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就在她跟江渡被发现那一刻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率先冲进来将他们两个控制住。

    宋愿看向江渡,那人却一副你要如何就如何的样子。

    “……”

    她想起来了,江渡跟她提过几句,小时候他下山偷玩遇见几个妖物作乱顺手解决了,后来因为自己一打架就非人的模样被人送进大牢。

    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的被人关好几个月,总是等到变回人再悄悄的跑回上山去。

    类似这样的事发生四五次之后,江渡才渐渐明白原来是因为自己那副模样才会被关起来。

    被人抓得多了就有经验了,先是跟别人解释一番,解释无用最多是被关上几天,或者自己偷偷溜走就是。

    现在这种情况对江渡来说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以他一副任打任杀的模样。

    屋里霎时间多了些许光亮,美妇人的走近不可置信地问道:“清儿?”杜夫人眼中蓄泪,“你回来了。”

    然后她就被一群人簇拥住进了刚刚和江渡躲身的主屋。这明显是个姑娘家的房间,梳妆台,拔步床,桌上摆放的东西都很随意像是顺手拿起来用过就放下。

    杜夫人说许久这里没有人住了,但是屋内依旧被打扫得一尘不染。

    宋愿努力回想自己人生前十几年的事情,一片空白。

    杜夫人紧握她的双手说她是杜府的女儿杜清,宋愿虽然没有记忆却还是疑惑。

    杜侍郎得知自己丢失的小女儿被找回来了连被吓晕的杜恒之都顾不上了匆匆赶来。

    杜夫人拉着宋愿的手激动地对杜侍郎说道:“老爷,清儿回来了!”

    杜侍郎面色不显看见宋愿一怔,“夫人,清儿在外这么久一定是累了,我们过几天再来看她好不好?”杜侍郎安抚着杜夫人。

    丫鬟仆妇无一不是低着头看脚尖,等到杜夫人一行人出去屋里就只剩下两个丫鬟,看起来和宋愿年纪差不多大。两人也是一言不发,只沉默着做自己的事。

    宋愿怀着疑虑睡下,她不敢轻举妄动,从刚才到现在她只明白了一件事,她是杜府的女儿,不如说她跟杜府的女儿长得像。

    身体是骗不了人的,她和杜夫人待在一起没有亲近熟悉的感觉,更何况这一晚上发生的事都让宋愿感觉杜府的水不浅。

    翌日一早杜夫人拉着宋愿在杜府里转了又转,宋愿也算是大致摸清了杜府的地形。

    昨晚宋愿多在外面杜恒之晕过去的时候应该还没看见她,想到这里宋愿放心的走进去。杜恒之脸上的青肿还没消下去两旁跪了好几个妾室在旁边嘘寒问暖。

    杜夫人瞧得满脸心疼:“叫大夫了吗?”

    杜恒之:“叫……”说到一半他看见杜夫人身后的宋愿,拧眉说道:“你是谁?”

    杜夫人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这是你妹妹,昨天晚上刚回来的,你可别吓到她。”

    杜恒之立马反驳:“母亲,妹妹怎么会突然回来,莫不是哪里来的贼人?”他死死盯着宋愿:“儿子昨天晚上才被人打了一顿现在胸口都还疼,会不会就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做的?”

    杜恒之难得的聪明一次就被杜夫人堵了一回并且还罚他在自己屋里好好反思,半个月都不能出去。

    可是兄长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妹妹?

    府里的人似乎都不认识宋愿,这让宋愿觉得自己的猜测更加可信了,却偶尔能听见几个年纪大的仆妇在背后议论她。

    杜府危险,不能白待。

    宋愿热络地上前跟几个看起来年纪大的杜府老人套近乎,这里听听那里走走总算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杜侍郎夫妇一共有三个子女,大女儿杜愉三年前就进宫了,儿子杜恒之是个实打实得纨绔子弟,小女儿杜清在杜愉进宫之前就失踪了。

    这些年府里的下人走了一批又一批就只留下了几个做事得力的老人。

    府里见过杜清的人恐怕没多少了。

    杜清和丹杏都是失踪的女子,后者是最近失踪的,可杜清不一样朝廷命官的女儿失踪居然在京中没有听到一点的风声。

    这些日子她和江渡也是在暗中打听谁家没成婚的女儿失踪,侍郎的女儿失踪却从来没人提起过,到底是被人抹去了消息还是杜府将此事瞒了下来?

    宋愿想杜清的失踪和丹杏的失踪都是出于某一种原因,她们的失踪犹如一团迷雾笼罩着宋愿的思绪。

    蓦然,宋愿想起杜夫人说杜清失踪之后她的屋子就一直保持着原样。

    宋愿循着记忆走到杜清的住处。

    如果真如杜夫人所说屋内的东西都没有动过,也就是说屋内一切都维持在杜清失踪的那一天。

    看起来杜侍郎夫妇对这个女儿还是很疼爱的,她的院子比杜恒之的还要大,东边的书房就是昨晚她和江渡藏身的地方。

    推开房门正对的就是那副画像,那副昨晚宋愿还没来得及看得清的画像。

    上面画着一家四口,看模样应该是杜侍郎夫妇,杜恒之和一个小女孩,女孩的脖颈处带着一个项圈。至于书架上多是一些游记和奇闻杂记。

    书桌上除了砚台和毛笔就没有其他的了。

    宋愿余光瞥到书架最底层,上层的书都是立着放置的,就这一个被堆叠在最下层,一本千字文被放置在最上面。

    宋愿伸手抚摸书皮上面已经沾上了不少灰尘,想来下人们打扫得时候漏了这里。

    宋愿掀开第一页,上面的毛笔字写的歪歪斜斜颇为稚嫩,应该是杜清小时候写的。

    上面写的最多的就是家里几个小孩争糕点吃,还有今天爹娘来看了自己几次。越往后翻字越来越工整只有寥寥几页,稚嫩的笔迹占了这本日录的大半,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的墨晕开了大半看不清原来的字迹。

    宋愿合上杜清的日录,她好像看到了一个活泼的女孩跟哥哥姐姐争糕点一起玩耍的模样,偶尔夹杂一两幅画歪歪扭扭的写着一个‘桃’字,树下面花了一个线条小人。

    宋愿回到主屋,昨天晚上的情况太突然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里。

    梳妆台上的妆奁很是精致,最下层还有一个小抽屉。将抽屉拉开里面赫然放着一个金项圈正中缀了一颗宝石。

    ……

    夜幕降临之后宋愿尝试着溜出杜府,看见夜间加倍巡逻的守卫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正所谓做贼心虚,虽然她不是贼但是心里仍旧是发虚的。

    这心虚在看见秋盈之后就变成了恐惧,宋愿第一时间捂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尖叫出声,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秋盈也要鬼鬼祟祟的在晚上行动啊,让宋愿真正感到害怕的是秋盈背后的丹杏。

    丹杏又变成了那副傻傻愣愣的模样,仿佛昨天那只大杀四方的鬼不是她一样。

    今天在杜清房里找了一天实际有用的信息不多,赶巧晚上就碰到了她俩。

    上是不可能上的。

    能打能飞的江渡不在,宋愿是不可能单独去的,更何况她昨天还见识了丹杏发飙的样子,还是保命要紧。

    往后退一步,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宋愿回头,一只大手把她的嘴捂的更紧了。

    前有恶鬼后有贼人,一股绝望袭来。

    但那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慢慢将宋愿放开,从腰间解下一块牌子,宋愿接过正面写着神通府三个字,左下角刻着持有人的姓名——常溪。

    常溪将牌子收好,继续跟着秋盈前去。

    等二人走远了,宋愿才一路躲着守卫回到杜清的院子。

    灌下一大口茶水宋愿瘫坐在床上,这种事还是交给神通府的人来吧,她实在是不行了。

    不多时,门倏地被人推开。

    守夜的两个丫鬟应声倒地。

    来人一身玄衣,高高束起的发尾微微卷曲,几缕发丝垂在胸前。

    冬日里的寒气进入屋内,原本温暖的地方逐渐变冷,随着他关门的动作月光也被阻隔在外面。

    宋愿打了个寒颤看清来人却兴奋道:“我今日发现了好多线索。”

    他解下沾染着寒气的斗篷,“我们得快些走了。”

    宋愿不解,“为什么。”

    江渡将自己晚上查到的事情一一道来。

    要说有关妖物的记载最多的地方应该是神通府,二人分开之后他就去了那里。

    果不其然,里面的卷宗浩如烟海,他随手一翻多是皇室秘辛和民间奇闻,当然最近的大案也有记载。卷宗整齐的陈列在书架上,就算外边做了详细的标注也找了大半夜。

    等找时江渡发现第一个失踪的女子居然是杜侍郎之女杜清,时间在一年之前。

    拿着杜清失踪的卷轴江渡说道:“宋愿你找错了。”

    这对她来说不难接受,脑袋微不可见的垂下,杜夫人一眼认出她说明这副皮相的的确确是杜清。

    但杜恒之为什么会那么确定她不是呢?

    宋愿将自己的疑问说出。

    “或许,他已经知道杜清死了。”毕竟神通府已经将杜清失踪记录在案。

    两人将线索仔仔细细捋一遍,宋愿说道:“与杜清和丹杏都有关系的是杜恒之。”

    江渡戴好自己的斗篷推门,宋愿拉住他的衣角问道:“你去做甚?”

    他颇为自信:“打他一顿。”

    宋愿:“……”随心所欲的家伙真讨厌。

    “再打也问不出什么,不如我们多待几天,兴许还能打探出什么,这样可好?”

    冲动做事的人嗯了一声收回迈出去的脚,冷不丁地说:“那今日先睡觉。”

    宋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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