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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城

    傍晚,姐姐虞银玉依旧没有回来,虞巧轻在密室准备好了托辛妈妈外出买了糖葫芦和给姐姐虞银玉的凤果——还是原谅她好了,毕竟这么好吃的东西,要是没人分享就太亏了,这就好比什么“锦衣夜行”,对,要是没有姐姐的夸奖就像“锦衣夜行”一样,嘿嘿,如果今晚把密室也跟姐姐分享,那姐姐会不会不再愁眉不展,兴许就不会讨厌自己了。

    虞巧轻一直觉得,这两天姐姐不陪自己,并且姐姐今天为了躲自己,早上武功都不练习就偷溜出去,一定是因为自己做错事了,惹得姐姐不开心了,要是自己能和姐姐道歉,给点好吃的,或许,姐姐就会像之前一样照顾自己。

    可是虞巧轻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一整天,糖葫芦都粘在纸上难以剥离了,姐姐却还是没有回来,还有什么比可可更重要的事情吗?即使可可真的做错什么,那也应该要给可可一个道歉的机会呀!

    夜晚降临的有些无聊,却不偏不倚,家里灯火通明,人手众多站立在各个角落,却只能安静地只能听到父母的焦急等待声音。

    “这丫头怎么还没回来啊?”虞巧轻的母亲雷万婷拉着父亲虞飞延的手不停来回摩擦着,“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了?”

    “不可能,这可是在峨嵋郡的眼皮下,而且距离他说的时间还有再过几天。”虞飞延刮了几下上嘴唇的胡须,对着雷万婷缓声轻言,这个时候得有人安稳家里。

    “可是,玉儿今早便已经出门,按照脚程,哪怕耽误了一时片刻,也不至于现在还没有回来呀,我只担心会不会被……”雷万婷靠着虞飞延身上越来越紧密。

    “不会的。玉儿的功夫是师传自岳门点苍派,练习的又是点苍派的镇派法功之一的阴阳玄功,现在虽然不说克敌制胜,但是至少还可以全身而退,而且今天还让了扬武跟随……”虞飞延扶着雷万婷靠在椅背上缓缓坐下,然后轻抚她的手掌慢慢解释道。

    “你说,扬家那小子?”雷万婷直起了身子,逼近了虞飞延的面前,紧盯着虞飞延的回答。

    虞飞延看着妻子突然来了精神,也不禁感到好笑,拿起了一旁的茶杯,不疾不徐的吹着,然后饮了一口后,笑着说道,“是啊,打得一套‘青牛入海’已经在书塾中难逢敌手了。有他陪在左右,安全方面你尽可放心。”

    “要是他能平安带着玉儿回来,待此事一过,他上门提亲的事情就允了吧。”雷万婷突然想到了什么,眉眼又耷拉了下去

    “这也得看看玉儿的心意。”虞飞延感觉自己说错话题了,放下了手中温热的茶杯,拉起了雷万婷冰冷的手,劝慰地拍着雷万婷的手背。

    “哎呀,都是你害得,一直娇惯孩子,什么事情都遵循她们的想法,明明今天只要派个下人去就好了。”雷万婷看着虞飞延把头撇向一边,知道他嫌自己麻烦,可是现在也只能这样“宽慰”自己,“她说她身手好,能够更快更安全,你就让她去,结果呢,现在还没回来,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那都得怨你。”

    说罢,雷万婷开始呜咽起来,双手忍不住擦拭眼角,虞飞延转头看向雷万婷,双眉紧皱,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安慰。

    “老爷,夫人,大事不好了!”贾管家急匆匆冲了进来,一个不注意,在大堂的门槛前往前一扑,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怎么回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虞飞延快速上下安抚着胡子,然后抬高了声音,“是玉儿回来了吗?”

    “老爷,二小姐,二小姐她!”

    “她怎么了?”雷万婷猛拍扶手站了起来。

    “喘口气,慢慢说,她怎么了?”虞飞延再次抬高了音量,掩盖了声音下的颤抖。

    “二小姐她不见了。”雷万婷听到后,往后一仰,果然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能有节外生枝。

    “夫人,快扶夫人回房休息,找一队人跟着我在周围寻找,贾管家你安排仆人在院里搜寻,看看可可是不是躲在哪里。”不能慌,不能慌,虞飞延一边安排着,一边拿起自己的剑带队出门搜查,可是一个小女孩能够在这么多人守着的情况下,跑出院子吗?真是可笑,可是这几天关键时间点上,他不能漏过任何一种可能,尤其是在虞银玉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就当提前出门去接女儿了。

    半个时辰之后,也没有见到虞巧轻的身影,正在虞飞延心急如焚的时候,突然有人指着后方的天空大喊着“走水了。”

    虞飞延转过身,看向了峨嵋山,山顶一片火红,那是玉儿所在的方向,怎么回事,她不是去汇报情况,寻求支援的吗?现在怎么突然起火了,不好,要出大事了。

    就在虞飞延准备整队回府的时候,发现城中多处也开始出现人为放火,镇守在山下的峨嵋派子弟开始到处运水救火。

    山上的只是个信号,敌人已经渗透进来了!虞飞延现在没时间想这么多,他也没机会去怨恨守城弟子对于自己的汇报嗤之以鼻,为了便于举办“百叶争花节”,坚持放开人口管辖,现在鱼龙混杂,当务之急,还是回府至少保护家人。

    虞飞延快步赶到府前的时候,发现府门已经大开,已有贼人开始杀向下人,虞飞延拔出长剑,剑尖朝下,率领众人向前冲杀了进去,现在他需要确定雷万婷的安全。

    在前厅外面的小石砌成的道上,虞飞延手持长剑往下一插,给倒在地上的最后一人补上一刀之后,虞飞延再也撑不住,气喘吁吁跪在地上,他身上的伤并不严重,这些人身手虽然很好,但都不是来自于正规门派,人数虽然多,并且各自为战,都不是自己的对手——这只是前厅的兵,前厅尚且让这种人侵占,他难以想象后院是什么情况,所以接下来前厅尚且他得去后院,去确定妻子雷万婷的情况,他知道他不能停下,现在只能笔直向前,可是他更担心自己的两个女儿到底在哪。

    一个人影从后方假山角落里扑了出来,他准备挥剑一砍,但是这突然的惊吓,加之刚才对战多名敌人,双手已经无力拔出尸体上的剑给扑上来的人致命一击,难道自己就要怀着对家人的愧疚先走一步了吗?

    “爹,呜呜呜呜。”事与愿违的是扑进怀里的是一个小巧的,温暖的身体,是之前失踪的可可。

    “虞巧轻!你到哪去了!”虞飞延不顾温情,推开怀里的女儿,盯着她怯生生的眼睛,不禁怒斥道。

    虞巧轻双手缩在身前,眼睛向上瞄着虞飞延,只能小声的辩解,“我想要通过密室去外面找姐姐,你都不让我出去,姐姐一定是因为我没有出去找她,生我的气,才不愿意回来,我听到你和母亲在大堂里面的争吵,想着,想着要是可可找回姐姐,你们就不会吵了。”

    说着说着,虞巧轻逐渐哭了起来,然后朝着虞飞延走过去,扑进了他怀里,这一次,虞飞延没有再推开她。

    “可可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可可再也不乱走了。”虞飞延五味杂陈地抚摸着虞巧轻的头,可可已经找到了,可是虞银玉又在哪呢?

    稍微恢复了点气力,虞飞延拔出尸体上的剑,看向虞巧轻泪花已经干涸了的脸,轻声嘱咐她:“可可,和爹玩个游戏,你去密室里面躲起来,等到爹或者姐姐来找你,好不好。”

    虞飞延现在已经没时间在意虞巧轻是怎么知道密室的存在,他现在就希望一切都还能来得及,来得及回到原来的模样。

    虞巧轻懂事的点点头,也不哭也不闹再次钻进密道里,望着爹毅然决然地远去,转头看向月亮,月亮又大又圆,却泛着红光,也不知道是不是地上的火光倒映上去的,让虞巧轻很害怕钻进密道里,掩盖好出口,双手抱紧自己蜷缩在角落里,等着爹找寻过来,也许睡一觉就好,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虞飞延不是峨嵋郡人,祖上是来自于大青郡,那里有一望无尽的草原,他还记得自己的爷爷跟自己述说起骑马狂奔的潇洒,告诫着他这是在陶朝下的自由,没有陶朝的庇护,人民只能生灵涂炭,远走他乡,所在一国,忠于一国,所在一家,忠于一家,天下将倾,唯有扶正才能免于受难。

    虞飞延手舞“风吹草芥”一路过道杀敌——这是马上刀法,但是被虞飞延融进入剑法,致使舞出一片肃杀,将眼前的人一一斩倒在地。

    随着逐渐的深入,虞飞延越是清晰地听到有兵戈相交的声音,应该是自己妻子雷万婷带队厮杀中,想到这里,虞飞延杀得越快,一路砍杀到院子时候,看到里面果然是妻子在和一个八尺多高的壮汉在打斗,他的身旁还有几个人拿着武器戏谑地看着眼前的打斗,而妻子身后是包括辛妈妈在内的几个佣人,之前雇来的人马皆以被砍杀殆尽,算是用生命完成了自己的价值。

    “已经不好玩了,就到此为止吧!”八尺多高的独眼壮汉用狼牙棒挑开了挡在面前的剑,趁着雷万婷来不及回防的时候猛然横扫,这要是击中,就会和院子里某些肠肚被打出的尸体一样惨烈,雷万婷不想自己会有这么惨的死法,她闭上眼睛,准备接上这一下时候,一股剑风在自己身旁激荡开来——是虞飞延带领着一些尚有一战之力的伤兵杀了过来,支援自己。

    虞飞延从八尺壮汉头上越过去,甩出了一招下劈,打断了壮汉的横扫,然后借用翻滚卸去了壮汉手上狼牙棒反弹的力。

    “哟,这终于到齐了,我还以为你们家没有男人呢?哈哈哈哈”手拿狼牙棒的独眼壮汉抬口调戏。

    “祁龙,你快一点,家主还等的我们复命呢,要是被你搞砸了可不好。”一旁手戴铁爪套的瘦高个催促着八尺壮汉祁龙。

    “知道了,羊宏,你要是想快一点,那就来帮我,别在旁边看热闹了,现在二对二够公平了。”八尺壮汉祁龙满脸不在乎回怼,盯着虞家人,让开了身旁空隙,也避免了后面其他伤兵的偷袭。

    “你们两个就别吵了,申仇,我们俩把杂兵给处理一下,剩下的就交给祁龙和羊宏。”一个疑似是这几个人统帅的佝身老头吩咐道。

    趁着他们在吵闹的时候,虞飞延悄悄问了妻子雷万婷:“你怎么还在这里,即便打不过,你的轻功也至少可以摆脱呀。”

    “辛妈妈他们受伤了,我一下带不了那么多人。”雷万婷紧紧盯着前面几个悍匪,小声回复。

    “他们我可以救,你可以先走啊!”虞飞延暗暗觉得雷万婷就是死脑筋。

    “你能救?他们杀进来的时候,你在哪里?再说了,两个女儿都没回来,你走了,我也走了,她们去哪找,她们都还没嫁人啊?”说着说着,雷万婷的眼眶红润起来,手上的剑也逐渐的抖了起来。

    看到他们吵完了之后,他们手中的剑也不禁凌厉了起来。虞飞延转头看向了妻子雷万婷,互相确认了眼神,知道现在不应该是矫情的时候,双双挥剑而上。

    其实雷万婷修行的是道门青城派的五雷剑法,属于剑快攻猛的招式,当年虞飞延的凛风剑法虽然从狂野的马上刀法改编过来的,都不敢接碰她的剑,只能外围打援。

    祁龙看到他们齐齐冲了过来,知道不好对付,他的狼牙棒势大力沉,打一个尚且还能以力破巧,打两个,可能得小心变招,而且面对长剑与狼牙棒对打,羊宏也只能在旁边僚机,万一被打到,碎末横飞的场景可不是他想看到的,至少是目前敌人还在的情况。

    不过,战场比的可是气势,祁龙踏出一步,大吼一声,让虞家夫妻愣住一会,祁龙等着就是这个机会,一招“铁树开花”横扫过去,被击中人的血肉无不像那灿烂的火花一样四处横飞,这是祁龙的开门招,也是他最喜欢的杀人招,最美不过刹那间嘛。

    虞飞延把雷万婷往侧一推,使其避开了狼牙棒的攻击范围,甩剑出一个剑花,然后靠着“风吹草芥”的近身横批,逼着祁龙变招,祁龙见他欺身而来,立刻变招,后退一步,狼牙棒顺势回拉,虞飞延也不和他过多纠缠,用剑身从靠近狼牙棒的内侧卸了力后,借力往后一跳——

    “小心!”虞飞延回头看了一眼雷万婷使用了驱雷掣电向自己冲过来,等到自己发现耳旁有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跳开了。

    “啊!”雷万婷终究还是拦下了,又或者是没有彻底拦下,毕竟已经十几年没有和人正面交锋了,况且刚才已经坚持了许久,虽然拦下了羊宏的铁爪,但是铁爪上的弯钩却卡进了小臂。羊宏见已经一击得手,便往后一退,手臂一拉,铁爪弯钩一扯,三道血肉应着雷万婷惨声而下。

    雷万婷被羊宏撕扯到站立不稳,直接撞进后面的虞飞延怀里。

    “真是把我看恶心了,你们这是打架,还是秀恩爱啊!”祁龙感觉被羞辱了以后,势大力沉的往前连踏三步,举起狼牙棒跳起来一跃砸下,势必要让他们分崩离析。

    虞飞延带着雷万婷连连往后退,雷万婷在躲开祁龙的那一招,看着羊宏在一旁舔着铁爪上雷万婷的鲜血后,知道自己不能落入他们的手上,不然下场会更惨,扶着虞飞延站了起来,沉声吩咐:“还是老规矩,我主力,想办法使用那一招,你在旁边给我助阵。”

    虞飞延担忧看着雷万婷的血淋淋的右手臂:“可以吗?你的惯用手已经受伤了,即便使出,恐怕也不剩几层力了。”

    雷万婷撕下已经被搅碎的衣袖草草包裹了一下手臂,苍白着笑着说:“我习武可是更习惯用左手哦!”

    虞飞延看到她的笑容,想起当年初见她的时候,她的桀骜不驯,声称打他只需要左手即可,但是现在也只能默默答应了。

    祁龙手拖狼牙棒直直冲杀过来,虞飞延带着雷万婷往后一侧,然后再次使用处“风吹草芥”挥砍上去和狼牙棒硬碰硬,被狼牙棒的大力震到右手麻痹,差点脱手,看到雷万婷在那里调整呼吸,正准备动用真气全力而上,返头趁着祁龙招式变老,还来不及回身的时候,立马跳了出去,一招“风掠残迹”竖直披落,这是当年马上刀法的一个变种,里面暗藏几个变招,接不好那就会连挨几下,可以快速积累优势。

    祁龙不愧是能单挑雷万婷,狼牙棒右手变左手,反手上挥,靠着硬接虞飞延的招数要和虞飞延同归于尽,嘿,他就喜欢这么有血腥的互拼做法。然而虞飞延不能这么做,对方还有其他三名后手,要是自己没了,妻子雷万婷就很难撑下去,所以,他只来得及劈上祁龙一刀,然后赶忙去回防祁龙的狼牙棒,但是,就是这一慢,羊宏从黑暗中出来,一爪爪向虞飞延的背部,再次偷袭成功。

    祁龙看着自己被劈伤的左肩,转头向羊宏怒道:“你就不能早点出手,害得我被他砍伤。”

    “那是你学艺不精,怪不得我,再说,要不是你帮忙吸引火力,我也没办法近身偷袭成功呀?”羊宏露出阴恻恻的笑容,然后脸色一变,“小心,他要攻过来了。”

    祁龙转头一看,虞飞延快步冲来,连忙举着狼牙棒横挡,虞飞延一个脚踏在祁龙的狼牙棒,一个转身回马使出“风疾其后”,他交了几次手,看出了这空中是祁龙防范的薄弱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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