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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亚克斯利之家

    本来连排队下车也要好久的学生人群,慢慢散去了,大家都纷纷把家还,这显得我站在原地有点凄凉。赫敏还问我谁来接我,要不要陪我,我谢过她的好意,让她赶紧回去吧,我们假期再联络。实际上,莉娅和我站在一起等家长来接,她已经问过我要不要陪着等一下,我看着她妈妈站在旁边,心里直叹气:要是你妈没来我们还能做个伴,现在我哪好意思要你陪我啊,况且茱蒂丝一介孤儿,有没有人来接还不知道呢。没有人接我,其实靠着我18岁的灵魂和嫁接来的语言系统,到街上拦个出租车回家也是可以的,但我连茱蒂丝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这就比较难办了。学生们都陆陆续续被接走了,再站在空荡荡的原地有点扎眼了,我一手提着“星期一”的笼子,一手推着行李箱,走进柱子旁边的阴影里。站着好累啊,我在调整姿势,首先要把鸟笼子给放在行李箱上,突然听到有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脚旁边传来:“主人,我在这里,我来接您回家了。”

    我低头一看,妈呀,吓人一跳。站在阴影里面的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小怪物,长得活像直立行走会说话的无毛猫,他长着两只蝙蝠似的大耳朵,一对突出的绿眼睛有网球那么大,个子只有我腿长,皮肤没有体毛覆盖,好像能看到皮下血管,全书只裹着一块布料。突然出现了这么个人物,巨大的视觉冲击直接让我哑口无言,但是他还抬着头眼巴巴地等着我回复呢。我只好先问他:“你是谁啊?”“我是斑比啊,主人,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来接你回家的,主人去上学也是我送的呀,难道主人不要斑比吗?”说着说着这小怪物还呜咽起来,脸别过去从捂着脸的手缝隙里面看我脸色。我本来还有一肚子问题要问他的,结果这么一哭一闹我也不问了,就跟着他走了。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难道就傻站在这里一直等到开学吗?而且斑比看着个子小小,胳膊腿细细的,力气却很大,他抢着帮我推行李,让我做了把甩手掌柜。斑比还带我体验了第一次使用飞路粉,人们必须将一把飞路粉撒入已连接飞路网的壁炉,走进火焰,并口齿清晰、大声地说出目的地,以确保能够正确到达。斑比把我带到一个卖姜饼的店,当然我们拐到小门进来的,这家店的后院修着一个壁炉,他从花盆里捏起一撮亮晶晶的粉末,走到火炉前,把粉末丢进火焰里。唿的一声,炉火变得碧绿,升得比我还高。他径直走进火里,喊了一声“亚克斯利之家”眨眼间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是我们一起喊着地址走进火里呢,结果一眨眼斑比带着行李消失了,剩我一个人面对着绿色之火。我想着别太犹豫了在这后院把别人招来了,咬咬牙也进了火焰。火焰像一股热风,我一张嘴,马上吸了一大口滚烫的烟灰。我感觉仿佛被吸进了一个巨大的插座孔里,身子好像在急速地旋转,耳旁的唿啸声震耳欲聋,我害怕地闭上了眼睛。等最后一下我像是被甩到地上了,脸颊接触到了厚实的地毯,耳边的声音也消失了。

    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昏暗宽敞的客厅。客厅没有开灯,核桃木双翼椅、配有大理石台面的桌子、金边框的镜子、石膏鎏金家具,装饰繁复精致的家装没有填充满这个空间,我一个人坐在地毯中央感觉空荡荡的。斑比下楼悄无声息,我正好面向楼梯才看到他下来,他冲我讨好地笑:“主人,斑比把您的行李搬到您的卧室了,请您去看看吧。”“谢谢你啊,斑比。”我拍拍屁股站起来,准备到楼上去看看。“啊啊啊,主人你真好,还夸斑比,这是斑比应该做的啊。主人你饿了吗,斑比去给主人准备餐点。”斑比又拿他的双手捂脸,整个人像扭扭糖一样。霍格沃茨有的建筑楼梯很窄,我走起来颤颤巍巍的,但是这里的楼梯很宽敞,把手处还镀金,我感慨着:真好啊,这把是真的投胎到富贵人家了。

    茱蒂丝的卧室有霍格沃茨宿舍的两个大,实际上魔法学校的四人间已经不算小了,我们四个铺着毯子在地上开睡衣派对庆祝莉娅生日,滚来滚去闹成一团也没嫌施展不开。卧室没有客厅挑高带来的阔气,但是精致程度比客厅还剩,因为它空间小显得更加繁冗奢华。放眼望去,无论是母贝镶嵌漆柜,还是东方风格椅子,还是鎏金装饰镜子,全部都透露着富贵的气息。我一下子倒在床上,感受着丝绸被套和软绵绵的内充棉花在身下的触感,感觉内心有点复杂。但是想到不管怎么说,现在不用应付那个魔法部的叔叔,独自享用这么大的豪宅,还有一个家养小精灵服侍我,心情又变好了。家养小精灵是巫师的仆人,通常存在于生活在庄园等精致居所的古老巫师家族中,他们必须遵从主人,即家族成员的一切要求,除非获得自由。而只有当家养小精灵的主人给他们衣服穿时,他们才能获得自由,我本来看不惯斑比穿的像难民一样,要他穿点正常的衣服,结果斑比又哭了。他哭哭啼啼地告诉我斑比在这个家就已经很自由,主人不要抛弃他,又哭我心地太善良,在外面感觉会被别人欺负。然后我就没再提衣服了,毕竟想想斑比在我上学期间简直是这个家的半个主人,独享豪宅,行动自由,到了外面讨生活哪有这里快活;而我上学天天早出晚归地学习,搞不好需要自由的反而是我。但斑比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干。我现在才知道平时给我寄来的匿名包裹原来是他,真是帮了我大忙,不然我连圣诞节都没礼物给别人回礼;而且斑比肯定有在打扫卫生,不然家里的家具上会有一层积灰,我也不会很放心地一头倒床上休息。

    这是一个三层的宅子,二楼除了我的房间,还有一个书房,一个更衣室,三个客房,房间都装潢华丽考究,而且很有格调,很多家具已经不是流行款式了,半旧不新的感觉是家藏古董。再上楼就是茱蒂丝父母所住空间,光是主卧级别的房间就有三个,还有一个书房,两个更衣室。本着不是自己的东西不动,我没在三楼多待,赶紧下来了,每个房间也只是打开匆匆扫了一眼。斑比恭恭敬敬地站在楼梯口等着我,我看他那股仆人劲感觉有点好笑也有点不自在。他个子都够不到灶台,我不知道他怎么做饭的,可能是站在板凳上抡大勺吧。明明和学校我午餐内容差不多:蔬菜沙拉,煎鱼配土豆泥,但是坐在铺着白色桌垫的长餐桌主座,吃着镀金边的白磁盘上精心摆盘好的食物,和学校吃饭感觉太不一样了。学校的餐桌是深色的木头,我吃了骨头就直接丢桌子上,吃什么也是直接插到盘子,摆盘什么的不存在的,反正自己吃嘛。但在亚克斯利之家的餐厅,我很难像在宿舍吃打包带回来的汉堡一样随意,斑比还手上挂着一个白毛巾昂首挺胸地站在后面等候伺候我。我告诉自己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就好好享受纯血白富美的贵族生活吧,心态调整了喝餐后茶都变得更香了,我要求斑比在我喝茶的时候好好讲讲这个家发生的重要的事情。

    “好的,主人,斑比马上就一件一件告诉您。回忆家史是很有品味的做法,主人你果然在学校有提升自己的内涵,真的成为了更优秀的人了。”斑比给我咔咔一顿好夸,然后话头一转,又有点要哭不哭的样子,“要是老爷和太太能看到这样懂事的主人,还不知道会有多欣慰呢。可怜的老爷和太太,多好的人啊,怎么就丢下主人你一个人走了呢?”茱蒂丝的爸妈不是我爸妈,斑比这么一说,我想起了前世,我是一觉睡穿越了,那我爸妈怎么样了呢?我在霍格沃茨经常想他们,但一想到已经不能回去了,只能叹息着往事如烟,就做别的事情了。现在斑比情绪这么低落,都给我传染伤感了。“我告诉,斑比,我最讨厌人哭哭啼啼的,你别老是这样,会搞得我不高兴。”我不客气地指出来,斑比就赶紧捂住了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这么一打岔,我没心情听他说故事了,自己在大厅转转消食。结果我在客厅看到了之前没注意的一张全家福油画,一看就是茱蒂丝一家,装裱得很浮夸,画上的茱蒂丝还是个被妈妈抱在手上的小孩子。茱蒂丝母亲是个瘦弱的金发美人,父亲是个看上去有点阴郁的,三个人没有一个在笑,不过可能纯血画像不能笑,我直接将纯血巫师看做魔法贵族了。我以前看《父与子》里面父亲和儿子突然被告知继承了大城堡,他们直接变成贵族,然后拍了家族照全都不苟言笑,和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很不一样。

    客厅有个巨大的壁炉,因为是夏天所以没有点火,我应该就是从这里被扭曲的空间甩出来的。我突然想到飞路粉可以扭曲空间穿越,我本来就是穿越人士,难道我不能穿越回去吗?就在我准备抓一把花盆里面的飞路粉试一下,斑比给科普飞路粉的话又重现在我耳朵里,啊呀,怎么把飞路粉只能到飞路线上的壁炉忘记了。说白了这是魔法世界的交通方法,能来往的也只有魔法之家。我觉得没意思,就准备回楼上睡午觉。今天虽然没上课,但是一路奔波,又接受了很多新信息,我是困饿交加,现在吃饱了自然是要躺在那香喷喷的大床上睡觉去了。不知道斑比怎么整理家里的,我发现不仅是床上三件套,连衣柜里面的衣服也有股好闻的味道,等下要表扬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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