可能是去年从美国开始的金融危机延伸到日本国内，最近总是有些很多诅咒开始凝聚在东京，山雨欲来，直觉也好，理智也好，大灾难将来之前的气氛总是有所预兆，越演越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爆发。
而高专大部分学生目前都在宿舍，高专宿舍受天元结界保护，基本上宿舍是出入自由，有非术师的管理员常驻于此，只要事前提出需求，管理员也会替学生准备餐点，如果教职员工有需求也可以住进宿舍。另外，高专从用水系统到自动贩卖机的设置，所有内部设施都有经过严格筛选的供应商负责，其中有些也是高专毕业或窗介绍的供应商。
“五条，你应该对自己的前辈用敬语。”穿着巫女服饰的歌姬在窗边撑着胳膊一如既往对五条悟表示不满。
这个初夏依旧闷热无比，空气中湿气不断变得凝重，高空中的压强不断变强，狂风，黑云，微雨落下。
哗哗哗——
“歌姬你才是应该好好去磨练一下，老是呆在学校，你是想占据谁的时间？”五条悟背靠在窗台上，甚至无趣到把脑袋伸出窗外，“我忘了，歌姬，你很弱，千万别死了。”
蓝色的眼睛掩藏在纯黑的墨镜后面，天空灰白，世界苍茫，从某一刻开始全世界的中心就围绕五条家的六眼旋转，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
“你才会死，”是怒气上头但不想发作的炸毛歌姬，“你现在回学校做什么？任务都结束了吗？”
微风和煦，雷暴好像突然消失。
“结束了，所以我回来睡觉。”大概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白发DK突然脱去刚才的耍贱与沉重，“小真言呢？”
“啧。”是歌姬的不耐烦。
“你们最近不是一直在一起吗？她都不接我电话，”调皮猫猫当场陷入忧郁思考，托着下巴，宛如怨妇，“真的好烦恼呢……”
白毛又清纯DK少年仿佛陷入了忏悔的状态，气氛变了，看起来就像一个真的会耐心关心后辈的前辈，而不是……
“人渣！”
可惜这种情况在歌姬眼中只会增加仇恨……
五条悟作为前辈从没有好好爱惜自己的后辈，在他二年级的时候经常变着法折腾一年级的学生和没用又好欺负的歌姬，种种恶行让人感觉可耻。
行为包括并不限于，口头上的侮辱和不尊重，像差遣小弟一样指示弱者去干杂活，祓除低等级但恶心的咒灵，任性的要求出任务的学弟们一定要满足他的甜食购买清单……
所以在歌姬眼中，这必然就是五条悟对最宝贵的后辈下手的前兆，真是讨人厌、爱捉弄人的乐子人五条。
“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死心吧！”
犹如小鸡护崽，年轻的歌姬学姐坚信自己虽然在武力上无法战胜人渣，但是信念坚持肯定能阻止，她挡在了手术室前，虽然错漏百出，但是目光坚定。
五条猫猫非常惊讶的挡住自己的嘴。
“原来歌姬你都知道了！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聪明？又是非常严重的侮辱……
“呸，三月份的时候你约我们去的地方根本没有温泉！你知道我们走了多久吗？而且你自己不来也就算了，还不让真言一起来，你是故意的！这是恶意霸凌，你知道这对一个需要呵护的孩子会产生多大的心理阴影吗？你知道她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吗？我不会让你过去的，人渣。”
窗外的雷声和歌姬的脸色一样忽闪忽现，她的心情暴躁到了极点。
“果然，我就不该对你抱有期待。”猫猫捂脸，非常痛心疾首，“我真是为你的未来担心，歌姬前辈。”
外面的聒噪依旧在继续，而手术室内的工作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高专内部设施齐全，手术室、药房，病床包括停尸间，都非常完整。
绷带……
止血钳……
缝合……
术后消毒……
“擦汗。”家入硝子最近正在准备医学考试，其实考不考都无所谓，资历够不够也不需要在意，作为唯一一个能够利用反转术式治愈他人的咒术师，上面的高层从她入学开始就安排好了所有。
现在所做的也只是为了安心。
安心……
“真言，手术结束了，你不用给他盖上，他不是死人。”
死人……
心跳都感觉麻木，为什么呼吸变得那么粘稠，空气变了？还是人变了？
“抱歉…硝子学姐。”眼神依旧空洞，声音毫无波澜。
抱歉……
手术灯明亮如白昼，病床上受伤的病患也并非只有半具身体的尸体，不是白布，心电图的数据依旧在变化，呼吸机也能听见运行的声音。
不是死去的灰原…而是差点在几个小时前的任务中差点送命的某个咒术师……
穿着手术衣的家入硝子在手术结束之后摘下口罩，黑眼圈浓重，她摸索着口袋，可能是在找什么东西却什么都没找到，于是有点颓废的眼神看向手术室里的另一个人，同样穿着手术服的调月真言。
没有任何变化，黑色的眼睛没有聚焦，身体消瘦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生气。
“你还好吗？接下来交给我就行，去好好休息吧。”家入硝子叹了口气，摘下手套然后往前走，她们在很近的距离彼此对视，口罩摘下之后，那张脸比以往更加清晰，可能是瘦得太厉害，黑色的眼睛格外显著，幽暗得如一潭死水却又好像深藏…某种不可言说。
这段时间大家都太疲惫了……
“是因为突然转到临床医学压力太大了吗？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硝子把手温柔的放在后辈的额头上，“最近还觉得恶心吗？”
有着漂亮黑眼睛的玩偶小孩呆滞木然……
“我很好，学姐才是要好好照顾自己。”麻木。
很近很久，对视的距离超过以往，连时间也是，作为医生的硝子仔细观察她的病患，不是床上那个已经脱离危险的，而是面前这个正在濒危中的……
大概是睁开眼睛的时间太久，像橱窗一样的大眼睛装不下眼泪，木然落下之后又恢复了原本的状态。
大家都开始不正常……
“那你怎么哭了？”脸上有泪痣的忧郁学姐温柔地给自己年轻的后辈擦拭掉了眼泪，她明白一个道理医者难自医，“发生了什么吗？”
“只是因为现在的高专太容易让人寂寞了。”真言低下头看向正在熟睡的七海，那双黑眼睛依旧死气沉沉，“学姐，我走了。”
灰原死了……
夏油前辈背叛了高专，变成了不知道在哪里流浪的诅咒师……
七海…不会想看见她的。
去年的夏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多到让人觉得麻木，那个八月份只要想起来就觉得恶心，高专是被人诅咒了吗？还是那个八月被人诅咒的？
幻想中的美好破灭了，仿佛干涸的灵魂从腐败的躯壳里被抽离，那双藏着傲慢的黑眼睛突然在白昼熄灭。
被留下来的人实在太可怜了……
「咒术师是不会产生咒灵的，杀死所有非术师，创造一个只有术师存在，没有咒灵出现的世界」
【夏油杰在单独执行任务的时候杀害了114名村民，不仅背叛了高专，甚至还杀死了身为普通人的父母。】
“啊？”是破裂表情，难以置信的五条悟。
“别让给我再重复了，杰把村子里的人杀光……”
“我听见了！所以我才会啊！”
“杰的父母家也已经空空如也，但是从血迹和残秽来看，恐怕是他对父母下的手……”
“怎么可能！”
“悟！我也…根本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夜蛾正道企图阻止这位学生的失态。
嘀嘀嘀——
电话响起。
“喂，五条，夏油在我这里。”硝子看着身旁偶遇的夏油杰。
“是新宿吗？”
“对，是新宿。”
“留下他。”
“才不干，我还要命呢！”
拥有无限的人就是无敌，这么快就来了，逆向人群的夏油杰低着头。
“说清理由，杰！”
“硝子都告诉你了吧！就这样简单！”
“所以要把不是术师的人都杀了吗？包括父母？”
“就算是父母，也不能特别对待吧……而且我的家人也已经不只是他们了！”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你不是不会进行无意义的杀戮的吗？”
“当然不是无所谓的，也是有意义的，甚至是有着大义。”
“才没有，杀光非术师，创造仅有术师的世界？根本不可能的好吗？为了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丑陋挣扎，有什么意义？”
“真是傲慢……”
“啊？”
“你明明就能做到吧！悟，面对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你却要别人相信这根本做不到。”
……
“因为你是五条悟所以最强呢？还是因为你是最强所以才是五条悟呢？”
“你想说什么？”
“如果我能变成你的话，那这个愚蠢的理想是不是就显得很脚踏实地了？我已经定下了要走的路，之后也会尽力做好能做的事情。”
弹指的手势在人群里朝着即将远去的杰。
“想杀我就尽管动手，这是有意义的。”
蝉鸣从初夏开始越演越烈，阳光从天上照到台阶，然后照到人心。
“为什么不追上去？”
“你真要听吗？”
“不，算了，是我不好。”
“老师，我很强对吧？”
“嗯，也很嚣张。”
“但是，好像光靠我一个人强是不行的，我能救的只有做好了被救准备的人。”
太痛苦了……
滴滴滴—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外面的争吵好像停止，五条悟和庵歌姬彼此站在两端，空气里争吵的硝烟好像在门开的时候一起消失，调月真言往前走在，沉重的脚步压得她喘不上气，左手边是窗外的暴雨，右手边空无一人的走廊。
这个时间高专的人都走光了，这个夏天比上个夏天还要忙碌，所有在东京的咒术师都必须加入祓除咒灵的队伍，听说禅院直哉进入了禅院家的“炳”组织，狂妄自大的沙文种猪总是喜欢在某些别人难过的时段寄来夸大的书信，以宣示他那些豆丁小的才华和比天大的傲慢。
他很可笑……
薨星宫回不去了，天元大人说现在的她没有星浆体的依存，已经彻底化为世界的意志，大千世界无处不在，结界之内她都知晓……
那该怎么办？那些做过的坏事，恶心事，天元大人也都知道吗？
“真言，我们走，今天我给你做你喜欢的料理，”穿着巫女服的歌姬拉着穿着手术服后辈的手。“最近的游戏都打通关了吗？”
可能是因为上一次失约让歌姬对这个年轻的后辈心怀歉意，也可能是因为某种珍惜和琐碎的依恋，这段时间她们一直在一起，同吃同住，形影不离。
“好，歌姬前辈，我想吃……”太疲惫了，脚步虚晃着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世界的中心变了样，外面的雷声变得更加犀利，闪电霹雳，显得室内分外安静，没有摘掉帽子的真言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也长得雌雄莫辨，像极了一个清爽的美少年，可是那双纯黑的大眼睛无视一切只有歌姬，明明应该是特别显眼的存在，可是白发少年站在一旁好像变成了一块无人在意的背景板。
理智的弦一直在脑子里面紧绷，某些距离暧昧得好像超过了界限。
有些人天生对同性产生好感，她们性格残缺，因为过往的某些事情会对异性产生防备，不接受世俗意义上的男欢女爱，也可能因为从小到大父母某一方的缺少陪伴，而导致对某种感情特别依赖。
也许是母爱……
也或者是父爱……
这种状况在平时并不一定会发生，因为一般人都会接受社会的约束，把异性恋作为正常性取向的标准，恋爱婚嫁包括生子作为人生的必要途径，但这条不一定适用于咒术师，因为咒术师的脑子天生与常人结构有差异。
大家都不正常。
哒——
身体比脑子先一步，五条悟伸出手抓住了真言的胳膊，他可能有些紧张所以忘了力道。
“小真言~听硝子说你最近身体不舒服，有去医院看过吗？”
过道上依旧安静。
“放手。”
“五条，你干什么？”温柔又细腻的歌姬总是会在第一时间照顾到周围人的心情，“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玩闹的事情还是下次吧！”
“重要的事情？我觉得我的事情比较重要！”有些愠怒的五条悟。
“五条！我忍你很久了！你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我为什么要考虑你的感受？”
“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真言走！”
“不准走。”
手术室前的争执又开始，这一次五条悟和庵歌姬争论的东西，是个人。
吵闹的，聒噪的，耳鸣开始，呼吸变得有些为难……
“歌姬……”可能是因为被争吵的人有自己的偏好，她捂着嘴，“我有点难受。”
……
窗外的闪电开始爆闪，明亮如白昼却照不亮死者的彼岸，白发少年的手从胳膊滑倒了女孩的手上，依旧十指紧握。
“最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他可能有些失落，“还是…你后悔了吗？”
……
后悔什么？
调月真言看着最前方的位置，心脏砰砰直跳，耳鸣和窗外的雷声一起突袭大脑，眼前…死去的灰原从模糊不清的彼岸走来，情况变得糟糕，大脑变得充满疼痛，回忆会杀人，生者分不清死亡。
是幻觉吗？还是灰原来告别了？
调月真言闭上眼，她想躲在歌姬的怀里，她可能有点喘不上气也或许是太累了。
“救救我……”声音细小，几乎算是呜咽。
……
“五条别闹了，你松手，我们要回去休息了。”歌姬有些苦恼，用左手扶着自己的额头。
“我才不要听你的。”五条悟依旧是原来的让人讨厌的样子，挑衅地看着歌姬，“歌姬你还是自己去忙吧！”
“喂！”
于是拥抱的人换了一个，他们像争夺玩偶一样产生争执，五条悟横抱起调月真言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朝着气急败坏的歌姬露出得逞的灿烂微笑，然后他带着人逃走了。
“休息的话，小真言还是和我一起会比较好！”
“五条，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歌姬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
争执总是不断发生，明明高专是那么容易让人寂寞的地方。
可能是很久没吃东西，也或许是因为站得太久，还可能是因为逃跑的路上颠簸太厉害，调月真言觉得恶心又反胃的感觉不断地往上涌跃。
“别……”
其实距离并不是很远，只是从一栋楼移动到另一边，可是高专太大，这里空旷得容不下人，这一次总是喜欢捉弄人的五条前辈反而温柔地放下“战利品”，可是调月真言低着头，通道上的灯光大亮，手术服，白炽灯，幻觉和哭泣总是在这段时间如影随形的出现，她把手举起来，上面都是血。
“怎么了？”五条悟握住那双冰冷的手，他可能有点担心，所以墨镜背后的蓝眼睛也不自觉的凝重。
在几天前，家入硝子给五条悟打了一个长途电话，电话里有很多内容，但是最重要的信息就是，高专又有人生病了。
“别碰我……”
走廊里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调月真言喘着气回答，然后抬起头，那张脸依旧很美丽，只是眼中空无所有。
调月可能生病了，病因未知，潜伏期未知，状况未知，是否愿意接受治疗也是未知。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你可能……”
“我没有生病，我很正常。”
“我知道的你没有生病，你冷静一点，是不是最近有点觉得恶心？有没有觉得食欲不好？”年轻的五条猫猫有点无措，手舞足蹈的做着某种举例，“我带去你看看吧……”
他可能是真的有点紧张，为某种猜想……
“对啊！其实是我最近身体不好需要做一下检查，可以陪我去吗？”大眼猫猫在线撒娇，用美貌恳请。
那些幻觉，那些诅咒，从07年的夏天出现，经过漫长的一个冬季也没有消失，春天又过去了，于是又辗转到了苦夏。
灰原的尸体是不完整的！
“别碰我。”太恶心了，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比平时更加困难……
愧疚让人感觉发疯，残缺让人备受折磨，调月真言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这样糟糕的状态让她不能够继续出行作为咒术师的任务，咒术师不应该那么脆弱……
可是咒术师也是人，也有爱恨难舍，而人总会因为喜欢常觉亏欠。
“哈，哈。”这不是正常的呼吸声，可是眼泪落下来，调月真言无力地想要跪在地上。
“怎么了？”少年有些意外现在的状况，这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双手搀扶着对方的胳膊。
……
“五条前辈，我还没和灰原告别，对不起占据你那么长的时间，让你也没有好好和夏油前辈告别。”
人生总是有所失去，因为失去所以才想要逃避，一步错就是步步错。
……
“对不起，可是高专太容易让人寂寞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傲慢的假象被撕开，原本美丽的玩偶小人可能并不一定从内到外都一样完美，人人都有残缺，因为是人所以才无法成为最强。
……
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沉默代替了所有，五条悟看着眼前也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硝子在电话里说的糟糕，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沉默着往前走，想过很多办法，每一个都不是很理想，所以只能伸出手。
“真言，你愿意陪我睡个好觉吗？”
作为最强的五条悟在挚友离开之后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接下来的路很长，荆棘布满唯有孤独，他能救的只有做好了被救准备的人。
“可是我，睡不着。”
抬起头，那双黑色的眼睛充满绝望，眼睛的主人早已自坠地狱。
窗外闪电落下，惊雷暴起，白昼依旧不存在。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是七海建人的声音，可能是刚刚结束任务，穿着雨衣他同样疲惫，可能是因为一眼就认出了某个人，所以一瞬间的表情也很凝重。
……
闪电再次出现，没有做好准备的人真的开始逃跑。
大家心里都有刺痛……
……
奔跑的脚步好像穿梭时空，白昼穿越黑暗，黎明揭开破晓，好像回到了去年的八月份。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拥有力量不去珍惜？
为什么在那个夏天占据五条悟太多的时间，导致他没有发现夏油前辈心里上的病变？
大家都很难过……
长期以来的压力无法缓解，真言也尝试过用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却依旧发现错误的根源只有一个，拥有领域却没有珍惜任何羁绊，反而陷入自私情爱的人不配成为最强。
她太害怕七海的责怪，更害怕在梦里看见死去的灰原。
06年的八月从五条悟成为最强之后，诅咒开始，他失去了睡眠。
07年的八月之后同样开始达到非凡之人的诅咒也开始，也变得无法入睡。
这次是完完全全的喘不上气。
“哈。”
“哈。”
心跳加速，紧张过度，几乎是窒息的感觉，这是过度呼吸的症状，直到房间里的纸袋子被充满二氧化碳，呼吸开始平稳，活着的感觉才出现。
这个世界上有十六个特级咒灵，目前却只有三个特级咒术师。
而土地神，就是其中之一。
“夏天一点都不好。”她终于逃回自己的房间里，“呕……”
不是夏天不好，是活着不好，活着只会让人感觉愧疚、无力、亏欠……
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离开的人也很难有机会回头。
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他没有开灯，只是说：“睡觉吧…你一定会做个好梦的……”
……
雨过天晴的时候，高专出现了彩虹，抽着烟的硝子和耷拉着脸的五条悟一起在天台，他们是同期，也是最后的伙伴。
“恶心，失眠，情绪低落，幻听，她可能……”
“是的，我们要有一个孩子了。”年轻的五条猫猫拿出自己的手机，查看词条……
【年轻奶爸育儿手册】
【如何快速成为新手父亲】
【成为一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
……
听风吹过，颓废的家入硝子抖了抖烟，依旧面无表情。
“她是抑郁，你是妄想，我会给你开药的，五条你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大家都病的不清，硝子觉得今年的任务繁重，不管是治疗身体还是内心。
“我没病！”猫猫炸毛。
“你们都一样……”硝子无奈转身，“五条，你可能还缺乏常识，孩子不是拉拉手或者和童话故事里说的那样由鸽子送过来的。”
“我知道！”
“还有，高专没有女生会喜欢你的，你不要凭空幻想，这很丢人。”
啪——
门关上了，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门后只有一只超级超级炸毛的五条猫猫在不断地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