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鬼吹灯(13)

    居然是方希。

    初七像是看到了什么珍惜动物般。绕着方希转了两圈。

    如果说,林昭娣是她忘记告知了,那方希就是她刻意瞒着,已经被她暗地里标好了价格,打包好了,随时可以卖出去的炮灰。

    她是怎么做到未卜先知的呢?她的能力究竟是什么?难道真是预言?

    那可就麻烦了。

    方希咬紧了下嘴唇,她走之前,因为心虚所以下意识看了一眼被丢在角落里的油灯,她正奇怪[怎么四盏油灯只剩下了两盏,另外两盏灯难道被其他人拿走了,为什么她们要拿走?]时,她的眼前又出现了两个选项:

    A.把两个油灯都带回去(50%)

    B.只带那盏没什么油的油灯(50%)

    两个选项既然都要她带那盏没什么油的油灯,而且后面的概率还是一样的,那不如她把自己那盏满油的油灯也带回去呢。

    于是她点击了A选项。

    接着她就看到自己的眼前多了一个物品栏,两盏灯就这样进入了她的随身背包。

    她想着等第二天再把这两盏灯都放回去,没想到,现在就刚好派上了用场。

    方希忽然无比感谢自己一如既往的好运气,和好手气抽出的能力,她觉得系统也在帮自己,只不过现在对上初七打量的视线,她猛地感到心头狂跳,好像有什么危险即将逼近。

    “她应该是看到你们都把油灯都拿走了,所以才担心我是不是忘了,就帮我一起拿了吧?”林昭娣非常好时宜地挡在了方希面前,“既然……方希帮我拿了,那我等一下就割肉吧。”还没开始割,她就感觉自己有些肉疼。

    但这样,明天就不会有危险了,也算是好处吧。

    这样解释好像确实说的通?初七暂且放下了怀疑的目光,反正,现在她们还是队友。

    探查方希的能力,也不急在一时。

    逼急了兔子都还会咬人呢。

    ***

    女生公寓里惨烈的尖叫声再一次响彻整栋大楼。

    初七默默从耳朵里掏出第二朵棉花,还好还好,她给自己多塞了一层棉花,刚才没有拿下来。

    “林姐姐……”方希心疼不已,只恨自己为什么要选抢走林昭娣油灯的选项,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心底深处还是有一丁点劫后余生的愉悦——毕竟,她不用经历这种事情嘛。

    阮田田的痛觉姗姗来迟,此时正在闭眼假寐,被这一声吓了一大跳,随后又被疼痛打败,张大了嘴巴,无声呼痛,也无法吐槽。

    整间宿舍竟安静地只剩下林昭娣的尖叫哭嚷声。

    “我……我还好。”林昭娣瑟瑟发抖着,缓了缓,给了方希一个回答,她疼得肩膀一抽一抽。

    阮田田凉丝丝道:“既然还好,那就继续割吧。提醒一下,伤口暴露在空气里的时间越久,越不好,不过你是医生,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说多余的话了。”她也是自己给自己割的,说不上是不是心理不平衡,她就是很看不爽林方二人。

    于是,她想起了初七是如何讽刺的。

    稍微学了学,果然很容易让人冒火气。

    方希恼羞成怒,忍不住大喊:“谁要和你这个痛觉神经迟钝的病人斤斤计较啊。”

    阮田田:“你难道不是在和我斤斤计较?”

    “你……你!”

    反观这语气的正主,初七看着林昭娣哭红了眼,却仍然还要直视伤口的模样,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才怪,她不敢看自己的伤口,但看别人痛苦,她是实打实感兴趣的,她这人性子天生凉薄,和她关系没有紧密到一定程度的人痛苦,她都能当一场超逼真纪实片看下去。

    因为这事情,她被善良温和的外公外婆揍了几十上百回,但架不住她骨子里就是这么邪性呀。

    初七瞥了一眼正在和方希吵的正欢的阮田田,心中啧啧两声,学而不精,只学了个皮毛,初七不想认阮田田这个徒弟。

    她到现在都还没和人吵过嘴呢,都是单方面碾压。该演的时候还是要克制一下,多演演。

    光伟正人设可是初七的最爱,她假模假样地关心道:“不是都打了麻醉吗?还疼?”她还不想做“恶人”。

    实际上,她见过那么多人痛苦的样子,怎么可能不知道最可怕的不是疼痛,而是看着自己给自己割肉呢?

    这种无能为力,又必须给自己下手的感觉,才是最最可怕的啊。

    就如同打针一般,你闭上眼睛,针头在你的手臂上轻轻一刺,可能就过了,但要是让人眼睁睁看着针头插进皮肤里,哪怕不痛,也会下意识地嚎叫两声,这种情况在小孩里面最为常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打针的时候都扭头不看?

    林昭娣是自己给自己割肉,不能不看自己的伤口,肉已经割到一半了,但因为骇人的视角效果,她止不住地尖叫,听到初七的安慰,她又反过来安抚其他人,“还是会有一点感觉的,没关系没关系,我是专业人士。”

    初七:后面那半句话确定不是说她自己听的吗?

    林昭娣没什么心眼,既然都到这里了,那她当然得继续给自己下刀子了。

    其实她大可以用其他让自己轻松的方式给自己割肉。

    但林昭娣显然不是阮田田那种狠人,也不是初七这种会寻求外援的怂蛋。

    初七面无表情地看完了林昭娣处理伤口的整个过程,努力不让自己的嘴角和太阳肩并肩,心里芜湖给林昭娣鼓了个掌,好久没见过这么全面的纪录片了,就是这话说出来肯定得拉仇恨,还得继续演。

    她冷静自持道:“处理好了,就赶紧上///床睡觉吧。”说着,她舞了舞手里的手机,时间显示现在已经是三点五十分了,指着桌面上的几个瓶瓶罐罐,“建议你们都拿几片安眠药,今晚可能是个不眠夜。”

    她说到最后,两片嘴唇都在颤抖,恐怖片和恐怖小说看过那么多,还有自家的珍藏经验,初七深深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有鬼,那鬼就无处不在,连被子都不一定安全,为了不让这件事落到其他人头上,她费心费力地又整了一瓶安眠药。

    初七早就试试这种事情了!

    啊?万一不小心出了什么事故怎么办?

    那不是正好?

    初七大喜,她这个天煞孤星体质,想死都不一定能死,没有自杀的原因不过是她怕疼而已。又因为家里人对她倾注了太多心血,她想死都得犹犹豫豫。换成他杀,那感受就不一样了,毕竟死亡不是她的第一目标,要是意外死了,那谁都怪不了她。

    “一二三……嗯?只有三片?”方希很快就找到了药瓶,经过几次接触,她意识到初七至少不会在现在害她们,她也没有问多余的如:安眠是从哪里来的这种问题,她立刻想到到了晚上可能会出现一些什么可怖的东西,如果有安眠药,至少不会中途醒来。她摇了摇药瓶,然后倒在手上数了数,数了两遍却还是这样的结果,整个人不由僵硬了起来,“那那什么,初七,这里只有三片?”

    她在担心这三片里面没有一片是自己的。因为方希没有在最开始就进入副本——虽然不是她的本愿,但从结果来说的确如此——所以她会本能地担心自己被排出这个小队,毕竟交情没有其他人深,永远是她在这个副本里无法抛却的弱点。

    “噗哧,”初七想明白了她在慌什么,又好笑又好气,“你放心,你有份。你想不吃我还不乐意呢。”

    方希还来不及分出心思去担忧要是自己有安眠药的话,那是谁不吃。

    初七就很快就让她连想都不用想了,她惬意地靠坐在椅子旁:

    “我不吃,你们三个吃。”

    拜托,夜间鬼怪贴脸杀啊喂,她要是不在副本里体验一把,那不是和去BJ不去天安门,去TJ不去听相声一样嘛。

    阮田田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放弃了与方希争吵:“……哈。”她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她放弃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初七了,这厮想一出是一出,偏偏每次都能做到最好,任旁人担惊受怕,当事人倒云淡风轻,吊儿郎当,说个不恰当的比喻——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

    连带着她都放弃了自己长袖擅舞的伪装,这招对这把的最强没用,她还装什么装……

    再装也没用啊,人家不吃这套!

    方希给每个人分安眠药,林昭娣拿着分到手的安眠药,几次犹犹豫豫地瞄初七。

    方希察觉到了林昭娣的不安分,她警觉道:“林姐姐,你要干嘛?”

    不会又要做什么傻事吧?

    林昭娣没有应她,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握紧了手中的安眠药,向初七走去:“七七姐,是只有这三个安眠药了吗?找不到其他的安眠药吗?”

    “嗯嗯,对。”初七想让所有人赶紧对夜晚的贴脸杀死心,遂敷衍道。

    林昭娣却没有听出她话里话外的敷衍,“那,我把我的安眠药给你吧!这个队伍可以没有我,但是不可以没有你。”

    方希顿时感觉头晕眼花,还真是不出她所料。

    林昭娣永远都能做出一些善良到过分的事情。

    方希:“林姐姐!你把油灯让给了我,然后你就要给自己割肉的教训还没有受够吗?”

    她一时间也顾不得什么姐妹情了,只想把林昭娣救回来。

    “方希,你放开,”林昭娣轻轻挥开方希抓着自己袖子的手,“七七姐救过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难道能眼睁睁看着我的救命恩人因为一片安眠药而死吗?”

    方希倔强道:“我不,我不放开,除非你答应我现在就把安眠药吃了,否则,我坚决不放开!”

    林昭娣有些恼了:“我吃不吃于你何干呀,是我欠七七姐一条命,又不是你欠七七姐一条命,你自然觉得没有关系了,但受到恩惠的只是我呀?”

    “不,如果不是我,你也不用她救,这样吧,我们一人分一半,留一片完整的给初七,也算是还恩了。”

    “???”初七原先没听清,但听她们吵吵嚷嚷也听懂了,她差点没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打住一下打住一下!”先不说她原先就不想要吃安眠药,也不说这安眠药原本就是她拿给她们的,就说——

    抢人头抢到她头上去了?这合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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