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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洞洞天

    “公主这么巧啊,你也来坐牢?”

    朝中侍郎以这种方式和长公主打招呼的可能性很低,但绝不为零。

    此言一出,我和段择相顾片刻,皆是一阵苦笑。再看清昏迷那人,赫然是建昌长公主,我心下多了几分了然:“你们两个不会……”

    “刚进府就被关住了。”段择接道,应证了我的猜想。

    郭小妹扯着我的袖子,示意我向上看去。水牢内光线昏黄,显得上方低矮,与水面一并在向中间挤压。上空悬挂着许多形似蛇的长状物品,细看原来是带着尖钩的铁链条。

    还以为扶桑公子只是狐假虎威,凭借段三公子撑腰才敢如此肆意妄为,可现在来看,事情有点儿超乎我的想象。我还从没见过宠物敢关主子进刑房的道理。

    “你这山庄暗藏玄机啊。扶桑真的只是你的面首?”

    段择闻言,一时怅然,怔怔地用食指与拇指揉了揉左右眼角:“我没想到会这样。他从前与我相伴甚笃,情意甚深。”在段择的回忆之中,两个人是“床同枕,车同舆”的友谊。

    我一针见血:“就这?这你都没发现他有问题?天爷啊,他都要在你家山体里修出水帘洞洞天了。”

    “水帘洞?倒很贴切。”段择没看过《西游记》,故不懂得我只是拾人牙慧,“只可惜如此诗意之地,却徒留给我葬送所爱了。”

    我很佩服这位哥临到危难还有心情伤春悲秋,一边掐建昌人中,试图让她醒过来,一边谋划出去的办法,“这样下去不行。扶桑连你都敢捉,我总觉得,这人是敢豁出去和我们拼命的。”

    “察事厂那名命官没有同你一起?”段择见我身边只跟着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忽然问了这样一句。

    “没有,他回邺城处理急务,好像与你二哥游街那档子事有关系。刑部发现了新的线索。”

    段择眯了眯眼睛,没有答话。

    我继续道:“现在这个结果,谁都始料未及。白天远率三百兵士在山下接应。如果到了约定之期,他还没收到我们的消息,有两种可能。一是他领兵打上来,接我们出去。”

    “其二?”

    “前面和一相同,只不过,扶桑和他手下会先一步杀我们灭口。”

    他两鬓的头发散乱地垂下,贴在面颊上,眼底有藏不住的哀伤,但并未反驳我。

    我又问了两句与扶桑有关的事情,但他所答都听不出蹊跷,扶桑仿佛真的是他多年前偶遇,一直金屋藏娇于此的少年郎。

    线索断了头,就只能先考虑求生。

    “这里的山潭不是死水。”我一寸寸仔细地查看凹凸不平的墙壁,“段择,你来得久,有没有发现其他出口?”

    郭小妹说:“有一处泉眼,不足三寸宽。”她抚着墙面仰头,有一道细流顺着她的手掌慢慢显现,将手拿开,泉水贴着深色的墙壁流下,便看不清了。

    “这宽度显然不够你我出去。”段择无用地评道,吹灭了灯火,“你们能查到的,我来这儿第一天就看遍了,灯油有限,还是省着点儿好。现在建昌发烧昏厥,之后不一定有什么等着。”

    我对他这幅等死的状态不敢认同,但他提到建昌的状况,又让我下意识摸了摸她的额头。这一摸,将她鬓边的一枚发钗碰掉,险些沉入水底。

    我条件反射地捞了起来,骤然想到那把黄铜锁,打起了撬锁的主意。

    我并非专业技巧的撬锁师傅,但也大概了解传统机械锁的原理。当然这种了解主要指前世在某弹幕网站看过一两个科普类视频,并且利用所学知识成功开启过弄丢了钥匙的宿舍衣柜。

    不过考虑到魏晋南北朝的锻造水平有限,水牢的锁无论精细程度还是机关复杂程度,显然和现代精钢锁孔无法相比。我捣鼓了大半天,还真拨动了锁芯。

    最后一步还需要用手拨开黄铜锁上的扣子,如果是用钥匙,必然能腾出一只手完成这种简单操作。可惜我左右手并用才维持着发钗在锁孔的状态,仅仅维持就感到指头抽筋。

    我回头喊郭小妹和段择过来搭把手,竟然没一个人打理我。

    开锁这种费力动作,全靠提起一口气儿吊着,现在泄了气,铜锁又弹回了原位。我拔了钗子,想着歇一会儿再试试,顺便走回去找他们。

    结果却发现刚才好半天,这两个人居然在暗处互扯头花,旁边还漂了一具生死不明、高烧不退的病患,顿觉头大。

    段择是郭小妹顶头主子,此前二人见面,郭小妹一直默不作声,还以为是她职位太低没见过段择。现在来看,是还没放弃求生,而现在死到临头,也不顾面子了。

    水声哗啦作响,郭小妹从池底捞起一块石头向段择扔去:“你也有今天,死在扶桑手里,报应,全是报应。”

    段择被砸了一下,石头落回水里,前后发出两声闷响。

    他倒是没动嘴反驳,可能是觉得郭小妹说得实在正确,吵架是吵不赢的,索性与她扭打在一起。

    一想到我在拼死拼活扭门锁,把手都扭抽筋了,这两个就在里面干这个,我就气得牙痒痒。

    “扶桑就算杀我,也是要拉你们陪葬的。我做过一日你的主子,也是主子。”

    “不过是段家一个废物儿子,真以为现在还有机会当这少爷不成。”

    我不想和他们废话,淌着水过去,一左一右将两人提着衣领分开,暴喝道:“你们要打要死都随意,我可是想活命的。一口一个扶桑,有谁能先和我说说扶桑到底是什么鸟人!”

    几乎是我喊完的同时,二人安静下来,喘息与水流在夜色中清晰可闻。

    一阵窸窣轻响,有人在水牢门外嗤笑,慢悠悠地说:“听说你很好奇本公子的身世。”

    很好,倒霉没有到头的时候,它只会越演越烈。

    扶桑随手扔了一个人形下来,对家丁说:“就在这几个人中选圣骸,今晚动手。”

    那人面朝下倒在潭水里,也不挣扎,不知是死是活。但看衣装倒有几分像早时候见过的面首之一。

    还不及细看,两名家仆已经架着那具人身走到水牢正中。其中一人抻着滚圆的肚子,掂着脚在垂挂的倒钩之中一阵摸索,倒钩碰撞之后,又从他指尖四散开。

    家仆低低咒骂了一句,扔下手中的人:“这破身子骨,老子真是受够了。”

    “好了,也就这些日子。”另一人像是安抚似的,将他推远些,兀自举起昏迷的人。

    我的脑袋嗡地一下炸开。

    带着尖刺的铁钩生生扎穿了男人的衣服与琵琶骨,他像一身悬挂晾晒的衣物飘零在半空,衣摆滴着水。

    我离得最近,目睹这一幅堪称残忍的画面,躲无可躲。矮个子家仆转眼看向了我,手中的火把摇曳着描出脸上的一道道沟壑,近乎动物本能的直觉告诉我,他是要杀我的。

    他一步一步踩着水声走过来了。

    “且慢。”扶桑喊道,“这一个就算了。带她过来。”顷刻之后,我被人扯着散落的头发,一直仍在扶桑脚边。

    猛地扎入水中,又被拽着拉上了台阶。气管呛水牵引着肺一阵撕痛干咳,我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眼前的水渍,就听到扶桑在耳畔气声道:“其余人,你们自便。本公子先启程了。”

    布料吸走眼前多余的水分,我终于能睁开眼,又看到扶桑拿着一张手帕似笑非笑打量着我,经不住一阵恶寒。

    他却浑然不觉,甚至伸手抚平我的眉头:“别怕,我不杀你了。你比较有意思。”抬手时,袖间又带起一阵香风,是那种似有若无的药味。

    我打了个喷嚏,他的手绢在面前拂动,就那么刚好,清水鼻涕挂在了布料的边角。

    乖乖。我心惊肉跳地打量扶桑,心说就凭他喜怒无常的模样,还有刚才的残忍嘴脸,不会念头一转就给我挂回去吧。

    好在他只是愣在那里。可见一只手帕激起的杀欲还不足以盖过现在他对我的兴趣。

    我决定先发制人,谢曰:“扶桑公子人怪好的,知道我感染风寒,还送手帕给我。”遂接过来擤了一串清水鼻涕,“对了,您应该不要了吧?”

    扶桑犹豫片刻,夺过手绢扔在了山间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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