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猫

    倪裳睡了一路,俞满风时不时的侧头看一眼,想着万一她睡歪到地上时自己能拉一把。

    但倪裳全程稳如泰山,身体绷的直直的。

    下了公交车,路上已人迹寥寥,俞满风提出送倪裳回家,被她婉拒。

    “没关系,几步路而已”,俞满风执着地跟着。

    倪裳无法只能任其跟着,可心里隐约有些烦躁,她知道俞满风是好意,可却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而是觉得负担。

    下次,还是不要一起下班了。

    俞满风把倪裳送到楼下便道了别。

    倪裳道了谢,敛了笑意往电梯走去。

    两个电梯都停在高层,倪裳按了上行按钮等待,眼神往不远处的那道门瞟去。

    今早走的匆忙,崽崽她没能带走,依旧寄宿在陆凛风的院子里。

    电梯们缓缓打开,召唤它的人却没搭理它。

    倪裳慢吞吞的走到了陆凛风家门前,按了一下门铃。

    无人应答,想来应该是不在家。

    倪裳犹豫了片刻,输入了昨天的得知的密码,虽是冒犯了,但也是最后一次了。

    屋里没人,倪裳庆幸又有些失落,脱下鞋子光着脚去找崽崽。

    崽崽依旧睡在次卧的窝里,是当时她和陆凛风一起在医院买的,倪裳连猫带窝一起抱在怀里。

    快步走回门口,倪裳终究是趁着主人不在来拿东西,虽然是经过允许拿自己的东西,但还是有些做贼心虚。

    事情总是越着急越出错,崽崽许是没被这样抱起过,突然从猫窝里窜了出来。

    倪裳惊呼出声,赶忙蹲下身。

    崽崽踉跄着落地,似乎没有摔到,但受了小小惊吓,慌不择路的往客厅跑去。

    倪裳甩下穿了半截的鞋,过去抓猫。

    猫科动物的躲避技能让它快速找到了最安全的位置,沙发底下。

    倪裳趴在地毯上,急着想看看它有没有伤到,伸出手去捞它。

    一阵刺痛,倪裳急忙缩回手,手背三个血道子。

    完了,倪裳心中一阵憋闷,打疫苗可不是一笔小钱,更何况她还没有医保,这简直是让原本揭不开锅的家庭又遭遇了一场浩劫。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阵流畅的密码按键声响起,门应声而开。

    来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倪裳趴在地上衡量沙发离地面的高度,能不能把自己也塞进去算了。

    可惜,她不够薄。

    陆凛风进门便发现了异样,猫崽子的窝跑到了门口,怕不是进了贼。

    就见倪裳缓缓从地毯上爬了起来,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道了句晚上好。

    原来是偷猫贼。

    陆凛风嗯了一声,淡定的换鞋。

    “我好像有点急事”,倪裳不尴不尬的开口。

    陆凛风:“着急走”?

    倪裳点点头。

    陆凛风回身把门反锁,一步一步的逼近倪裳:“什么急事?

    倪裳后退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我。。。”

    急事就是她被猫崽子给咬了,赶着去打狂犬疫苗,不然容易狗带。

    可说出来又要麻烦陆凛风带她去医院了,于是倪裳梗住了。

    在陆凛风看来更是坐实了躲着他的事实。

    “为什么躲我”?陆凛风松了松领带,靠在沙发上。

    倪裳的手下意识往后面躲了一下,却反而更加引起了注意。

    “手怎么了”?陆凛风直起身来。

    倪裳不说话,他便干脆的拉过胳膊看个究竟。

    苍白瘦弱的手上三道细长的血印,很显然是猫挠伤的,上面沾染着些许的灰尘,观感十分严重。

    陆凛风楞了一下,倪裳快速把手抽了回来,“没什么事,洗一洗就好了,能不能借用一下浴室”?

    “还不快去”!

    倪裳:好凶。

    倪裳求生欲很强烈,冲洗了好久,手都有些发白才停了下来。

    回到客厅,陆凛风还坐在沙发上,招呼倪裳过来,“先消个毒,然后带你去打针”。

    倪裳嘴唇蠕动想说不用,被陆凛风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伸手”,陆凛风手里拿着沾了酒精的棉棒。

    倪裳乖乖伸手,触到陆凛风手指时丢脸的抖了一下。

    陆凛风抬头看她,倪裳抬头看天,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小废物,等手上传来微微的刺痛感复又低下头来。

    陆凛风的动作缓慢却不轻柔,如果不是他垂着头一脸谨慎,倪裳合理怀疑他是故意弄痛自己。

    痛并快乐着,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可是,一想到他也曾经对某个人也这么温柔过,心里的气球啪的一声就破了,本来轻飘飘的身体倏然坠地。

    崽崽冷静了一会儿,从沙发底下跑了出来,像是意识到自己犯了错,眼神委屈巴巴。

    陆凛风拿手指弹了它一下,猫崽子喵喵叫了两声靠在了他的脚边。

    对我这么凶,对他就这么可怜巴巴的,傻猫,知不知道谁是你的衣食父母!

    两人挂了急诊,折腾了2个多小时才打完了第一针。

    倪裳饥肠辘辘,医生嘱咐不能吃辛辣刺激,可选择的食物不多,两人找了家面馆。

    没想到,还碰见了熟人,陆凛风的同事也是倪裳曾经的英语老师,曹梦蝶。

    “陆老师”,曹梦蝶远远看着来人像是陆凛风,没想到还真是,“真有缘分”。

    陆凛风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我们一起吃吧”,曹梦蝶从椅子上捞起自己的包,凑到陆凛风的跟前,全程视倪裳为空气。

    “看看吃什么”?陆凛风把菜单递给倪裳

    曹梦蝶这才上下打量了一番倪裳,“这位是你妹妹吧”?

    陆凛风嗯了一声,不想多说。

    倪裳挑了挑嘴角,低头沉默的看菜单,用笔勾了一碗素面。

    等菜的间隙,曹梦蝶的嘴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喋喋不休,话题主要围绕在学校的工作。

    倪裳插不进嘴,也懒得参与,干脆打开了游戏。

    G神不在线,她自己开了一把。

    “现在的学生可真难管”,曹梦蝶叹了口气,“听冯老师说,她们班的一个女生给你写了封情书。”

    微妙的停顿后,又接着说:“小小年纪不想着好好学校,光想些不正经的事”。

    倪裳按键的手顿了一下,反应了过来,这是故意讲给自己听呢,真难为她了,这么多过去了还耿耿于怀,刚见面就夹枪带棒的这么一通。

    不过倒是意外,除了自己这个离经叛道的奇葩之外,竟然还有人做写情书这种傻事,4年前就够傻了,如今更是傻中之傻。

    陆凛风没接话,也拿起手机来。

    曹梦蝶自讨没趣,尴尬的喝了口水。

    面上来了,倪裳游戏还没结束,拿起筷子边吃边玩。

    “吃饭不要玩游戏”。

    这是什么封建家长式发言?

    “快结束了”,倪裳敷衍了一句接着玩,然后手机就被抢走了。

    诶诶诶,还给我啊,正是关键时候诶!

    “我给你玩,你吃”,陆凛风的面还没来。

    面放在这里又不会跑,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倪裳不服气的吃了一大口,刚出锅的面是真好吃,输了就输了吧。

    等倪裳吃了大半碗的面,手机递了回来,竟然赢了?

    “你也玩这个游戏吗”?

    陆凛风嗯了一声,淡定的说了句:“比你厉害”。

    倪裳:“什么段位”?

    陆凛风:“比你高”。

    就是问问,又没想和你比。

    曹梦蝶看着两人斗嘴,嘴里的面味如嚼蜡,她不甘心,陆凛风是块冰便就做块冰罢了,为什么只要到了倪裳面前,又融化成了水。

    可她为什么又偏偏,偏偏就是喜欢上了他如水的一面,这一面恰恰不属于她。

    陆凛风的面上的慢,曹梦蝶吃完便先走一步。

    最后,崽崽暂时留在了陆凛风的家里,两人商量好等五针疫苗打完,倪裳再把它领走。

    第二天,下班时间俞满风又来叫倪裳一起走。

    “我今天约好了朋友,你先走吧”,倪裳没撒谎,死党约好了今天晚上聚会,刚好明天调休,可以玩个痛快。

    俞满风笑笑,“怪不得今天穿的这么漂亮”。

    本来也没想要特意打扮,但是这群人要带着自己的男女朋友,总不好太过随便。

    几人约在一家烧烤店,倪裳是最后一个到的,几人已经喝了一轮了。

    菲仔第一个看见四处乱窜的倪裳,站起身来挥挥手。

    倪裳定睛看了几秒,才笑着走过去,“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帅呀兄弟”。

    “嘿嘿,跟媳妇一起减的”。

    还没开始吃饭,就怒吃一大碗狗粮。。。。

    老赵依旧是个莽夫,倪裳刚坐下就嚷嚷着罚酒,被立夏拍了一巴掌。

    两人从高中时就谈恋爱,一个直爽单线条,一个温柔细心,倒也是绝佳的搭配,不被老师看好的一对也马上要结婚了。

    几人东拉西扯,聊了一会儿闲篇,打趣了一圈,问起了倪裳的情况。

    “不出意外的话,马上要去西藏实习,大概率会留在那边”。

    大家听完倒也不怎么讶异,毕竟从上学时她就是离经叛道,不走寻常道路。

    夜越来越深,人也不必如白天清醒,桌上的饭菜被拿走换上各种各样的精神粮食,舞台上的歌手唱的动感起劲,每周都是欢声笑语。

    倪裳虽不嗜酒,但也不想放弃和好友把酒言欢的机会,不知不觉中不知喝了多少杯酒,人也变得微醺。

    舞台上时不时窜上去一个人,给大家带来一首首或搞笑或搞笑的演唱,逗笑一众观众才算尽兴。

    倪裳晕乎乎的想,跑上去唱歌的人也太傻了,钱也花了脸也丢了。

    好在,店家也是有点底线的,鬼哭狼嚎没有一直持续,换上了一个新的男歌手,就是声音有点熟悉。

    倪裳扭过头去看,瞪大了迷糊的眼睛,高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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