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

    乍然间失了神女的踪迹,嬴政未免烦躁。

    接连几天寻不到人,就带着李信到江上,想向舟子渔夫打探些消息。

    行船靠岸,主仆二人经过一个水烟缭绕的渔村,见村民拿鲜花和香饼拜祭神女祠中的神像,便跟着一起去拜了拜。

    “老丈,这神女还能保境安民么,为何大家都拜祭她?”

    “呵呵,公子问这话,一听就是外地人!我们这神女娘娘可是巫山一带的水神,相传数千年前大禹治水的时候还是神女娘娘赐予的治水图册,方止住了那滔天洪水。我们这个渔村世代打渔为生,日日乘船下水,免不了有个风高浪急的时候,自然要求得神女娘娘庇佑,方可平安无忧。”

    “听说那神女娘娘生的很是娇柔貌美,竟有这般本领?”

    “公子若不信,可去打听打听。上千年来,我们这个渔村一直处在巫峡水浪最高险滩最多之处,全村上下却无一人死于水厄。反是那些外地来的,听了些山下的绮艳传闻,以为我们神女娘娘是个水性杨花的放浪之辈,对她不敬,一路大唱淫词艳曲,呵呵,这巫峡的水直教他有去无回,那江海鱼腹便是他的埋尸之地。公子,我瞧你年纪轻轻俊俏风流,才与你说了这许多,你可别学那些个文人骚客,冒犯咱们神女娘娘,小心江水无情,人命如纸薄啊!”

    “多谢老丈,我记下了!我瞧老丈讲话颇有意思,不似寻常渔夫啊!”

    “你可听过楚国的三闾大夫屈夫子?那便是家父!家父死后,我就到了这长江之上做了渔夫,一晃已是二十载春秋。不过家父有一个徒弟还在山下为官,侍奉楚王,写得一手绮艳辞赋,神女娘娘那自由奔放的名声也是被他传出去的,简直一派胡言。他倒没什么,知道是假的,也不会前来唐突孟浪,不过那些个不知真相前来猎艳的登徒子倒是死了一波又一波,造孽啊!”

    “若欲访神女,可有路行?”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余兮善窈窕。欲寻神女娘娘,只有一条路,从眼前的这条竹径上山去吧!这山路陡峭,山中雨气又重,再则那神女娘娘也不是谁都会见,公子可要小心喽!”

    别了老渔夫,便寻路至山巅。

    只行了一半路程,就下起雨来,见四周无处躲避,李信打开在山下买的雨伞,勉强遮住二人。

    左右无事,嬴政顺手摘了片竹叶放在唇边吹起了曲子。

    他自问并非风雅之辈,却不知为何,曲子吹的很是动听,婉约清扬之中暗合着一丝缠绵哀婉,仿佛是在和这场空山灵雨对话,情意交融,浑然忘我。

    饶是李信这般不解风情之辈,听了也不免心神激荡,勾起一层旖旎柔情,不由地想:“神女娘娘,你若真在这山中,可听见我家公子的邀约,出来会一会他可好?自前几日见了你之后,公子的神魂丢了大半,你可不能放着他不管!”

    云气不舒,雨意不卷,叶笛也更加清婉愁怨。

    嫮儿循声而来,竹伞下是那一张美若天仙的容颜。

    嬴政放下叶笛凝着她,眼神静如止水,好似忘却了前来的目的。

    嫮儿也不多言,自袖中飞出一条冰绡缠住他的腰身,拉扯着飘然远去。

    李信差点惊掉了下巴,自言自语道:“公子就这么被掳走了么,他为何不反抗?”

    回到居住的竹林小屋,解开束缚,嫮儿绕着他走了几圈蹙眉问道:“你这人好生奇怪,前几日还与我在山中缠斗不肯就范,今天却主动邀我现身,究竟想要怎样?”

    嬴政冷漠回道:“我何时主动邀你?”

    “你吹的那首是思恋怀人的曲子,连这山上的雨都知道,我又怎会听不出?”嫮儿对他那点小心思并无甚兴趣,直奔主题:“好了,既然来了,脱吧!”

    嬴政面上一红,冷哼一声:“荒唐!”

    “荒唐也好,孟浪也罢,你一个男子还怕被人看不成?我瞧那楚王就大方的很,自己动手脱了个干净,只不过他那身根骨长的稀松平常,着实败兴!”嫮儿侃侃而谈,全然不顾及对方的脸色有多难看,反倒认为自己的点评有理有据十分中肯,上下打量他一下接着道:“你这身骨瞧起来倒是比他强许多,只是不知是否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

    “你……”嬴政气得脸都绿了,骂道:“什么神女娘娘,简直是个疯女人,我真是鬼迷心窍才会跟你在这里耗费光阴,当真荒谬至极!”

    “你昨天可不是这么想的!”嫮儿毫不留情拆穿他,“我虽未经男女之事,却也知道你那时想做什么。怎么,现在不想了?”

    “不想!”嬴政情绪复杂地否认,心底暗暗鄙视自己的虚伪。

    嫮儿点点头,也不接着与他辩驳,只说:“如此,就对不住了!你想不想知道昨天晚上我对楚王做了什么?”

    说罢不待他回答取出腰间的长鞭,一鞭挥过去抽在嬴政胸膛,登时抽出了一条淋漓血痕。

    嬴政又惊又怒,全然不知眼下算是个什么境况,而且他看着鞭子挥过来,竟然躲不过去,也着实难堪。

    “确实比楚王强些,他可是一鞭就去了半条命,直接昏死过去。”嫮儿说着竟又来了一鞭。

    嬴政全神戒备,闪身飞躲,本以为安全无虞,背上却结结实实又挨了一下。

    而且嫮儿这下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挥鞭不断,每一次他都躲不过去。

    大雨瓢泼而下,鞭痕在身上留了一条又一条,嬴政痛到几乎昏厥,却一个求饶的字也没有说出口,反倒意志愈坚,盯着嫮儿在雨中的身影,待她靠近些,一把扯住长鞭怒吼:“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此刻的嫮儿也被雨水淋湿,却半点寒意也没有,凝着他的双眼天真无邪地回道:“打你呀!”

    嬴政痛到失语,嫮儿伺机又动起手来,解开他的腰带扯下衣袍丢在地上。

    这算不算是轻薄孟浪?

    嬴政站在雨里脸烧的通红,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女子脱下衣袍在身上到处摸。

    可嫮儿好似并非存着什么淫邪之念,摸的地方都是根骨,半晌蹙眉道:“身骨确实奇佳,不过终究是个肉体凡胎,不堪大用,总是要灌入龙气方能易经洗髓,脱胎换骨。”

    嬴政也不知道她的这些话究竟是何意,只是此刻他连询问的力气也没有了。

    嫮儿瞬间靠近,抓住他的衣襟,柔软的花唇贴上他的唇,渡了一口气给他。

    李信急忙追来,看了这情形连忙捂住脸背转过去,一边说道:“那个神女娘娘,就算你想和我家公子行云雨之事,也该到屋中去,淋着雨多不好!”

    嫮儿回头看着他,并未有过多解释,只说:“你家公子伤的不轻,你且扶他在这屋中养伤,待晚些,我会送药过来。”

    李信哑然,望着嫮儿潇洒离去的背影,也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又见自家公子伤的着实不轻,慌忙按照吩咐,扶他回屋躺下疗伤。

    嫮儿下手颇重,又兼冷雨浇身,嬴政很快支撑不下。李信除下他的衣袍给伤口上药,一边感慨公子这是不远千里来讨顿打么,当真太不值当!另一边又暗自猜测这神女娘娘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这样的话公子岂不惨了?

    夜间,嫮儿捧着碾磨好的药粉来给嬴政治伤,见他脱了上身的衣物,只在伤处裹着些纱布,人已熟睡,遂放轻了手脚。

    然而嬴政警觉性奇高,她刚一碰到胳膊,便睁开眼抬手制住她,迅速将她压在床榻上。

    嫮儿全无防备,钵中的药粉洒了一地。嬴政按压住她的双手,腹部流畅的线条轮廓和眼神一样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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