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好了不少，比我预计地要恢复快些。”

    谢宣看见两个陌生姑娘进了自己房间，他隐隐觉得不对，但又闻到了对方身上的药香。

    “你们……是大夫？”

    “这话说得奇怪，”香兰道，“不是大夫还能是什么？”

    “你啊，病得昏死过去，亏得我们家小姐大发善心，进来看你一眼，还大方赐药。”

    “你不多谢就算了，还怀疑她，真让人寒心”

    “怎么？难道怀疑是她给你下毒，害你昏死过去？”

    “不……”面对这连珠炮似的语句，谢宣病中实在难以招架。

    “多谢。”他微微欠了个身子，他身体仍然孱弱，连下床都做不到。

    “多谢？多惜字如金啊，多谢……切……”

    “你倒是变得快，一会质问一会多谢，待会是不是又该质问了？”

    “我就讨厌你这样的病人，病人嘛，本来就该大夫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你们却要自己一个劲地问。”

    “明明什么都不懂，还要一个劲地问。”

    “末了，陪一个多谢？切……”

    “你别在意，香兰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有恶意。”

    白芷又道：“我给你看过病，本来说七日后再来，但终究放不下心，心想只有一个小女孩照顾你，未必能周全。”

    “意凡？你见过我小师妹？是她找你来的？她呢？”

    “这么连珠炮似的问一堆，我们哪里知道。”

    “难道我们小姐大发善心来看你，是给你质问的？”

    “我刚说病人最好不要问太多，你听懂没？”

    “哼，小姐我们还是快走，这人一点礼数都不懂，我看他全身上下也就一张脸能看。”

    “香兰，不可胡言乱语。”

    谢宣被说得神情都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说道：“抱歉，我问得急了。”

    “你们可见过我小师妹？”

    “自是见过的，”白芷道，“不过多的我也回答不了。”

    “哼，我来本来就是陪小姐看看你，谁知道你问一大堆东西。”

    “怎么？是拿我们当成你家婢女了？”

    “答得不出难道还要看你脸色？”

    “小姐，咱们走吧，再不来了。”

    那小姐对谢宣微微致意，像一个魂一般又飘出门去。

    谢宣虽急但拖着病体，只能目送那主仆离开。

    他才发现自己衣服被人换了，难道是意凡换的？他心想，不，她一个小孩哪做得了这些，应该是城堡的下人吧。

    这时又有人推门进来。

    “你醒了？”这是一个小伙子，看穿着是城堡内的仆人，“我先给你倒杯水，现在可饿吗？我还给你准备了清粥小菜。”

    谢宣现在最关心的并不是吃的，“见过我小师妹吗？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昨天和我一同拜访城主的那个。”

    “昨天？不是昨天了，是三天前。”

    “放心吧，我见过，还是你小师妹特地拜托我照顾你呢。”

    “瞧，你的衣服就是我换的。”

    “那她呢？”

    “你不知道？也对，你一直在这躺着没醒。”

    “她和城主一起出去了，去打猎。”

    “城主昨晚说要出去春猎，你也知道，春天来得太晚，黑林内的妖兽每一只都饥饿地不像话，原先安全的路径都不再安全了。”

    “我还听说，白林那边的狼群十分猖狂，闯进房子里吃人哪，想想都吓人，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城主今早刚带一队人马出门，他们还说要把妖兽的头颅都挂在城墙上。”

    “不过，你也知道咱们城主的个性，不外乎是找个借口出城玩乐罢了，只要见不着夫人，他怎样都开心。”

    “那我小师妹？”

    “她也一起去了呗，我听城主夸她说……”

    “说……虎母无犬女。”

    谢宣很生气，只是也不仅是生气。

    “对了，”那人一拍脑门，“这两瓶药，她和我说了吃法，但我老是记不住，不过你醒了就太好了。”

    “你自己看着吃。”

    那人从怀里掏出两瓶药，还附了一张纸。谢宣简单扫了一眼，是意凡的字迹。

    “她们往哪去了？”

    “谁？”

    “我小师妹。”

    “还能去哪？黑林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