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晏哥哥，你查出凶手了吗？”

    “罪魁祸首是白狐魔教教主，白杉。但对萧云宗下手的，当日在永夜山上围攻我师父的究竟有哪些人，我还没查明白。

    “狗官！你被挽歌迷了心窍，私自动用官兵，阻截萧云宗前往救援的弟子，害得我师父孤立无援，在永夜山上被围攻致死。”

    “我早便查到萧云宗覆灭之日，宗内有官兵出现过。只是为着昔儿，我不愿朝这个方向追查下去。没有想到你如此心狠手毒，不仅参与了灭萧云一战，还赶尽杀绝，间接害死我师父！”

    “今日，为了萧云宗所有死在官兵里的弟子，为了我师父，我便杀了你，告慰他们在天之灵。“住手！”楚昔发疯般跑过去，张开双臂，挡在楚政修面前。

    长剑堪堪停在离楚昔心口处一寸的位置，强盛的日光照在剑身上再反射到人眼中，刺目得睁不开眼。

    “让开。”

    云晏让楚昔让开，可楚昔身后的是她唯一的至亲，是养育她长大的父亲，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她怎么可能让开？

    “云晏哥哥，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爹的。”

    云晏笑了，尽管面上看不出半分笑意，但她这话着实可笑。

    “楚昔，你凭什么阻拦我？”

    楚昔手无寸铁，又不懂武功，纵然能搬救兵来，此时却也来不及了。何况，多少救兵能拦得住云晏？云晏又何曾惧怕过。

    “杀了我吧，”楚昔放下手臂，“我愿意为我爹偿命。”

    “昔儿！”楚政修抓住她手腕，悲怆地喊道。

    “楚昔，你该知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杀师之仇，我不可能不报。”

    可他怎么能杀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呢？

    “动手吧，云晏哥哥。”

    她明知道他动不了手！

    “楚昔，你让开，我要杀的人不是你。”

    他明知道她不可能让开！

    楚昔一声轻笑道，“云晏哥哥，难道你以为，你为报杀师之仇，夺走我爹的性命，我们还能在一起吗？你以为你杀了我爹，我不会找你复仇吗？从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就再不可能了。”

    她眸中显露出今生从未有过的决绝，一瞬间变得同从前判若两人。

    泪水滑过脸颊，泪痕被日光映射得格外晶莹。她接着道，“所以，没什么好犹豫的，我只是个曾经纠缠过你的人。杀了我，了却你心中的恨，放过我爹。”

    长剑落下，云晏却用另一只手掐住楚昔的脖子。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就算你要复仇，你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

    他宁愿同她相爱相杀一辈子，也不要亲手了结她的生命。

    “住手！”

    楚政修妄图扯回楚昔，却被云晏一脚踢翻在地。

    “爹！”楚昔疾声喊道，她想转身扶起父亲，奈何被云晏掐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她双手抓住云晏掐着她的手。

    “你还犹豫什么！你动手啊！”楚昔喊得撕心裂肺。

    “你以为我不敢动手吗？！”

    同样的撕心裂肺。

    云晏果真手上用力，楚昔脸上胀得由通红到青紫，就快窒息。

    楚政修拼了命地挣扎起身，就要解救楚昔。云晏却一把将楚昔丢到地上，“我不杀你，但我不会放过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