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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暗恋

    回到C大,雨桥安顿好学业后,给周萱打电话,

    雨桥:“周大萱,我要回会H城了。”

    周萱说:“回来吧回来吧,回来我心里还好受点。你和江柔都走了,我一直没跟你们说,关于毕业的选择,我很后悔,我唯一后悔的事。”

    雨桥安慰道:“是啊,当时我和江柔都有自己烦心的事,全然没有对你的选择发表意见,没有阻拦你,但当时那个情况,你也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江柔,也只能让你们自己决定。”

    雨桥自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唯一给她打击最大的就是高考。高考失利后,她选择了H大,远离家乡,走得远远的。H大法学院不错,但因H市气候温暖,碧海蓝天,雨桥选择读旅游相关专业。和雨桥一起的,还有跟她一起高考失利,又不约而同选择H大的高中最好的朋友、同学、合租室友唐糖。糖糖学中文,雨桥学旅游。

    雨桥在旅游学院的宿舍住,每天过得忙碌又充实,加入话剧社,参加迎新晚会演搞笑剧的女主角,加入学生会、社团,参加演讲比赛,每天被学业和活动加塞,忙得不亦乐乎。

    军训时,雨桥看到H大挂出的“欢迎报考卓越人才实验班”横幅,全然没意识到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虽然不知道卓越人才实验班意味着什么,但从小就读重点班的雨桥心里有个判断,既然这个班的开设是学校做的决定,那么就意味着资源的倾斜,正好卓越人才实验班设在法学院,可以拿双学位的话,技多不压身。雨桥回宿舍后立马上网报考了。经过笔试面试,结果出来,喜的是,雨桥名列文科第一,忧的是,这并不是一个双学位项目,需要转专业至法学院,雨桥面临抉择。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妈的意思是,既然都考了第一,又是学校的资源,而且之前也考虑过读法学院,就往前走走看。雨桥听从了妈妈的意见,选择至实验班就读。

    正式在法学院落读时,已经是大一下学期了。

    周萱和江柔是雨桥实验班的同学,三个人都差不多1米6的个子,三个人都白,当然这并不是他们能够结成铁三角的原因。周萱个性洒脱,在雨桥眼里,周萱是没烦恼的家伙,一点多愁善感的气质都没有,生活中除了开心就是开心,洒脱又豁达,最喜欢的就是看综艺节目,跟雨桥共同爱好--跳舞。周萱也是从旅游学院考到实验班,两人常常结伴而行,一起提前十分钟翘课,就为了错开食堂的打饭高峰期。跟周萱在一起,雨桥觉得快乐至极,但两人话太多,常常因为上课聊天过于聒噪被老师点名,可气的是两个人都太会考试了,上课的学渣,考场的学霸,由此就更在一群埋头苦读的同学们眼里拉了仇恨。江柔和周萱不同,江柔是从人文传播学院来的,以前的专业是编剧,是艺术生。江柔留着及腰长发,走路步子温,有一种慢悠悠的闲散之意,她情感充沛,小学三年级就开了情窦,常常陷入惆怅的情绪里,生活于她而言,痛苦多过快乐,小小年纪就决定以后做丁克,江柔和雨桥的共同爱好是文学。如果说周萱是A型血,江柔是B型血,雨桥就是具备二人双重特质的AB型血。雨桥会跟江柔探讨深入的话题,但喜欢跟周萱一起过没心没肺的生活。周萱和江柔又能在不回家的寒暑假一起生活,他们都是勤快人,三人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既然是实验班,学校总得给学生发点福利。第一个福利就是给每个实验班的同学配备导师。大家两眼一抹黑,在法学院读书还没多久,老师还没认全,就要选导师了。雨桥给自己的人生规划是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且尽量争取奖学金。在法学院官网上浏览了一圈,雨桥给自己选了个德高望重、在海外学习生活过多年、曾担任过某大法学院院长的的国际法王清教授作为自己的导师。很多同学都不约而同的选了王清教授做导师。为公平分配,学校以实验班入学考试排名在先的同学优先选择为原则安排导师,雨桥第一名,顺利选到了心仪的导师。

    雨桥主动跟王清教授取得联系,王清教授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第一次见面就带雨桥去吃火锅,了解雨桥的情况。逢年过节都叫雨桥去吃饭,雨桥以为老头儿会给她传授专业上的知识,助力她成为学术大拿。没想到,老头儿倒好,见面念叨:“女孩子啊,还是不要读博士的好,女博士很难嫁的。”“女生择偶啊,还是要找比自己大一点的,等你毕业了呀,他房子车子什么都有了,你就不用操心那么多了。”“女生一定要在年轻的时候,把找对象当作一件比学业还重要的事情去做。”“研究生毕业之前,要把对象找到。错过时间就比较难找了。”老头念念叨叨,雨桥还真觉得这个事情应该重视。雨桥自诩是事业型的女生,要在社会上展示人生价值,但由于五官端正,学习好又是班长,自小又是老师树立的榜样,所以自小到大,都比较受男生欢迎。

    小学时,就有一件比较轰动的事情。

    那时雨桥上五年级,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即便是夏日的午后,上体育课的兴致也丝毫未减,雨桥早早的来到学校的操场,搜寻者熟悉的小伙伴的身影。雨桥的学校很小,操场旁边是一栋教师宿舍楼,雨桥很快就找了躲在阴凉的楼道里玩耍的小伙伴,迅速向她们奔去。还没站稳,靠着墙的曾丹就拉着雨桥说:“我刚看到他拿了一朵玫瑰花,肯定是要送给你的。”雨桥纳闷地问:“你说谁呀?”曾丹一脸兴奋又着急的样子冲雨桥瞪了瞪眼:“还有谁,六年级二班的方舟啊”。“方舟?”雨桥想起来了,学校鼓号队白白净净的男生,经常拿个小号冲着天上吹出刺耳又尖利的声音。雨桥昨天还看到他和好朋友万敏在追逐打闹,当时身上挂着小鼓的万敏和雨桥面对面地练习打鼓,方舟拿小号往万敏敲了一下就跑,万敏一个转身一手抱着鼓,另一手拿着鼓棒追逐着想要敲回去,两个人在操场中你追我赶。“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又不认识他“,在旁边跳橡皮经的喻晶听雨桥这么一说,立马跑过来,很认真的说:“真的,雨桥,我也看见了。“说完喻晶冲曾丹眨了眨眼说道:“一会有好戏看啦。” 雨桥不以为然,心想一群不明真相的家伙,又在那儿瞎猜,小学五年级的雨桥和六年级的方舟没有任何交集,一会等玫瑰花出现在万敏课桌上的时候,你们就知道自己闹了多大一个乌龙了,那会才有好戏看了呢,雨桥想着想着就乐了,曾丹见雨桥笑了,对喻晶使了使脸色:“你看看那她那个样子,乐开花了\"。

    体育课上雨桥和同学们疯玩,累得到了五楼教室趴着就睡。不一会,她被一阵躁动声吵醒,雨桥睁开迷蒙的双眼,发现自己被几个好朋友围住,教室其他地方的人都不见了。见雨桥醒过来,曾丹对外面喊道:“女主角驾到”,边说边和喻晶把雨桥从座位上拽起来,使劲把雨桥往外教室门口推,雨桥脑子一片混乱,本能地反抗,曾丹见雨桥把脚杵在地上不动,丝毫没有配合的意思,对雨桥说:“人家的玫瑰花都送到教室门口了,你好歹也出去一下吧”喻晶见雨桥不为所动,劝道:“你要是不接受,你也出去跟人家说一声”,边说着边使劲拉雨桥出教室的门。雨桥的脑子嗡嗡作响,在她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已经被推出了教室了。刚刚睡醒的眼经不住屋外强光的照射,等雨桥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楚,带走廊的L型的教学楼,雨桥的教室在L型楼的最边上,走出教室放眼望去,走廊上站满了人,楼上六年级的学生趴在阳台上,黑压压一片,密切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雨桥定了定神,望向前面,一个双手拿着一朵玫瑰花的男生笔直地站着。雨桥不知他叫什么名字,只在上午听她们说叫方舟,不知道他读哪班,从来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跟他根本就不认识,但雨桥隐约感受到过目光的追随,那种曾经让她莫名其妙的目光追随,这一刻似乎有了答案。

    方舟被后面的男生推动,一步一步滑向雨桥,是的,他步子都没迈,就这样被推着到雨桥面前。周围人起哄的声音一阵一阵在雨桥耳边回响。他看向雨桥,白净的皮肤显得眼神极为清澈,但却慌张,他当着众人的面,一句话没有说,用微微颤抖的手把玫瑰递到雨桥面前,眼神中又带着一丝哀求。

    这么多双眼睛默默注视着他们,世界突然变得极为安静,大家都在看着雨桥作何反应。雨桥把手伸出去,接住了这朵玫瑰花,雨桥看到他松了一口气,周围人开始起哄,鼓掌。紧接着,雨桥松开了手,玫瑰花掉到了地上,雨桥转身跑回教室。曾丹追了上来,叫着:”你要是不要,你把玫瑰收了扔到厕所好了,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扔啊。”雨桥回到座位上,几个小伙伴你一言我一句的,批判着雨桥的做法。这时,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仿佛都与雨桥无关了,雨桥只是在想:“在那么多人面前,如果我接受了他的玫瑰,那我怎么说得清楚。”

    那以后,雨桥偶尔会碰见他,在某个巷子口,或者是在学校里,有时他看到雨桥,躲开,有时,他会冲雨桥笑一下,有时是雨桥远远地发现他,自动回避,自始自终,他都没有跟雨桥说过一句话,哪怕是打个招呼。

    年少时的暗恋,突如其来,又无疾而终,雨桥懂,雨桥完全懂,因为她刚经历过。

    五年级一班新转来一个男生,高高瘦瘦,雨桥爱打篮球,他篮球打得好,雨桥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她每次课间都趴在教室走廊上,看他在哪里,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但是她内心就是翻涌出一种强烈的冲动,这个冲动跟他有关,她一定要说出来,一定要告诉他,不然她会憋坏了。她一直在想,要怎么告诉他,思来想去,她想着,我可以让他给我写一篇同学录,明年就毕业了,这样名正言顺。为了攒钱买同学录,雨桥跟妈妈说,只要她考100分,就让妈妈给她一点零花钱。临近期末考试也多,没多久同学录就攒到手了。还有闲钱,到了元旦节,她买了一张贺卡,她要把心事全部写在贺卡中,送出去,她奔腾而翻涌的情况写什么呢,思来想去,她只写下四个字:“我喜欢你”。她让万敏帮她送给他,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敢向谁打听,只是根据别人喊他的名字的音,在包裹贺卡的白色信封上写下“汪迪收。”第二天,全校疯传,说曾丹喜欢他,给他表白了。万敏只是在把雨桥拉到一边,在雨桥耳边轻轻地说:“没关系,我帮你背。”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

    雨桥仍然能在篮球上见到他,也看到他身边多了个同班女朋友,他把她的名字用粉笔写在操场上。一个多月后,二班男生和一班男生约好打篮球比赛,邀请了学校体育老师做裁判。二班男生输了后不服,说一班男生假动作、犯规,还说裁判吹假哨,扬言要去打老师,雨桥只当是年少时的冲动,过几天就好了。第二天下午,雨桥去喻晶家找喻晶一起上学,路上,雨桥跟喻晶说看到看到汪迪班上的十多个男同学往废弃砖厂方向走,废弃转场在河边,厂里宽敞又有很多粘土,同学们喜欢在那里玩泥巴,打泥巴仗,捉迷藏。但这么多人能约好一去,也是少见,雨桥问喻晶怎么回事,喻晶说,咱班不是跟一班打篮球打输了吗,程雷他们不服他们约好打群架解决。雨桥一听,立马拉着喻晶往工厂方向跑。到了的时候,两个班男生已经手拿钢管等武器,对峙上了。

    雨桥看到程雷和他们的一帮马仔,立马冲过去,一个一个夺过手里的钢管木棍丢到地上,吼道:“你们向干什么,都给我回去。”在一旁看戏的曾丹笑到:“你是不是怕程雷他们伤到汪迪,不准他们对打?”雨桥像是被戳破了心事,恼羞成怒,除了万敏外,雨桥的心事就只告诉过喻晶,雨桥假意掐住喻晶的脖子,大声质问喻晶:“是你说的吗?”张舒丽一看,马上出来拉住颜雨桥,慌张的喊道到:“你冷静一点,喻晶什么都没有跟我说,你每天眼睛都快长到汪迪身上了,还需要谁说?”雨桥特别不好意思,松开了手,她看了看对面的汪迪和他们一班男男女女的同学。他们嗷嗷起哄,有人在人群中喊话:“汪迪女朋友在这里呢!”雨桥顺势望过去,是一班那个性格温柔的女生,她只是冲她笑了笑。

    所有人都被颜雨桥对喻晶的举动吓到了,紧接着演变成了对雨桥的捉弄和玩笑,庆幸的是,一场血雨腥风被成功拦截,彼此相安无事。

    彼时正是古惑仔电影流行的时候,雨桥所上的小学位于县城的城乡结合部,学生父母部分种地为生,部分在农贸市场卖菜,部分是外地人在县城农贸市场附近做小商品,有固定单位的父母非常少,对孩子基本属于放养状态。受古惑仔电影的影响,雨桥听说部分同学已经加入帮派,在江湖上有了代号。雨桥是班长,在同学中有威信,上课纪律不好,老师是管不住的,只有雨桥在班上纪律会好些。

    六年级二班从省会转来一个短发高个子女生赵琳,号称是C市红星帮帮会的,因为人高马大又来自省城,很快在同学中树立起威信。

    某天下午快要下课时,赵琳带着一个女生,在窗户外对着班上同学指指点点,正巧雨桥的作为在窗边,那个女生指了指程雷,又指了指雨桥,对赵琳说:“这个人就是颜雨桥,班霸程雷也忌她三分。”雨桥心里一紧,感到不妙。

    课后待老师离开后。赵琳带着那个女生,大摇大摆的走进五二班教室,对着程雷喊道:“程雷你给我过来”,程雷歪着嘴,不屑地慢慢向向赵琳走去,快要靠近赵琳时,赵琳突然伸出手拽住程雷的衣领把他揪起来。程雷人虽然调皮又招人讨厌,是学校的霸王,但是在绝对的身高和体格优势前,毫无招架之力,他像个小鸡仔被拎起来,奇怪的是他今天并没有反抗,赵琳的耳光要扇下来之迹,雨桥走出座位,抄其身边一条凳子,作势要砸向赵琳,边往前冲边吼到:“这是我五二班,轮不到你六二班的人在这里撒野!给我滚出去”。赵琳被雨桥的气势吓到,松开程雷的衣领,并顺势推了程雷一把,边往后退边对雨桥恶狠狠地说道:“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雨桥的勇气来自作为班长要保护同学的职责,赵琳走后,雨桥感觉大事不妙,似乎惹事了,心里隐隐不安。

    中午放学,雨桥在学校门口小摊上买零食吃,正吃着,同学吴飞突然跑来拍了雨桥的脑袋一下,雨桥气不过,追着吴飞跑到对面的巷子里,吴飞快速往前跑,雨桥没追到人就往回走。突然,她看到赵琳带着四五个人在学校门口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人,雨桥突然意识到,他们这是在找自己,于是沿着吴飞跑的路,抄小道躲开赵琳回了家。中午吃饭时,雨桥一直觉得心里不安,又不敢把事情告诉爸爸,妈妈在乡村中学教书,平时也不在家。突然,电话家里电话响了,雨桥不安的跑去接。雨桥一听,电话那头是赵琳的声音,她没听清她在骂什么,灵机一动,捂着话筒,对爸爸说:“爸,有人找你。”

    雨桥爸爸放下碗筷,慢慢走过来,雨桥把电话递给爸爸,回桌端起碗边吃边看,只见老爸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怒气在心里逐渐升起,就快要不受控制了,突然,他对着电话吼道:“我日你妈!你给老子等着!”啪把电话挂了。雨桥不知道老爸在电话里听到什么,也不敢问,不过估计猜到是赵琳的谩骂和威胁。爸爸向雨桥了解了情况,妈妈去了个电话,雨桥妈妈给雨桥打了个电话,就让她照常去上学就好了,她马上赶回来。

    雨桥的语文老师,是从妈妈所在的乡村中学调到雨桥所读县城小学的,跟雨桥妈妈关系近,下午雨桥上着课,班上的赵馨被语文老师请到办公室了。过了大约半小时,赵鑫回到教室,把雨桥喊出去,说老师找。雨桥随赵鑫出了教室,往老师办公室方向走,赵鑫边走边哭边向雨桥道歉,说不该把雨桥家的电话告诉她表姐赵琳。雨桥倒不怪赵鑫,只是觉得老师们批评赵馨有点小题大作了。

    到了办公室,那场景出乎雨桥意料。妈妈和语文老师还有赵琳的班主任张老师有说有笑,他们没有提赵琳的事。原来张老师的老公和雨桥妈妈是高中同学,张老师在外面开了美术兴趣班,正好雨桥有报名,张老师跟雨桥妈妈说以后雨桥去学习,不用交学费了,直接来。他们有说有笑,没一会,赵琳到了,他们突然正经了,脸色立马阴沉起来。张老师严厉对着赵琳说,你现在给颜雨桥道歉吧。赵琳哭着给雨桥说:“颜雨桥,对不起,我不该假扮红星帮的,下次再也不敢了。”雨桥一下没反应过来,原来在学校称王称霸的家伙,竟然是个纸老虎!

    老师们上课去了,剩下雨桥和妈妈在办公室,雨桥心理惦记的可不是这事,她假装不经意的,去翻隔壁班的作业班,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翻过,突然,雨桥看到了汪迪的作业本,姓名上写着:“汪狄”,她终于知道他的名字了!!原来之前送的贺卡上,都写错了。

    年少时的暗恋,无疾而终,之后雨桥跟汪狄也没有来往,没有交集,偶尔见到打个招呼,仅限于此。就如方舟对她,她完全懂,那只是情愫翻涌藏不住,不说出来人会被憋死,说出来也不会如何,被拒绝被嘲笑也不会如何,时间会消散一切,让人成长。或许,方舟也会像她一样释然,他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雨桥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或许会有伤痛,会被人嘲笑,但总归,那都是人生,雨桥也不必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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