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先说好，你只能在旁边看着，不要突然来什么奇怪的动作，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除非我主动叫你。”萧源看着赵浩洋，他最近有好几次主动的表现了，不好说在实验室里的时候会不会脑阔突然犯抽，让她为难。
他都为了水豚要跟着去实验室见证整个手术过程了，再有点意外也不会太意外的样子。
赵浩洋抱紧了水豚，表情严肃的点头。
除了不说话之外，这人不少反应都越来越接近正常人了，她的想法果然没错～
“答应了就要做到。”
“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对你没办法，心存侥幸。你要是捣乱，嘿嘿。”萧源笑了两声，“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因为水豚的特殊性，这次手术呢，我主要的助手是身边这位。”萧源指了指傅凌，笑得更灿烂了，“你懂的。”
他不懂！赵浩洋双眼闪过不可置信，看起来有些呆呆的，怜悯的一下又一下摸着水豚，有种认命的感觉。看得萧源眉毛直跳，水豚的皮毛现在比较柔顺不容易伤到手，但和好摸之间的距离隔着西伯利亚大海沟，完全没关系。
还有赵浩洋这态度…
不是，这家伙还真的有见机不对捣乱的准备？
萧源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以为你应该超级信任我。”
赵浩洋低着脑袋一言不发，沉默着表示自己的拒绝。
好家伙！还开始有脾气了！
水豚之前的实验大家都比较克制，对方又是皮糙肉厚恢复超级快，每次重新还到赵浩洋手中的时候都好好的，每次从他手中要走的时候对方也超级配合没什么多余的反应。
这次怎么不一样了？
[你为了让他重新建立起对外界的信任和联系，想什么做什么没少在他面前吐露。]未来提醒，[他知道你们之前做的事对水豚的生命没有任何威胁。]
[也知道你这次是想要把水豚的大脑剖开进行更细致的观察研究。]
[在他的观念里，动脑子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一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
[你在这之前，从来没在他面前表现出对这方面的经验。他看到的你手中的实验生物结果都不怎么样。这样的情况下，能够一次次让你带走水豚已经是相当信任了。]
[只是这次涉及到大脑的手术，他没办法保持平常心，但也拒绝不了你，他就只能在一旁看着。]
作为跟不死污染源融合的人，赵浩洋如果真的想要某个在意的生物不死，他是完全能够做到的，他无法控制的是，对方以什么样的形态活着。
像是大熊猫那样是活着，像是水豚那样是活着，像是肉丘这样的，也算是活着。
萧源不认为对方想让水豚变成一坨烂肉的样子继续活着。那他坚持要跟着去实验室的态度就很微妙。
“你觉得很危险，但又拒绝不了。”萧源猜测对方的行为逻辑，“不管结果怎么样，如果，万一如果结果不好，你想亲眼从头到尾见证它生命的最后一程。”
“毕竟大脑和其他器官不一样，我要是动其他部位，有治愈系异能在，一般的损伤都能及时拉回来。”
“只要拉住小命，坏掉的部位甚至可以直接换掉，可大脑不一样。”
“大脑坏掉了就是坏掉了，就算其他的部位还在正常运转，充其量也就是行尸走肉。”
“到现在，还没有存在换掉大脑的生命还能正常存活的。”
赵浩洋整张脸都恨不得直接埋在水豚身上了，要不是对方的毛发过硬。
萧源直觉自己仿佛是棒打鸳鸯那根大棒，真是立克达曲了。
“很多医生确实擅长的方向不一样，对其他的不能说完全不了解，但对自己专业之外的病是不敢轻易上手的。”
“我不一样，我可是优秀的全科医生。”
“就算是大脑手术，我也有很丰富的经验。别说动物的，就是人类大脑的切片和缝合我都做过很多次。”
萧源认认真真得给对方解释，“我治疗过大脑裂开的人类，效果还不错。”
“至少，现在还没有比我治疗效果更好的。”
“你实在不用这么紧张，放松点，你整个人都绷着了。你这样要是没有傅凌在身边，我还真不敢让你跟进手术。”
赵浩洋还是比较相信萧源的，听对方这么说还真的放松了些。
“好了，把水豚交给我。”没有手术室，萧源临时隔了个手术室出来，看着就比较粗糙，没什么精密仪器也没有正规的医疗团队，一副草台班子模样。
从赵浩洋手里接过水豚，萧源就把对方四肢固定在手术台上。
虽然水豚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反应，出于安全考虑，萧源还是让傅凌帮忙给水豚扎了一针，又让傅凌给水豚脑袋剃毛。
傅凌满脸问号，“剃毛？”
“有问题？”萧源理所当然道，“我们治疗大熊猫的时候你不是见过吗？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傅凌茫然的接过手术刀，对着水豚比比划划，赵浩洋的眼珠就随着傅凌的动作转动，本来有些放松的情绪又紧绷了起来。
就算是一把很普通的手术刀到傅凌手中，也可以变成一件超级可怕的凶器，他可以轻松的把对方一刀两断，但不能保证自己能在无伤的条件下将对方剃光头。
主要是之前没有过这种经验。好像有点有趣！
傅凌兴致勃勃的比划着，回忆着他们对大熊猫的动作，心里有了底，然后唰唰唰就把对方整个脑袋的毛剃干净了，超级利落，剃掉的毛发还整整齐齐的堆在一起。剃完之后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看着对方身上剩下的皮毛问，“身上的需不需要？”说着手上的手术刀蠢蠢欲动。只要萧源说一声可以，他立马就能把对方给剃光了。
萧源瞳孔地震，“你怎么做到的？”这看着可不像新手，好像之前做过成百上千次，唯手熟尔。
傅凌矜持微笑，“我之前没这么干过，但对刀剑枪什么的武器还算熟，讲究的就三个字：快，准，狠。”
尤其是在萧源之前，除了极少数的例外情况，例如在特安局需要他镇场子，他会以一个比较特殊的身份有相对长的时间在外面活动之外，其他时候其他地方，都没有这种特例。
大部分召唤他出来的调查员，在战斗形态下说是秒.射都不算太夸张，对他的要求也就更高了，他必须在消散之前最大程度的解决危机，将快准狠发挥到极致。
剃毛这事他之前没做过是真的，让他来做特别简单也是真的。
萧源对这一身毛发也有点动心，不过想了想，萧源还是摇头拒绝了。
大熊猫她当时是肯定对方只要能撑过去就能重新长出一身更好更漂亮的，水豚可不一定。
光头已经够丑了，全身没毛还不知道要晃荡多久才能重新长，萧源有些不忍让它一直荼毒自己的眼睛，果断拒绝。
傅凌也只能遗憾放弃。
萧源用笔在水豚秃顶的脑袋上画了一圈，“你按照我画的，先把这一层皮剥开，这里留一点不用全部切开。”
赵浩洋没想到动手的根本不是萧源，瞳孔都瞪大了！
萧源也知道有点离谱，但没办法，“它的皮太厚了，我切不开。”
“安心啦，变异种生命力比较顽强，傅凌的精细操作你也看到了，不比我差。”
[明明比你还好。]未来见缝插针。
[闭嘴！]萧源恼羞成怒，[我这是做大事不拘小节！]萧源不是不想提升自己的技术，只是现在比起技术更重要的是效率，反正现在的生物一个赛一个的皮糙肉厚好活，实在不行让伏向明上帮一帮忙，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根本不需要去浪费太多时间搞那么精细的操作。
有这个时间，她都可以做更多的事救更多人了，她没错！
“好了。”这时候傅凌已经严格的按照萧源的画图把那一层头皮扒拉开，“现在呢？”
萧源用夹子把头皮固定住，“动骨头的时候更要小心。”
“它的大脑在这个位置，我们先把头骨切开。不要损伤到大脑和神经。”
这时候萧源也没有分心去想其他事情了，在傅凌的协助下，她看清了水豚的大脑。
太小了！
萧源第一感觉就是这样。
她对水豚没啥映像，可能是以前没见过，现在也没有什么资料，但未来有。
根据未来提供的关于水豚以前的数据，水豚的变异也是大，等比例对比，水豚的大脑应该也会大一点才对。实际上它的大脑比以前更小了，身体变大了，大脑容量反而萎缩了，看着只有不到三分之一拳头大小，而且很没有活性。
坏处是，对方确实没救了，这个脑容量确实是智障无疑了，没救了。好处是，对方的大脑真的是毫无抵抗力呢，看起来也不用考虑分区的问题了，对方的大脑完全混沌状态。
证明对方非自然产物的证据又多了一个。
萧源食指指心里长出一小只幼苗，萧源将之掐断种进对方的大脑里，又往大脑上滴了好几滴加入自己血液特质的药液。
“等幼苗在大脑里正常扎根就没问题了。”
“这是…污染？”赵浩洋看到现在，第一次张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