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王，末将……”
“啪！”
黄飞虎闻讯而来，李靖刚要解释什么，便被黄飞虎怒扇了一耳光，险些栽倒在地，幸好金吒及时扶住了他。
“武成王息怒，父亲……”
“滚，不然本王连你一起打。”
只见黄飞虎眼中染上血丝，狭长的凤眸闪烁着强烈的杀意。
“本王说了，天化的身体不能见客，你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
黄飞虎又走近了一些，强烈的威压让李靖不禁后退两步。
黄飞虎揪住李靖的领子，将他的头磕在墙上。
“再敢在天化面前胡言乱语，本王杀了你！你那些心思，天化不懂，也别给本王脏了他的眼！滚！”
“武成王，这是个误会……”
金吒刚要说些什么，便被黄飞虎厉声打断。
??“你也滚。”
————
黄衮守在天化床边，医师正收了银针，见黄飞虎进门，立刻行了个礼。
“天化如何？”
“回殿下，公子伤重未愈，又接连受到刺激，气急攻心，这才昏迷不醒。”
“何时能醒？”
医师为难道：“属下不知，公子的身体……太过虚弱。”
黄飞虎挥了挥手，让医师退了下去，温热的大掌握住爱子冰凉的手，冰冷的触感让他很是心疼。
“傻天化。”
医师开了一帖安神药，黄飞虎喂天化喝了下去，守了他一夜。
黄天化迟迟没有醒过来，哪吒忍住揍人的冲动，转头向清虚道德真君告了状。
于是，清虚道德真君，便当着燃灯的面，将李靖揍了一顿。
真君无视燃灯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往武成王府而去。
黄天禄正擦拭着兄长的额头，见清虚道德真君，忙行了个礼。
真君心疼得紧，往天化口中喂入一粒药丸。
“傻徒儿，这本不是你的错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比所有人，都要好。”
————
天化昏迷了七八日，黄飞虎夜夜守着，天化还是有些低烧。
天化醒来之后便恹恹不乐，知道天化不爱吃药，黄飞虎让医师为天化准备了药膳，天化仍然没吃几口。
哪吒像往常一样往天化体内输入真气，岂料天化却收回了手。
“怎么了？不舒服吗？”
哪吒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并无灼烫之感，但冷得却有些不像话。
“我已经没事了，你不必再浪费灵力了。”
哪吒急道：“这怎么能叫浪费呢？你身体这么虚弱，不好好养怎么行？”
天化撇过头，有些神游天外。
“师兄……”
“我累了，想睡会儿。”
“可是你午膳还没吃……”
天化闭上了眼睛，哪吒上前将他的被子拉了上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所拼命守护的，从来不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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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飞虎傍晚便回了府，没想到天化早早便睡下了。
“天化今日可吃东西了？”
天祥摇了摇头：“哥哥今日就吃了两口粥便睡了，已睡了七个时辰了。医师说哥哥郁积于心，这样下去，哥哥的身体会越来越差的。”
天祥眼中尽是担忧之色，黄飞虎心中一疼，让人煎了一帖养心汤，亲自给天化喂下。
天化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黄飞虎轻声哄道：“只喝药不吃饭也不是办法呀，爹爹给你熬了你爱吃的虾仁粥，天化吃一口可好？”
“或者天化还想吃什么？想吃烧鸡还是牛肉羹？爹爹都给你弄来，好不好？不吃饭身子会垮的，我们天化还要重回战场呢。”
黄天化虚弱地躺在黄飞虎怀里，听到重回战场，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黄飞虎轻轻拭去天化的眼泪，轻声问道：“怎么哭了？身体又不舒服了吗？王上送来一盒花饼，是南伯侯遣人送到西岐的，说今年的徘徊花长得极好，做出来的花饼格外甜，天化想不想尝一尝？”
天化不说话，眼泪却簌簌往下落，将黄飞虎的衣袍都浸湿了大半。
“不哭了啊，天化已经很棒了，爹爹为天化感到骄傲。可天化还未弱冠呢，怎么能做得到我们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呢？但是天化的努力没有白费，最起码，你师兄临死之际，知道有人，从未放弃他。”
“天……”
黄飞虎低头一看，怀中的少年已经睡了过去，他用掌心揉搓着天化的手指，直到天化的手暖了一些，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天化的心太纯，容不下任何不公之事。
可战场，向来残酷。
————
“师兄！”
哪吒兴高采烈地跑进了黄天化的屋子，天化揉了揉脑袋，睡眼惺忪地望着他。
“你做什么啊？”
哪吒撇了撇嘴：“你都睡了六个时辰了，怎么还在睡？”
黄天化没力气跟他拌嘴，刚要躺下，哪吒便往他怀里扔了一个毛茸茸的小团子。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转了转，天化于山林长大，从小便喜欢与小动物玩耍，自然起了欢喜之心。
天化刚要摸摸小狐狸的头，哪吒便把它拎了起来。
“你把粥喝了，就给你抱。”
“……”
黄天化小脸一垮，赌气般撇过头。
“那我不抱了！”
哪吒在一旁逗弄着小狐狸，惹得天化心痒难耐。
见哪吒看过来，天化把脑袋一撇，气哼哼地躺了下去。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哪吒将小狐狸塞进天化怀里，将一碗鲜肉粥端了过来。
“我没胃口。”
“不行，身体会熬坏的。”
哪吒将粥喂到天化嘴边：“你尝尝，可香了。”
黄天化只抿了一小口，哪吒却道：“不行，要全喝掉，不然我要把狐狸拿走了。”
黄天化将怀中的小狐狸抱紧了一些，哪吒将一整碗粥都给他喂了下去，问道：“味道怎么样？”
“嗯……还不错。”
趁黄天化愣神，哪吒又塞了块枣糕在他嘴里，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哪吒替他倒了杯水，道：“你自己的身子不心疼，武成王还心疼呢。武成王那么忙，你舍得他日日为你劳心费神吗？”
“我……”
黄天化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歉疚，哪吒搭上他的手腕，细细探着他的脉象。
很乱。
哪吒叹了口气道：“韩师兄的事情，不怪你。总有人要牺牲，你……尽力了。”
黄天化一怔，问道：“那若牺牲的是我，你也会如此吗？心平气和地接受……我的死亡？”
哪吒一时无言，因为他，做不到……
黄天化一双凤眸尽是坚定：“我不会放弃任何人的。如果燃灯师伯还要祭阵，我还是会去。”
哪吒睁大眼睛：“你敢！”
“我就敢，咳咳。”
黄天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哪吒忙拍了拍他的后背。
“好了好了，你别动气。”
哪吒将枕头垫在黄天化后腰，扶他躺了下去，又喂他喝下一帖安神汤。
突然想起什么，黄天化问道：“这小狐狸吃什么？吃肉吗？”
“不吃，吃素。”
“啊？？？”
黄天化睁大眼睛，狐狸，吃素？
哪吒笑眯眯地道：“因为这是杨戬师兄变的。”
“啊！”
黄天化吓得一激灵，连忙把狐狸丢了出去，只见风过处化作一人，不是杨戬是谁？
“哪、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