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家了

    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倪裳从刚开始的愧疚到茫然,到最后要不是看钥匙还在车上,她都要觉得陆凛风扔下她自己开房睡觉去了。

    在继续枯等和采取行动之间,倪裳果断选择了后者。

    “陆老师”?倪裳试探的叫了一声,四处寻找。

    车库的路线堪比迷宫,倪裳努力记着标识,“这里有一个红色的垃圾桶,左转打头是一辆黑车,再走到头是一辆奔驰,陆凛风的车就在右手边”。

    倪裳时不时回头望一眼车的位置,摸索着找人,车库进来许多躲雨的人,轮胎擦过地面,滚着雨水发出沙沙的声音。

    一边躲车,一边找人的倪裳成功迷失在了车库。

    陆凛风挂了电话又接到了学校同事的电话,等交代好事情再回到车上已人走车空。

    又跑了?到底在跑什么?

    陆凛风迅速扫视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罪魁祸首,正一脸迷茫的左顾右盼。

    一腔怒火瞬间消散,陆凛风兴致颇好的看起了花栗鼠找出口,一会儿钻到这个车道,一会儿又钻到那个车道,眼看着人越走越远,赶快开口叫了一声。

    两人对视一眼,瞧出陆凛风眼中的揶揄,倪裳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总比冷刀子刮人好多了。

    再回到车里,气氛松弛了许多。

    “冷么”,陆凛风像又变回了那个进退有度的老师。

    倪裳摇了摇头,“不冷”,甚至走出了汗,当然后半句她没好意思说。

    “你去干嘛了”,为了避免气氛尴尬,倪裳只得没话找话。

    陆凛风把椅子完全放倒,舒展着身体躺下,“去给高鹏打电话了,问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让你这么嫌弃我。

    倪裳:……

    “说说吧,我没分析出来,让我死也死个明白”,陆凛风说完叹了口气,闭着眼似乎是很累。

    两厢沉默了一会儿,倪裳才嗫喏着说:“没有嫌弃”。

    陆凛风嗤笑了一声,交叉放在胸前的胳膊放下来,闭着眼没再追问。

    “什么时候去西藏”?安静了一会儿,陆凛风突然开口问。

    “可能就这两周了”,倪裳老实回答。

    这天被陆凛风送回家,他嘱咐倪裳这两周会忙一些,不一定有时间去接她,自己注意安全。

    倪裳嘴上说:“本来就没让你接”,内心却忍不住有些失落,为数不多能和陆凛风相处的时间又少了很多。

    接下来的一周,陆凛风真如消失了一般,晚上很晚才到家,偶尔发来崽崽的视频,倪裳都是第二天醒了才看见。

    倪裳把他发来的视频传到朋友圈,配上“求收养”的文案,经过几个礼拜的肉罐头冻干自助,崽崽肉乎了些,毛发也油亮了许多,颜值飙升。

    虽然没报什么希望,但万一有朋友喜欢小家伙,总比跟着自己好,跟着陆凛风她倒也放心,可惜人家不喜欢。

    再次看见陆凛风是在周末的下午,倪裳正在家里悠闲的享受着独居时光,一边打游戏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西瓜一边吹空调,一心好几用的感觉真的爽。

    G神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上次上线还是好几天之前,没了游戏搭子,上分有点难。

    门铃响了,倪裳以为是自己点的奶茶,拿着平板去拿,一周不见的人就突然出现在门口。

    然后倪裳就被拽着去他家铲屎了。

    陆凛风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挠着崽崽的肚皮,吹着空调,喝着倪裳点的奶茶,看她忙前忙后。

    “你不是不爱喝甜的吗”?倪裳拎着产出来的猫粑粑故意去陆凛风跟前转一圈。

    陆凛风不为所动,“猫砂盆别忘了洗,清洗剂在浴室抽屉里”。

    倪裳心里安慰自己“猫是自己捡回来的,自己干点活是应该的”,可看着一人一猫在沙发上岁月静好,自己负重前行怎么就那么来气呢。

    等她终于把猫砂盆清洗干净,又用酒精湿巾擦了一边后,看着焕然一新的空间,终于有了一些满足感,果然劳动让人充实。

    然而没过两秒,那只沙发上的小猫同学就火速过来拉了一坨超臭粑粑,拉完一脸乖巧的望着倪裳,像是在说:“给你,你想要的”。

    原来,猫咪就是这样征服人类的,先给你一爪子,在你想要反击的时候,又漏出肚皮,“你懂的,我只是一个小可怜,从小就离开妈妈”。

    倪裳只好又重头来了一遍,果断离开了猫屋,眼不看为净。

    “干完了”?陆凛风拎着个外卖袋从门口回来。

    倪裳嗯了一声,跑到空调出风口吹风。

    “别对着吹,容易感冒”,陆凛风把人从空调口拉开,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倪裳,“喝吧,我去做饭”。

    陆凛风又点了一杯奶茶,和她点的一模一样的,想到那人对着标签选几分糖几分冰加啵啵,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谢陆老师”,倪裳在陆凛风看不到的角落大声喊。

    陆凛风没答,自来水的声音停了又开,厨房传来人声,“喝完了过来洗菜”。

    “哦”!倪裳嘬了一口,这家奶茶标准化做的好差,怎么三分糖这么甜。

    倪裳歇够了,才慢蹭蹭的踱步到厨房,台面上摆着一盘盘的蔬菜和肉片。

    “要吃火锅吗”?

    陆凛风正切着土豆片嗯了一声,“底料在冰箱里,去把锅架上吧”。

    空调开到最低,吃着热腾腾的火锅也有另一番舒爽,陆凛风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又拿出两个扎啤杯接满冰块,“要喝么”?

    倪裳想起上次酒后失德,本想拒绝,可冰啤酒实在太过诱人,她没能抵御住诱惑。

    多加冰块就好了,最多只喝一瓶,总不会醉了。

    可酒精最擅长击垮人的理智,一口酒入喉便忘了给自己定下的底线,也许是火锅实在太辣了,必须要配上一点凉。

    倪裳不知喝了几杯,迷迷糊糊的想,“为什么让人痛的东西反而让人上瘾呢”?

    “好难喝呀,酒,好难喝呀,难喝”,那种神奇的力量把人轻轻托起,飘飘然的给人一种虚幻感。

    陆凛风把酒杯从她手里拿过来,“别喝了,去休息吧”,说着站起身来,打算把人扶到卧室去休息。

    “我不去”!倪裳扭着身子推拒,“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说着说着声音又突然小起来,“不对,我没有家了,我没有家了”。

    陆凛风的心像是被戳了一刀,即使醉了,她仍清醒的记得“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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