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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宁烟

    虽说没的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可池氏到底是当家主母,即是看着三姑娘长大的,好好的姑娘,还没及笄便先走了,池氏心里也说不出来一阵难过。

    可追其根本,到底是金氏管教不利,原想着她当年早早诞下长子,可怜她是妾室不能亲自抚养,遂允许金氏留下了后生的王宁香和王宁烟二女在膝下。可到底是妾室,不懂得如何管教孩子,不成想竟是害了孩子,池氏略一想,便觉当日决定的不好。如今外边风言风语的,若是现在不掐断苗头,只怕后患无穷。

    “也罢,将金姨娘带下去吧。”

    池氏随意吩咐,也不准备提醒下人不要怠慢金氏。下人们是审时度势惯了的,最会看人眼色,见大夫人不喜,老爷更是厌恶,便颇有眼色的将金氏捂了嘴,迅速拉了下去。金氏挣扎的经过王明远时,正瞪着一双美眸看着王明远,眼里似有控诉。

    王明远虽是金氏所生,可自生下来那日起,便被抱到了主院,不曾受过金氏一天的照拂,也不曾喊金氏一句母亲,更是日日请安也不曾,至多也只是逢年过节,称一句姨娘安好。

    真说起来,王明远对这位生母感情并不深,反而是对主母池氏要更亲一些,生恩不如养恩大。虽说起居有奶母丫鬟小厮去操劳,可池氏料理一大家子,还有自己的孩子,却也能空出时间来教王明远识字读诗。便是自己到了上学堂的时候,池氏也将王明远送到嫡出子才能读的国子监里去念书。

    王明远只是略带可怜的看了看金氏,便别过了眼睛不再看了。金氏见自己的儿子连看自己一眼都懒得再看,瞬间心沉了下去,眼里马上便空洞无神了,也不再挣扎了,只任由下人将自己拖拽了出去。

    王运升也不再理会了,扭头对池氏道:“宁香没了,到底是咱家孩子,虽说尸骨都没了,你也让人将剩下的骨头拾掇了,请人做一口上好的棺材,她私自出门,本是不光彩的事情。便也不要葬咱们王家祖坟里了,在郊外找块风水好的地方,好好葬了便是。待过年回燕地时,再请耆老将宁香的名字在族谱里抹去便是。”

    王明煦在下边听着,忽然起身作揖道:“父亲,虽说宁香私自出门实在不该,可此事说来儿子也有责任,若不是儿子陪着宁鸢去了京郊庄子,明远又和父亲母亲一道去了寺庙,家中无人,宁香又是小姑娘年纪,正是贪玩时候。若是儿子当日也带上宁香出门去庄子上散心,说不定就不会有这码事儿了。”

    王明远见二弟已经站起来这么说,也忙起身作揖附和道:“二弟说的没错,父亲,母亲,这事我和明煦都有责任。”

    还不待池氏说什么,一旁的王宁鸢先坐不住了,冷声道:“此事若说责任,大哥和二哥本没什么大错,父亲母亲又何错之有?若要怪罪,便是奴才看管不力,府里若说丢了个下人便也罢了,可连小姐都看不住弄丢了,这些个下人未免也太没把主子放在眼里了。”

    王运升见此,点头赞同道:“宁鸢说的没错,到底是下人看管不好,约莫是瞧着宁香是庶女,又不养在大夫人膝下,便轻慢主子。”

    池氏听着,也觉得话里是这个意思,主子不在家,再怎么说府里也不该看丢了个人,何况还是个小姐,通家的奶母丫鬟也不知都在做什么呢。

    正说着,王宁鸢见状起身行礼道:“父亲,母亲,大哥二哥。依我看,都是下人看管不力,今儿个家里能偷跑出去个庶女,明儿个家里也能进了采花贼,如此以来,可是把我王家不放在眼里?既是二哥一早去查过事情原由,便知是奴才们分不清主次了,纵容主子犯错,这便是谄媚主子。若说打死一顿,未免太便宜了些。”

    王明远听着这话,忽的看向王宁鸢眼睛都大了,原想着父亲命人打死也便罢了,可听自家妹妹话里的意思,像是还要再狠狠收拾一番......

    池氏是个心软的,听出女儿话里不依不饶的意思,看向王宁鸢道:“将人乱棍打死便罢了,如此惩戒已是严重了,宁香那一屋子奶母丫鬟,虽说不似你屋里那么多人,可满院加起来,也有小二十号人,若是再严惩,传出去可不是叫咱们家名声不大好听?你父亲一贯是个忠厚的名声在外,你难不成要毁了你父亲的好名声?”

    王宁鸢听出母亲话里的不乐意,争辩道:“可若是不严惩,会叫府里的下人觉得这事不大,今日是宁香出了事,若是明日呢?若明日是女儿,母亲也这般仁慈宽宥吗?”

    这一句话,不知怎的,瞬间点醒了一屋子的人。王运升最先反应过来道:“等会儿,夫人,你说宁香出事,有没有可能是让人算计了?”

    王明煦忽的想起什么,忙站起来道:“父亲,儿子觉得,此事定有蹊跷!昨日花车游街原本宁鸢也要去的,府里早早就吩咐下去准备大小姐出门一应物件。可临到要出门,昨日早上,当日给宁鸢做奶母的李妈妈忽的病种,宁鸢念着李妈妈到底照顾过,便吩咐要去庄子上......”

    王宁鸢一听也傻了眼,王明远在一旁不解道:“这...这说不通啊。且不说府里小姐出门外边人怎么会知道,就说那恶犬,又怎会识得我王家小姐?”

    池氏听了也觉得不合理,附和道:“明远说的没错,这中间莫不是你们爷俩想多了?”

    王宁鸢细细思忖,悠悠道了句:“若是有人...特意得知咱家的行踪...宁香能出去,不也是因为下人的问题?既能接了银钱去套车,自然也有别家花了银子买消息...只是不知这恶犬...”

    王运升严肃道:“若是特意训练的恶犬,闻了人身上的气味,便能追踪...”

    这话一说完,屋里几个人都齐齐瞪大了眼睛,池氏更是慌张道:“夫君...若是...若是那人买通了府里的下人...下人见宁鸢屋里不是一般人能进的,见不好交差,便拿了宁香的物件.......”

    王运升越想越愤怒,又道:“我记得宁鸢回京时候就不太平,现在也没查出来背后是谁,如今又有这样的事情...明日我会进趟宫里,亲去陛下面前说一说。近日宁鸢多加小心,虽说人家在暗咱们在明,只怕不好防备,可也尽量少些出门,如今外边不安全。”

    王宁鸢行礼温柔道:“父亲放心吧,女儿是谨慎的,定不会让别人有心可乘。只是府里的下人......”

    王运升如今想到这里,自然看这些下人心烦的很,池氏自然也不愿意再对下人们多一分仁慈,语气不快道:“府里犯了事的小厮,年纪大的打残把人弄哑,丢去做叫花子,年纪小男孩,送到青楼里让人调教就是了。女子也一样,年纪大的便打死,年纪小的,若是听话便送去青楼,若是不听话便送去军帐吧。”

    这样的吩咐下来,虽说不个个没了命,可确是生不如死了,残废的成了哑巴,有苦说不出,下半生都是要饭,今天有的吃,不晓得明天会不会饿死。年轻点的小男孩,早早做了男伶,钉上了一生的耻辱。更别说送去军帐里的女子......

    一旁听着吩咐的下人们听了这话,腿也抖了三抖。在主子家做事,不提起十二分心思,别说活命,留着全尸只怕都难。

    王明远听着却觉得有些残忍,小声道:“如此一来,若是有人根本不知此事,会不会冤枉了人家......”

    王明煦听了这话笑了笑道:“大哥还是慈心,奴才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谁又说得清呢?若是有人因此想要活命,撒谎自己不知情,那不也是不公平吗?既然如此,不如一并处罚,宁可错杀一万,不可错杀一千。何况凡是不论对错,只论责任,宁香一屋子下人一个也没看住主子,也是他们下人的过失,没有连着整族一起没入贱奴,已经是便宜他们了。”

    见屋里其他人,就连在最末坐着最没有存在感,确一向软心肠的王宁烟,竟也不为下人求一份情。

    王宁烟今年方才十四的年纪,还未及笄,是金玉岫金姨娘最小的庶出女儿,府里排行三,人称王家三小姐。王宁烟长的十分漂亮,却不是世俗的漂亮,倒好似一株百合,洁白无瑕,可这株百合太洁白无瑕了,从她的脸上竟看不出一丝情意,人也如其名,烟。好似她本不该在这世上一样,便是来了也就像一阵烟,氤氲一会便散开了。闹不起什么大火花。

    王宁烟一身软烟罗制成的青白玉兰襦裙坐在座位的最后边,雪白的脖颈上只堪堪戴了一幅翠绿宝镶银锁。头上梳的也不是京城时兴的发式。只梳了流苏髻,髻上簪了些许零星银饰,并不张扬,但也有些朴素了。虽说是庶女,比不得嫡女更有派头,可再如何,至少穿金戴银也是当得的,王宁烟也不知是不爱这些,还是有什么隐情穿戴不起。总之一身从里到外朴素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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