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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断盛世之太平

    先前若璃受伤,房间被欧承铭设有结界未消,这倒方便了他们偷摸饮酒,也不用怕若瑜突然回来听到些什么。

    房门落锁后,若璃打开锦盒翻找了一下,里面果然有一个小小的乾坤袋,里面当是陈叔按例准备好的二十壶岁寒春。

    “说吧,若璃你有何事要托我帮忙?但凡能办的,我定全力以赴!”

    “要是我实在办不到……”南星心虚地接过酒壶,怂了语气,“我就去求我哥帮你。”

    若璃浅笑摆手,大方地将岁寒春拿出畅饮:“倒也不用麻烦南枝兄,就是小小困惑不得解,我又不好开口问别人。”

    他顺手将从古崤镇打包的膳食摆上桌,竟都是南星平日里最爱吃的。

    “不过我既然问了你,你可要帮我保守秘密,千万不能让若瑜他们知道。”

    杜仲讶然,起身就打算溜走:“看来事关重大,我还是回避比较好。”

    还没等若璃出声,南星忙出手拽住他:“说好一起的,你可是要临阵脱逃?那留我一人怎么行!”

    原来是尹南星看出端倪,想要诚心帮若璃又底气不足,便特意找来杜仲作陪。

    这可把若璃逗乐了。他凝住手中的折扇,笑得不能自抑,好一会儿才停下道:“不是什么大事,打探个人而已。只是我曾答应不能透漏他的踪迹,不便被若瑜知道罢了。”

    “我还道是……”

    “是什么?”若璃折扇轻摇,直视南星笑道。

    杜仲拂开南星的手,闲雅地落座:“他还以为是今日川红台的事,知道你处境艰难,所谋之事重大,所以不免露怯。”

    “川红台之事我自知险恶,又怎会拖你们下水?”

    他手中的折扇一顿,觉得说两件事全无关系也不对,便改口说:“左右是小事一件,只是要保密而已。”

    其实仔细想想若璃的这番话,其中还是有蹊跷。

    若是小事一件,为何要瞒着若瑜?既然答应了青戈不能告知他人踪迹,可那本札记若璃给苏沂和若瑜都看过。如果真是和他现在所谋之事无关,那么为何不去向若瑜打探,反而是向南星打探?

    究其原因,那就是若璃一个人也不想拉下水。

    尹南星和杜仲不知道折扇是怎么丢的,若瑜却知道他的折扇“给”了一个叫青戈的人,若是让他知道青戈出自天和紫府,顺着这条线,很容易就查出什么东西。

    因而若璃向南星打探正合适,这样谁也查不出线索,只能胡乱猜测。

    “今日我特意同天和紫府的弟子套近乎,便是因为我曾在山下遇到一个少年。”若璃一边斟酒,一边慢慢说,“他腰间配的正是雷击桃木剑,你们可知道此人来历?”

    “还好我叫了杜仲作陪,这事你当问他才对。”

    南星听到这番话,心安叹道:“原来是这等小事,你早说啊!”

    “此话怎讲?”

    “你打探的这人是不是十二三岁的模样?”

    南星举杯畅饮后,见若璃点点头,继续道:“此人名叫凌召,是被玄远真人从战场上救回来的孤儿。”

    “你说此事杜仲是知情人,难不成那战场是在稷正国与上饶国的交界?”

    提到此事,杜仲点点头,面上竟有几分凝重之色:“正是。”

    “十年前,上饶国引修士上战场,屠戮稷正士兵不说,术法波及周围无辜的村庄,不知有多少百姓平白招殃。”

    “凌召出生的村庄便是因此,在顷刻间被夷为平地。碧云谷弟子赶到时,已经无力回天了。”

    “稷正士兵对上修道之人,哪有胜算!况且仙门中不是早有约定,不得对寻常百姓擅用术法吗?”若璃捏着酒杯不解地问。

    “若璃你少在仙门中走动,自然会感到惊讶。”

    南星放下手中的筷子,难得正经地说:“虽说仙门中早有约定,可这约定到底不是黑字白纸。就算存有一纸契书,谁又能来究责?”

    “如今投靠皇室的仙门越来越多,皇帝下令要他们上战场,又怎算擅用术法?况且你可曾见过有谁敢公然谈论这件事?也就是赶往战场救助的仙门,私下议论而已。”

    若璃紧握折扇道:“我只知道皇家仙府越来越多,却不想会是这样。如此看来,上饶只用了一年多就灭了南越国,必是因为这个缘故。原来的三国割据变成如今的两虎相斗,这世间果然不太平。”

    杜仲皱眉道:“碧云谷位处稷正与上饶两国边界,非战时就受两国使者叨扰。若是开战,碧云谷还打算置身事外,不接受任何一方的招安,怕是难被两国所容。”

    “看来还是将台岭远见卓识,早早选择远避世间纷争。”

    “若要追源溯本,将台岭哪能真的远避世间纷争?”若璃无奈地遥遥头,“再说将台岭还与狄川一脉世代结仇,如今他虽远遁,但未来总有一日,他会带着群妖反扑算账。”

    他的神色开始凝重起来,心道:难不成这就是萧玖初见时,意欲拉拢我和若瑜的原因吗?

    见他们两人谈起这个都神情凝重,南星便开口转移话题道:“不是聊凌召的事吗?你们都神游到哪里去了?”

    “怪我尽提些没用的。”

    杜仲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引得席间不快,于是找补道:“那时玄远真人恰巧游历到战场附近,他察觉到有修士加入战争便赶去相救,但也只在那片焦土中找到凌召。”

    “凌召因有玄晖烈火护体,还在襁褓之中的他才能勉强撑到真人前来。”

    “看来他是天生的金晖?”

    若是赤晖,自然没有护体一说。至于若璃说是天生,便是因为如果凌召是承继来自父母的金晖,那就不会只剩下他一人活着。

    “那可不止。”南星停住手中的酒杯,“听闻玄远真人赶到时,凌召身上的玄晖烈火并不是纯正的金黄色,而是近乎黄青色的火焰。”

    “若不是年岁不对,大家可都要怀疑他是曜灵仙姬之后。反正当初只流传茕没怀中抱走的是女婴,万一是男婴呢?”

    若璃心虚不做声,低头酌了口酒。

    “也正是这个原因,天和紫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外隐瞒了凌召的消息,他由玄远真人收为关门弟子,也就是这几年才知道有这么个人物。”杜仲补充道。

    “既然如此,他成了道士,为何你们还是称呼他的名字,而不是道名呢?”若璃不解地问。

    “要不他怎么会在天和紫府饱受欺凌呢?”南星说着,还摇了摇头叹出一声。

    杜仲继续道:“当初凌召被救回天和紫府,玄远真人便倾注所有心血教授他,人人都以为能培育出第二位运用玄晖真火的能人。”

    “可天不遂人愿,他到现在竟连丹都结不了,按规矩自然没有道名。如此,同门师兄弟有些嫌隙也在所难免。”

    南星叹道:“也难怪今日那人嘲他是个火夫,丹都结不了,虽是金晖,靠着那点灵力能过几招?他这还比不上结了丹的赤晖呢。”

    “享着师门最优渥的资源,道术上却谁也比不过,自然不得同辈认可。”若璃摩挲着酒盏,转而问道,“他师尊待他如何?”

    “玄远真人虽颇为严厉,但听说待凌召很好。”杜仲喝着酒回道。

    “那可就麻烦了。”若璃轻啧一声,“这样他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他想过青戈的遭遇会是凄惨,却没料想竟是这样。杜仲恐怕只是知道大家广为流传的部分,然而青戈痴迷妖物,说话耿直,这都会让他成为同门眼中的怪人,平日里他有多不受待见也就可想而知。

    尹南星觉得有些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若璃一笑,释然道:“同病相怜,自然清楚,只可惜他没有我这般的运气。”

    与其说是运气,不如说是实力。

    将台岭等级森严,尤为尚武,因此其他同门对他的敌意与青戈的遭遇较之,是有过之无不及。

    当初他在将台场上,手握一把迎曦,斗倒了十五位于昭珂的同期弟子,自此在将台岭一战成名,力排众议,稳稳地做实掌门新徒的身份。从那时起,上到长老,下到门生,无人再敢质疑欧离这个人。

    至于开宗祠让他字辈从“若”,名从正统取为“璃”,皆是后话了。

    酒过三巡,眉月斜挂。南星好酒,在若璃房中喝到醉醺醺的才肯离去。靠着杜仲的搀扶,两人踉踉跄跄回了房。

    房中没点烛火,若瑜隔窗看着院中两人的一举一动,他面色阴沉,似在沉思。

    至于若璃,他将房间的酒桌残局收拾好后,并没有着急入睡。

    他翻出仙门舆图,重新审视起各大仙门的势力范围。

    现在正值各大仙门汇聚于崤山时候,从各仙门子弟私下的互动中,他多少能感知到一些。

    他原先以为只有将台岭与西畴学宫不睦,今晚得知将台岭外的传闻,他这才知晓仙门之间,甚至是仙门与皇室之间所存在的纷争。

    “仙门占据了福地洞天,那么消失的烨国多年来又藏身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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