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哪位?

    一天的长途跋涉,高温烘烤,此刻怡人的风从空调缓缓吹出来,躺在柔软的床上,简直比五星级酒店里还要舒服。

    倪裳先是做了将近10个小时的硬座火车,又转乘客车,再转乘火车,陆陆续续折腾了一天,本该昏沉的脑袋,躺在床上后竟叛逆的一丝困意也无,她索性拿起手机摆弄。

    没想到,向来死寂的手机竟有99+的未读,不出意外,是安静许久的死党群。

    下车前,倪裳往群里丢了一句“我回来了”,配了个渔城火车站的照片。

    爬楼看了看聊天记录,内容先是各种惊讶的表情包,变成“找狗”的表情包,再然后这群人索性放弃寻找倪裳,定好商量聚会的时间地点。

    “咕咕咕,一定到”,倪裳笑着回复,这几年她鸽了不少聚会,这样回复好像变成了一种仪式感,不过大家都知道这次她一定到。

    正要放下手机,一条十分刺眼的消息弹了出来,刺的倪裳眼眶发热,红色的气泡显示2条,也就是说在“今天回来的吗”?之前还有另一句废话。

    倪裳内心翻了白眼之后,突然有点想笑,这种笑想既不是快乐也不是幸福,但是莫名的令她舒服,可能无欲无求这么多年,第一次又产生较为强烈而真实的情绪。

    倪裳又想,她可能是真的不喜欢陆凛风了,不然怎么会嫌他烦人呢,并且他只说了两句话。

    胡思乱想着,倪裳的意识逐渐昏沉着睡了过去,再睁开眼已经天色已经昏暗,估摸已经7点多了。

    这一觉竟睡了这么久,不过罕见的睡得好,没做梦也没惊醒。

    倪裳心情不错的打开房门,就被饭香味扑了一脸。

    “睡醒了”,倪振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电视,跟倪裳打了个招呼,“饭快好了”。

    倪裳应了声好,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沙发的另一个角,馋猫走到倪裳的脚边趴下求摸摸,得到摸摸之后,又得寸进尺的支起身子,想要爬到倪裳身上去。

    倪裳好笑的要把他抱起来,王秀颖从厨房出来提醒道,“馋猫最近掉毛,不要让他上沙发哦,不然那弄得沙发都是毛,家里来客人粘人家一人”。

    倪裳犹豫了一下,手上松了力气,把馋猫努力倒腾的小短腿放到地上,安慰他说:“等我给你买个自己的小沙发”,便当即下单了一个宠物全皮不粘毛沙发。

    倪裳晚饭习惯吃的不多,很快解决了晚饭,王秀颖和倪振晚饭有遛弯的习惯,顺便遛狗,倪裳打算跑个步,三人一狗便一起出了门。

    夜晚的新城小区和白天的判若两样,热闹非凡,在靠近山的一片空旷场地形成了一个小型夜市,小时候常吃的烤鸡脖,炒螺丝依旧是当红顶流,而被称为“色素炒冰”的夏日甜品有了升级版,变成了炒酸奶、绵绵冰等颜值更高的产品。

    “吃不吃烧烤”,倪振问。

    倪裳摇了摇头,以前确实是爱的很,爸妈晚上出了门,一定央求要给自己带回来点吃的,不过吃了更好吃的,这些街边小摊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能,人也是一样。

    新城小区都是周边七村八店拆迁来的,熟人偏多,一路上倪振几乎没闲着,一会儿跟那个招招手,一会儿停下来跟这个聊会儿,看见倪裳也客气夸奖几句,羡慕倪振有个女儿,贴心又压力小,仿佛羡慕一个幸福的一家三口。

    倪裳觉得自己与这样的气氛格格不入,拉着馋猫先走一步,呼呼的夜风吹过两耳,心里舒坦了很多。

    跑过热闹的夜市,倪裳转弯往自己熟悉的方向跑,慢跑热了身,便开始加速,馋猫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吐着舌头跟在倪裳旁边乖乖的跑着。

    渔城四年前拆迁了一大批农村,每家每户都分了钱又分了楼房,整个镇子焕然一新,人也都改头换面,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人,变成了城里人。

    新城是在旧城的原地盖起来的,人也不算离了根,以前老家门口的大槐树听说还在,倪裳带着馋猫往记忆里的方向跑。

    馋猫对主人充满信任感,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运动量要严重超标了。

    人越来越少,路灯的光也越离越远,倪裳心里有些发憷,出来跑步她习惯不带手机,也就没有照明工具,她不怕黑,甚至喜欢黑,但也没有半夜探险的爱好。

    “回家,馋猫”,倪裳掉头,左右看了一下,自信的选择了左边。

    事实证明,她似乎又过于自信了,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另一个园区,这小区实在是太大了,楼又建的一模一样的,路又弯弯绕绕的,连个指示牌都没有,谁第一次来都得迷路,还得是一天迷两次的程度。

    倪裳心态好,想着多走一些路就当是锻炼,正好落落身上的汗,可馋猫显然不这么觉得,走着走着,累的趴在地上不走了,倪裳连哄带逗的走了一会,便彻底的不动了,还一脸怨念的看着倪裳。

    “你可不是一两斤的宝宝了,你看你胖的,我可抱不动你”,两厢谈判,饶是倪裳再能花言巧语,也劝不动一只摆烂的狗。

    既然如此,便一起摆,找了个长椅,坐着吹风,看着面前不远处的山。

    渔城一个多山的城市,有名山,也有很多不知名的小山,比如她家旁边的一座,名为墨屏山,因形状类似于乌龟,当地人都叫它王八山。

    倪裳正是满街乱跑年纪的时候,王八山是个不错的玩耍地,山上有野果,也有山泉,高度刚好,也没有任何的商业化,后来传说被卖给了日本人,封了上山的路,他们一帮孩子便开辟新的野路钻上去,再后来他们都长大了,新出生的孩子没上去,就把他当做一座荒山,没人再上去了。

    长椅旁边又坐了个人,倪裳把馋猫往自己方向拉了拉,没当回事,估计也是溜达累了的路人。

    “怎么不回我信息”?旁边的人突然开口,声音有些熟悉。

    没这么巧吧,倪裳侧眼不侧头的往旁边看,不过余光视角有限,天气又昏暗,她看不清。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了我再说。

    “倪裳”,陆凛风这次叫了她的名字。

    倪裳僵硬的把头转过去,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您是哪位”?

    陆凛风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像是被人塞了一口馒头整个噎在嗓子眼一样,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他想:“气人的本事倒是一如既往的稳定发挥”。

    倪裳把气势拿捏住了,却没想到团队里出现了走狗,馋猫看见陆凛风仿佛看见了流油的肉骨头一样,扭着小屁股哼哼唧唧的爬到了陆凛风腿上。

    “馋猫”!倪裳咬牙切齿的拽绳子,眼神像刀子一眼射向它的狗头。

    如果以后还想有鸭肉干吃的话,我劝你给他一口之后立刻回来。

    馋猫显然无暇顾及主人的眼神,陆凛风把他抱了到了腿上,他便尽情的在美男的怀里撒娇。

    拆迁之前,陆凛风家住在倪裳的隔壁,确切的说是陆为怀住在隔壁。

    很早之前,为了陆凛风的弟弟陆为怀能够有更好的教育资源,陆家在市里买了房子,,他家便举家搬了过去,为此倪裳还伤心了一阵,毕竟她很喜欢陆家的小院子,躺在摇椅上睡上一觉,叫醒还有冰糕吃的感觉,实在开心。

    但没过多久,陆凛风似乎搬了回来,偶尔出现在院子的躺椅上,馋猫对陆凛风的感情大概是寒暑假建立起来的,时常家里不见狗影,一准就是跑去陆家要吃要喝了。

    陆家不养狗,但馋猫每次准能吃到健康美味的水煮鸡胸肉。

    馋猫滚了陆凛风一身土,心满意足的趴在了他的脚边,眼巴巴的看着。

    它这么一滚,陆凛风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嘴角甚至带上了笑意,“今天出来的急没带吃的,改天给你带”。

    馋猫像是听懂了,汪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下来。

    不尴不尬,不清不楚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散。

    路上散步的人逐渐稀疏了起来,渔城人民过不惯夜生活,到点回家比什么都开心,坐在长椅的两人透露些怪异,但谁也没有起身离开。

    “我刚刚遇到你爸爸了”,陆凛风终于不再说问句了。

    倪裳嗯了一声。

    “他说你往西边走了”。

    倪裳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个干嘛,但陆凛风向来不说废话,瞟了一下他的表情,倪裳有种不好的预感。

    陆凛风停顿了一下,轻笑着说:“果然往东找就找到了”。

    倪裳:……废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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