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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奸耍滑出宗门 不期而遇李青羊

    朱桐自幼习剑,又是生于修仙世家,天生的优势旁人自然是比不上的,于是也只需要无事时去堂上逛逛,更多的时候不是出去夜猎,便是窝在藏书阁看书了。

    幽冥山宗属中元境内数一数二的修仙宗门,朱桐又属仙门里这一筏子小辈里的头筹。传说他七岁能御剑,十岁会画符,十五岁独自斩杀一头千年玄武,一战成名。哪怕是向来嘴上不饶人,以顽固刻薄著称的先生对他也是另一番脸面做派的。

    而他从小被寄予厚望,自然出落得正派中的正派,幽冥山宗的宗门规矩怕都不及他行事纲常妥帖一些。

    “师兄!”

    李江恂很快便在一堆歪七扭八的身影当中找到那株亭亭玉立的。飞快奔到他身边,将木剑置于一旁,对着人又是拱手又是作揖。朱桐却是浑身僵了一僵,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何事?”

    李江恂扯了一张蒲团坐在朱桐对面,笑得谄媚。

    “来之前就听说幽冥林氏的本家子弟是百年难得之奇才也,今日得见,师兄真乃是玉树临风,英姿飒爽,天神下凡,威武神勇!”

    “然后呢?”

    “师兄乃神仙转世一灵根,今日我能得机缘遇见师兄也是我的造化。若能得师兄指点,我感激涕零,三生有幸!”

    朱桐将自己的蒲团往后边扯了扯,和他拉开些许距离,又规规矩矩坐下。

    “你说吧,没必要这样弯弯绕绕。我如果能帮你一定会尽我所能。”

    “师兄不愧是当代大才,我辈楷模!”

    李江恂并非全是虚言,如同朱桐一般高山流水的君子世上能有几个,他能得此机缘断不能错过。他自然是愿意亲近此等优秀人物,哪怕自己屈就一二。

    再一个,他觉着先生那老顽固着实不如他徒弟的冰块脸,起码这冰块脸好看许多。他也并非不钟爱比他长得好的,从前对林无相纯属耍小性,世昌和叶客是被连坐了。如今遇见一个无怨无仇的,他自然能一派和气虚心求教。

    也怪先生此人太过严厉,他都能想象出他若去问他会说什么,一定是先怒问课上有没有讲过,再嘲讽一番问讲得是否有用,最后高深莫测点几句,叫人自己去悟。不但学不会,还极伤自尊。尤其他确实课上睡得昏天黑地,根本不知道他讲了什么。

    “先生课上讲剑义时,曾言:剑道乃心中所道。所谓御剑之术,先感其物,念其形,剑随气动,人剑合一,方成。这其中感其物,念其形,师弟思虑再三实在不解,还望师兄指教一二。”

    “所谓感其物,念其形。其意所指人剑合一,也即你即是剑,剑即是你。”

    李江恂挠挠头,还是不明其意。朱桐继续道:

    “即日起,早起挥剑三千下,向左一千五,向右一千五。午时砍剑三千,依旧左右各一千五。睡前随剑法练招式,一个半时辰不许间歇。如此反复三个月,再来问我。”

    朱桐话罢便拾起书,隔绝了李江恂的视线。

    “我倒不是怕苦怕累,只是你这个笨法子当真有用?”

    “普通人不必如此,你比其他人悟性更差,这一步是打基础,训练你的感知,去吧。”

    李江恂实实在在吃了憋,被不带脏字地骂了蠢。只得拎着剑悻悻而归,哪怕是笨法子倒也值得一试。

    光阴流转,风云变幻,李江恂已在不知不觉间在幽冥呆了三年。

    头一年到幽冥是新帝即位,昌平一年的冬天。末日预言曾言次年一月霸州城将覆灭,可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半分谣言应验的传言。他只作胡思乱想,头一栽,又差点在课上睡过去。

    先生平时上课大多是讲理论,李江恂听不进去,屡屡遁了出去练剑。这一筏子平辈师兄弟里边,也就卫因跟李江恂走得近了。

    卫因是卫大将军独子,比李江恂早来了那么一年半载。他与李江恂走得近,其一是因为李江恂的身份是晋王爷的小叔子,其二则是全宗上下也就只有他们两个如此冥顽不灵,面对先生的教诲屡教不改。所以他们俩一见面就成了蛇鼠一窝,沆瀣一气的好兄弟。

    而李江恂愿与卫因交好,原因却不似卫因那样浅薄。其一是卫因身手好,能每天陪他练剑打架,他便也能进益快些。其二则是和卫因站在一块,他又成了那个人人见了都夸一句俊俏的飘逸公子,对此他很是受用。

    倒不是说卫因长得不好,只他随了他父亲卫大将军,浓眉鹰目,挺鼻如锋,唇口方正。他不说话时,自成一股不怒自威之气质,国家栋梁之豪迈。可败就败在他是会说话的。

    卫因并非好学之人,每每李江恂央求他陪练他不肯,他便使出浑身解数激他,激得他不管晋王爷的小叔子姓甚名谁,怒急和他打一架。虽李江恂这招简陋,可偏他抓住了卫因痛处,卫因又半点受不得激。如此,也就日日打,回回打,打到打不动也就罢了。

    每日里虽然被揍得鼻青脸肿,不是断了骨头就是大耗元气,他却依旧孜孜不倦地去招惹他,身上的伤从未好过,身手却也飞速进步。叶客很是鄙视他这种练法,但是又默默和他杠上了劲。

    “卫兄,你的功夫越发进益了!”

    两人照例打完每日一架,靠在通天祥云石柱上喘着粗气。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这个练法儿古往今来我还真是第一回听说。你可别折磨我了祖宗,我没力气跟你打了。”

    “有个好事你干不干?”

    卫因斜眼瞅一眼李江恂,并不信他有什么好事。

    “说来听听?”

    “我打听到那位,今天要出发去桃夭夜猎。你有没有胆子,我们跟上去看看。”

    “敢倒是敢。”

    卫因喘匀了气,看着李江恂期许的目光,皱起眉头踌躇不已。

    “他可是个顽固,你跟着他去。我只怕乐子寻不到,反而让他绑回来挨罚。”

    “我自然有办法。他这个人耳根子软,我们只要跟着他到了桃夭,好好求求他。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又能如何?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畏缩缩?”

    卫因让他这么一激,又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心潮澎湃起来。

    “去就去!谁怕谁啊!”

    “好!一言为定!”

    夜半三更,等众师兄都已睡下。李江恂偷偷摸摸爬起来,和卫因在寝室外的草丛会合。

    “现在怎么办?”

    卫因有些后悔一时冲动答应了这事,明天一起来发现他们不见了,不知道先生会有多生气。

    “我知道后山有一处结界,是被师兄改过的。喏-”

    李江恂从怀里掏出两张符纸来。

    “一会你把这个贴在身上就能顺利出去了,走。”

    卫因接过来揣进自己怀里,两个人弯着腰悄悄拐到后园子里,顺着小路一路到了后山。

    “在哪啊?”

    “嘘-别吵。”

    李江恂面朝后山最显眼的那棵百年老树,向左三十步,向前二十五步。他燃起一根蜡烛,对着结界仔仔细细地照了照,终于看见了那几不可见的一小丝裂痕。

    “快来!卫兄!”

    李江恂将符纸贴在身上,周身顿时绕起来一圈细密的金光,他一脚踏出结界,顺利出了幽冥山庄。卫因连忙跟上,学着李江恂的样子迈出结界。

    “走!”

    俩人纵跃弹跳,快步朝着桃夭的方向疾行。

    走在桃夭城里的小巷里,就着丁点星光踏在青石板路上。李江恂拍拍方大吃一顿过后圆鼓鼓的肚子,慵懒道:

    “其实要我说,就算我们不去找朱桐,我们只自己去夜猎又如何,你说是吧卫兄?”

    卫因环视一圈街边紧闭的店门,这可是桃夭的闹市了,却竟然没有一盏灯。四下里静地掉一根针都能听见,诡异至极。再加上阴风阵阵,乌云掩月,说实话他现在想回去的心都有了。两个人一路赶路,一天一夜终于到了桃夭,可却连朱桐的影子都没看见。更不知道他此番来桃夭夜猎,猎的到底是什么妖怪,真不知道当时答应李玄时自己脑子里灌了几斤的水,讨这种没趣。

    “我们不然先回韶关暂住一夜再来呢?我总觉得这个地邪门。”

    “怕什么,你我加起来,就不信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妖怪。”

    伴着一阵风吹过,只听“吱呀”一声,李江恂只觉得头皮发麻,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卫因更是吓得一动不动,直往李江恂身边蹭。

    “应该是有人家开门了吧...”

    “你看!”

    卫因低呼一声,伸手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户人家。李江恂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身形瘦弱的男人从打开的门缝里溜出来,一路向西走去。李江恂本想着上前打听一下情况也好,可这个人的背影透着更加浓重的诡异,让他怎么也不敢将他想作一个正常人。

    “我们...还跟着吗?”

    “跟。”

    第三个人的声音骤然出现在两人身后,惊得两人差点惊呼出声。朱桐眼疾手快,一手堵一个嘴,将两人的惊叫堵回他们的肚子里。

    “唔唔...师兄,可找到你了。”

    李江恂讪笑。

    “走吧。”

    “青年男子,干尸,还是荒郊野外……”

    李江恂反复串联着案子的线索,死者皆是青年男子,并且都在荒郊野外被发现,还都被吸干了气血,只剩下干枯的皮囊包着骨头。若说是吸人精气的,也只有妖了,可连杀如此多的人,目的是何?这种杀法,很容易便招来许多的修士,这不是自杀么。

    “这几名死者都是青年男子?”

    “狐妖。”

    朱桐一语道破关键。狐妖一族擅魅术,最是会引诱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引到荒郊野外,他们还做着美梦的时候,一口将其吞食掉。这个解释,倒是说得通。

    三人一路行至深山老林里,却怎么也看不见那男子的踪迹了。

    “那边有人。”

    李江恂在朱桐身边自然胆子大些,他朝着声音来源处走去。只见一女子冲着一只伤了前蹄的野猪连射几箭,箭筒里的箭用光了。她抽出剑,冷冷睨着已站起来的野兽。她向前两步,正要扑过去与它肉搏。空中却闪过两道蓝光,那边的野猪已倒在地上。

    “姑娘无事吧?”

    李江恂几步走到女子身前,端的是一派大家修士之儒雅。

    “小女子谢过恩公搭救~”

    李江恂脸上笑容猛地一滞,这声音熟悉地令他有些恍惚,他讶然出声道:

    “二……二姐?”

    那姑娘抬起头来望向他,凤眼弯弯,嘴唇抿紧似在憋笑,不是李青羊又是谁!?

    “看来是功夫学得不错,都能出来英雄救美了。”

    李青羊按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方才李江恂每一句冠冕堂皇,每一个故作姿态都叫她乐得直不起腰来。

    李江恂摸摸鼻子,回身看了一眼后边看热闹的大师兄和卫因二人,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道:

    “二姐,你怎么在这?幸好我也在这,要不你自己可危险了。”

    李青羊收剑入鞘,开始收拾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便是再来一只,我也能对付得了!”

    “被我打死了你才说这话。又拿小桑弥出来晃荡了。你怎的跑出来了?不好好陪着大姐。”

    “管的着么!”

    李江恂眼尖,瞥见她包袱里头那把小琴,李青羊正待防备,已经晚了。李江恂一把夺过去,道:

    “仙音?怎么在你这!”

    “给我!”

    李江恂后退数步,跳上枝头,随意拨了拨手上琴弦。

    “滚下来!给我!”

    李青羊对自己这个让人看了就想打的弟弟没有多少耐心。

    “这是母亲的,为什么在你这?”

    “你管得着么?”

    “会给你的,借我玩一会儿。”

    朱桐对两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燃起一簇幽蓝的火光飘在半空中,忽明忽灭向一处飞。这是见妖符,以妖气为引,妖气越旺,烧得越烈。他以前听师兄们讲过,但是见妖符最多不过是测个方位,朱桐这张竟还能带着人走么?

    火符越烧越旺,已经不远了。几人敛了声息,火符燃尽了,消散在空中。前面浓雾弥散,一处山洞里,火光明明灭灭。其间坐了二人,亦或是妖?一个是他们跟踪的布衣书生,另一个是个寒风刺骨只穿着个轻纱玲珑袖长裙的女子。两人依偎在一起,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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