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巨大的声响从街边的奶茶店传来，刚才还在招待顾客的奶茶店小哥，突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血液在地面蔓延。
一声刺耳的尖叫从店口传出，接着又听见有人说:“救命啊！死人了，死人了。”
说话的人是排在第一位的一个小姑娘，她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出头。
一瞬间，奶茶店门口围满了人，恐慌不安的情绪蔓延开来，大家慌了神，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报警。”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报警，只见有人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慌乱的按下110三个数字。
与此同时，离这条街不远的另一个地点，同样发生了这样的情况。
中安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刚刚赶到案发现场，还没来得及勘察，又接到了一通报警电话。
街江32路发生了一起命案。
队长林之野站在警戒线外等待法医现场检查的结果。
又是一通电话。
“喂？”
“林队，刚接到电话，乌市中学附近又发生一起命案，死者还是一个青年男人。”
林之野眉头越来越近，短短一个小时，已经出现了三起命案。
死者都是青年男性。
“带着二队去现场，不要引起恐慌，尽早散开人群封锁消息，保护现场。”
“收到。”
人群已经被散开，但消息肯定传出去不少。
林之野捏了捏眉头，跨过警戒线进入现场。
“怎么样？”
法医常宁摇了摇头，“死亡时间太短，目前条件有限，无法推断死者的死亡原因，需要把尸体带回去进一步检查。”
“行。”
想必另外两边也是同样的情况，不出所料，常宁没说完多久，电话就打了进来。
也是同样的说法。
现场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没有了继续探查的必要性。
林之野起身看了一眼四周，人群已经被散开，四周监控遍布。
“小张。”
身为实习生的张青然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有点心慌。
三起案件并发，确实少见。
“到，队长。”
“查清死者的身份信息，到时候让家属来认尸体。”
“好！”
林之野吩咐完后，打了一个电话过去，询问另外两地的情况。
除奶茶店有条有用的线索外，其他都毫无收获。
就知道是这样。
三起案件并发，青年男性，很难不怀疑这是同一人所做。
但是怎么控制到在短时间内杀死三个人呢？
目前的情况只能从周边监控及死者的关系链查起。
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林之野默默吸了口气，刚上任就碰上这样的案子，属实倒霉。
消息依旧被散布了出去，尤其严重的是乌市中学附近。
那里聚集的学生最多，传播消息的速度也是最快。
不等林之野回到警局，这起杀人案已经传遍了乌市中学以及周围的小区。
消息传的太快了，不符合常理。
“铃……铃……”
“喂，你好，这里是中安市公安局。”
“死人了！桥边有死人！你们快来！”
又是一起。
时间不过三个个小时。
第四个死者，年轻女性。
同行的警员认出了死者，一声惊呼:“这不是那个报警的女生吗？
林之野听力好，即使离着说话的人几米远，他还是听到了。
他快步过来，问那人:“什么报警？哪个女生？”
说话的人是下午负责奶茶店现场的警员，他将跟这个女生的对话内容一字不落的告诉了林之野。
“林队，当时奶茶店店员倒下的时候，刚好轮到她取单，也是她报的警。”
说着他叹了口气，没想到刚才还好好的人，现在居然以另一种方式在桥边相见。
唯一一个有联系的死者出现了。
林之野交代他，“去查一下这两人有没有联系，继续调查他们的身份关系。”
“还有，附近的所有监控都检查一遍，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女孩，第四个。
媒体已经堵在警戒线外好长一段时间，消息传播的速度快的可怕。
现场同样没有什么勘察的必要性，这里同样是一个人流量大的地方。
死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但这些媒体却把这种事情当作是爆火的素材，一个个挤破头脑想拍到受害者的照片。
林之野走出警戒线外，不想理会那些无良媒体。
但迫于舆论，他不得不理会。
好不容易应付了那些人，林之野打算看看几个现场。
死者的家属已经收到消息到了警局，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们中的人，有些已经白发苍苍，面露沧桑，而有的化着精致的妆容，带着珠宝首饰，很是富贵。
张青然和其他几位警员安慰着受害者家属的情绪。
一声来电音把他拉出了困局。
来电人:魔头上司。
“喂，林队？”
“有结果吗？”
调查人际关系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但张青然发现，死者之间并没有过多联系。
唯一有的就是他们都是乌市中学的毕业生。
但据认识他们的人说，他们不熟，没有多少联系。
乌市中学。
高三一班的班主任被害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
此刻，教室里吵闹无序。
有的人脸上面露恐慌，有的人面露不安。
不管面露什么表情，在座的各位都在讨论这件事。
人就是这样，对无关自己的事永远能持有好奇心。
哪怕好奇的那件事关乎人命。
哪怕关乎其他。
他们会同情，会难过，会打抱不平，但那只是一瞬。
事情的风头过了，大家也就不会记起，更不会像现在讨论。
两人前往办公室的路上，大家的讨论声恰好传入耳内。
林之野在门口停下脚步，“你去办公室。”
“好。”
“咚咚咚。”
敲门声使得大家瞬间安静，大家看到站在门口的是一位陌生男性。
学校最近新来了一批老师，大家以为林之野是新接手他们班的班主任。
有人咳嗽了两声，示意大家安静。
突然有人开口:“你是新来的老师吗？”
林之野显然知道会有人这样问，并没有任何惊讶。
“还不是，路过看看。”
“顺便问问，何老师平时是一个怎样的老师。”
一句“还不是”让大家心里暂时认定他就是要接手的老师。
“何老师挺好的。”
为首说话的是一个男生，刚才咳嗽的也是他。
应该是班长，林之野猜。
见他不走，又有人对他说:“他教的特别好，脾气也很好。”
“对！”
可能是想到何老师的好，大家情绪有了一丝低落。
林之野没再过问，一声谢谢后，带上门走向办公室。
见他离开，教室里沉默了一会后又渐渐发出交谈声。
“他真的是接手我们的老师吗？”
“何老师真的……”
高中生只要不学习，什么事对他们都有很大的吸引力。
他们又开始聊起刚才的话题，恐惧，不安的情绪人留在他们心头，但还隐隐带着点兴奋，期待。
会放假吗？
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办公室内。
张青然已经和各位老师聊的差不多，林之野询问了一些细枝末节后，两人又到了监控室。
从其他老师的口述中来看，何杰，恪守本分，有一妻一女，教学能力不错，为人憨厚老实，实在想不到他能有什么仇人。
乌市一中内监控遍布，两人从天亮看到天黑，实在看不出什么疑点。
两人调了周边所有的监控回到警局，准备跟大家熬个通宵看。
四处监控，全是人流量大的地方，调查起来不容易。
人际关系已经调得差不多，奶茶店店员周瑞和何杰的人际关系简单，问了他们身边的人，都是好的说辞。
但另外两个受害者就不是了。
“齐伟啊，这人不怎么样。”
林之野看眼前女孩漏出一脸嫌弃鄙夷的表情，好奇询问道:“能细说一下吗？”
眼前这女孩并不知道林之野是警察，只是看他样貌不错，便将关于齐伟的事全告诉了他。
一番打听下来，林之野算是将齐伟了解了个差不多。
另一边的张青然也将余晓薇打听了个大概。
两人在一家小饭馆门前汇合。
交换了信息。
果然，两人的评价不如前两名死者。
此时，距离最后一场案发已过去六个小时。
尸检报告出来了，两人匆匆赶回警局。
“同一个死因，药物致死。”
“死者体内还检查到有致幻药物残留，以及多处地方有挫伤，像是被人打过，又或是……”
常宁停顿了一下，“又或是互殴。”
药物致死？互殴？
林之野翻看完尸检报告，觉得不可置信。
凶手是怎么做到在短时间内让几个毫无联系的人同时摄入药物，并且在差不多的时间内死去。
此时，监控也出了结果。
“林队，有线索。”
林之野放下尸检报告，赶到电脑前。
技术人员把监控画面调出来，指着几处，“队长，查到了，几名死者一周前都去过同一个地方。”
“并且还有一个女生。”
林之野看着视频中的女生，她带着帽子和口罩，面部轮廓漏出的并不多。
突然，她抬头向监控处看了一眼。
林之野看着仅漏出来的那双眼，莫名觉得好像在哪见过她。
很熟悉。
“小王！马上调查这个人。”
“张青然，跟我去监控中的地点。”
“收到！”
“好嘞！”
监控一出，线索来的也越快。
好像突然之间全部都明晰了许多，监控中的那个女生就是重要人物。
冥冥之中觉得她就是凶手。
但好像又不是。
可是查案不能靠感觉，要讲证据。
实际性的证据。
到达地点的同时，林之野收到了视频中女孩的画像。
这张脸。
这双眼睛。
他很熟悉。
林之野此时确信，画像上的人他见过。
早在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