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称得上宾主尽欢，莫晨经过一顿饭的时间，对陆时的印象又好了不少。觉得以陆时的人品，即使以后不能真的修成正果，好歹也不会闹得个鸡飞狗跳的下场。
莫晨趴在床上，看着护肤的秦清清，道：“你真的觉得他不会被那个戴川带偏吗？人不都说物以类聚。”
秦清清扔掉化妆棉，回身看着莫晨，道：“戴老板只是恋爱经验多，又不是喜欢脚踏几条船，主要是，这么多年要偏早偏了吧。如果以后真遇上了，也算我自己自食恶果，识人不清。”
莫晨支起身子，叹道：“心态突然这么好。”
秦清清搓搓脸，自嘲道：“那一回生二回熟嘛。”
“说起这个”，莫晨双眼冒精光，兴致勃勃道：“你俩，该不止二回熟了吧？”
夜黑风高，多适合这种话题。
秦清清也趴在莫晨旁边，一脸羞涩地凑到莫晨耳边，莫晨更激动了。
秦清清看着莫晨这副样子，狡黠地眨眨眼，道：“不告诉你。”
说完翻身起来，盖上被子开始专心致志地玩手机。
莫晨爬起来，抢过手机，无语道：“你俩，是不是不行？”
“你说谁不行呢，你一天天的，自己恋爱没谈过，老盯着我这回事儿干嘛？”
“谁说我没谈过啊？”
秦清清震惊道：“你谈过？什么时候？和谁？我怎么不知道？”
莫晨骄傲道：“我的男朋友遍布各大行业，全是优质男。”说着突然开始故作娇羞，“各方面的优质。”
秦清清翻翻白眼，“啊，那你真棒，你那一堆纸片人男人啊？”
“你看不起我的纸片人男友？”
“我不是看不起，我是想说，你爱上的不是那些男人，是背后的文案策划姐姐或者妹妹们。”
莫晨把手机扔回去，羞涩道：“讨厌，也不是不行。”
秦清清拿回手机，手指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屏幕，就像昨天晚上陆时触碰自己时那样，那是息屏前陆时聊天框的位置。
嘴上回应着莫晨的打闹，脑子里全是刚刚被莫晨的话带出的记忆。
每天一起上班，在车上吃陆时做的早餐，白天各自忙工作，然后一起下班，一起吃饭，一起喂猫，这是最近两人的生活。连香菜都已经习惯了陆时每天的到来，甚至已经会过来撒娇打滚要猫条了。
理所当然地，陆时每天在秦清清家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回去得越来越晚。
晓薇说得没错，他们正处在热恋期。
白天因为工作，很自然地少了很多念头。可是一到晚上，没了工作的忙碌，没了公司的环境限制，也没了可能被外人打扰的外界因素，所有该有的不该有的念想通通冒了头。
昨天晚上两人吃完饭照常坐在客厅看电视，秦清清已经忘记两个人是怎么在一片喧闹的电视背景音中靠在一起的了。
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拥在了陆时的怀里，唇上是已经熟悉的温软触感，脸颊上是秦清清已经可以闭眼描摹的指节。
秦清清微微睁开眼，暖黄的灯光在陆时的睫毛下投下了一小片阴影。秦清清觉得自己好像周身被滚烫的火包裹着，除了这片小小的阴凉处，无处可去。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一寸寸地下移，秦清清感受着这种陌生的触觉带来的神经末梢的兴奋，她听到了“咚咚咚”的心跳声。
自己的，或者陆时的。
秦清清的手臂从陆时的脖子上下滑，停在跳动的地方。
“清清。”陆时的声音比之前更沙哑了。
香菜已经对这一幕免疫，不再对此感到担忧，悠闲地自去玩乐休息。
“嗯。”秦清清小声地回应着，腰间的手的热度透过布料一点点渗进皮肤。
陆时的呼吸带起的潮气更多了，仿佛在秦清清眼前喷洒了一层水雾，让她看不太清陆时的表情。
“清清宝贝？哈喽？”莫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秦清清回过神来看到莫晨的手在自己眼前晃着。
记忆中眼前的水雾逐渐散去，视线变得清明，秦清清看着莫晨，心想，其实陆时还是很行的。
“你想什么呢？手机叮咚好几下了，不回一下吗？”
秦清清有点心虚，道：“啊，我看看。”
莫晨撞了一下秦清清的肩膀，坏笑道：“你这脸色不对啊，想入非非啊。”
秦清清收敛住自己的表情，义正言辞道：“我在想工作。”
正气浩荡的五个字砸下来，莫晨感觉自己瞬间萎靡了。
秦清清面上正经，心里的小猫依然在挠爪子。划开屏幕，果然是陆时的消息。
陆时：准备睡了吗？
陆时：明天要不要叫上莫晨一起出去玩？
陆时：已经睡了？
秦清清瞥了一眼还在哀怨的莫晨，回道：没睡，聊天呢，去哪儿玩？
陆时很快回了过来：爬山？
秦清清看着手机乐了，道：我问问哈。
莫晨有气无力道：“你笑什么呢？和老板发信息都这么开心，果然不愧是时时脑子里是工作的女人啊，我现在对你和老板谈恋爱这种事情一点都不惊讶了。”
秦清清摸摸莫晨的额头，笑道：“陆时问你，明天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儿？”
莫晨眼眸微微亮了起来，又坐了起来，道：“哟，还能蹭一顿？可以可以，去哪里？”
秦清清表情瞬间有点怜悯，顿了一下，才道：“爬山。”
莫晨瞬间呆滞，坐起来的身体倚着靠背缓缓下滑，有气无力道：“我只是想蹭一顿资本家的饭，资本家想要我的命？”
秦清清憋笑，把人扶起来，安慰道：“不至于不至于。”
“你给我起开”，莫晨出离愤怒了，悲愤地指着秦清清控诉道：“你不爱我了，你居然要联合外人整我？”
秦清清犹豫了一下，才谨慎地提醒道：“宝贝儿，严格来说，他应该不是外人了吧？算内人了吧？”
莫晨瞪大双眼，似是没想到自己的地位这么快就跌落了。
逗够了，秦清清开始顺毛，哄道：“哎呀，开玩笑开玩笑，你永远是我的宝贝，爬什么山，一个破山有什么好爬的，明天我们起床先去吃顿豪华早茶，再去做个spa放松一下，然后看个电影或者玩玩游戏，再晚上吃一顿大餐。”
“哼，这还差不多。”
“不气了？”秦清清抱抱莫晨，问道。
“鉴于你目前认错态度良好，安排较为合理，暂时放你一马。”莫晨斜睨着秦清清。
“谢谢莫女侠高抬贵手。”
莫晨挥挥手，欢快地拿起手机，道：“好说好说，我看看明天吃哪家哈，你去和你的内人调情吧，记得让他明天付账。”
秦清清点开手机，道：爬不了山，明天的安排是吃、按摩、吃。
陆时看着发过来的消息，没忍住笑了，很想打个电话问问，是莫晨的意思还是秦清清自己的意思。
没等陆时问，秦清清的消息又发了过来：莫小姐觉得爬山太累，要去让你们自己去，但是让你明天记得来结账。
陆时从善如流道：那是自然，那明天早上不给你带早餐了？
秦清清：嗯，要去茶楼大吃特吃呢。
陆时：好，明天早上车库等你。
秦清清：嗯嗯，那你早点睡，晚安。
陆时抿了抿唇，手指在屏幕上删删打打，最后还是没忍住，发了过去：清清，今天的晚安前步骤缺失，我会有点失眠，明天可以补上吗？
秦清清感觉自己手指都快拿不稳手机了，刚刚淡去的画面又开始朝自己呼啸而来，腰都开始发软。
莫晨兴冲冲地凑过来，把手机屏幕杵到秦清清眼前，“吃这个怎么样？实不相瞒，我想吃很久了，就是有点贵，你觉得你家内人有这个实力吗？”
秦清清匆匆扫了一眼，心不在焉道：“啊，可以啊，就吃这个。”
莫晨开始造作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显得跟我宰大户似的。”
手中的手机感觉还在发烫，秦清清定了定神，又看了一眼那家店名，道：“不怕，就这个店我也有实力让你吃。”
“那不行，吃你的钱我心疼”，莫晨翻了个白眼，道：“你不会这就开始护犊子了吧？”
秦清清大觉冤枉，“我只是怕你明天不好意思放开吃，你随便点，吃个饭又吃不垮他，他有钱，使劲儿吃。”
莫晨心满意足道：“这还差不多。”又抱着手机美滋滋地安排下一个行程了。
秦清清点开聊天框，深呼吸了几下，快速点了两下屏幕就把手机锁屏扔旁边，陪着莫晨一起挑晚上的餐厅。
一直等着回复的陆时几乎又快要怀疑自己过火的时候，手机页面跳出了新的消息，看着屏幕上的“补呗”，陆时身体一顿，感觉一道电流劈里啪啦地顺着头顶往下蹿。
缓了好几秒后，陆时看着手机上的头像，无奈地笑了笑，掀了掀被子，闭上眼睛试图平心静气。
秦清清和莫晨愉快地决定好了明天的几个地点，两人关灯睡觉，意识渐渐沉入黑暗时，她想，不知道陆时睡着了没。
陆时卧室本来暗下来的灯光又亮了起来，闭了半天眼睛的陆时呼吸愈发沉重，叹息一声，他掀开被子起身去了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的水声响起，在寂静的深夜奏出了独特的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