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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二合一)

    半小时后,白浦叫的人拎着大挎包过来维修。终于恢复供电,问起师傅缘由,对方顶着头上得汗匆匆忙忙回他电路过载导致跳闸了。

    “你们是用了大功率电器还是怎么了?最近奇葩事停电的多,我现在得去下一家,那户的孩子刚上高中,就因为父母不让他看球,在空调开关上火地线间接了个百瓦灯泡,直接把整栋楼都搞漏电了,还放话他要是看不了谁都不能看。”

    他抹了把汗说,“现在这年头的孩子太叛逆,给他吊门口打一顿就安分了。”

    “那么有能耐怎么不去现场闹腾,”屈望轩说,“发生这种事,都不需要家长动手,会有警察请他去喝两杯。”

    “……”

    宋以桉想迈出来坦白的步子滞住了,直觉现在不是个好时机,下意识看向秦翘,后者好整以暇敞腿坐那削苹果。

    宋以桉有眼色地过去接过他的活,声音轻柔,“哥哥,你喜欢吃苹果?我奶奶也喜欢,在家时我经常帮她削苹果,练得可熟练了,后面还专门给她做了个削皮器,下次我给你也做一个?”

    秦翘抽出张纸巾擦手,“我不会说。”

    “真的?”宋以桉狐疑,刀尖微顿,“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要说?”秦翘眼明心亮看向她,是抹磋磨锋利尖角的清泉,“你又不是故意的,下次注意别让自己受伤。”

    “哦,好吧。”

    宋以桉手起刀落削完最后一截皮,很难不想,如果他真有个妹妹,一定纵极了她,也疼极了她。

    隔了会儿白浦大摇大摆走了过来,他刚蹲门外看手机直播,支持的队大刀阔斧的胜利像把刷子般洗刷掉了方才的毛躁脾气,脸上反而洋溢着股舒心喜气。

    “你俩嘀嘀咕咕什么呢?”他问宋以桉,“刚你带着人看线路,师傅从二楼下来的?”

    宋以桉没正面回答,纸巾包着苹果皮扔垃圾桶里,削好的苹果递过去,“吃吗?”

    白浦:“什么路数?”

    他到底还是接了过来,张大嘴嘎嘣咬了口,“谢了啊。”

    宋以桉想起什么回望了眼秦翘,对方浅淡的视线从苹果上偏移,似笑非笑盯着她。她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一些父母都偏爱吵闹的那个孩子,主要是另一个太省事儿。

    “我给你削一个?”宋以桉不太确定地提议。

    “不用,”秦翘浑不在意看了眼时间。他喝酒了开不了车,大概是觉到了回去的点,找了代驾,就一整个大人不记小人的无所谓模样。

    “要走?”白浦啃着苹果问。

    “等会儿,出去抽根烟,”秦翘说着,眼眸下压看了眼他手上的东西,不咸不淡笑笑,“想起个事儿,这苹果前半头我削的,还没来得及洗手。”

    白浦:“???”

    宋以桉:“……”

    显然,眼前这个,虽然省事儿,但不好糊弄。

    -

    隔天,四人打车去了机场,宋以桉知道自己近期会来姨妈,但好巧不巧正好赶上今天。她穿着短袖长裤,外面严严实实搭了件防晒,小腹还是有些坠痛,趁着吃早餐的时候喝了布洛芬,才慢慢找回状态。

    “你是不是来那个了?”

    时间尚早,几人到机场的时候秦翘还在路上。屈澄和单独她坐在靠里的沙发上,两人聊着聊着她突然来了这么句。

    宋以桉点点头。

    “你嘴唇真的好白,看着也没什么精神,你肚子疼吗?”

    “还好,来的第一个小时稍微有点不舒服,后面就没事儿了,”宋以桉从包里拿出镜子,涂上口红。

    “真羡慕你,我来的时候可疼了,”屈澄盯着她涂口红发觉她唇形还挺好看,看了会儿话锋一转,“欸,你和秦翘哥哥是怎么认识的,我昨天看你俩好像挺熟的。”

    “通过白浦见面的,后面他帮了我几次忙,”宋以桉把口红拧回去塞进包里,回她,“熟吗,他不是对所有人都挺和蔼可亲的?”

    “也对,”屈澄听了无法反驳,笑得不行,“和蔼可亲是什么形容词,其实也不完全是啦,对不熟的人或者陌生人他也没那么和蔼可亲。和朋友的话,虽然很好,其实也感觉有距离。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我和他还没到需要感受距离感的程度。”宋以桉把俩人的距离看成了条鸿沟,明晃晃横亘着,“比起我了解他,他说不定更了解我。”

    ……

    秦翘到机场后在紫轩吃面。屈望轩接到电话后找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对方挺习惯他风风火火,头也不抬,桌上的手机里传出的是球赛解说的声音。

    正说到激昂的地方被屈望轩一把薅了过去,“借你手机用用,我用你的号网上下单个东西,待会儿钱转你。”

    “什么?”秦翘抬眼。

    “模型,”屈望轩拿到手机小满则足笑着回他,“老铁壳。”

    秦翘往后一靠慢慢悠悠喝着水,“宪法号?”

    屈望轩嗯了声,“你也知道,我爸他顽固不化,老盯着我的号不允许我买外国战舰模型,说我崇洋媚外,他就不懂,这是战绩、是精神。东西先发你家,我有空过去拿。”说罢又郑重其事补充道,“你欣赏欣赏可以,别让小孩玩。”

    “我家哪来小孩,”秦翘表情有点玩世不恭,“我寻思这些模型包装上不都写的是八岁到十二岁,你都能玩,小孩儿怎么就玩不了了。”

    屈望轩争不过他,埋头激情下单。

    这年头,像秦翘那样手机没设置密码的人不多,相册也坦坦荡荡缀屏幕上,屈望轩把订单页面截图发自己微信,手一抖点进了相册。

    屈望轩对秦翘的相册没什么探究欲。

    准确来说他前两年确实有过,不小心看了秦翘的相册,里面清一色的山川美景、照片少得可怜,没什么看头。

    这哥有时候还挺没劲的。高考后谁谁谁生日,一群男生凑家里开趴,中途有人提出看个鬼片,放出来没想到是个片,刚脱离高中管束的躁动年纪,电影女主还腿长腰细声音还软,那会儿屈望轩望了他一眼,操,这都没勃`起,衬得他们像是衣冠禽兽。

    当时他还怀疑过他的功能问题,后来又觉得不靠谱,大概人只是喜欢实战。

    屈望轩丝毫不慌点要退出那刻,余光扫过,猛然注意到最新的照片是女生。

    “哟,新交女朋友了啊?”屈望轩饶有兴趣打量了眼,又发现女生特别眼熟,顿时讶异出声,“宋以桉?秦翘,你手机里怎么有宋以桉的照片。”

    “有问题?”秦翘淡眼看他有些莫名。

    “相册里放女生照片,挺暧昧的。你对她有意思?”屈望轩像是世界观受到撼动。

    秦翘觉得荒谬,目视着前方懒得解释。

    屈望轩细看着相册里的照片,虽然女生脸上有点脏,但明显是宋以桉照片没跑了,她的眼睛很有辨识度,清澈中透着坚定和韧劲。姑娘其实长挺漂亮,是那种不加修饰又有辨识度的美。

    “你手机里什么时候存过别人的照片。屈澄叫你哥哥那么多年,也没见你给她拍过照。欸秦翘,你没发觉你对宋以桉挺纵容的吗?才认识多久,总不可能真把她当亲妹妹了。”

    宋以桉是典型的圆眼,眼尾下垂显得灵动又无辜,虽说屈望轩有时候也妹妹妹妹叫着,但他真没把她想得幼稚。谁家小孩不仅智商比他高个头也蹿得猛。

    下飞机后,来了辆商务车接他们。宋以桉自发坐上了副驾驶位,屈望轩和秦翘坐在最后一排,还在他耳边叨叨,“其实你俩差不了几岁,但要我说你和她不太合适,她对待感情应该挺认真的,在一起后要闹掰了到时候多尴尬。”

    秦翘轻慢瞥他一眼,“想象力挺丰富,要不我给你介绍去导演狗血剧,还是你想谈恋爱了,你妈给你安排的那几场相亲不够我有资源,你从二十出头相到六十都没问题。”

    屈望轩啧了声,痛点被戳到顿时不再作声,真怕这人一言不合就篡夺家里那位给他本就煎熬的生活添柴点火。

    这是恼羞成怒了,他想,这辈子没见他说那么长的话。

    有时候一句话能顶万句,但万句话,归根结底也就想说那么一句。

    ……

    车沿着山路盘旋而上。山间刚下过雨,氤氲着流动的雾气,森林苍翠欲滴。砷山度假村过去是个豪宅林立的别墅区,专供有钱人避暑,后来被其中一位大包大揽改成偌大的度假村,只在夏季营业,大都市是热气蒸腾的钢铁森林,而这越往上越清凉。

    宋以桉知道这地方凉快,特地加了件防晒外套。但还是感觉到凉气沁入肺腑,大概是身体不适的原因,有点畏寒,小腹又开始隐隐约约坠痛。

    “宋以桉,这有毛毯,你要吗?”屈望轩唤了声。

    宋以桉从前面转头,余光瞥见屈澄也裹了一条,便也接过顺便道谢。

    “没事,”屈望轩笑笑,“我们男的皮糙肉厚不怕冷,但你们女生好像都比较怕冷,专门让人准备了放车上才过来接的,刚差点忘了。”

    屈澄夸张地切了声,“哥你脸皮真厚,明明是秦翘哥哥让人准备的,这下到成你的功劳了?你根本就考虑不到这回事,要我真喊冷,还得怪我自己不多穿点。”

    屈望轩无语地瞥她一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有就行了,你管谁准备的,跟你有关系吗?”

    兄妹俩又开始争锋相对,从小时候尿床扯到告白被拒。宋以桉总算明白了屈望轩嘴碎的缘由,大概是被他妹锻炼出来的。

    秦翘在闭目养神,大概早就习惯了兄妹地相处模式,处变不惊,黑睫落下,那张脸在吵吵闹闹中显得很安静。宋以桉发现他就很适合山间的这种氛围,清心寡欲又浓墨重彩。

    又过半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行李员过来推着堆累的行李箱,宋以桉关掉和徐晚意的聊天框,把毛毯整整齐齐叠好,拎了包下车。

    她裤子穿得宽松且薄,为了保暖,方才在车上毫不顾忌形象整个人缩毛毯里,乍一下车踏上绵软的草地,腿开始针扎般细细密密发麻。

    她停下揉了揉小腿继续往前走,大概是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重心不稳时下下意识伸手扶上身边的人。

    宋以桉仰头一看是秦翘,“不好意思啊。”

    掌心相触的皮肤温热。

    秦翘敛着眼,嗯了声,就走了。

    这声嗯有点冷淡。

    乍起的想法从她脑海一闪而过也没放心上,到第二天,宋以桉发现他真就漠然了很多,一天下来俩人也没说上一句话。她感情上虽然迟钝,但不至于太傻,能察觉到俩人之间细微的变化。

    三棱镜:[他会不会知道我对他又好感,在保持距离?]

    徐风晚意:[不应该吧,他能从哪知道,我都没告诉过别人,除非你自言自语的时候他听到了。]

    宋以桉想象了她说的场景,顿时起了鸡皮疙瘩,三棱镜:[我又不是变态痴汉还自言自语,你怎么不说我梦游的时候给他发消息表白?]

    徐风晚意:[也有一种可能,他自己察觉到了。毕竟人家是情场高手,你这种纯情小女生的花花肠子在他面前大概也就一眼就能看透。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宋以桉想想,三棱镜:[不怎么办,真因为这保持距离,就说明他对我没兴趣,那就保持距离呗。]

    她这辈子被舔和当舔狗的几率都为零,不喜欢的人跟她告白能拒得干干净净,对喜欢的人也不会死缠烂打,哪怕她再喜欢、对方再值也不会。

    光线明亮的窗边,秦翘抬着胳膊一把脱了上衣扔沙发,裤子没系带,松松垮垮卡在紧劲的腰间,露出让人心猿意马的流畅肌理。隔着干净若无的玻璃窗,和屈望轩对上视线,表情冷冷淡淡。

    电视里放着教父,屈望轩往嘴里扔着花生米,边看边道,“刚吃饭的时候你也太冷淡了,不至于吧哥,我就随口说了句,你还真对宋以桉敬而远之了。行行行,我开玩笑的,你俩就是纯洁的兄妹关系,谁也不惦记谁。”

    秦翘没搭理,新拿了件衣服套上后搁高椅坐着,弓着背开始抽烟。

    “操,我还在这儿呢,有点公德心。”

    秦翘后仰在墙吞吐烟雾,低闷吸着,又松松慢慢吐出。整个人看着没什么情绪,摩挲着手里的打火机,低弥着眼看他,“这不是公共场合。”谈什么公德心。

    “真不懂你,”屈望轩骂骂咧咧离开。

    人走后,秦翘点开相册,删除了一张照片。

    夜风低啸。凌晨五点,秦翘撑着胳膊从床上坐来。他睡眠很浅,像个不知昼夜的老人,习惯了凌晨起床,套上拖鞋后去客厅找水,顺便查看家里的监控。

    家里的鬃狮蜥和他一个作息,睁着黑溜溜的小眼睛,在它二层小别墅里慢悠悠闲逛,颚须直剌剌往外突着,没一会儿转向监控的位置傻头傻脑做俯卧撑。他点了根烟,漫步目的刷了会儿手机,看到了宋以桉发的朋友圈,上面显示着一分钟前。

    三棱镜:第一次做梦被人亲了脸,醒来一只大飞蛾子扒我脸上[崩溃]。

    秦翘手中的烟顿在唇畔,也适时回忆起刚才的梦。

    梦境零碎、模糊、一闪而过,能记起的约莫只是那么点起伏的情绪,似是什么钻进了他心里,若有似无的虚无感接踵而至。他好像梦见了宋以桉。

    大概是听屈望轩叨叨多了。

    秦翘头疼缓解,将烟碾在烟灰缸里,打开电视随意找了部电影。这部五年前拍摄的电影没激荡出丁点儿水花,最后贴上了烂片的标签,躺在电影库里几乎无人问津。

    爱来爱去的狗血电影,确实挺烂。

    秦翘倦怠着眼从两小无猜看到世纪婚礼,倏尔想起秦赋海和鄢舒也是半吊子的青梅竹马,因门当户对而结婚,相爱了几年,顺其自然地出轨。

    秦赋海那会儿是京圈其他公子哥难以望其项背的优秀,长得也气宇轩昂剑眉星眸,鄢舒在婚姻里属于爱的最多的那方,但知道秦赋海出轨后也决绝,俩人利益牵扯太多离不了婚,她便也开始在外升起彩旗。

    那时秦翘在上初中,风清气正,少年意气,一心想着把父母拉回正轨,直到鄢舒摸着他的脸,温柔地跟他说:

    秦翘,你看你出生的多好,长得好看,以后爸爸妈妈的身家都是你的,

    所以,一想到你以后跟你爸一个样,我就难受。

    她语气肯定:但是,你绝对会和你爸一样,这是基因,你也会成为垃圾。

    房内忽明忽暗,电影到了尾声,放着老唱片般的低靡音乐。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秦翘卸力地仰靠在沙发背上,遮住酸胀充血的眼睛,心跳鼓噪,无关痛痒地感受着往四肢弥漫的疲倦,感受着无关欲望的晨`勃,感受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若有若无,想到了宋以桉的话: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对待感情挺认真的,和别人口中不一样。

    多奇怪,他父母朋友不信他,她却那么肯定,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小鬼。

    -

    早晨七点,宋以桉穿着薄卫衣到了中餐厅。她凌晨四点被大飞蛾吓醒,打电话请人上来处理花了半小时,等送走了不速之客已经没了睡意。

    洗漱一番后随意套了件衣服下来吃早餐。

    这个点餐厅人不多,后厨冒着腾腾热气,宋以桉在玻璃窗边的位置看到了秦翘,也就犹豫了一会儿便朝他那走过去。

    虽说她不贴冷脸,但宋以桉真就抓心挠肝好奇他到底是因为知道什么表现得冷淡,还是就纯粹因为发生了什么事儿心情不好。

    她要问清楚。

    “早上好,”宋以桉坐他对面打了招呼。

    “嗯,”秦翘抬眼,直直看向她,“早上好。”

    宋以桉目光复杂,“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秦翘摇摇头,猛不丁扯了句无关的话,“其实你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听白浦说起过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起的缘故,他嗓音低靡沙哑,像被凹凸不平的砂纸打磨过,整个人看着也股颓劲儿。他真就是那种什么氛围都能驾驭的帅,就现在这样也挺带感,像是在示弱,很容易攻人心防。

    宋以桉凝了凝神,“然后呢?”

    秦翘笑笑,“没有然后。”

    有那么一段时期,白浦老爱跟秦翘说宋以桉,说嘉南那个土丫头热衷参加各种各样的比赛,连私人举办的吃辣条比赛也敢上,得了第二名还是第三名?说她做过很多让他头疼的事,这辈子辈子大概没见过像她这么装`逼又认真的人。

    或许他确实对她有好感,不然他也不会毫无心防,被刚见一面的小鬼要挟着请她去吃宵夜。这么多年来,他过得面目全非,但有人落落真实,不遗余力地把握着面前的康庄大道,彼时光听白浦说着,就能想到那个女生有多生动。

    秦翘其实从没为流言蜚语辩解过什么,情绪就像张锈蚀的铁丝网,从压抑慢慢变得无所谓。他对她的好感应该也挺浅的,偶尔被她抽丝剥茧的细节打动,但宋以桉一次恋爱也没谈过,就算喜欢,也该喜欢和她一样开朗清白的男生。秦翘宁愿当作自己没那想法。

    “你在想什么?”宋以桉看出他走神了,“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来这儿之后都好奇怪。”

    “有吗?”秦翘反问。

    宋以桉点头,大胆试探,“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适时服务员端上了笼虾饺,秦翘眉间松动,拆着筷子看不出浅淡,“知道什么?”

    “……你要知道了,可以告诉我,”宋以桉一脸认真。

    “是吗?”秦翘视线梭巡,如她所愿道:“大早上吃辣条了?嘴上油没擦干净。”

    “那是润唇膏大哥。”

    没试探出来,宋以桉干脆闭了嘴,解锁了手机屏幕,注意到昨天凌晨徐晚意发了条语音信息过来。

    徐晚意还在嘉南。参加完婚礼后乐此不疲奔波于同学的升学宴以及聚会上,昨天玩得更疯,在酒馆干完两三个可乐桶,最后四个人在两张床的酒店挤挤凑凑将就了一晚。

    发来的消息估计是在发酒疯。

    宋以桉准备转文字,手抖点成了播放语音。

    惊云裂石的声音顺着听筒传出来,隔着手机,浓郁的酒气有如实质。

    “桉,你别喜欢秦翘了,昨天我参加聚会有好几个问你情况的学弟,出道的那谁都还对你念念不忘呢。我觉得你可以,咱要么不谈,要么就谈个明星,多有面子。”

    “…………”

    好消息,她不用再试探了。

    一阵兵荒马乱中,服务员处之泰然地给宋以桉端上杯豆浆,“您点的馄饨要辣要醋吗?”

    宋以桉面无波澜:“要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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