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岑书好是个不会做饭的,但是架不住原主被迫勤劳,所以她做起这些倒也还算有模有样。

    灶膛里的柴火架的足,火力足够旺,没多会儿,厨房里就多了股蛋白质经过高温煮后特有的香味,馋得本就饿肚子的岑书好继续口水泛滥。

    她两眼冒光地盯着锅,虽然脑海中的记忆告诉她现在鸡蛋还没熟,最好还是别吃,但是这个味道真的好香好香啊!

    “可恶!”

    被欲望战胜了理智的岑书好还是没忍住掀开锅,捞了个鸡蛋出来,“没想到我堂堂末世顶尖强者竟然有一天会败在一个小小的鸡蛋面前……嘶……好烫……”

    一个下肚,除了外层的蛋白质凝固了,里面还是流质。

    岑书好咂咂嘴,“除了有点腥,没什么别的感觉啊!”

    又捞了一个。

    继续囫囵吞枣吸溜下去,还是没什么感觉。

    就这样一个接着一个,等到水开了,蛋熟了,整整三十个鸡蛋也全部被岑书好全干完了。

    总结下来就是从生吃到熟,味道各不同,但是能量足,肚子半饱了。

    “舒服!”

    岑书好抱着肚子发出一声喟叹,一边舀水烫鸡,一边咂嘴叹息道:“忘了鸡蛋吵着吃也特别的香,要是早点想起来就好了,这样就能留一些炒一下尝尝了,好像洋柿子炒鸡蛋也特别的好吃,还有……”

    回忆着原主脑海里相关的记忆,岑书好三两下把鸡收拾了个干净。

    至于每次都必分给原主的鸡头则被她直接扔了。

    光秃秃的没什么肉不说,还全是黑漆漆的拔不干净的毛,看着就碍眼。

    然后把鸡斩块,学着原主的记忆切了姜片,用油爆一下,再下鸡肉随便炒两下,加水,熬鸡汤。

    这是个需要耐心等待的菜品,即便岑书好再着急也没办法像捞鸡蛋那样一会儿捞一块鸡肉出来尝尝。

    为了转移注意力,岑书好干脆又去了院子。

    虽然肚子半饱,不是很饿了,但是不代表她不馋啊!

    不仅仅她馋,就连小姑娘原主每天每年都馋家里面种的这些水果呢。

    可惜黄桂花不仅脾气大,掌控欲也特别的强,要不是家里面的大米实在没办法一粒粒数清楚,黄桂花怕是能每天都把大米都数一遍的那种。

    所以家里面这些果树到底有多少果子,每天熟了多少她基本都熟记于心。

    别说原主这样的小可怜了,就连自诩家里的顶梁柱,将来要给爹妈养老的老大岑保宗都不敢在没有征求黄桂花同意的情况下乱摘。

    但在原主的记忆里,家里面这些水果除了自己吃以及被黄桂花留着做一些果干外,很多都在成熟的时候被虫子或者鸟雀给吃了,每年都浪费不少。

    可是即便如此,黄桂花也不许其他人擅动,家里面的这些物资必须要经过她的首肯和分配才行。

    岑书好觉得黄桂花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当家作主了,这就是脑子有病。

    明明有吃的,却偏生非要掌控着。

    她黄桂花倒是享受了这个家里面的生杀大权,但是不仅浪费了粮食,还害得其他人饿肚子。

    尤其是原主这个傻呵呵的小可怜。

    要知道当下时代的资源虽然在她的眼中属于物资丰富且天然,但是碍于科技以及生产力的原因,还有很多人,甚至是百分之八九十的人一直在饿肚子。

    这样的浪费不仅在这里可耻又可惜,在末世都够判刑或者直接弄死了!

    岑书好只要一想到往年那些被浪费的果子,以及原主每次只能捡其他人吃剩下的或者和鸟雀都嫌弃的烂的,心里的火气就蹭蹭往上涨。

    甚至恨不能捏死黄桂花。

    但原主每次都吃不到也不全是黄桂花的原因。

    每年分果子的时候,原主还是能从黄桂花手里领到一些的,但是她从小到大都保不住。

    很早以前是被年纪最大的岑保宗抢走,后来岑保宗年纪渐大不干这种事了,就换成了岑孝宗和岑立宗这俩货。

    尤其是岑立宗,他仅仅比原主大一岁,却偏生到现在都是欺负原主最狠的。

    总之,这三兄弟外加黄桂花没一个好东西。

    而岑开山虽然不主动欺负原主,但也从不关心过,一直漠视着家里的一切。

    至于早早就嫁出去的大姐岑大妮,原主对她的印象不算很深。

    因为岑大妮比岑保宗还要小两岁,当年才十六,和原主现在一样的年纪就被嫁给了一个二婚头死了老婆的隔壁镇子的老男人,目的就是为了给岑保宗娶媳妇传宗接代。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老岑家的祖坟埋的不好,还是缺德事情干多了遭报应,反正岑大妮嫁出去六年了,岑保宗也结婚五年了,但是岑保宗这五年别说孩子了,连根孩子毛都没见到。

    总之这个家里除了那个印象不深的岑大妮,怎么看都没一个好东西。

    而且还有很多地方奇奇怪怪的。

    可还不等岑书好继续想下去,就让她看见天边最后一抹夕阳落下了地平线,眼看马上就要黑了。

    也就是说到了下工的时间,黄桂花几个马上要回来了。

    这可不就赶巧了么,她刚刚好也在亲切地问候他们几个呢。

    岑书好像个猴子一样从树上翻身下来,把装着水果的筐子提到井边,先打水洗了一遍,然后又用井水沁着,这样吃起来味道才更好。

    甩了甩手上的水,又转头去了厨房。

    鸡汤的味道已经出来了,香的人直流口水。

    岑书好按捺着蠢蠢欲动的心,掀开锅盖捞了个一小块鸡肉出来尝尝……

    虽然没味道还有点硬,但是真的好香好香好香啊!

    而且能量更足了。

    虽然心里叫嚣着很想吃,但她还是往里加了点盐以及刚刚在菜园子里掰下来的玉米,重新盖上锅盖,

    好饭不怕晚。

    等下大战过后再吃,肯定会更香更好吃。

    带着期待的心情,岑书好专门溜达进黄桂花的屋里转了一圈,把她屋里明面上的东西随便扫弄到地上,柜子、梳妆台这些都给推倒了。

    然后又捡了块石头把岑保宗和赵兰香的门锁给砸了,开始在里面翻箱倒柜。

    说真的,岑保宗以前也不锁门,毕竟以前的他也是需要小可怜原主帮忙打扫房间的一员。

    是赵兰香嫁进来后才有的这个习惯。

    岑书好原本以为赵兰香见天这样防贼一样防着家里人是因为真的有不少好东西呢,结果搞破坏的时候才发现里面除了一个他们结婚时候家里准备的暖水壶和搪瓷盆,以及赵兰香自己带过来的箱子和几身衣裳外,就只剩下二十几块钱以及一个银色的戒指。

    连黄桂花屋里藏的那些的零头都比不上。

    并且根据岑书好多年和武器打交道的经验来判断,赵兰香神神秘秘藏着的那个戒指应该不是银的,是铝的。

    虽然不知道赵兰香清不清楚这个情况,但很显然这应该就是她最大的宝贝。

    岑书好丝毫不见外地把那仅有的二十几块钱揣口袋里,又把那枚戒指往手心里用力一捏,然后给插在了门口的砖缝里头,故意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尖尖。

    接下来,岑书好也没有放过岑孝宗和岑立宗的屋子。

    不过这兄弟俩目前未婚,并且都是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的典型,屋里面扒拉透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两块钱。

    岑书好也不费那个劲,就专门挑俩人的衣裳被褥往外丢,鸡圈以及猪圈,反正哪儿脏丢哪儿,最后丢不下的全都一股脑丢到后门后那儿专门用来堆肥的粪坑里面。

    至于里面的衣服到底是岑孝宗的多还是岑立宗的多,就看这俩的运气了。

    拍拍手,岑书好脚步轻快地回了厨房。

    玉米的香甜经过高温的蒸煮已经出来了,空气中原本萦绕的肉香多了丝丝缕缕清甜的味道,比之前更吸引人了。

    继续忍着要吃的心情,岑书好把刚刚专门留下来的鸡血找出来在屋里和院子各处随便撒了撒,然后又着重在脑袋上本就受伤的那处多倒了些,让其从上到下糊了大半张脸。

    然后再在裸露出来的脖子还有衣服上用手擦吧擦吧,总之就是让自己看起来血呼啦的。

    原主本来就过的不好,瘦了吧唧的不说,脸色也黑黄没血气,也就是她过来了,加上能量种子也开始运转,勉强让这幅壳子看上去健康了那么一点点。

    可现在被她这么一搞,那本没多少的一点点也看不出来了,这么血淋淋地往那儿一杵,甚至可以说是要多惨有多惨。

    搞完了,岑书好冒着脑袋站在门口往外面一瞧,时间刚刚好,脚步快的先头部队,也就是广大的女性朋友们已经回来了。

    岑书好的小眼神逡巡一圈,没多会儿就找到了久等了的目标——

    黄桂花以及赵兰香。

    缩回脑袋,岑书好搬了个小马扎放在厨房门口坐下,把刚刚切剩下的姜在两个眼皮子上抹了下,瞬间眼泪哗哗直流。

    很好,一个可怜又悲催的小白菜这不就出现了。

    小白菜耷着脑袋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千呼万唤的人物登场。

    黄桂花和赵兰香进屋了。

    岑书好还听见赵兰香略带喜色地说:“咦,我咋闻着这肉味儿好像是从咱家厨房传出来的呢?这不可能啊,二妮子现在还躺床上不知道啥时候能醒呢,咱家也没别人能烧饭了,这到底是谁家烧的肉,这也太香了,就跟在自己家烧了一样,我……去!二妮子你咋醒了!”

    岑书好抬起哗哗往下流眼泪的眼和一脸震惊的赵兰香以及已经看见家中不对劲,脸色十分阴沉的黄桂花对视,柔柔弱弱地靠着墙开口:

    “娘,林二赖子来过了,把我从床上拽下来打了一顿,把家里刚下蛋的鸡摔死了,还进了你们的屋子乱翻一通,把二哥和三哥的衣裳被褥都丢进了后面的粪坑,还把大嫂的门锁也给砸了,我……我实在拦不住他,对……对不起!”

    “我的屋子!”

    一心只有肉味儿的赵兰香这才注意到院子里的不对劲,看着敞开的房门以及在风中悬荡的破锁,大叫一声,冲了进去。

    黄桂花原本还在奇怪岑书好的软蛋性子怎么敢在家里面乱来的,现在听她提到了林二赖子,瞬间想到他贼不走空的性子。

    想到自己屋里的那些好东西,黄桂花此刻也顾不得教训岑书好,也第一时间冲进了自己的屋子检查。

    不过和一惊一乍的赵兰香相比,黄桂花就安静很多。

    哎。

    谁叫她人美心善,没有真正动黄桂花的东西呢,可不就显着赵兰香一点也不稳重了么。

    可怜的小白菜安安稳稳地坐在小马扎上泪如雨下地听着赵兰香暴躁的语音,陷入了美妙的自夸当中。

    几分钟后,赵兰香像个疯子一般地冲了出来,冲着岑书好破口大叫:“二妮子,谁叫你随随便便进我和你大哥的屋子的,你还有没有点教养了,你个不要脸的贱货,快把从我屋里面的偷的东西还给我!”

    因为肉味儿的吸引,这一条放工路上的话题一直都是到底是谁家在这个不年不节的日子奢侈炖肉吃,并且越是靠近老岑家味儿越浓,人也就越多。

    加上最近林二赖子和原主的事情以及原主自杀撞墙闹的也不小,导致最近村里的话题中心俨然就在老岑家和林二赖子身上。

    现在林二赖子的身份特殊,没人敢光明正大地讨论他,可不就扯着老岑家的事儿车轱辘来回转了。

    这又是肉味儿,又是话题中心,让好些人路过老岑家门口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放慢脚步,看能不能再听见或者瞧见什么新的热闹。

    因此,当赵兰香的声音乍然响起的那一刻,聚集在老岑家前后的人齐刷刷停下了脚步,两眼冒光地围了上来。

    岑书好甚至还看见有人骑墙头的。

    对视的时候,那人不仅不害怕,更甚至还龇着牙花子冲着她乐。

    原来是赵大嘴,西水村有名的人体广播员,说闲话的名声和黄桂花的暴脾气不相上下,并且两人还及其不对付。

    岑书好默默移开视线,仰着脑袋露出血呼啦的另外半边脸和红彤彤的双眼,可怜兮兮地冲着赵兰香说:“大嫂,我没进你的屋,也没偷你的东西,是林二赖子过来了,你房门的锁是他砸开的,东西也是他翻的,他还说……还说……”

    “他还说啥了?”接茬的是从屋里面出来的脸色阴沉的要滴水的黄桂花。

    岑书好看似被黄桂花吓的缩了下膀子,但实际上把脑袋上的伤口露的更多了。

    她装模作样地撑着墙壁想要起来却又几次无力倒下,准确地坐在了小马扎上,看的一旁骑墙的赵大嘴都着急了:

    “二妮子,林二赖子还说啥了,你快说啊!”

    岑书好没搭理,再次想要柔柔弱弱地站起来。

    毕竟岑二妮的胆子是不敢一直坐在黄桂花的面前的。

    她目前实力不行,人设还是需要稍稍保持一下下的。

    却不想还不等她再一次无力倒下,走到赵兰香面前的黄桂花冷不丁赏了赵兰香两个大嘴巴子。

    “啪!啪!”

    又脆又响。

    别说赵兰香了,就是岑书好以及外面那一堆围观者也都震惊了。

    赵大嘴骑着墙看得最清楚,也最嘴快,直接开口问道:“黄老妖婆,好端端的,你打你儿媳妇干啥,我看你真是有病!还是那种疯病,一天天的不是骂人就是打人,神经病!”

    被打懵的赵兰香也回过神来,冲着黄桂花气愤叫唤道:“娘,你好端端的凭啥打我,家里出了事又不是我干的,你屋里也从不让人进,就算是丢了啥,那也是二妮子没看好家,你要打也该打二妮子,凭啥你心里有气不打她却打我,就是因为我不姓岑,是嫁进来的你就这样欺负我,你也太不讲道理了!”

    黄桂花没第一时间搭理赵兰香,而是冲着还骑着墙头的赵大嘴冷着脸骂道:“赵老妖精,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喜欢管我家的闲事儿,咋了,你还惦记着你的开山大哥呢,要不然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和岑开山好好睡上几觉,也省得你天天惦记着爬我家的墙头了。”

    黄桂花的声音很大,屋里屋外都听得见。

    顷刻间,外面由一开始安安静静地观看吃瓜变成了哄然大笑。

    甚至还有人冲着赵大嘴喊道:“大嘴啊,你听桂花都说了,你咋想的啊?”

    赵大嘴咋想的,赵大嘴直接冲着黄桂花开骂道:“黄老妖婆,你这个贱人疯子神经病,你自己家里招惹上了林二赖子就看不得我过的不好,又开始扯这些没影的事儿,我撕了你的嘴……”

    赵大嘴张牙舞爪,但可惜她人在墙头上,还没等她跳下来呢,黄桂花就从院子里捡起一根打枣棍“砰、砰、砰”往赵大嘴的身上敲。

    “黄桂花你这个老妖婆、老贱人、疯女人,神经病,活该你家里招惹上林二赖子,活该你家被林二赖子抄家,你他娘的……”赵大嘴被打的滋哇乱叫,张口乱骂,最后被黄桂花一棍子戳在嘴巴上,捣了下去。

    就听见墙外面传来一声沉闷的坠物声,接着又是赵大嘴一边喊疼一边骂黄桂花的声音。

    黄桂花丢下棍子走出去,冲着门外看热闹的骂道:“看啥看,有啥好看的,都给我滚!”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哐当”一下关上了院门。

    正热闹着呢,虽然黄桂花脾气臭,但谁也没真离开,反而又一哄而上,继续爬墙贴门地围观了起来。

    黄桂花注意到了,可这种事情阻拦不了,她也就当没看见,而是再次走到还在委屈生气的赵兰香面前,再一次甩手赏了她两巴掌。

    “娘!”赵兰香都懵了,捂着脸大叫:“你凭啥还打我,我的东西也丢了,你不能因为二妮子是你生的,我是嫁进来的就这样区别对待,我也是有娘家的人!”

    “娘家!”黄桂花的脸色更难看了,一把薅住赵兰香的头发,冷笑道:“少他娘的用娘家来吓唬我,别说现在打你,就是你爹娘都在这儿,我照样动手!”

    “啪!”又是一巴掌。

    “你问老娘凭啥打你,那老娘就告诉你,你进了老岑家的大门,就是我老岑家的人,但是老娘还没死呢,这个家还是老娘在当着,你说谁没教养呢?咋了,你是觉得老娘教不了家里面的小的了,这个家得让你姓赵的来当了是吗?”

    赵兰香万万没想到黄桂花打她是因为这样,虽然她觉得黄桂花是借题发挥,故意找理由打她,但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到底黄桂花长上一辈,赵兰香没办法,只能低头认错。

    “娘,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东西丢了,实在太生气了才说错话的。”

    “口不择言才说的是真心话!”黄桂花嫌恶地甩开赵兰香的头发,冷飕飕地盯着她说:“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你给我记好了,这个家是我在当,你老实点这日子还能过,不愿意就给我滚回你的赵家去,看看你那哥嫂爹娘愿不愿意让你回去吃白食。”

    赵兰香之前再生气也没有变脸,唯独这一下脸色骤然变白,头也低了下去,“娘,我不敢了,我错了。”

    黄桂花没搭理她,却是把目光转向了岑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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