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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细说宋以桉能猜到,她现在在他们眼里,大概是个有作案前科的人,毕竟大街上穿着奇装异服那事儿还历历在目。

    三棱镜:[……]

    三棱镜:[你不想给我租大可不必如此劝退我。]

    发完准备退出聊天,那边消息紧跟而来,秦翘:[和你开玩笑,我这几天不在,后天屈望轩有时间,我让他带你去。]

    宋以桉从床上坐起身,盯着信息看了会儿,本来想回复他“不急等你回来再说”,转念又想到离白浦放假没几天了,慢吞吞打字:[好的。]

    消息发送后,石头沉入大海,没了声响。

    隔天一早宋以桉收到了屈望轩的好友申请,顶着她不认识的球星头像,点进后朋友圈也十分活跃,有约球有吐糟,近一个月还特热衷于发自己的照片。

    徐晚意对此评论,“他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吧。如果是海王,应该会一直发擦边照,突然开始孔雀开屏肯定是有喜欢的人了。”说完挤眉弄眼好奇心十足问她,“秦翘朋友圈哪样的?”

    “他没发过朋友圈,”宋以桉说。

    秦翘朋友圈和屈望轩两种状态,头像也很敷衍地放了张天空图片,和她好友列表下的顶着‘海阔天空’网名的老爷子一脉相承。前两天转发公众号推文--“拯救大腹便便,让你重回巅峰”一没注意就发错了人,好在她及时撤回。

    应该是没看到?

    “人家说不定不是没有朋友圈,”徐晚意一针见血指出,“也可能是把你屏蔽了。”

    “怎么?你觉得他也在朋友圈发擦边照?”宋以桉瞥她一眼。

    “那也不是,这种级别的朋友圈发多降低他格调啊,说不定跟女朋友聊天聊得很开,你懂吧。”

    徐晚意同道中人般冲她促狭地扬了下巴。

    “不懂,”宋以桉视而不见摇头,“但你知道我们这儿叫什么吗?”

    “?”

    “造黄`谣。”

    “……我认错。”

    宋以桉和屈望轩约定好了时间,中午时在国图附近会面,一起的还有徐晚意。

    屈望轩和徐晚意上次见面还在烧烤店,加了微信没怎么聊过,但对她印象挺深,时隔许久,见面打招呼后第一件事儿就是盯着她的羊毛卷看,问她怎么没去剃头。

    俩人对视了眼,显然都忘了这儿茬。

    徐晚意犹豫时,宋以桉不紧不慢解释,“去了,Tony老师说她的头型不适合圆寸,剃完很大几率像颗足球,坐操场上指不定脑袋会被当球踢了,所以最后就随便修了下发型。”

    屈望轩瞥了眼她后脑勺还挺赞同,一片至诚安慰,“其实你现在的发型就挺好的。”其中的潜台词大概是,这寸头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住。

    三人边聊边往停车场走,徐晚意不甘地压低声音凑宋以桉耳边,“我还真要剃个寸头给他看看,我脸型好,做出来肯定比他亮眼。”她抬眸,“一起吗?”

    宋以桉觉得她问出来也挺敢:“我就不用了,等你剃出来我再给你烫个戒疤,你要不想上学可以直接上山。”

    停车场距离不远。

    屈望轩家里有个风正气清的顽固大家长,坚定“学生就该好好学习开什么车”的观念,所以他出门要么蹭车要么网约车或地铁,这次秦翘走前专门给他留了把车钥匙让他带人过去。

    他拉开车门,让俩女生坐后座,随即自己上车,拉安全带的间隙对宋以桉道:“我直接带你去庆大家属院。”

    “家属院?”意料之外的地方。

    “嗯,家属楼在校内,独居比较安全,开学后你要不想住宿舍,住那来回上课也方便,”屈望轩启动了车,末了从旁拿起手机翻起了聊天记录,“秦翘还交代了什么来着?”

    “对,说你不想做饭可以租个饭卡去食堂吃。这是他教授的房,一直空着没想租,你看了合适价格也不会给高。”

    宋以桉应了声好,“秦翘怎么不在家?他是出门旅游了吗?”

    “谁知道他干嘛去了,”屈望轩打着方向盘掉头,眼睛盯着后视镜嘀咕,“他有时候神神秘秘的,一放长假老独自往出跑,有事儿也不告诉我们,都传他谈了个异地恋女朋友,分分合合的。”

    意识到自己嘴碎的毛病又犯了,他混在车流里摁了下喇叭,转移话题,“宋以桉,你上次过敏没事儿吧?”

    “没事,上次麻烦你们了,”宋以桉松弛地靠在椅背上,在听到女朋友二字倒也没什么感觉,毕竟他说了是传言,“下次请你们吃饭。”

    “客气什么,还用你请客?”屈望轩视线盯着前方,浑不在意回复她,“我和秦翘都不觉得麻烦,谁还没出过点意外,你也不是故意过敏的。”

    “还有白浦,他可能表现得不耐烦,其实他嘴硬心软,老早以前就说过想有个妹妹,他说了什么不好听的,甭放心上。”

    “嗯。”

    家属楼里是六十平的两居室,距离南楼食堂就一分钟的距离,除了多出一件无用的卧室外,各方面都很理想,没什么可挑剔的,宋以桉打算把那间卧室改造成小书房或实验室。

    签完协议,下午两人回到便利店,赶上下班时间段,客人往来不断,宋以桉开了机器专心致志地放烤肠,店里很快充斥着温暖且油渍渍的香味儿,让她十分动容。

    徐晚意结完一波帐到冰柜那给她扔了根雪糕过去,“冰柜里最贵的,祝贺你乔迁之喜。”

    “谢谢,”宋以桉手里的雪糕跟她碰了碰,咬了一大口,冰得嘴巴发麻。

    店里空调刚开不久,还酝酿着绵长的热气,音箱里放着舒缓的歌,送走一波客人闲下后,宋以桉在手机上给两人点了外卖,从柜台下捞出本书悠哉游哉看着。

    片刻间,门口的“欢迎光临”再次响起,闷闷的滚轮声随之清晰。

    宋以桉抬眸看过去。

    来人略显疲态拉着行李箱进门,头上戴着黑帽,阴影投落在高挺的鼻尖,下颚角被冷白的顶灯映衬得有些泠冽。进门后松了松帽檐,黑发凌凌乱乱散开,看见里面的两人,眉眼松动。

    “你那么快就回来了?”宋以桉讶异完,后知后觉礼貌地补上“哥哥”的称呼。

    秦翘行李箱放一边,尾音拉长嗯了声。

    徐晚意乐了,边打招呼边走到宋以桉身边,看上去比她还要兴奋。在秦翘去拿东西时推波助澜找借口作势要出门。

    “……”宋以桉拉住她胳膊,压低声音,“他买个东西就走,没必要吧?”

    “其实,有个我不想见的人要过来找我。”

    宋以桉毫不意外,“我就知道。”

    “你帮我好好守店,说实话,你俩还挺有缘的。”

    等人走了,宋以桉合上书,看秦翘在就近的货架拿了个三明治过来结账。

    她轻车熟路扫码,随口问,“你下午没吃饭吗?”

    “还没。”秦翘嗓音有些闷哑,平日红润的嘴唇泛着白,像是一整天都没怎么喝水说话,下巴上也冒了些青茬。

    “下午不吃东西对胃不好吧。”

    “那会儿没什么胃口,现在有点饿了。”

    “哦你中午吃了吗?”宋以桉问得突如其然。

    秦翘表情微顿,半晌轻笑了声,“你的话题都是关于吃吗?”

    “咱们打招呼不都这样?早上遇见问早上吃了没,中午问中午吃了没,晚上问是不是出去要吃夜宵。民以食为天嘛,”宋以桉把三明治递他手里,了然道,“看来你中午也没吃。你出门是干什么去了?怎么跟逃荒似的。”

    秦翘扯扯嘴角没回,刚好她点的外卖到了店,宋以桉对外卖员道了声谢。在餐桌边拆开封紧的塑料袋,从里面端出个餐盒自然而然递过去,“三明治是冷的,要不你先喝点粥暖暖胃?”

    “我吃了你怎么办?”秦翘问她。

    宋以桉毫不犹豫:“我可以吃徐晚意的。”

    “……”

    “开玩笑的,我不是那样的人,”宋以桉说着抽了椅子坐下,毫不在意说,“这是便利店,速食零食那么多,我可以吃别的。”

    宋以桉拖腔带调:“其实吧——”

    秦翘掀起眼皮对上宋以桉有难言之隐的神情,大概是觉得有点逗,闷笑了声,“嗯,你说。”

    “我租房后囊中羞涩,点粥不是因为喜欢,是因为它最便宜,”宋以桉直率道,“要不,你先拿粥垫垫,下回请我吃点别的,就比如,烤鸭火锅什么的。”

    一碗粥换一顿烤肉,这话要是让白浦或别人听着就是纯纯的勒索诈骗,但秦翘没什么被敲诈的气愤,像颗小石子投进了包容深沉的湖水,“你不请客也可以请你吃。”他慢条斯理打开三明治包装袋,不像在便利店,仿佛在什么高档餐厅。

    "那怎么好意思,"宋以桉站起身,“你快点吃,凉了就不好吃了,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电话是白建梁打来的,大概是知道了她在外面租房的事情。宋以桉跟钱柯提出外面住那天就说过,想等所有都尘埃落定后再告诉他。

    接通后传来白建梁的询问,“桉按,怎么突然要搬出去,因为和白浦吵架了?我找人把这小子弄回来了,有问题你俩好好聊聊,不行叔叔把他绑了你好好一顿出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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