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姜月忙将人带到楼上房间,差人去请大夫后,便检查起玄空身上的伤来。

    没有明显的皮外伤,那便是内伤了,若是重伤或剧毒常伴有吐血症状,玄空并没有,姜月微微松了口气。

    但姜月并没完全放心,紧盯着玄空,时刻关注着可能有的变化。

    没一会儿,青萍带着暗部的大夫来了,姜月起身给人让位。

    大夫喘着粗气,先将箱子放在地上,坐在凳子上缓了缓,才伸手给玄空把脉,眉头逐渐紧皱。

    姜月心下一紧,终于在大夫叹息三声后,忍不住出声,“戚大夫,如何了?”

    戚大夫还想继续摸的,听到姜月的声音,只得先起身回话,“回姑娘,病人是中了及崖草的毒,这种草不会致命,亦无色无味,极难察觉。”

    “但中毒之人很快会失去意识,多用于迷药中,幸亏这位公子内力深厚,不然早被人带走了。”

    玄空的身份极有可能暴露了,姜月情绪不稳,呼吸急促起来,头隐隐作痛,“你可能解?”

    “能。”戚大夫说着便从药箱里拿出了银针,正要往玄空身上扎,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事没说,“姑娘,这公子是不是不记得一些事了?”

    姜月眸光一厉,“你如何知道的?”

    戚大夫自顾自点了点头,“那就没错了,他头上有几处穴位被人用内力封住了。”

    姜月愣了一瞬,她本以为玄空是受伤才会忘了之前的事,不曾想却是人为,“你可能把穴位解开?”

    戚大夫眼放亮光,嘴里却道:“此法甚为精妙,非内力深厚者不能解,解开穴位的顺序也不能错,但凡有丝毫差错,人会变成痴傻呆儿都说不准。”

    说着,戚大夫凑近姜月,脸上的褶子都笑的翻了出来,“姑娘,可知是何人下的封印?若此人能把此法教给我,我愿拜他为师。”

    姜月抓住了关键,“此人医术在你之上?”

    戚大夫甚为推崇,不住的点头,“此人对穴位了解之深,不是我能比的。”

    医术高、内力深厚,此人除了玄空的师父——云里方丈,不做第二人想,当年的事,他绝对知道些什么,姜月如是想。

    待戚大夫施完针,又开了个方子,“药取三副,早午晚各煎一副,三碗水熬成一碗,不出两日便可解毒。”

    开完方子,走到门口,戚大夫还忍不住巴着门框,提醒道:“姑娘,可记得替我问问那人啊。”

    戚大夫一把年纪,青萍双手叉腰在一旁看着,觉得有些好笑,“你又不会武功,没有内力,知道了此法又如何?”

    戚大夫是个老顽童,两人平时就爱拌嘴,“你懂甚?老夫针灸是把子好手,知道此法后,万一我能将内力用针灸实现呢。”

    “你以为我像你,如此不懂得变通?再说,除了此法,高人肯定还有其他好法子…”

    青萍拎着他便出去了,戚大夫还不死心的大喊,“姑娘,您可一定替我问问…”

    姜月莞尔,起身关上了门,却将此事记在了心上。

    姜月坐回床边,望着玄空深邃的脸,想着玄空今后要经历的暗杀,担忧不已。

    姜月握着玄空的手,忍不住将小脸埋进他宽大的手掌中,一滴滚烫的泪落在玄空的掌心,床上的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第二日下午,只两副药喝下,玄空便醒了。

    姜月正在床边的躺椅上,晒着太阳,看着风月楼的新情报。

    阳光洒在她身上,白皙的脸上小绒毛清晰可见,姜月翻动手里的情报,时而蹙眉深思,时而微嘟着嘴无奈。

    玄空看着,嘴角不自觉漾起弧度,想起什么,神情忽而有些捉摸不透。

    玄空手撑着床榻,慢慢起身,姜月偏头看见,就是一喜,扔下情报上前扶起他,“可有哪里不适?”

    玄空摇头,姜月端来一杯水,喂玄空喝下,“你一日未进食,可要用些清粥小菜?”

    看着姜月殷切的目光,玄空点点头,姜月扬声吩咐青萍。

    玄空下床,许是还未完全恢复,刚站起,便是一个踉跄,姜月连忙上前搀扶。

    玄空想起昏迷前,自己是倒在姜月怀里的,耳根一红,用粥时脸就没抬过。

    姜月陪着用了些,只道他还没恢复。

    “我为何会昏迷?”玄空问道。

    姜月如实回道:“你中了一种毒。大夫说是一种极强的迷药,若不是你内力深厚,早就被人带走了,你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玄空想起那枚黑色的信号弹,将经过告诉了姜月,并把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东西拿了出来。

    姜月凝眉,“那黑色信号不知代表了什么,但毒应该是那时中的,估计是想将你放倒等同伙来抓的。”

    就是不知着黑色信号还有没有别的意思。

    玄空知道姜月在担心什么,安抚道:“不用担心,我武功高强,寻常人等无法近身。”

    姜月心里酸涩。

    她害怕极了听到他死亡的消息,那种至暗时刻她不想再经历了,不管什么他们都要一起,就算真到了最后一刻,她也会和他一起走。

    姜月这样想想,勉强挤出一个笑。

    黑衣人身上没什么东西,除了一枚戒指和一副弓箭外,便只有一个令牌了。

    “戒指和令牌上的花纹一致,其他黑衣人身上并没有,应该是有一定地位才能拿得到的。”姜月看着着两样东西,分析道。

    玄空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他好像见过这个花纹,手指不自觉在上面摩挲。

    姜月见此,问道:“怎么了?”

    “我见过这个花纹,但仔细想又想不起来。”

    玄空想的只皱眉,姜月连忙打断,“想不起来就算了,喂派人去查查做戒指和箭矢的铁料,我朝对铁管制极严,想必会有些线索的。”

    为转移玄空注意力,姜月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玄空哥哥,你想恢复从前的记忆吗?”

    姜月是有些紧张的,他如今是个和尚,又没有从前的记忆,光靠她说他们的从前,她不知道玄空是什么想法,碍于他现在的身份,她也无法问出口。

    她怕贸然问出口,而他并不是自己所想那般,他会愤然消失,连她手下最厉害的凌峰都打不过他,届时,她不知该如何让他留在她身边。

    是药三分毒,不到万不得已,姜月不想对玄空用药。

    姜月想玄空恢复记忆,又不想玄空恢复记忆,她也怕玄空当时目睹了些什么,这对他也是一种伤害。

    既然哪种都不能两全,她选择尊重他。

    但玄空说:“想,我想知道从前的我,想知道当年的事。”

    想知道从前的你

    想知道从前的我和你…

    玄空醒后,姜月便去看了冬叶,射出的三箭,有两箭射在了冬叶身上,一箭在左边肩胛骨上,一箭在胸口处。

    姜月给冬叶换药,看见胸口的伤,只差一点点那一箭就射穿心脏了。

    人也因此失血过多,到现在还没醒,玄空杀了那黑衣人也算给冬叶报仇了。

    三日后,冬叶苏醒,戚大夫说伤势虽在愈合,但不可经受颠簸。

    姜月便将冬叶留在了青州的风月楼,一行人又重新上路。

    七日后,马车即将到达永宁县,那是从南边去长安的必经之地,过了永宁县,再有两天便能到长安了。

    姜月与玄空两人都想早点上青云寺,姜月是为了会会云里方丈,玄空是为了想让云里瞧瞧姜月的病。

    两人便决定先不回长安,直接转道青山寺。

    姜月却不知,有两人早早就在永宁县等着她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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