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婆婆和莫沫正犯着难,恰好看见狰还有一群人怀抱草药和各种果子回来了。
二人接过草药,带领伤势较轻的雌性替受伤的人们都上了药,看着众人或是席地而坐或是倚靠着大树,总归是暂时安定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莫沫向越婆婆借了一块兽皮。
越对这个带来新希望的雌性很有好感。
一块兽皮而已,还是有一些的。
毫不吝啬的分给了莫沫一块还算柔软的兽皮。
但莫沫却拒接,她把手指向的另外一块看起来十分僵硬的兽皮。
“婆婆,我想要那块兽皮可以吗?”
“为什么?孩子,这块兽皮很好的。”越疑惑道。
莫沫无奈的抬起了自己带着水泡的脚给越看。
“我想在脚上敷点草药,用兽皮裹起来,这块兽皮这么好,要是磨坏了多浪费啊。”
她解释道。
“那好吧,孩子,不过这一块也给你吧,晚上睡觉的时候盖着点,别着凉了。”
越把两块兽皮一并递给了莫沫。
莫沫没有拒绝,毕竟夜晚的森林里还是挺冷的。
不过她没打算独享这块兽皮,等晚上看看哪个雌性没有兽皮盖,她和她盖一个吧。
这个兽皮还是很大的。
带着兽皮走到了火堆旁,向一旁另一位雌性借了一把骨刀。
没有消毒用品,莫沫只能把骨刀放在火上一直烤。
在水泡上轻轻来了一刀,可惜骨刀并不锋利,水泡纹丝不动。
反手改为挑,试了好几次才把水泡挑开。
用骨刀代替手用刀面挤压,等水泡里的水都挤出来之后迅速敷上捣碎的草药。
用兽皮包裹住整只脚,再用一旁撤下来的藤曼将兽皮绑起来。
这样就可以了,明天早上起来再换一次药。
虽然已经全程尽量避免细菌接触伤口,尤其是莫沫的手。
在森林里摸爬滚打好几天,莫沫的手上都是泥巴,可不敢触碰伤口。
但莫沫还是有些害怕,毕竟在这个缺医少药的时代,就连发烧都可能要了人命。
做完这些就看见狰和几个伤势较轻的雄性猎人坐在一旁,还有一位看上去还算健硕的老人家。
每个人都闷闷不乐,周遭的空气好像都凝结住了一样。
莫沫被越婆婆拽了过去。
莫沫也有些好奇,一瘸一拐的就跟着去了。
但对于这种正大光明的偷听行为,莫沫还是有些感到尴尬。
不过现在可没人关心她的小情绪。
只见那几个猎人开口道。
“我们需要食物。”
“采集队采集不到那么多的食物,很多人都受伤了,我们需要很多的食物。”
“孩子,让我去吧,大型兽潮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只有一些小型兽潮,不会有事的。”老人开口道。
沉默,诡异的沉默。
没有一个人开口,但每一个人都知道老人说的是假话。
老人说的是一些残暴的部落的做法,在狩猎的时候将那些年老人和伤患当作诱饵去吸引野兽。
在野兽被吸引之后,战士们会趁着野兽不注意的时候杀掉野兽,这样狩猎的战士可以减少受伤。
而代价,是那些遍体鳞伤的伤患或者垂垂老矣的老人。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愿意面对这种事情,他们不愿看到族人惨死在野兽口下,那是从小看着他们长大的族人,但是他们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了。
其实在小型兽潮来临之时狩猎是这大陆一直以来的传统,虽说危机重重,但往往危机与机遇是并存的。
原始人们并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们只知道在小型兽潮来临时他们可以获得更多的食物。
毕竟在这片大陆狩猎的艰难不光在于要面临危险的野兽,还要费劲心力去寻找行踪不定的猎物。
其实对于很多大部落来说,小型兽潮根本称不上危险,他们更愿意将它视为便捷且难得的食物来源。
但是现在,他们这些人浑身是伤,又逃了不知道几天几夜,早已筋疲力尽,现在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而已,哪怕拼尽全力也无法捕获一只猎物。
老人说的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绝望弥漫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不,我不同意,我们还没到绝路。”
“狰。”
“相信我,我一定会打到猎物的,我们都会安然无恙的,一定会的。”
众人望着那道突然站起来的身影,布满绝望的眼中因为那人话语中的坚定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
但是众人不知道的是,此刻的狰心中抱着的是必死的坚决。
哪怕是被野兽撕成碎片,他也一定会为族人带回猎物,他的族人们一定会活下去的。
莫沫实在受不了那股低气压弥漫在自己四周,她也不知道那个老人说的方法为什么会引起这么大的负面情绪。
但是她听懂了,现在的他们缺少食物,而在这之后将会有一些小规模的兽潮,想必那会是他们很好的食物来源。
至于怎么获取这份丰富的食物,她倒是想到一个好方法。
“那个...”莫沫的突然出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被众人目光紧盯的莫沫突然间就大脑宕机了。
无他,实在是这些人的目光太恐怖了,尤其是那个狰,目光阴沉,盯着她好像在看一个猎物一样。
呜呜,我要回家,原始世界太可怕了。
实在忍受不了这些目光的莫沫眼睛一闭,心一横,高声道:“我们可以用陷阱,让猎物自己掉下去。”
“啊!”说完睁开眼睛的莫沫被一道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虚影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就要后退,却又被人抓住了手腕。
“你说什么”低沉的声音在莫沫耳边响起。
莫沫发誓,这是她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好听的声音,但这一点也阻挡不住莫沫的害怕。
毕竟现在这人让她有一种他随时会送她去下一个世界的感觉。
“你,你先放开我”狰依言松开了桎梏住莫沫的手。
听着她颤巍巍中带着哭腔的声音,狰却不合时宜的想到:
这个小雌性不光看起来瘦弱的很,胆子也只有一点点大,真不知道她以后的雄性要费多大的力气才能养活她。
莫沫稳了稳情绪道:“我说,我们可以在野兽的必经之路上挖一个大坑,快速移动的野兽会掉下去,我们站在地上拿着武器,就可以很轻松的解决掉野兽了。”
此时的众人半信半疑的看着莫沫,不怪他们怀疑,只是他们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狩猎方式。
其实也不怪他们,千百年来,在这片大陆上,想要获得猎物,从来都是要战士们拿命去搏的。
可如今听着莫沫轻描淡写的说出如此简单又没有多少危险的方法,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是难免的。
在场的每个人都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模样,除了狰和之前说要牺牲自己的那位老人家。
前者是在思索这个方法的可能性,后者则是好像想到了什么。
莫沫只见那位老人眼睛一亮,兴奋的开口:“我曾听部落里的老猎人说过,在无尽森林在里有一群长臂兽,它们会将野兽驱赶到一个石壁边上或者山洞里,然后站在远处不停的扔石头和土块,以此来获取食物”。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狰道:“或许我们真的可以试试这个方法。”
众人依旧在犹犹豫豫,倒是狰已经一锤定音的决定下来。
无论如何,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用族人当诱饵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他也做不到。狰想。
既然领头人狰都已经同意了,其他人也不会反对。
在这片原始大陆上向来奉行实力至上,狰是他们这群人中最厉害的,那就听他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