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夜雨听离歌

记得当时年纪小，欢笑泪水只惘然。
    蓬蓬细雨中倾听，荏苒惠风里回忆。
    看，夜色渐浓，
    听，别离在唱歌——
    1.
    廉起好像有些累了，挺直的背松懈下来，稍微侧身朝背后的车窗看去，但只看见无尽的夜，透进来微弱的街灯光线。他享受这样的夜行，如一头潜行在黑暗中的豹，安静地有目的地朝着目的地奔去，有一种缥缈的放空感。过程是放松的，但尽头常常令他有一种嘎然而止的遗憾。无非是黑暗和寂寞。他每天都在黑暗中归巢，在寂寞中入睡。
    然而今天有点不同，昏黄的灯光从别墅二楼的一扇窗中透出，朦胧中有个少女的身影倚靠在窗前，像在看着远方，又像是在看着他。
    2.
    此时此刻，钟离仿佛亲眼看见外婆，就坐在年代的旧影里，低首轻轻吟唱。让她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穿越到外婆的梦中。
    缓缓登上舞台，如一缕幽魂般，她没有看乐队，也不打招呼，如梦游一般，坐到台上一个麦克风前，就开始唱起来。
    “烟雨江南，旧时光轻描。弄堂深巷，旗袍影斜翘。吴侬软语，在夜的海上轻摇。梦回滩头，旧梦难了了，难了......”
    一把干净清透的声音，跟吴侬软语完全不像，可仿佛有一股奇异的魅力，如同旧时光的昏黄和现代情感的迷乱一样让人费解而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