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们要遵守什么规则才行啊？我看过规则怪谈小说里有这种设定。”
凌玉泽看到穿上风衣后收容物不再大力撞击，有些猜测。
“有可能，这个屋里有什么字条之类的东西出现吗？”秦祈说着开始查看风衣和更衣柜是否有线索。
“没有。”“没有。”
三人都一无所获，在沉思之际，秦祈突然发现自己的理智值不知在何时突然掉了一截。
“理智值：16/20（低于一半概率触发真实幻觉）”
“你们还剩多少理智值？”
“17点。”王延凌玉泽异口同声道。
秦祈沉思，如果只有门外眼球怪的影响，理智值的降落速度是恒定的，所以，她刚刚做了什么？
她抬眸看向更衣柜，再次将上半身探入更衣柜中，果不其然，理智值又下降了0.5.
“嗷呜，主人离这更衣柜远一点好不好，有股不舒服的能量。”
秦祈突然后脖颈有些发凉，她知道哪里不对了。
上面。
她缓缓侧过身，仰头向柜顶看去。
那里印着凌乱的血手印，还有人沾着血写下的字迹：“视、嗅觉”
这血迹似乎还未干涸，柜中的铁锈味中多了一丝腐烂的气息。
那未必都是人的血液。
秦祈迅速后撤一步，关上更衣柜的门。
她思索片刻后走到门前，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卷胶带和一些购物小票，粘贴在一起糊在小窗上。
直到他们看不见眼球，眼球也看不见他们。
撞击声渐渐减弱，直到悄无声息，三人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倾听，杂乱的脚步声再度响起，慢慢远去。
绝境逢生，三人长吁一口气。
“刚刚那东西都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凌玉泽盘腿坐在地上深呼吸，王延心有余悸，道：“再也不觉得眼睛越大越好看了。”
秦祈将柜中信息告知两人，视觉这个字已经表示得很明白，嗅觉对应的答案可能就是他们身上未知材质的风衣。
但关于事情的推测，她没有全然说出。
原本的最优解应该是三人躲在衣柜中，等待眼球怪把门撞开后失去目标远离后再出来，这个信息可以从这位躲在更衣柜中的未知人士有时间写下这么多笔画的行为中得到。
但是这衣柜顶上的血液似乎混杂了收容物□□，如果不小心沾上收容物的气味，在这里未必是一件好事。
现下要解决的事便只有撬开门，眼球怪已经将任务完成了一半，门与门框之间多出一条半个手掌宽的缝隙。
秦祈一边往外拽门把手，一边问另外两人：“你们是怎么到121场地的？”
正在掰门板和门框的两人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秦祈说：“我帮人跑腿送东西到121场地。”
王延恍惚道：“好像有个人让我来121场地投简历。”
凌玉泽顿时猜到了秦祈的意思，他神情有些怪异，问：“我们加入试炼与这有关系？”
秦祈点头，道：“可能性很大。”
“好吧。。。其实我是因为收到了一封信，信上约我到121场地。。。。”凌玉泽不知道怎么有些害羞。
“约会？”秦祈猜，看着凌玉泽微红的耳朵，顿时调侃道，“哦哟~”
“只是这封信，真的是你想的那个人写的吗？”王延道出关键点，指了指秦祈与自己，说，“我们都是跟陌生人有关。”
凌玉泽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出去再说吧，这一系列的事都太奇怪了。”不仅是收到东西进入试炼的事奇怪，那个试炼杂谈APP也很奇怪。
在梦境中，她很确定没有APP的存在，但试炼学院应该是同一个，而记忆关于时间线的信息全部被模糊，秦祈只能通过发生的事情与认识的人才能去推测。
对了，郁黎有一个小伙伴叫做格兰特，以前似乎是121公司的一名员工，待会儿可以调查一下是否有这个人的存在。
如果有的话，也许能更顺利完成任务。
“说真的，你好镇定啊，一点都不怕，看我当时腿都软了。”王延对秦祈道，凌玉泽也跟着补充：“而且特别胸有成竹，是不是已经参加过试炼的大佬，大佬求带。”
秦祈面色如常，道：“如果是大佬，那应该在眼球怪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该掏出大刀砍过去了吧。”
三人低声之际，断网已久的手机突然跳出一条通知，秦祈掏出一看，面色顿时凝重起来。
那是一篇新发布的帖子，标题是《不知不觉中我那被附身的队友》。
她迅速点进帖子，快速浏览一遍。
楼主：“试炼实在危险，作为经验丰富的老鸟，差点在阴沟里翻船，大家都知道121公司吧，一个危险程度靠概率的试炼，运气好碰到的都是正常人类，能安安全全通过，运气不好就只能祈祷留个全尸了。”
“我接到个药材悬赏，指定要公司内部某个产品，只要在公司找个B级以上的研究员，给些好处他就会带着我们走最安全的途径，但谁知道路上发生些意外状况，我们碰见了受伤归来的探险队，带着新收容物！”
1楼：“新收容物？？楼主活着真是福大命大。”
2楼：“莫非是靠得太近被附身了？”
。。。
楼主：“当然不是，我们哪敢靠近，就远远看了一眼，然后从另一条路去药材区，但是我的队友从这个时候开始有些不正常了，他像突然不会走路一样连摔几跤，跟他说话，他是一个字一个字回答的，而且是像复读机一样重复。”
15楼：“只有这样？那也可能是被污染能量影响，未必是附身吧。”
。。。
楼主：“不不不，到药材区后更加诡异了，我跟他两人分头行动找药材，然后我很快就找到了，转头打算喊他。谁知道，一回头发现他就跟在我脚后！眼睛死死盯着我！最恐怖的是！他的身体是背对着我的，但头不是！吓得我心里发毛，立刻传说回了学院。
“回来他就正常多了，那些东西的附身不可能通过学院扫描。”
20楼：“看一眼就能附身，估计是又来了只A级以上的收容物。”
21楼：“不太可能吧，被收容物建立连接至少需要与其污染能量接触一段时间才行，是不是存在别的因素，如果是这样，你最好带他去心理室看看。”
22楼：“楼上似乎是大佬。”
23楼：“大佬厉害。”
24楼：“我好像知道21楼是谁，楼主你听大佬的。”
。。。
楼主：“我已经在跟他去心理室的路上，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楼主：“他被清理了？？！！原来不是附身是”
30楼：“？？？是什么？楼主为什么话不说完就走。”
31楼：“不是附身是顶替，楼主不说话是因为他现在被我推进心理室了，现在门上有血迹浸出，也是被直接清理。”
32楼：“楼上是谁，什么情况？”
33楼：“我是21楼，我猜他们并不是远远看一眼而是正面撞上了新收容物，但记忆与认知被篡改。楼主同样被顶替但被原主意识影响忘了自己身份，提醒大家去121公司这类具有污染能量的试炼时，多多备几件精神道具。”
管理员：“发帖者账号注销，此帖已封，并由论坛接管。”
只见帖子标题变成了《不知不觉中我和队友都被收容物顶替了》，并标注了刺眼的超大红色警示符号。
秦祈默默收起手机，眉头紧锁。
试炼杂谈APP的背后操纵者是谁，它让自己看见这帖子是想要自己去做什么呢？
她不认为这只是为了提醒自己。
虽然不知其目的，但至少能看出没有恶意，这帖子透露了一些关键信息，一是某些高级收容物有顶替人意识的能力，二是试炼者能够与B级以上的研究员进行交易来换取任务的顺利。
正想着，门外走廊再度响起的脚步声让三人顿时进入高度警惕。
“啪嗒，啪嗒。”这声音听起来像是靴子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音。
三人继续退回门后。
脚步声逐渐靠近，最后停在门前，有人正在试图打开这扇门。
但门外的人开得很不顺利，不断发出金属从铁门上划过的刺耳摩擦声，边开还边抱怨：“这门怎么破成这样了，那些人也不来修修，总要换新的门，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爱好。”
是人类，凌玉泽与王延的眼中充满激动。
最后门被那人一脚踢开的，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年纪大约在三四十岁的男性，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棕发，胡子拉碴，穿着相似的黑色风衣还有配套的同色西装裤，整个人十分削瘦。
他一边将钥匙收入口袋，一边嘟嘟囔囔，过了好一会才发现站在旁边的秦祈三人，没好气道：“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三人对视一眼，凌玉泽率先上前一步，笑着道：“哥，您是这里的高级员工吧，真气派，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们三是实习生，第一次来不懂，望您海涵。”
说着，他将刚刚从口袋中掏出的一包中华塞到男子手中，男子愣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烟，脸上露出十分微妙的表情，他深深看了凌玉泽一眼，然后将烟放进了口袋中。
见他收下，凌玉泽松了口气，暗中用手势示意两人上前，王延本来还有些慌张，但一看来的似乎是跟自己一样的人类，一下就支棱起来了，成为第二个上前的。
秦祈因为犹豫反而慢了一步，落在了后边。
她犹豫倒不是因为怀疑眼前这人，只是刚刚好像看见了什么在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