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20章

    “婶子 ,您好。”

    祁山和杨昌德对着谢老太太行礼,他们眼里都是尊敬,谢老太太含笑朝着他们几个人点头:“你们好,我听暖丫头说过你们。”

    他们几个人都曾经照顾过向暖,向暖也帮助过他们。

    向暖将馒头、粥和小菜拿出来摆在他们面前:“都饿了吧,快来吃点。”

    牛棚里的生活,经常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他们几个也没跟向暖客气。

    几个人都吃喝得很快,这是他们在牛棚里养成的习惯,就是谢怀瑾和李舒兰两个人也吃得很快,这是他们年轻时候养成的习惯。

    凌仲元给向暖把脉,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暖暖,怎么回事?”

    向暖朝着凌仲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可是凌仲元并没有如她所愿。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凌仲元沉声问向暖,李舒兰抢在向暖前边开口了:“凌大夫,暖暖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儿子谢予安的。”

    凌仲元面色一冷:“李校长,向暖跟你儿子成婚不到两个月。”

    这个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向暖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在这之前谢予安昏迷不醒,怎么可能会让向暖怀孕。

    向暖伸手阻止了想要帮她隐瞒的李舒兰:“妈妈,谢谢您的好意。这件事不能瞒着师父和两位叔叔。”

    向暖坦言道:“师父,祁叔叔,杨叔叔,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我被人强了以后留下的,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爸妈和谢予安愿意接受这个孩子,我打算将孩子生下来。”

    向暖的话让凌仲元他们三人都变了脸色:“暖暖,你糊涂啊,这个孩子不能留下来!”

    谢老太太缓缓开口道:“几位听老婆子一言,我家予安出任务伤了命根子,以后都不可能有孩子了,我们谢家以后会将暖暖腹中的孩子当成谢家亲生的来培养。”

    谢怀瑾和李舒兰也跟着附和:“几位老哥,我们以谢家的名声向你们保证,一定会将孩子当成亲生的对待!”

    谢家人说一不二,凌仲元他们三人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凌仲元叹息了一声:“哎,这都是什么事啊。”

    凌仲元有些无奈的问向暖:“暖暖,出了这样的大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一声?”

    问完这个话,凌仲元的脸色变得很落寞,他想到了向暖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无非就是怕给他们增添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他们三个如今自身难保,哪里还能护得住暖暖。

    向暖明白凌仲元他们三个人在想什么,她柔声对三个人道:“师父,祁叔叔,杨叔叔,我当时被吓住了,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做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我当时很害怕,就没给你们说,后来我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已经去了谢家。”

    “奶奶他们都一家人对我都很好,我就想要将孩子生下来,这个孩子以后就是我跟谢予安的孩子,跟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向暖说得很认真,凌仲元点点头:“好。”

    谢怀瑾和李舒兰作为下放人员,他们不可避免的要被教育,今天村支书已经告诉他们了,明天晚上就要开学习教育会。

    他们怕谢老太太到了现场看着会难过,就让谢老太太明天不要到场。

    谢老太太挺直脊梁道:“怀瑾,舒兰,你们不用担心,我肯定要去的,你们没有做过的事情,你们就是死也不能承认,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屈打成招。”

    谢老太太往那里一站,那气势自然就出来了。

    谢怀瑾和李舒兰对视了一眼:“妈妈,明天您还是不要去了,我们被下放了有些该走的过场肯定是要走的,不然村里也不好跟上边交差,我们不能为难乡亲们。”

    谢老太太没有说话,直接带着向暖走了。

    谢怀瑾和李舒兰夫妻俩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他们这个老母亲啊,明天是肯定要去学习会现场的。

    凌仲元他们三个安慰他们夫妻:“老太太要去那就去吧,他们总不能对老太太动手吧。”

    凌仲元安慰谢怀瑾:“总的说起来,仰天窝的村民还是纯善的比较多。”

    谢怀瑾和李舒兰却是有些担心,他们不信这里的人,如果真的纯善的多,就不会出现向暖从小被家里人那么欺负了。

    “老谢,你也别担心,明天予安要送柳妈来,到时候有他看着,妈妈不会有事的。”

    李舒兰低声安慰谢怀瑾,谢怀瑾点点头:“嗯,有予安在,我们也就能放心了。”

    向暖陪着谢老太太回了院子,谢老太太虽然上了年纪,可是她平时锻炼得好,根本就不像是个老人家,还时常拉扯一下险些摔跤的向暖。

    村里还没有通电,家境好点的人家用上了煤油灯,没钱买煤油的人家就用松明子照明,松明子就是松树树脂流淌出来将松树浸染后的松木。

    因为长期用松明子照明,烟熏火燎,村里很多老人家的眼睛早早就看不清东西了。

    向暖她们来的时候准备得很充分,专门带了一盏马灯,马灯外边有一个玻璃罩子,可以防风,这样就是提着马灯赶路也不用担心灯被风吹灭。

    “奶奶,您别怕,我从小就在这里住着,没有什么脏东西的。”

    向暖很认真的跟谢老太太说,谢老太太噗嗤一声就笑了:“暖丫头,你以为奶奶会怕阿飘吗?阿飘不可怕,可怕的是人。”

    谢老太太让向暖回自己的房间去住,不用陪着她老人家,向暖还有些不放心,老人家笑呵呵地道:“暖丫头,你不用担心奶奶,奶奶这么多年都习惯自己一个人睡了,奶奶是老年人瞌睡浅,要是身边有人哪怕就是翻个身也会影响到我。”

    听到谢老太太这么说,向暖也就不坚持了:“好的,奶奶,那您老人家要是有什么事儿,您老人家就叫我,我就在您隔壁,您一叫我就能听到。”

    向暖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有一架木架床,那是这屋子里的老物件,村里人害怕晦气,没人敢来这里搬东西,也就便宜了向暖。

    向暖躺上床,一股很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让向暖有一种感觉,她已经在这里休息过好多年的感觉。

    向暖在心中安慰自己,这应该是原主的记忆。

    向暖是个医生,她自然是不怕的。

    今天从城里一路颠簸,向暖也有些累了,躺上床没多久,她就已经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向暖第二天早上醒来有些晚,谢老太太已经在生火做饭了。

    看到向暖进了厨房,老太太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向暖就发现整个厨房都不对劲儿,厨房里浓烟密布,她刚刚走进去就忍不住被呛得连连咳嗽,向暖急忙叫谢老太出来:“奶奶,快出来,这里太人了。”

    谢老太嘴里嘟囔着:“不行,我得把这里处理一下,不然没地方做饭了。”

    向暖坚持着让谢老太太从厨房里出来,然后她进去检查了一下,悲催的发现,她们没地方做饭了。

    谢老太太将锅给戳穿了个大洞,水漏到灶膛里将柴火打湿了,所以厨房里浓烟滚滚。

    谢老太太有点手足无措,像个闯祸的小孩子一般等着向暖训斥她,向暖看着这样的谢老太太,她有些心疼:“奶奶,没事儿的,您不会做这些事,您怎么不叫我起来啊?以后您要做什么,您叫我。”

    “都怪我,我睡得实在是太沉了,都没听到您老人家起床了。”

    向暖这么说,谢老太太就更加的无地自容了:“奶奶可真是没用,想着让你多睡会儿,我想着这熬粥很简单,我应该可以的,谁知道……”

    谢老太太很无奈的表示她只是想用锅铲搅一下锅底,谁知道用力过猛,锅底被她打破了。

    向暖很认真地道:“奶奶,这真不能怪你呢,这锅时间太久了,锅底原本就已经快要破了,只是凑巧您就遇到这个事儿了。”

    谢老太太有些不信:“暖丫头,真的是这样吗?”

    向暖镇定自若地胡说八道:“奶奶,这锅我都用了十来年了,早就该破了。您别担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这都要过崭新的日子了,自然是要换口新锅的。正好,前边妈妈给我的票里边就有一张铁锅的票呢,我让人帮我们买口锅回来。”

    向暖从厨房案板下找了一个瓦罐出来洗干净,将米放到瓦罐里熬煮起来。

    “奶奶,您不用管了,我出去一趟,我去找牛大叔帮我们买一口锅回来。”

    牛大叔的儿子是村里的邮递员,他每天骑着自行车送报纸送信,也帮着村里人带一些日用品。

    “牛二哥,牛二哥去上班了吗?”

    向暖去了牛家,在门口叫了门,牛婶子来开门,见到是向暖笑着跟她打招呼:“向暖来了,你是有什么事吗?”

    向暖从口袋里掏出钱和票:“牛婶子,我是来请牛二哥下班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一口铁锅回来,这是钱和票,这是我给牛二哥的辛苦费。”

    向暖额外给了两毛钱给牛二哥当辛苦费,可别小看这两毛钱,如今工分不值钱,一个工分连一毛钱都没有。

    这两毛钱是牛二哥顺带就能挣了。

    牛婶子嘴里说着让向暖别客气,可是双手却是将向暖塞给她的两毛钱捏得死死的,扭头冲着院子里叫儿子:“牛老二,你还不赶紧的给老娘滚出来,你再不起床,可就要迟到了。”

    牛二哥从自己的房间里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娘,您这是要干啥?”

    牛婶子将向暖给她的钱和票给了牛二哥:“老二,向暖想要你帮忙带口锅回来,人向暖太客气了,还非得塞了两毛钱当辛苦费。”

    牛二哥连声说不用给辛苦费:“娘,您快将钱还给向暖,乡里乡亲的带个东西还给什么辛苦费啊。”

    牛婶子哪里舍得将到手的好处再还回去,向暖已经后退了好几步:“牛二哥,你能帮我带回来可是省了我好大的事儿,要是我自己去买回来,那花费的可不止这两毛钱呢,你可一定要收下,你要是不肯收的话,我可就不敢请你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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