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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跟我过寻常夫妻的生活吗?

    郎中的妻子——劳大娘正将药端进来。

    未见其药,这药的苦味就先夹紧了仇韫的眉头。

    劳大娘看到床上的如玉如松的男子:“诶!周夫人,你夫君从战场上回来了。”

    仇韫看向云岚意,云岚意不知作何解释。若否认,那她该怎么解释和仇韫的关系?若说是,仇韫毕竟不是周衡,她也不是周夫人。总之,她现在是进退两难。

    她只好转移话题:“好巧,没想到大娘您是郎中的夫人,如今能再见到你。”记得上次她们相见,恍惚已是许久。那时大娘正为着她儿子考武举的事上香祷告,而那时的她,尚不知道今日的她,是这样的境遇......云岚意又不自觉地看向仇韫。

    “是啊!”劳大娘倒是很兴奋,她素来相信缘分,“这是我跟您有缘。”

    “这间屋子原是我儿子住的,如今武举未毕,他并不回来住,你们就在这住下吧。而且你夫君的受这蛇毒,不宜四处折腾。”

    陇山的宅子许久不住,里面已积满灰尘。仇韫也不想云岚意再将陇山的宅子收拾出来,也加入大娘的阵营:“我看在这住挺好的,而且也不妨碍郎中夫妇日常经营。”

    于是云岚意只好答应。

    仇韫听了,问道:“大娘的儿子考武举吗?”

    “对啊,原本只有一道武试,如今考过了武试。皇帝又下圣旨,说要再多考一道文试,兵书武略。”

    “你儿子武试第几名?”

    “第三呢。”

    “叫劳明朗吗?”

    “诶!您怎知......”大娘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噢,初榜张在京中布告处,我正好看到。”仇韫很淡定地圆了回去。

    “哦哦,大人您真是一位有心人。”一张布告第几名都记得如此清楚,谁说贵人多忘事来着,这位大人才是真正的贵人。

    此时,确认了这位大娘儿子的身份后,仇韫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对了”大娘回过神来,差点把正事忘了,“我家那位让我给大人端药过来,待大人将药喝了,大约两个时辰后便可以换草膏药。”

    待劳大娘放下药碗后,仇韫塞给大娘一个钱袋,大娘看到里面的银钱数,吓得忙推回去。

    仇韫却道:“前些日子,劳烦你照顾我家夫人,今日又得你们夫妻相助,这些只是小心意。如若不收下,我们心里始终难平,何况这几日还需借宿您家,多有叨扰,您收下,我们也心安些。”

    既如此说,大娘只好收下,心里盘算着将这些钱折成滋补品,兑还给他们。

    大娘走后,云岚意端起药碗,将药喂给仇韫,一勺舀起来,这苦味熏得她呼吸都不觉放轻。

    仇韫虽是皱眉,但她将药勺送到他嘴边时,他确实毫不犹豫喝了,云岚意问道:“是不是很苦?”

    仇韫尾音甚至带着一些委屈:“嗯。”

    云岚意似哄小孩子似地:“一口闷,好不好?我给你准备了冰糖。”

    “好。”仇韫二话不说,全听夫人的,将药尽数喝下,苦得俊美的五官抱团。

    云岚意看他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一边却又捻一颗精制的冰糖送入他嘴中,两人的距离不自觉拉近,唇红齿白,彼此的呼吸都往对方的心尖上挠,心跳如鼓。

    不知不觉,两人的唇瓣已彼此贴近,云岚意如触电一般,迅速清醒。仇韫也很是尴尬,清了清嗓子,眼睛看向别处。

    云岚意的脸更是被烧得通红,眼眉、语气都有些慌乱,似乎打了败仗,要收拾残兵逃命:“我,你,药喝完了,我先将药碗端出去。”

    云岚意端着空药碗出门去,恰好碰到大娘。大娘正在劳作,为了更方便,她撸起袖子,于是大娘手上的刺眼的烙印也渐渐展露在云岚意面前:“大娘,你这是?”云岚意目光追随着她手上的疤痕。

    大娘忙将袖口拉下:“无事,过去劳作时留下的伤疤。”

    云岚意轻声道:“您是郢人?”

    大娘非常慌张地左右顾看,生怕这话被别人听了去。

    她想到云岚意他们也从京中来,从身上的装扮以及刚才她夫君出手之阔绰,就知道若他们将她的身份说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慌张之间大娘扑通一声跪地:“求夫人您千万别将我的身份透露出去。”

    云岚意忙将她扶起来。

    大娘却执意不肯,在云岚意反复强调自己不会将她的身份泄露出去后,她方才起来,可脸上余惊未消。

    看见大娘如同受惊准备战斗的蛇,云岚意只得说:“大娘,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母......娘亲也是郢人。”

    这样说来,这位周夫人也是郢人?大娘的目光带探究性地看向她的双臂。

    “大娘,您信我,您对我......”这时候,只能唤仇韫‘夫君’,才能进一步赢得她的信任,“您对我夫君有救命之恩,我感激你们来不及,更不会忘恩负义出卖你们。”

    大娘想想倒也是,他们这些贵人,揭穿她的身份,除了得到些羞辱人的快感,似乎也无别的好处。既然她并没有这个意思,语气亦极为诚恳,想来应该也不会骗自己。大娘总算放下心来。

    “大娘,可否进房中一叙?”这里虽在院中,但毕竟在屋外,难免不会有人听了去。

    大娘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点头。

    “大娘,您为何如此怕被人知道您是郢人?”

    “我不想我的儿子也受我的拖累。”

    “此话怎说?”

    “若别人知道我儿子身上流着郢人的血,这次武试成绩就算作废了。”

    “怎会?朝廷无此条例。”云岚意之前在国子监律学馆修习的时候,从未见过此条规。

    “当然不会明文规定,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只要你是郢人,就不可能进入仕途”,大娘说着,似乎情绪越来越激动,“当年桓国还不如不派兵将北戎击退,北戎虽然喜杀戮,但桓国人对活人如此羞辱,我们还不如早死了。”

    云岚意试图安慰她“武试前三名,是陛下钦点的,陛下一般不会收回成命。”

    “之前我们这群人中,有一人的孩子,考了当年的武状元,照样以莫须有的罪名被取消了成绩,剥夺去了参与科考的资格。我的儿子还算是幸运,他爹不是郢人,而且恰好身上还有一门医术傍身,当年将烙印官老父亲的顽疾治好了,于是我的儿子,就被悄悄免去了烙印。”

    再见云岚意进门时,仇韫看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关切地问:“怎么了?”

    云岚意摇头。她答应过大娘,要保密的。而且此事,她自己都没理好头绪,跟仇韫说,也只是空余发泄情绪罢了。何况仇韫现在身上还有伤,云岚意并不想让他再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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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聊完,云岚意带着这样的情绪一直延续到晚上,大娘进来送草膏药,又说厨房熬了鸡粥,让他们请便:“我先睡下了,大人和夫人有什么事随时到隔壁屋子敲我屋门就好。”

    云岚意谢下大娘,大娘出去后,她拿着膏药,看向仇韫,想起下午的情形,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而且好巧不巧,仇韫眼眸一抬,又和自己的眼神合上了,云岚意更加不好意思,眼神无处安放。

    但云岚意看着仇韫的手臂,他现在的情况,不可能让他自助吧?

    何况,云岚意继续说服自己,仇韫可是对你有救命之恩的,尴尬一些算得了什么:“我,我给你换药。”

    仇韫耳根也有些红,但毕竟表面还是镇定:“好。”

    云岚意小心翼翼地将仇韫手臂上的膏药揭下,看着焦黑的空洞,她心里打颤,绞着,神情更加严肃起来,刚才害羞的情绪一下子被浓厚的心疼盖过。

    仇韫也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虽然伤口看着是夸张了些,但是不疼的,郎中给的膏药贴的很舒服。”

    云岚意嘴角扯起笑,点点头。

    “这伤......”看着仇韫双臂留下的旧疤,就像一块美玉,有了细密的裂缝。那日云岚意不好问,如今仇韫也看到这伤痕,她便有机会顺势提起。

    仇韫看着这上面的疤,笑:“无事.......都过去了。”

    给他精心再包扎好后,云岚意问:“饿不饿?”

    仇韫直直地看着她,有些撒娇的意味:“饿了。”

    云岚意去厨房给他舀了鸡粥。

    “你用晚膳了吗?”

    “我刚跟大娘已吃过。”

    仇韫这才放心,准备抬起左手接过,却被云岚意拦了去:“我来吧,你手不方便。”

    想来,他向来惯用右手,而且,一只手不可能又拿着碗,又拿着汤匙的。

    仇韫点头,虽然面上神情一如既往,但云岚意直觉他又有些不太一样。

    云岚意将煮得软烂的鸡粥再舀到小碗里,将小碗里的粥先喂给他吃。

    如此,等他吃完小碗里的粥,剩下的也差不多温了,不至于烫嘴。

    但她每舀一勺粥,仇韫都对大娘的厨艺赞不绝口。

    吃完后,云岚意准备将空碗拿出,仇韫却轻抓住了她的手臂,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如果有一天,你不是长乐公主,我也不是国师,你我归隐山林,过”......他本想说寻常夫妻的,但又怕吓到她,“...平淡的日子,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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