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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缘尽

    吃完饭回家的路上,姜鹤勾着白风的肩,道:“我家小妹说是学了好几年的做饭,但有胖哥,就我们家的掌勺,有他在,目前还上不了手,做的还是洗菜切菜剁肉的活儿,你想啊,一道菜,色香味都得有啊,她啊,功夫还不到家,不想吃她做的。”

    白风点头,将姜鹤的胳膊放下,道:“她年纪还小,再等几年会比现在更好。”

    姜绥绕道白风身边,边说手边伸过去掐姜鹤胳膊:“就是就是,识别三日还得刮目相看,你且等着,我早晚接胖哥的班儿。”

    姜鹤笑道:“行,我等着,我等着,嘿,你们俩。你怎么还帮着她说话啊。”

    白风道:“我没有要帮谁的意思。”

    姜鹤道:“你明明就是在向着她。”

    姜绥道:“喂,你不要为难人,你年纪那么大了,还不如我呢,我尚且有一技之长,你会什么?”

    说着,兄妹二人动起了手,多是姜绥踢打,姜鹤躲避。姜绥突然扭了脚,白风赶紧扶住,只见姜绥,脸上飞起红霞,说话也结巴:“谢,谢谢。”

    姜鹤懊恼,道:“疼不疼,要不我背你?”

    姜绥瞪他,故意板着脸,道:“才不要,我这几天好不容易能在家歇上一歇,你还嫌弃我,你嫌我做饭难吃,你还一直和我吵,明知道我吵不过你,你还......”姜绥越想越气,竟是真的哭了起来。

    姜鹤顿时手脚无措,道:“你别哭呀,有什么好哭的,你要不就打我,我保证不还手,你骂我两句也行。你也知道,我这人就欠,你不招我我就想招你,哪就真的要打你骂你。”

    姜绥眼睛越酸,越要睁大眼睛,淌着泪珠儿,道:“你嫌弃我,你老是嫌弃我。”

    姜鹤自打嘴巴,歉然道:“我就嘴欠,你要做了饭,我保准第一个尝,你想想是不是?”

    姜绥不说话,拿着姜鹤袖子抹眼泪,过了会儿,又看向白风,道:“让你看笑话了。”

    白风摇头,道:“你喝茶吗,你嗓子。”

    姜绥眼神示意姜鹤,姜鹤道:“娘子您找个凉快地儿,小的给您去买。”

    二人站在树荫下,也不说话,姜绥突然道:“你好白。”

    白风看向姜绥,道:“谢谢。”

    姜绥看向一边,皱起眉头,只恨不得时间能重来:我这话说的,嘴能笨死人。

    三人喝完茶后,姜绥提议出春莺馆,姜鹤勾着他肩膀,问道:“白风,你去过歌馆吗,今天带你去见识见识我们昉溪最有名的知心人、解语花。”白风沉默半响,终是没有放下姜鹤胳膊,“嗯”了一声后,三人一齐前去春莺馆。

    姜绥问道:“秋月,叶蓁姐姐呢?”

    秋月道:“那位来了,在三楼呢。”

    姜绥叹气道:“我还说带新朋友给她看呢,那你们要怎么办,还听曲儿吗?”

    姜鹤道:“一楼味道太杂了,我闻不惯,去瓦子吧。”

    姜绥反对,道:“不去,去留仙居吧。”

    姜鹤道:“我不去,白风也不去。”

    姜绥赌气道:“你怎么知道他不去。”

    姜鹤道:“他不说话就是不去。”

    姜绥道:“如果他开口了才是不去呢。”

    眼看兄妹二人又要吵起来,白风道:“回家吧,你们刚才不还在打槐花。”

    家字,一下子触动姜绥,含羞道:“那我们回家。”

    姜鹤调笑:“岁岁,你要回的家,那个家有我吗?”

    姜绥跺脚道:“你再说,小心我扒了你舌头。”

    接下来的几天,白风又带着他们探寻了几个蝇头小馆,姜绥没忍住,问道:“你为什么对那些小店如此热衷?”

    白风道:“这些小店,来的多是小商小贩、诸色杂役,我想帮他们。”

    姜绥不解:“给钱吗,那哪能给过来。”

    白风沉吟半响,道:“只是想多除几个蛀虫。”

    姜鹤亮着眼,问道:“你行走江湖,经常做这些吗?我看你这几天什么也没干,还以为你只是游学呢。”

    白风道:“只是昉溪治安好得太多。”

    姜鹤挤到白风身边,请他讲讲江湖见闻,姜绥望着白风,满是渴望与艳羡。

    尤悠敲书房门:“岁岁,阿鹤,赶紧出来,给你们带了好东西。”

    姜绥打开门,扑到尤悠怀里,尤悠爱怜地摸摸姜绥脸庞,看向白风,道:“你是赵立生家的郎君吧,都长这么大了。”

    姜绥偷看白风,红了脸,躲在尤悠怀里不肯出来,“都多大的人了,让人看笑话。”

    白风道:“哪里会。”

    姜绥觉得她听懂了白风的言外之意,忙钻出尤悠怀里,急急跑了出去。

    姜鹤和白风跟在尤悠身后,一齐去了正厅。

    “爹,这块玉好漂亮。”姜绥手里的玉莹润剔透、细腻光滑。

    姜成道:“这是你外婆给你的,还说等你明年生辰送你更好的。”

    姜绥亲了一口白玉,眉开眼笑,道:“我就知道外婆对我最好了。”

    姜鹤的礼物是一本拳法、一把匕首、一把软剑、一顶莲花白玉冠,姜成道:“你今年生辰外祖他们来不了,这是外祖和表兄他们给你的生辰礼物。”

    姜鹤对着南方拱手,道:“谢谢外翁、谢谢大表兄、二表兄、小表姐。”姜绥也跟着,道:“谢谢外婆,我今年夏天就去看你们。”

    领完礼物,尤悠给了白风一条牛皮马鞭,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这个鞭子,还望你不要嫌弃。”

    白风道:“谢谢悠姨。”

    姜成问道:“你父亲还好吗?”

    白风道:“承蒙您关照,家父一切都好。”

    姜成又叮嘱姜鹤:“没事就带着白风出去走走,看看歌啊舞啊的,别老在家拘着。”

    姜绥脚崴了后,虽说抹了药,但姜鹤还是不放心,姜绥也不是能安分下来的,去哪儿都要跟着,二人就轮流扶着她。少女的身体柔弱无骨,白风只觉得这个脆弱的女郎需要他保护,尽管姜绥并不脆弱。

    在之后,白风辞别了姜家一众,姜绥红着眼,送了他一块吊坠,上面刻着一串槐花,那是他们的初见。

    尤悠去世前两个月,赵立生收到了姜成的来信,赵立生又给白风写了信,父子二人赶往昉溪。姜绥那段时间没有一天眼角不是红的,眼神无助又彷徨,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白风不断宽慰她,带着她去他们去过的小店,吃他们吃过的美食。

    尤悠还是没有熬过那个秋天。尤悠去世的那天,姜绥反而没有落太多的泪,只是攥着手,指甲陷进手心里。白风看了心疼,掰开她的手,牵着她。安葬当天,姜绥哑着嗓子,牵着白凤,语气执拗,道:“我想去前面看着。”昉溪的习俗,哪怕是亲生女儿,安葬时也只能走在后面。白风牵着她,听着她缓缓道:“至少得让我再看一眼呀,下了葬才是真的死生不复相见,都说入土为安,可我只能感受到深切的死亡。”白风只是攥紧她的手。

    大约又过了一个月,姜家还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白风带着他们兄妹二人看日出。那天他们吵了架。夜里,姜绥发了烧,往日里都是姜成和尤悠哄着姜绥,照顾她,姜鹤哪里管过这些,一时手忙脚乱。白风支起火堆烧水,撕了一条布,冷了就换,整宿没有合眼,日出前叮嘱姜鹤,时不时探探姜绥额头,生怕再次烧起来。白风这些年虽说走南闯北,可真正认真看过的风景又有几处呢。

    姜绥悠悠转醒,身边没有白风,心情更是低落。

    下了山,二人便吵了起来。也不对,不应该说吵,白风多数情况下是沉默的。从那时二人就意识到,他们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这里面涉及的,不只是陪伴。

    这哪里只是陪伴的原因呢?姜绥身后有她的父亲,有留仙居,也有她的梦想,她放不下,她注定只能看着白风渐行渐远的背影。而白风又怎会安于一方呢,他有太多的事要做,昉溪是繁荣的,繁荣迷住了人们的眼睛,他们看不到苦苦挣扎的升斗小民的穷苦,这不是他们的原因,因为多数人都在挣扎地活着,他们感受不到远方的满地干戈,他们的生活是平和的。白风也没想过做什么大事,一人之力,何其微薄。他只是想尽己之力,做一些事儿而已。

    姜鹤跟着走的时候,姜成给他了很多银两,道:“出门在外,照顾好自己。凡事尽力而为,能帮就帮,施善布粥,办个小学堂,获得与给予,人生无非就是这两样。”

    临走前,姜绥给了他们每人一个护身符,满眼担忧,“你们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哥哥,你不要生病,不要受伤,一定要经常写信,家里有我呢。”

    白风骑着马,走了许久,回头看到远远的姜绥,手贴着放于胸膛的护身符,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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