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辉公司跟马克公司的设计合同纠纷案判决书出来了，你跟书记员约个时间去领一下。”早上张律师打电话给雨桥交待，“我发个地址给你，你到我家这边一趟。”

    雨桥给书记员打电话，想打听一下案子的判决结果，书记员这边说，所有法院的判决结果都不能电话告知，以收到的判决书为准。电话打完，雨桥收拾着打车来到张律师给的地址。

    “荣华府”，这是张律师住的地方，位于H市最北端，左边毗邻公园，北边靠近沿海公路，空气清新，环境幽静，是一个别墅群。雨桥在保安处登记后，跟着步行导航，来到张律师家的院子门口后，打电话说自己到了。张律师开门后，没有邀请雨桥进门的意思，人径直往外走，跟雨桥说：“你跟上”。

    雨桥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张律师说：“跟我去我邻居家”。

    雨桥跟着张律师绕了个大圈，来到了一个独栋门口，这个院子是张律师家2倍大，院子门没锁，堆放了一些建材，院子里还有工人敲敲打打。跟着张律师往里走，走进入户大门来到客厅，房子有三层楼高，中式装修，客厅里摆了一张花梨木茶台，里屋看起来刚装修完，家具还没买齐。黄律师朝里面喊了一嗓子：“武总～”，有个人从2楼探了个头往下看，操着一口京片子说道：“哟，张律师来了！”边说边往楼下走，雨桥一看，此人跟50左右，一身肉，很有福相。

    “武总房子还没装好呢？”张律师说。

    “快了，快了，就剩外面院子了，等我把院子里的鱼缸弄好，植物一栽就差不多了。”

    “你这长期都在北京，每年都来不了几次，还养鱼啊。”

    “哎哟，先弄好，等我退休过来，我再慢慢养。”

    “这个姑娘是？”

    “我们团队的颜律师，高材生。”

    “哦哦，颜律师好，你看我这房子还没装好，让你见笑了。”

    “武总的房子古色古香的，真的是很气派！客厅这个中式吊灯，很别致，螺旋形状往下周旋，聚财又聚气，而且能做3米，估计得特别定制了。”

    “颜律师好眼力，为了这盏灯，跑了中山3趟。”

    “武总这次回来呆多久？”张律师问。

    “这次呆得久一点，这次就想着把这事儿给办了。”武总说，“今天正好没什么安排，就说约您过来。”

    “那我们去看看现场吧。”张律师提议。

    “正有此意。”武总说。

    武总和张律师走前面，雨桥在后面跟着，武总说到：“颜律师可能不知道前情，我就详细说一下。这事儿把，也不复杂，就咱们荣华府前面不有一条商业街吗？商业街前后有两栋建筑，临街的那一栋建筑，就是之前做荣华府售楼中心的，我之前来买别墅的时候，就想着，把做售楼中心的临街商铺买来出租。售楼中心，一共有16个商铺，分了16个产权证，上下两层，一层8个，买的时候，开发商把所有商铺和商铺之间的隔墙都打通了，变成上下两层大通铺。16个铺子，我一家买，资金不够，我又找了我朋友胡总一起买，也是咱们邻居，相当于我们两家就把这一栋买下来了，我们家不是有三个儿子吗？加上我，一人名下放了两个，胡总他们家两口子和一儿一女，一人名下放两个。我家要了一层，他们家要了二层。这房子，房屋买卖合同上写好了，说去年6月份交房子给我们。后来开发商说后面的别墅不是没卖完吗，这个售楼中心他们还要接着用半年，我同意了，这半年期间给我们转了几十万的费用。完了到了12月份的时候，他们就搬走了，售楼的人员都撤了，房子也不锁，敞开丢那里，我跑进去一看，房子里面乱七八糟的，地板也翘起来了，到处都是渗水，发霉。还有楼上的玻璃窗户，被台风吹裂了，也就丢在哪里。给我气的，我赶紧叫物业来，把门给锁上。然后去找他们开发商，让他们维修好了再给我。开发商那边领导一看，就同意给修了，但是一直没动静，后来我再一打听，咱们这个开发商被绿贵园房地产公司给收购了，收购了以后，新的领导就来管咱们小区了。我再去找他们，他们就只说把窗户给修一下，其他的他们不管，给我气的。前前后后，跟他们沟通了大半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现在一定要告他们。”

    说着，武总带着雨桥他们来到商铺门口，商铺是欧式建筑，白色的墙面，二楼右侧还有一个灯塔，二楼铺面外侧的窗户是拱形，看起来蛮是那么回事。武总去物业拿了钥匙，把其中一扇商铺的门锁打开，玻璃推拉门推开，示意黄律师和雨桥进去。

    这一踏进去，雨桥瞬间了什么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地板嘎吱作响，再往里面走，这简直就是进了垃圾堆，坏了的桌椅随意丢弃在地上，走进一个有隔断的里间，地板全部翘起来了。沿着螺旋楼梯往上走，右边的白墙到处都是霉团。二楼的窗户，好几扇的玻璃被台风打碎了，风呼呼往里灌。再往上走向二楼楼顶的露台，露台地砖多处都开裂，走上塔楼，塔楼的墙面都长毛了，怪不得武总生气。

    武总边走边边指出每一个细节，让张律师和颜律师看，雨桥拿出手机拍照取证。

    房子看完，张律师问武总，想要怎么处理，武总说：“张律师，我这边找装修的来问了，所有修复的费用，大概是需要30万左右，他们不给修，把30万给我们，我们自己修就行了。”

    “就要30万？”张律师问。

    “嗯，差不多这个费用应该是够了。”武总说。

    “这样吧，你回头还是把商品房买卖合同给我，虽然我也有他们的合同哈，知道他们的条款，但是这每家每户都不一样，而且你们一共有8家人，16个铺子。我们也要先详细研究下才能给你方案，回头先把16个合同搜集下发给我再说。现场今天我们是看了。”张律师说。

    “行，那今天就先这样。我们就先回去。”武总回复。

    “师父，你们先回去吧，我想留下来拍点照片，拍完了我就直接回律所了，下午去领判决书。”雨桥说。

    “好的。那我不管你了。”张律师说。

    “武总，能先不锁门不？”颜律师问。

    “行，颜律师，我把钥匙还给物业，一会你要走的时候，你跟我说，我给物业打电话让们把门锁了，保护好现状。”武总回答。

    张律师和武总先回去了，雨桥在后排商铺找了打印店，让打印店给打了16个数字，分别是1-16，每个数字打印了几张，买了个胶棒。回到售楼中心，把数字贴到了房号对应的位置四周。然后把屋内每一间房屋的远景、近处细节都拍了照，又到售楼中心外立面远景、近景拍完照。搞完后，一看时间，都快2点了，想起来还没吃午饭，雨桥到旁边找了个小店嗦了碗粉。差不多法院上班了，雨桥就打车去法院领判决了。

    拿到判决书，翻到最后判项部分，果然，输了。

    雨桥回到律所，张律师下午已经到办公室了，正好大明师兄也在，雨桥给大明师兄打了招呼，把判决书递给张律师，边递边说嘀咕：“师父，我就知道，这个案子要输！”

    张律师接过判决书，翻到判项部分，呵斥道：“颜雨桥，你个乌鸦嘴！要不是你说这案子会输，它怎么就输了！这下好了，要被那个姓胡的嘲笑一辈子了。”

    “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啊，师父，我这人生第一个案子，您带我做的第一个案子，就输了，就这开局，哪个师兄师姐的案子都没输，就我的输了！您让大师兄评评理。”雨桥大胆开怼。

    张律师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悠悠回道：“这样看来，跟你比，好像还是你比较惨一点。”

    雨桥回道：“惨还是您惨，我只是开局不利，您这属于晚节不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办公室卡座上的所有人都笑起来。

    小明师兄凑过来，冲张律师笑道：“师父，孺子可教哈！”

    张律师跟小明说：“跟你这个敢跟师父拍桌子的人比，还是差了点儿。”

    “呀呀呀，师父，有典故啊，好想知道什么事能让小明师兄拍桌子！”雨桥八卦地问。

    “你小明师兄典故多，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输了，那咋办呀？”雨桥言归正传。

    “能咋办啊，你把扫描件给丁总吧，回头我问问他，要不要接着帮他搞再审。”张律师叹气道。

    “好吧，我现在去扫描吧。”雨桥回。

    “等下吧，正好卢明在这里，说一下武总的事情。”张律师说，“卢明，你怎么看呀？”

    “修复啊，修复的话，那得起诉8个案子了，对每个商铺的修复费用申请鉴定，要钱回来我们自己修，或者我们自己修了，再把修复的价格算出来，期间整理好证据，再找开发商要吧。”卢明回复 。

    “那这就是个总标的30万的小官司了，还得分8个打。用得着我费这么大劲儿折腾还要请你出马吗？”张律师笑道。

    “那师父的意思？”卢明想听听张律师有什么真知灼见。

    “简单啊，打开发商逾期交房啊，要求开发商继续履行合同中的交付义务，并且支付逾期交房违约金，违约金按合同算，日万分之五的标准，从去年应交房日期开算，算到开发商实际把房屋修复好再交付给我们为止。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这8个人16套房，按照总房价算，每年约有150万。”张律师说。

    “哇哦！”雨桥不禁鼓掌。

    张律师说：“武总还觉得这是个小官司呢，思维还没跳出来，需要我们律师引导。”

    “但是开发商不是到了交付日期后，每月支付了费用吗？会不会被理解为租金啊。”卢明担忧的说。

    “别纠结了，就按照我说的去办吧，打官司哪有没风险的事呢？但这是错在开发商，不在我们。他们不肯解决小问题，那就按大问题办吧。”张律师说，

    雨桥和卢明悻悻地点点头。“回头我跟武总说，给他搞个半风险代理，合同我去找武总签回来，后续的事情，卢明你来具体操办，雨桥能做的，你就交代她做就行。”

    “好的，好的。”雨桥和卢明同时点头。

    “我给你卢明师兄可是黄金搭档。”张律师说。

    “搭档够不上，我是跟着师父混的。”卢明师兄谦虚地说。

    “我看师兄简历了，师兄好厉害，W大很难考的，您还是法学本科，而且我看您还是安家保险公司的首席法律顾问，我之前还有他们的offer，差点我就去安家保险公司做法务了。”雨桥说。

    “那你咋没去啊？”卢明师兄八卦道。

    “当时面试的是一个40多岁短发的女HR问我，她问我你愿不愿意做销售？”雨桥说，“我说我不愿意，我只想做法务，做本专业，然后那个HR突然就斜着眼睛打量我，用很轻蔑的语气”雨桥边说边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模仿：“说你知道我们公司的销售，个顶个都是美女，1米65的个子，你呢，我看了下，也就一米6吧，长相也一般。”“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道我们做销售的，都是开奔驰宝马，收入高着呢，你在后台做法务，每月也就到手几千块。”雨桥吐槽，“言下之意，就是看得起你才问你做不做销售。”

    “你说说，我一个985民商法学硕士，我毕业让我去卖保险？”雨桥忿忿地说。

    “哦，所以你就来律所了？”卢明师兄说。

    “对啊，虽然他们给我开了8000月薪，我还是拒绝了。”

    “年轻人，还是太年轻！”卢明摇摇头。

    “怎么说？”雨桥疑惑。

    “她还小，还不懂。”张律师回到正题刀：“前些年咱们勤德所合伙人李木言律师团队接了安家保险公司的业务，专门给他们处理保险公司交通事故理赔的案子，要派个人时不时去坐班，没人愿意去，正好卢明闲着，没啥业务做，李律师就问他愿意不愿意去，他就去了，然后就是安家保险公司首席法律顾问了。”

    “啊？就这？”雨桥震惊的下巴要掉了，这美好的滤镜瞬间打破了。

    “师父能不能给点面子啊！”卢明笑着说，“总得包装一下嘛。”

    “你这包装得可以了，你这大专生成人自考W大，现在是W大法学院毕业的了。”张律师笑着说。

    “那我也是在W大读过书的嘛，也是从W大法学院毕业的嘛。”卢明不以为意，慢悠悠地说：”哪个学校毕业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跟着师父所向披靡。”

    “颜雨桥，你别小看你卢师兄。”张律师说。

    “哪里会哪里会。”雨桥倒没有多在意，只是这滤镜打破得有点彻底。

    “我跟卢师兄，两个地方在江湖上出了名”张律师说：“一个是医疗事故，一个是职业被告。”“当年我们做了好多医疗事故纠纷，你卢明师兄现在还是医调委委员。”

    “昨天还有一个慕名而来的客户呢，老婆难产，哎。慕名而来的。现在都不想做医疗事故的案子来了，活多钱少，又没效果。”卢明说：“有意思的是职业被告。”

    “这又得给颜雨桥上一课了。以后你得做好传帮带工作啊卢明”张律师说。

    “师父，我洗耳恭听，记载小本本上。”雨桥乖巧答。

    “当被告嘛，有些案子，从实体上一看，就肯定是输的，特别是欠债类的官司，那都请律师了，就得打出点效果咯。所以一般啊，这种案子，就是走个流程，收个走流程的费用。但流程总得走出点效果啊，我们给的方案就是尽量让官司晚一点判决，晚一天，那企业就晚一天还钱，特别是按照人民银行贷款利率还息的案子，去银行贷款多麻烦，这晚付一天，企业不就多一天周转的期限。”张律师说。

    “那怎么拖啊？”雨桥问。

    “案子一来，先提管辖权异议啊，让法院先去审核是不是该他们管辖，他们要是说该他们管，我们就再上诉。这一来二去，就能给拖好几个月。”张律师说。

    “哦，这招挺绝。”雨桥感叹。

    “所以我跟卢明当职业被告那会，一有案子来，先提管辖权异议。”张律师说。

    “法院法官都烦死我们两个了，每次去，法官就说，你们来交管辖权异议申请啊？”卢明说。

    “最绝的是有一次，卢明去交管辖权异议申请。这申请书刚递进去，法官马上把驳回管辖权异议的裁定递给他让他签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敢请法院把裁定都做好了，还盖好章，就等着你们去申请呢！”雨桥和师父师兄大笑起来。

    “真的是，我跟你师兄都上法院黑名单了。”张律师说。

    “师父，你可别把雨桥给带坏了。现在可不能这么搞了，那都成为永恒的经典绝唱了，成为了历史。”卢明说。

    “最高院不是才出了规定吗？现在要这么干，属于要被罚款的滥用诉讼权利，违反诚信诉讼原则的。搞得不好，执业证给吊销了，那麻烦就大了。”师父说。

    “那咋办呀？”雨桥不无遗憾的问。

    “咋办，咋办还不简单！”张律师说，但没接着往下说。

    “要办他们自己办，跟咱没关系。反正我们不办。”卢明说。

    “绝！”雨桥不禁赞叹。

    “雨桥下班后跟我去吃饭哈，今晚带你去认识下我们C大的校友，带你去找找组织。”张律师说。

    “遵命！”

    下班后，雨桥搭上张律师的顺风车，张律师问雨桥：“当时怎么决心那么大，要做律师呀？”

    雨桥答：“读了法律那么多年，如果不来实践一下，亲戚朋友问，也不知道官司怎么打，感觉白学了一样，必须要有一技之长。而且之前在C市实习的时候，带教老师也跟我说其他职业可能都不如律师发展好，他觉得我还挺适合做律师，而且我读研选民商法，也是为做律师做准备的，不来试一下，觉得不甘心啊。”

    “你对自己的薪资有什么要求没有啊？”张律师不经意问到。

    “我之前跟宋言开玩笑，要是我一月能挣2万就好了，那样我能一月花一万八，宋言说我就知道花，他想的是他能存一万八，哈哈哈哈。”雨桥想到跟宋言讨论的这个玩笑，笑着说到。

    “一月2万，年薪20万，这个简单啊。”张律师说。

    “怎么简单了？”雨桥问。

    “等你执业了，你就发现，好像不知不觉就做到了。”张律师笑着说。

    “真的吗师父？您对我这么有信心？”雨桥笑着说。

    “不是对你有信心，你对师父有点信心行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个同时笑到。

    “师父，我之前有看过您的博客哦，我看上面写着介绍，您是我们C大校友会H省分会的秘书长，这个秘书长是做什么的呀？”

    “秘书长就是搞服务工作的呀，让新校友加入组织，组织校友活动，团结校友。大概就做这一类的工作。今天就是C大校友总会的汪彬老师到H省来，我们校友要搞个接待，接受校友总会的指导。”张律师说。

    “我们C大还有校友总会，这么高级？”雨桥问到。

    “这就属于高校售后服务的一部分了。为什么大家挤破了脑袋都要上名校，名校有更好的老师，更好的教学资源这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名校那就是一个平台，这个平台把一群聪明人集中在一起，在大学期间，给予这群人同样的环境、同样的理念洗礼，让在这个平台浸润过的人产生同样的价值观和对某些共同经历的事产生怀念。毕业以后，无论这些人在哪里，都能因为一些共同的话题而一见如故。久而久之，这就形成来一个圈子，这个圈子的门票和入场券就是毕业证。这是一个不低的门槛。在这个圈子里，可以解决非常多的问题，比如找工作，办事，求助。校友会就是一个资源宝库。”

    “那就是谁家校友工作做得好，平台好，那就更好的促进招生工作。”雨桥归纳到。

    “对啊，前段时间还有校友想要女儿志愿报C大法学院，我问干嘛非要点名上C大，他说咱们的勤所几大合伙人，C大校友就占了2席，我一个，你朴洋师兄一个，哈哈哈哈。”

    “朴洋师兄真的情商很高。”雨桥说。

    “你怎么发现的？”张律师说。

    “上次我去主任办公室签字，正好他在。我就跟他打招呼，他就跟我说，师妹，你本科是H大的，硕士是C大的，我本科是C大的，硕士是美国E大的，你看，我是C大的本科生，你是C大的硕士，你水平肯定比我高。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了，我说我这好不容易奋起直追上C大了，朴师兄直接出国了。朴师兄讲话真幽默。”雨桥笑着说。

    “你朴师兄不仅情商高，酒量还很好。”张律师说，“勤德所能跟我们团队PK的，就他了。还想着你来了，能加把力，现在看来，你把团队风气都带坏了。”

    “我的错，我的错，师父。”

    “知道错了，要不今晚喝点？你朴师兄今晚也出席。”

    “知错不改。哈哈哈哈哈哈。”

    “哎。他们团队又新增两名喝酒猛将，这下更没得比了。”张律师摇摇头。

    雨桥随车来到银河九天海鲜广场，停好车后，随着服务员的引导，踩着甲板，来到一条大船上，大船有三层，每层都设有包厢。张律师和雨桥到三楼包厢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座位上都快坐满人了，菜也上得差不多了。雨桥找了个离主坐最远的地方坐下，张律师直接坐了主陪的位置。

    座位还空着一人，张律师说：“就差朴洋师弟了，但必须得等他，我安排他去取酒了。”正说着，朴洋师兄扛着一箱酒到了包厢。笑着说：“张师兄安排了，今天咱们喝茅台。”

    雨桥不喝酒，赶紧去帮朴师兄把酒给师兄师姐们倒上。

    张师兄坐下介绍：“这是我们校友总会的汪彬老师，这次汪彬老师带着团队三人到H省慰问校友，我们感觉到很暖心。我代表C大校友会H省分会对你们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由衷的感谢！”

    在座的校友们热烈鼓掌。张律师接着说：“今天我们校友能够聚到一起，也是沾了汪老师的光，在座的校友们，都是对我们H省校友会工作大力支持的校友。”“要不各位校友，从我开始，大家向汪彬老师介绍一下自己吧。我就不代为大家介绍了。”

    “我是OUOU手机H省的总代理，刘宇。”

    “我是找房网创始人林智”

    “我是南山咖啡创始人符光。”

    “我是H市人民医院党支部书记洪玉。”

    “我是好又佳口腔创世人黄庆。”

    “我是德勤所合伙人朴洋。”

    “我是德勤所实习律师颜雨桥。”雨桥在其中显得有点局促，感觉自己到错了场，只配站起来跟服务员一起端茶递水。

    “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校友中的杰出人士，除了为党工作的人外，其余的几位校友都是身价千万以上。他们都为我们校友会的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林智师兄，做了二手房买卖平台，黄庆本身就是我们C大口腔医学博士，从口腔医院辞职后，创立的好又佳口腔都成我们校友的看牙大大本营了。OUOU的刘师弟，长期给我们校友会的羽毛球队、足球队赞助训练经费、队服，还有手机奖品。符光师兄的南山咖啡在光H市就有十几家连锁，符师兄也是长期为我们校友活动捐款捐物。”张律师说：“现在我H省的校友有3000人，长期活跃的校友有几百人。特别是我们在医学界的校友在H省都是翘楚般的存在。H市卫健委主任、几大医院的院长、H省医学院校长、疾控中心主任都有我们校友在册，可谓是人才济济、藏龙卧虎。”张律师接着说：“我们C大是综合性院校，各行各业基本上都有我们校友的身影，C大校友是一直没有给C大丢人的呀。”

    雨桥心里感慨，自己就是nobody，如果不好好混，真的是给校友们丢人。

    谈笑间，觥筹交错，雨桥端着杯子挨个去敬师兄师姐们，加了微信。宴席结束，雨桥帮张律师开车，把张律师送回家。张律师喝了不少，回去的路上，话多起来：“雨桥，校友会是资源宝库，也是律师的阵地，是师父的阵地，以后你就是校友会秘书长的助理了，除了工作之外，校友会的通讯录编写工作、校友的联络工作、后勤工作，你也要帮着师父多做。振兴书店的老大，也是我们校友师兄。以前我们有很多客户从校友会中来，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客户，都是从校友会产生的，我们需要他们，他们也需要优秀的律师、高水平的律师，能打赢官司的律师为他们服务，你跟着我，有我的一份，就有你的一份！”

    雨桥点点头，说：“全听师父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