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

    温桃殊轻轻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在各个平台里输入了“沈择”、“伍云”的关键词。

    沈择和伍云好事将近相关的新闻比较少,几年前,沈择一直是各大论坛里单身企业家投票的榜首,这种花边新闻,不说铺天盖地,也不该如此少,或许是他俩私交不深,所以拍不到,或者是被删了,亦或许是他二人中,有人不让媒体报道。

    终于,在床头闹钟发出“滴”的一声,北京时间十一点。

    温桃殊看到一个报道。

    [美国知名物理学家桑托斯教授受邀来我国高校交流,沈择、陈思方、伍云等高校优秀毕业生齐聚一堂。]

    温桃殊点进新闻,桑托斯教授——沈择、陈思方和伍云留学的导师来到国内交流,几位学生和教授一起在学校合了影。

    第二张照片是,高级餐厅里,除了伍云和沈择二人,还有陈思方和教授的身影。

    哦,温桃殊了然,明明是四个人的电影,陈思方和教授惨遭剥夺姓名。

    她点开零零星星几条说沈择和伍云并配了二人图片的花边。

    点开右上角-投诉-不实信息。

    和手机屏幕亲密接触一个多小时,温桃殊是嘴也干皮肤也干,她放下手机,刚决定今晚再也不玩手机,进浴室敷上了藻泥补水面膜,听到管家在楼下说话,她在浴室中,听不真切。

    雾气一蒸,脑子就放慢了运转速度,慢吞吞动着,良久,忆起没做完的事

    ——他对沈择婚前的情感状况一无所知。

    如果沈择婚前没有心爱的人,那好说。

    如果沈择婚前有心爱的人,温桃殊撇了撇嘴,并不高兴,但也不难办,要么是感情不深,要么是无法在一起,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早晚都会忘了,就变得好说了。

    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

    她读大学时,就和一个同班的男生互有好感,结果没等来表白,等来的是人家出国,未必能回来,两人的职业规划不相符,不了了之的后续。

    现在想来,心里早就毫无波澜了。

    当然,有不好处理的情况,比如剧本里常出现的——完美的、羁绊很深的但去世了的白月光。

    这个念头刚出现,温桃殊就“呸呸”两声,如果沈择真的有白月光,她是不乐意,可不想咒人家死。

    温桃殊在心里对那位不知道存在与否的白月光说了两句“私密马赛”。

    立下的“不玩手机”的flag刚过几分钟,她就没有丝毫负担推倒flag,一边准备下楼倒水,一边拿起手机给小助理发语音。

    这个助理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嘴严,办事又准又快,能力很不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hello宝贝,你明天能不能给我找一下沈择的人际关系和感情状况,不用很深入和事无巨细,我就是想简单知道。”

    她记得在国内读大学时,沈择在学校和专业里很是知名,并没有女友的传闻。

    很奇怪,她一向懒得过分了解旁人,却还是希望能了解沈择的过去。

    她开门,慢慢下行,露出莹润美好的小腿线条,她补充:“哦,对了,还有……”

    声音戛然而止。

    温桃殊站在一楼和二楼之间,视线定在一楼沙发处。

    沈择坐在沙发上,神情怠懒,刚挂断电话。

    大抵是听到她的声音,微微抬头,与她目光交汇。

    温桃殊半是惊讶,半是方才与助理谈论沈择过往的心虚,脱口而出:“你怎么回来了?”

    怪不得管家刚刚在楼下说话,还能跟谁说呢?

    温桃殊心想,自己在房间内交代了一句,出了房门,还未说到关键之处,就住了嘴,沈择应该没听到也不知道她交代的内容。

    如此一想,她放下心了。

    沈择挑眉:“我的房屋产权已经转移了吗?”

    意识到自己讲话有歧义,温桃殊说:“不是不让你回来,我只是疑惑,你不是……”

    温桃殊停了嘴,要是说出他在聚会,倒显得她很爱偷窥和观察他的动向。

    从互不干涉到一个大跳跃的关系,似乎不太好,万一把人吓跑了怎么办,还是循序渐进为好。

    她下楼接水:“我的意思是,这么晚了,你回来让我感到比较意外。”

    “晚上和陈思方他们聚会,地点离家近。”

    “哦。”温桃殊点了点头,去倒水喝,经过玻璃橱窗,橱窗映出她的影子,随性的丸子头自然好看,可漆黑的藻泥敷在脸上,遮住了她原本的容貌,并不美观。

    温桃殊不太能接受被人看到不美丽的一面,更何况是沈择。

    她怎么知道现在楼下还有人。

    她化了妆,他不回来。

    她搞得一团乱,他就回来了。

    这人就是和自己作对是吧。

    夜晚安宁寂静,水杯放在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那个,”温桃殊收回思绪,说:“你前几天送我的花,我不小心养蔫了,昨天被我救活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

    灯光落在二楼走廊上,照出一片明亮的影子。

    温桃殊登时腰不疼了腿不酸了胳膊不痛了也不困了,抱着她的花瓶出来:“怎么样。”

    面前的女孩卸了面膜,素面朝天,眼睛很亮,像是一只漂亮的波斯猫,找他要夸奖。

    好看吗?

    当然是好看的,人好看,花好看,玫瑰配美人,相得益彰。

    明亮的灯光照不进沈择的眼里,整个人都显得意味不明:“你觉得怎么样?”

    没讨到夸奖的温桃殊就像没拿到心爱毛线球的猫,区别是猫的呲牙咧嘴是外显的,温桃殊是内现的,她说:“我问的是你啦。”

    好看就是有眼光。

    他要是回答不好看呢?

    她也不想对他说没眼光之类的攻击。

    她还在思考,耳边传来沈择带着气音的轻笑,他说:“喜欢。”

    沈择的“喜欢”像是细长柳条在她心里扫过,虽说她知道他这声是对她询问“怎么样”的回答,是喜欢她手里这捧玫瑰花,但不免还是泛起波澜。

    温桃殊别开视线,免得自己泄露太多,随口接话,掩饰自己的情绪:“你喜欢啊,那你拿一些回去养吧。”

    说到这,她跟这些小玩意相处了好几天,真情实感起来:“你要好好养,她们都是我的漂亮女儿。”

    “既然这样,我不常回来,还是劳烦你帮我养这些,”他停了一瞬,接道:“漂亮女儿?”

    **

    温桃殊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耳朵。

    她觉得沈择的语文不太好。

    理工男的通病。

    什么叫,劳烦她帮他养着她的这些漂亮女儿?!

    就一盆花,说的好像是夫妻共同财产。

    漂!亮!女!儿!

    过了一会,她冷静下来,脑海里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

    ——沈择不会在撩她吧?

    她最近给沈择展示她的才艺和魅力,他也没拒绝啊。

    如果她对一个人不感兴趣,绝对不会分给他一个眼神。

    还什么喜欢(你的花)。

    什么漂亮女儿。

    有这样讲话的吗?

    有这样讲话的吗!

    关羽会对张飞说,我很喜欢你的花,你帮我养一下我们的漂亮女儿吗?

    不会啊。

    但她也不十分确定沈择是不是在撩她。

    毕竟大千世界存在各式各样的人,有的人天生就会带着三分情讲话。

    之前有一个同事,对谁都是“宝贝我好喜欢你哦”、“天呐如果我是男孩子我都想娶你了”,

    结果人家是个不婚主义。

    还有一些人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死渣男。

    她不能确定,也不能否定,暂时进入观察期,把沈择纳入重点且唯一的SSS+级观察对象。

    **

    经过这么一遭,温桃殊的睡意是烟消云散了,她不是闲得住的人,端着拿上来的水,悠哉游哉走到窗边。

    月明星稀,外头黝黑,暗黄的灯光无法让后院如白日那般亮堂,但依稀能辨别,底下是一片盎然的生机。

    温桃殊的窗户正对着沈择运回的那堆树木,能让他大张旗鼓运回来的,究竟是什么好品种?

    温桃殊恨不得拿个显微镜,仔细端详这好东西。

    这时,几次悉索之声从底下传来,温桃殊吓了一跳,脑海里划过私生、小贼、强盗的念头,慌忙之间,水杯不小心磕碰到窗沿,发出不轻不重的响音。

    待她定睛一看,是沈择。

    她腹诽:这人怎么像昼伏夜出的夜行者。

    她弄出来的音响在黑夜中较为明显,沈择可能听见了,温桃殊不想回屋,大不了他要是发问,她就实话实说看风景呗。

    沈择却没开口。

    乌云笼罩了月色,一个没发问,一个不作声,倒是难得的和谐。

    她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到来的,仔细分辨,他在给这堆树浇水,饶是做这种苦力活,沈择依旧是一派从容不迫之姿。

    她更是好奇了,伸长脑袋。

    沈择冷不丁道:“怎么不下来看?”

    温桃殊心想:因为你这个样子还挺帅的,在楼上好歹还能欣赏点风景,下了楼,看的就不是风景啦,我怕我下去,一个把持不住,把有些人吓跑了。

    她道:“我呢,一直秉持“想下就下,想不下就不下,不想下就不下”的原则。”

    夜雾笼罩着整片树木,安静祥和,莫名有一种遗世独立,仙气缭绕的世外桃源之感,温桃殊玩笑道:“你这不会是“仙木”吧,哈哈哈。”

    沈择慢条斯理浇了水:“嗯。”

    温桃殊也没分别出沈择这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给他的养的植物取名“仙木”,她觉着好笑:“木头是仙木,那居所是仙居,木头和居所的主人,岂不就是逍遥散仙了。”

    沈择反问:“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种形象?”

    温桃殊心下惊讶,她还以为沈择会说是呢,他如此谦虚,倒显得她错怪他了,她心里浮起歉意,咳了一声:“那个,是我……”

    “错怪”二字还没说出口,她就捕捉到沈择眼里似有若无的睥睨。

    她嘴角一抽,硬生生转折:“小看你了。”

    她觉得,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仙体系,沈择可能不想当逍遥散仙,他要当所有仙人的爹。

    温桃殊眼里的疑惑是显然可见的,沈择笑了笑:“想知道它的品种?”

    温桃殊是想知道的,不过现在问答全凭沈择心意,她灵机一动,不如攻守异势,让沈择感受一下抓耳挠腮的滋味。

    不管是抓耳挠腮,还是爱恨情仇,都能让他记住一阵子。

    能记住就是不错的,要是连印记都无法在心里产生,喜爱之情就更不可能出现了。

    温桃殊理了理垂落的头发,敛了眼里的好奇,说:“其实我已经知道了。”

    窗户是双侧外开的,温桃殊阖上左边的窗户,悠悠说了一句:“想知道我怎么猜到的吗?”

    也不知沈择有没有看出她的想法,顺着她说:“愿闻其详。”

    另一边窗户也被阖上了——

    “我困了,明天晚上有航班,等我拍完戏飞回来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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