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瑶抬头向上仰望了一下，不论是在塔里还是外面，这座塔都仅仅是一座外观好看点的普通铁塔罢了。
要真说有哪里特别，那就是这座塔确实比一般的铁塔要高些，但绝对达不到补天的程度。
“就用这东西补天？”叶知瑶觉得这副本世界简直不可理喻。
其他地方她都能见怪不怪，但是……
这高度离天空还有十万八千里好不好？
更何况，外面甚至有些高楼建的都比这座塔高。
别太离谱好吗？
叶知瑶耸耸肩，拉着方郊乐就要往下走，却发觉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已经沉默了有一段时间了。
从他们登上楼梯开始，方郊乐心情就很低落，一言不发的。
“怎么了？”叶知瑶问道。
见方郊乐没有反应，叶知瑶咬唇。
虽然她还是弄不明白方郊乐这么脆弱的原因，但周围的低气压她还是能感觉到的。
她的小狗很难过。
怎么办？
叶知瑶甚至一直没有反应过来，虽然她一直将与方郊乐的关系控制在一个安全范围内，但她已经把方郊乐划在了她的所属领域里。
叶知瑶歪了歪头。
难过的人应该怎么安慰呢？
她试着拉了一下被方郊乐紧握着的手，发现根本抽不出来。
两只大手将她的手紧紧禁锢在掌心。
方郊乐此刻心情格外低沉，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喘不上气。
叶知瑶只允许他牵手，那他就不能做别的更过分的事。
否则，他怕叶知瑶生气。
更怕自己会再次被抛弃。
虽然上一次的责任不能算在叶知瑶身上，但他还是会怕。
他在副本世界穿梭原本就漫无目的。
与其他人在争取复活不同，他没有一定要达到的目的。
所以，守在心上人身边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
但是，这恰恰是最不可控的因素，他无法保证在每个副本都能遇见叶知瑶，甚至于，就连想找的人会出现在哪一个时间节点，他都不确定。
方郊乐这样想着，却没注意到一双手臂已经环在他颈后，叶知瑶手上轻轻用力，使方郊乐往她的方向猛地靠近。
当方郊乐回过神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
叶知瑶主动凑上去，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脸上，激起一阵波涛。
痒痒的。
但她的想法不只如此。
叶知瑶微微顿了一下，继续凑近。
鼻尖轻触，细腻的触感在两人相触的一小片肌肤间荡漾开来。
亲昵至极。
方郊乐怔愣了一瞬，垂下眼眸，却控制不住激荡的心潮。
心头像被柔软的绒毛刮了一下又一下。
又痒又上瘾……
他屏住呼吸试探着凑上去，靠近叶知瑶微张的双唇。
柔和的呼吸均匀地洒在他脸上，方郊乐觉得这一刻像做梦一样。
那么不真实。
他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地颤动。
就在他快要得逞的时候，叶知瑶却把下巴搁在他肩头，打破了他的幻想。
“不许亲！”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在他耳边响起。
“可是……”，方郊乐喉结上下滚动，语气中是难掩的委屈。
叶知瑶将下巴撑在他肩头，眸色阴沉，“我说不行。”
“嗯……”
方郊乐沉默着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呼吸间弥漫着女子若有若无的香味。
耳边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毛茸茸的碎发刮在叶知瑶颈间，激起接连不断的痒意。
叶知瑶手臂缓缓收紧，将两人间的距离再一次拉近。
见方郊乐沉默着，叶知瑶原以为他会就此罢休，但片刻后，耳边却再次袭来一股热气。
方郊乐沙哑的嗓音甚至带着几分哀求意味，“就一下……”
看着心上人近乎完美的侧脸，他怎么可能不心动。
“不行。”叶知瑶深呼吸，指尖插入松软的发间。
黑发从她的指缝露出，衬得她的肌肤愈加白皙动人。
而此时，叶知瑶的眸子却闪动着异样的光，像一汪深不可测的潭水，暗流涌动。
微凉的指尖在方郊乐的颈后游走，有意无意地引起他一次次的战栗。
在感受到腰肢被抱得更紧后，叶知瑶勾唇浅笑，骨子里的偏执达到顶峰。
“我问你。”她话里仿佛藏着若有若无的钩子，在引导着方郊乐走进她的陷阱，“你，是不是我的？”
就在方郊乐下意识要回答她时，叶知瑶垂下眼帘，再次开口，“不必回答了。”
理智回笼，她眼睫忽闪，敛起脑子里那些极端的想法。
她知道，按她的性子，刚刚方郊乐要是答出一个“不”字，她就会直接动手，扭断他的脖子。
她更知道，方郊乐对她根本没有防备。
叶知瑶嘴角显出几分苦涩。
骨子里的极端，是掩盖不了的。
疯子天生就是疯子。
哪怕理智足以克制一切，她内心的偏执也不会消失。
叶知瑶伏在方郊乐身上，任由某人肆意在她的肩颈间蹭来蹭去，撩/拨得她心里越来越痒。
却不想，耳边传来微小却不容忽视的声音，“我是你的，很久以前就是了。”
叶知瑶心头一跳，眸中原本被掩埋的幽暗再次浮现。
这次冲动来势汹汹，足以推翻她的全部理智。
当叶知瑶理智回笼时，她已经踮起脚尖，凑近方郊乐的唇角。
她稍稍一偏头，柔嫩的唇瓣落在方郊乐的下颌，一触即分。
将方郊乐震惊的表情尽收眼底，叶知瑶满意地笑道：“真乖！”
她心里暗暗地希望方郊乐能记住今天说的话，否则……
她不介意用近乎疯狂的方式宣示主权呢！
当然，这些话叶知瑶是不会说出来的。
毕竟，疯子最不想让最亲近的人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
她指尖捏着方郊乐的下颌，对上那双澄净的眼眸，她眉眼含笑。
因为此刻，那双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仅她一人。
“走吧，想办法去塔顶看看。”叶知瑶从方郊乐怀里钻出来，拉着他的手打算先从旋转楼梯上下去。
“等等。”方郊乐拉住她。
叶知瑶以为方郊乐还没从情绪里走出来，有些无奈地伸手揉揉他的头，“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不要你了。”
方郊乐捏了捏她带着耳饰的耳垂，“那说好了，不许再留下我一个人了。”
一个人孤孤单单、漫无目的的感觉真的挺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