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慢慢转头双手投降:“我...我是来找知县大人的”。

    “这么晚了,找知县大人,谁手下的”。巡兵问道

    “啊,你不记得了,我是你手下的,白天我还给您去给知县传话的”她已经开始胡说八道死马当活马医

    巡兵还笑她的声音娘们嘻嘻的

    关卿仪听到后面没声了,见他已经走了这才放下心

    她继续往里走,来到了卷宗库,轻轻推开门,吱呀的推门声让她心里一紧

    走进去屋里漆黑一片,书架上摆满了卷宗,她心里默念道千万别来人,蹑手蹑脚的去找

    她仔细分析了摆放分类,找到了最新的结案卷宗

    关卿仪拿出一个火茧点燃,照着卷宗一个一个的翻看,始终没有找到关于阿弦诡画和那具白骨的卷宗

    就在她着急的时候看到最里面的高架子上一排卷宗标着密字

    拿来板凳踩了上去够到了,这灰全扑在了她的脸上

    小心翼翼的将凳子放回原位

    打开卷宗一看,里面记载的都是近几年临官发生的奇案,可是都草草结案了

    她继续往下翻,终于找到了:

    农历五月十九,临官阿弦因造谣生事,蛊惑民众,判死罪,已结

    关卿仪气不打一处来,想不到这几年地方衙门竟这么敷衍了事,这等命案不彻查就这么潦草结案

    她继续往回翻,在最后一页记载了十名因劫持朝廷货船被刺字赐死的名单

    关卿仪此刻脑子里很多疑问

    这几年宫中的货什么经过临官,明明一直走的安县那里,这中间到底是谁在偷偷运货,还有这些被赐死的会不会是发现货物才被灭口的

    好像有人来了,她立马灭了火茧,躲在了书柜后

    进来一个巡兵嘴里嘟囔着,这么晚卷宗库怎么没关门

    关卿仪屏住了呼吸,那人将门锁了,她看了下只能从窗户出去了,打开了一扇直接跳下去

    “哎呦,我的脚”她扭到了脚,只能忍着痛赶紧回去马棚

    夜里及其冷,她衣着单薄的在路上孤身走着

    抬头看了看月亮,她想家了,可是再也回不去了,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

    回到马棚裹着被子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被皂班喊醒:“醒醒,今日你们二人去下稻香村有个案子去学学,和他一起去”。

    皂班指了指旁边的那位壮班

    壮班一脸严肃呵斥道:“赶紧的,走了”。

    二人跟着壮班去了稻香村,一路上关卿仪都在想昨天的卷宗的事情,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什么收获

    可这一天,终究是将她彻底推向了命运之轮

    走在街上远远听到前面的说书声,是个白胡子胖老头,只见他在众人簇拥下高谈阔论,关卿仪听了几句,好像是在讲东魏与北凉汴州之战的事情

    ——那程大将军,英姿飒爽,战场上所向披靡

    将那北凉卫昭一刀下马,打得落荒而逃

    可惜啊,程将军中了那奸人的阴谋撤兵之时糟了偷袭,这才让汴州失守,还害得那平成公主嫁去北凉

    围着的众人纷纷在夸程尚允英勇无敌,光明磊落,公主舍身为国,实乃我朝之

    关卿仪听着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不知道这些假消息是谁传的

    前面的壮班催她快些走

    身边两个路过的男子激动的在讨论什么

    “你听说了没有,就是因为那个逃婚的平成公主,北凉大怒,怕是要南下攻打东魏啊”。其中一男子谴责着一切

    赵召更是不解,王室那些废物哪里有能带兵打仗的

    关卿仪心头一颤,不由的发问自己当初做的是对的吗,若是开战,百姓又会遭此一难,家国动荡,是不是当初选错了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稻香村,壮班叮嘱道不要破坏一物一品

    关卿仪醒了醒头脑现在要紧的事情是查案

    这是一个废弃的马戏团,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一地狼藉,倒是有几只流浪猫在上窜下跳

    壮班告诉他们,这里发生了一起相当惨的命案,死者脖子上有非常的勒痕,伤口及其细,凶手武功极高,听到有证人说,此人为妖,专门吸食人血来躲过月圆之夜

    “真是荒唐,哪来的什么妖人,怕是有人装神弄鬼,对了,这死者身上有没有什么刻字”?赵召说道

    壮班答道:“刻字,这个还真没注意,回头问问皂班”。

    什么声音?先躲起来

    他们正在查找楼里的蛛丝马迹,壮班突然听到嗖的一声一个人影过去,前面栏上挂着的布匹微微飘了飘

    赵召手上拿着剑,利用强大的听力感知风吹草动,目标锁定在左边的水池里,他慢慢走过去,拿起剑朝水里扎去

    只见池中被几只荷叶挡住了视角,那颜色从浅变红,一个黑色的身影腾空而起,池中的水被溅起在赵召俊朗的面庞,这一刻直接打开了他的封印

    顷刻间赵召的剑回旋千转不见影

    那人身手不低,一把利刃直赐胸口

    赵召一个漂亮的侧身回踢,腾起半空落剑压在那人肩膀上

    壮班连连称赞:“漂亮,想不到你一个衙役身手这么好”。

    赵召一手抓着那人的脖子,一手将剑放回剑鞘

    “带走!”壮班下令道

    罪犯恶狠狠的看着赵召仿佛要吃人般。脸上的横肉还在抽着

    他们将罪犯押进衙门堂审

    关卿仪和赵召二人在一旁旁听

    知县问道:“阶下囚,你可知罪,速速交代”!

    囚犯此时也不敢再造次,只是他依旧不服:“我说了你们敢听吗”?

    这么不怕死的衙门真是少见,被身后的站堂忆棍打倒在地,这一棍刚好打在了腿上鲜血直流

    囚犯冷笑一声:“都是翁中瘪,别人已经打到家门口还在这里自诩清高”。

    关卿仪反应机敏知道他说的什么东西,一激动上前去追问:“交代清楚我保你不死,你说是不是”。

    最后“北凉”

    那眼神在告两个字她没有出声用的哑语问他

    那人凌厉如冰霜的眼睛瞬间有了光,可他的嘴角鲜血留下,脸上的笑容凝固在那一刻

    关卿仪知道了所有,囚犯什么都没有交代可他什么都告诉她了

    “关卿仪,快回来,你怎么了,这是在堂审,你别冲动”赵召见形势不对,赶紧将她拉走

    “大人,他有些生病,精神不正常,我等先退下,此人已咬舌自尽,若是要找线索还需从别地方下手”赵召将她带离堂审

    关卿仪此刻崩溃的情绪再也无法抑制,她哭得很大声:“是我,是我害了阿弦还有他,他不是恶人”。

    她此时已语无伦次,悲伤过度的她晕了过去

    赵召向衙门提了辞走

    二人离开了衙门

    几个时辰过去,关卿仪终于醒来,看到赵召一直守在身边睡着了,还将她的手和自己的手腕用结草衔绑着,怕她做什么傻事

    通红的眼睛告诉她那不是梦,她要离开了,是的,一心想闯荡江湖的她此刻才知道自己闯了祸

    她抬手想要去触碰他的眼眸,可她收回了手,将结草衔轻轻解开,为他盖了一条衣衫,悄悄的离开

    “要走吗”

    “啊,你醒了,我家中突然传信来说家中有事要我回去,等我处理完事情我会再回来”说完头也不回跑着离开了

    是的,没有回头,就这样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像一场梦一样

    朝夕相处中他们并未意识到对彼此早已心许,可他们都背负了太沉重的使命,儿女情怀早已被抛之脑外

    直到离别之时,赵召才知道,他可以不争,可如果是她的话,那不得不争

    直到离别之时,关卿仪才知道,她可以逃避,可如果以牺牲无数人为她的话,那就面对吧

    走在街上,此时的街上已经贴满了壮丁的名单,她问自己,他们都是即将上战场的男儿吗,又是一去不返吗,怎么阻止这一切

    向前走去,一位白发苍苍的奶奶佝偻着背在追赶着前面的人差点摔倒,关卿仪跑过去扶着她

    “奶奶,您怎么了,没事吧”她问道

    “我的儿又被抓去充军了,我这把老骨头还能不能等到他回来”奶奶边说边拍打着腿

    这时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他

    关卿仪扭头就走,却被叫住:“公主,马车为你备好了”。

    “程将军,不顺路”她昂着高昂的头一直朝前走去

    众人一听到公主这两字像被邪祟控制了一样,大声的喊祸国殃民!

    街道两边挤满了人,朝她扔来菜叶子,石子,甚至还有菜刀

    可她依旧笑着往前走,程尚允高大的身影缓缓骑着马跟了过来,他走在身边的时候也没有人再扔她

    关卿仪觉得可笑极了,眼前这个众星捧月的人面具下是何其丑陋,可众人都被真相所蒙蔽

    她说的不顺路程尚允读懂了

    程尚允对她的感情说不白道不明,但他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有用,所以现在只能护着

    程尚允伸手去拉她的胳膊,被一把甩开

    “既然这样,臣只能得罪了”程尚允从马背上下来,他停好了马车,将她拦腰一抱,关卿仪试图挣开,可她还是被迫上了这贼车

    马车突然急刹,马前蹄高高抬起

    程尚允以为有刺客

    只见来人身影高大笔直,比程尚允多了分硬朗,他戴着黑色的鹰脸面具,关卿仪掀开帘子,她期待是他

    面具人走近她的马车:“他让我来告诉你,若不是你的意愿没有人可以逼你,他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只要你一句话,他不日便会踏平东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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