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七月的星城正值盛夏,酷热难忍。

    粉色系的空调房里响起一阵闹钟声,铃声刚响起几秒,被子里伸出一只细长白皙的手,在床头柜摸索了一会儿后成功关上了闹钟。但少女的美梦也就此被吵醒了。

    “江、怀、渠!”许如清气冲冲地跑去了隔壁房间,看到把自己吵醒的罪魁祸首还这么安稳地睡在床上,心里极度不平衡,直接把床上的被子一把薅了下来,“你又给我定闹钟!!!说,这次你又是何居心?!”

    江怀渠,大许如清六岁的哥哥,名牌大学在读研究生,坑妹高手一枚。

    “这不是快开学了嘛,让你提前适应适应生物钟。”被吵醒的江怀渠一点脾气也没有,脸上堆着笑,边说边扯被子,像个护食的老母鸡。

    许如清一脸黑线,一边活动手关节一边咬牙切齿地说:“这就是你定4点钟闹钟的理由?”说完,人直接跳到床上,给江怀渠一顿胖揍。

    “许如清,女孩子太暴力没人要的!”

    “不劳你操心,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追到你那个真命天女吧!”

    假期对于“高中牲”来说,是昙花一现的短暂。

    七月中旬,许如清就已经背上书包去学校上课了。

    许如清在高二(六)班,星城一中的尖子班,她到的时候班上人来的都差不多了,每个人不是在埋头写作业就是在背语文和英语,一如既往的卷。

    “如清,这儿!”

    说话的是许如清从高一就认识的好朋友——林沅。

    “哎哟,沅沅长大了,还知道帮妈咪占位置了,真让妈咪感动。”许如清满嘴跑火车,笑着跑到了林沅旁边坐着。

    许如清刚坐下,命运的脖颈就被林沅扼住了,“好你个许如清,一个月不见胆儿肥了是吧?”

    后脖子是许如清的敏感地带,林沅这一抓让她痒的不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整个人往前缩。

    好汉不吃眼前亏,许如清立马求饶:“错了错了错了,大侠饶命。”

    “这还差不多。”林沅满意地松手。

    “虎口逃生”后,许如清刚想扳回一城,一阵熟悉的高跟鞋声响起,俩人立马老实坐好,不再说话。

    不出三秒,班主任覃梅已然到达战场。她依旧是之前那样,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成低马尾,一身灰色宽松运动服,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简约的黑色手表,整个人精神又干练,明明已经40多岁了,但看着还像30岁的人。

    覃梅坐在讲台上,将手里拿着的一沓纸放到了讲台上,让班长发了下去。

    “分科意愿表,大家都看看,回去跟父母商量好,填好后让家长签字,明天早上班长收上来。”

    “分科采取3+1+2方式,语文、数学、英语必选,物理和历史任选一科,然后就是4选2,从政治、地理、生物、化学里任选两科。”

    “选科一定要慎重,这关乎到你之后能上什么样的大学,能选什么样的专业,甚至影响到你未来的就业,所以一定要和父母商量好。”

    ……

    一节课就这么在覃梅的长篇大论中过去了。

    下课后,班上恢复了些许热闹,许如清被林沅拉去接水。

    路上,林沅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的暑假奇遇,许如清认真听着,时不时插几句话。

    一直到了接水的地方话题才勉强结束。林沅屁颠屁颠地跑去饮水机接水,许如清不太想挤过去,就站在旁边倚着墙等她。

    正发着呆,迎面走来了两个男生,看着眼熟,许如清认了认,还真让她想起来了。

    左边那个略高一点的叫沈嘉懿,体育生,篮球队的风云人物,篮球打的好,还长了张好脸蛋,五官轮廓立体分明,标准的浓颜系长相,一双桃花眼不知迷倒多少女生,但听说他好像就只谈过一个高年级学姐,年下深情,一朝被渣,封心锁爱。

    右边那个要比沈嘉懿白的多,名字叫付迟,霸榜年级第一的狠角色,竞赛奖拿到手软,更是每周国旗下讲话的常驻嘉宾。这位倒一直都是零绯闻的状态,也不是他长得差,反之,这人长得比沈嘉懿都要更出色几分,脸小巧精致,比沈嘉懿多了几分秀气,却不显得女相。

    只是上天为他开了这么多扇门,总得关上一扇窗——付迟在感情方面实在是不开窍,和女生说不上两句就冷场,时间久了,虽然喜欢他这副皮囊的人依旧很多,但却鲜少会有人主动找他了。

    许如清还在想这两人的光荣事迹,正主就已经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与付迟擦肩而过的瞬间,许如清闻到了一股好闻的洗衣粉香味,跟她哥刚从大学放假回来时衣服上的味道很像,她合理怀疑这俩用的是一个牌子的洗衣粉。

    “欸,阿迟,你分科怎么选?”沈嘉懿把杯子放在了饮水机上,按下开关后用手肘怼了怼付迟。

    听到沈嘉懿说话,许如清心中强大的正义感原本是要驱使着她离开的,但终究是八卦心理更胜一筹,许如清还是竖起了耳朵在旁边听着。

    这可不是我想听的,他们自己声音太大了,不关我的事,许如清想。

    “具体的还没想好,但肯定选理科。”

    沈嘉懿一脸写满了果然如此:“我猜也是这样,你小子理科怪牛逼的,选理科直接乱杀。”

    付迟没说话,大概是默认了,换作是别人,许如清可能会嗤之以鼻,认为这人就是个自大狂,但对象是付迟的话.......他的确有自大的资本。

    而且许如清明白,付迟这种人从不自大,他只是足够骄傲,仅此而已。

    墙角听得差不多,刚好林沅水也接好了,两人又一路说说笑笑地回了教室。

    回教室后,前桌一个女生询问两人想选文还是选理,林沅没怎么犹豫,直接说她选全文,理科太难她搞不定。

    许如清想了想,回道:“我理科比文科成绩好点,而且文科要背的大多了,所以大概率会选理,但全理不太可能,我副科成绩都不是很出众。”

    “啊啊啊,你选理那我怎么办?许如清你好狠心一女的......”林沅哭唧唧,一出好戏还没上演就被许如清打断了。

    “别装,你不就是怕分班了之后没人陪你一起吃饭了。”

    “什么嘛,人家才不是那种人呢。”林沅装傻。

    “放心,就算分班了咱俩也依旧是饭搭子。”

    “好耶!许如清万岁!”

    许如清回家后第一时间向父母说了分科的事,并把覃梅课上说的话拣重要的说了一遍。

    听完许如清说的,江国栋先生和许聆秋女士陷入了沉思。一来两人专业不对口,江国栋是个商人,许聆秋又只是个医院护士长,平时不怎么接触这些,自然也就不太了解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二来当初江怀渠选科时高考还没改革,只用选文理就行,没现在那么多选择,两个人没经验。

    于是三人的目光一齐转向了全家唯一的一位大学生身上。

    大学生江怀渠还在刷视频,感受到三人的注视后顿觉如芒刺背,只好顶着压力讪讪说:“看我干嘛啊,搞得好像我有经验似的。”

    眼见许聆秋女士马上就要开始抨击自己的大学生身份,江怀渠假模假样地咳了咳,接着说:“但是也并不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毕竟怎么着我也是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这点小事怎么可能难倒……”

    “说重点!”许如清丝毫不给面子。

    “凶什么啊,这不铺垫呢嘛,”江怀渠嘟囔一句,“首先,按成绩来说,你文理都不算拉跨,这种情况,我更建议选理,因为理科能选的专业更多,将来能选的职业也更多,更好就业,而且按你的尿性,选文肯定懒得背。”

    江国栋了然地点点头,面上多了几分赞许:“不错,你妹妹玩心是重了些,选理确实更适合。”

    许如清撇撇嘴,有些不服气,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憋得难受,许聆秋在一旁看得好笑,开口给女儿解围:“好啦,开心最重要,而且清清成绩也不差。”

    见母上大人给自己撑腰,许如清立马喜笑颜开,屁股挪了挪,一把抱住许聆秋,头靠在她肩上,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是就是,妈妈说得对,最爱妈妈啦!”

    许聆秋早已习惯,还是笑,而江怀渠虽然从小到大这场面见了不少,但还是被肉麻到了,一脸嫌弃:“许如清你都多大了还撒娇,还听不听我继续分析了?”

    “哦哦哦哦哦,”许如清立马变脸,“您厉害,您继续说。”

    这类阴阳怪气的话江怀渠听多了,完全免疫,当没听到一样,接着说:“许如清的副科成绩有目共睹,4门都不是很出众,这种情况的话我更建议选化学和政治,化学难但赋分高,政治背的东西多但比地理要简单,由上述可得,许如清的最佳选科为——物化政。”

    听完,江国栋十分满意:“七七说的在理,清清你怎么想?”

    江怀渠听到“七七”这个称呼后立马像只炸了毛的猫,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说:“都说了不准叫这个小名了,爸你怎么还叫!”

    “七七”是江怀渠的小名,从二年级开始叫的。

    起因是当时二年级的江怀渠刚学写自己的名字,但“渠”这个字对于一个刚7岁的小男孩来说多少有点困难了,于是写着写着就成了“柒”,而年幼的江怀渠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回家后拿着作业本兴冲冲地跑去找爸妈邀功:“爸爸妈妈,我会写自己的名字啦!”

    江国栋和许聆秋自然十分喜闻乐见儿子的成长,然后接过作业本一看,写的哪是江怀渠,除了老师写的第一个是对的,其余全写的是江怀柒。

    两人笑得不行,但一致认为这也是儿子成长的一大步,于是取了个谐音,从此“七七”成了江怀渠的小名。

    只是上初中后,江怀渠就不让叫了,两人明白孩大要面,也就很少再叫。

    听见这个小名重出江湖,许如清差点笑岔气,倒在许聆秋怀里起不来,边笑边回:“物……物化政挺好的,就物化政吧,听七七哥哥的。”

    “许如清你找揍是不是!”江怀渠无能狂怒。

    客厅三个人都在笑,只有江怀渠在哭。

    很好,只有江怀渠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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