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

    沈轻轻日常拿着香云扇在王都转悠,发动我不喜欢这个魔法攻击,送老顽固小顽固们接受思想改造,尽职尽责的扮演坏女人。

    顺带传音和天工阁联系,让他们暗中开放一些产品对魔界的销售,不然以魔界的资源,光是创造良性循环,就够她累死累活的了。

    她决定了,等日后局势在掌控中后,拉着闻人昭跳反,狠狠地打说魔修烂泥扶不上墙的脸,就她在聊天室所见,虽然仙道对魔修多多少少有成见,但就数仙门的优越感爆棚。

    没别的意思,纯纯想把仙门摁在较低摩擦。

    在落成没几天的学堂转悠,沈轻轻的视线从走廊的转角划过,突然顿住了,因为她看见了来人头顶金灿灿的女主tag,她挥退左右:“我想独自走一回,你们且退下。”

    她努力保持镇定,率先开口:“是楚烟楚小姐?”

    楚烟看起来颇为意外:“尊主向你说起过我?”

    没有,但沈轻轻理不直气也壮的点头:“请问找我何事?”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楚烟闻言长叹一口气,“违背天道会受到天道的惩罚,你从来没有受过诅咒,是因为有人替你承担了。”

    沈轻轻顿时想到了闻人昭执意与她骨血相容,解除血脉烙印的方式应该不止相容一种,而且心意相通后没过几日,他便匆匆离开。

    而且这些天,他们白日各忙各的,只有晚上才会聚在一起,还没怎么贴贴,就把一天的收获摊开,商量下一步的动作,她原以为是为了仙门盛会需要提前安排。

    “看来你也想到了。”楚烟为她让路。

    沈轻轻向她鞠躬:“我先回去了,下次再好好道谢。”

    “不要再和爱人错过了。”

    杀回主殿,她的脑海被楚烟的不要在和爱人错过刷屏,再是几个意思,世界线真的重启过?

    怕扑空,沈轻轻用系统单方面切断了他的近距离感应,这个时间闻人昭要么在主殿办公、要么在在外巡查,可压根不在,问侍卫,侍卫说他正在寝居闭关。

    她倒希望是这样,可血脉感应告诉她,闻人昭不在此处。

    越过宫殿,她横跨半座城池,终于在郊外的一座别苑找到了师尊的踪迹,强行突破门外的结界,闯了进去。

    闻人昭泡在寒池里,就像最开始一样,热毒缠身,不仅如此,身上还布满了黑色的诅咒图腾,一寸寸的爬满他的肩头,他的脊背,唯有胸前和心脏处的皮肤正常。

    沈轻轻扑了过去。

    “师尊——”

    闻人昭睁开眼,声音有些虚弱:“是楚烟告诉你的?”

    他起身,一阵水雾蒸发,师尊换上了柔软的里衣出现在沈轻轻面前,一把抱住她:“对不起。”

    沈轻轻照着他的锁骨啊呜就是一口:“现在知道对不起,早点干嘛去了。”

    “你才合体期,修为不足以抵御诅咒,至于我……”闻人昭露出略带讥讽的笑容,“这一世从一开始就活在诅咒中。”

    沈轻轻不是遇事哭哭啼啼的小白花,她迅速擦干眼泪:“师尊还剩多少时间?”

    “十年八年,我会在那之前抹杀祂。”

    听到时间还长,她略微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不对,沈轻轻回过味来,怒目而视:“是不是我不问,你就准备继续一个人扛下来。”

    转移注意力失败,闻人昭闭嘴了。

    “是。”他低下了头颅。

    沈轻轻哼哼两声:“这回还算诚实,不然你死定啦。”

    不发火她怕师尊哪一天为了保护她,不明不白的从她的世界消失,沈轻轻气急,强烈的情绪牵动挂在胸前的玉珠,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魔尊装束的闻人昭背对着她,她试探着走近,却被无形的屏障隔绝。

    ‘沈轻轻’怒捶屏障:“我不许制造灵核,太危险了,师尊会死掉的。”

    闻人昭没有搭理她,自顾自的准备材料,开炉炼器。灵核的等级极高,即使是首屈一指的炼器大家,师尊也不得不做足全套准备,焚香沐浴等待心境平和。

    ‘沈轻轻’一点也不开心,她一直都是魂魄状态,修为低微的她无法干涉现实,甚至除了师尊没人能看见她,她除了碎碎念什么也做不到。

    看见这段记忆的沈轻轻委屈极了,暗骂闻人昭是暴君大坏蛋,动不动就能把她惹哭。

    她只能碎碎念道:“师尊,我都死那么多年了,老早就习惯了魂魄状态,您真想为我赋生也不急这一会,等您以魔尊之身飞升后为弟子重塑身体绝对手到擒来。”

    不,‘沈轻轻’并不习惯死后的生活,对于魂魄而言,逗留在人世的每时每刻都是一种折磨,能长期在现世游荡的魂魄天时地利怨念缺一不可。她并没有那么大的怨念,对于生前只感到疲惫,死对于她而言更像是一种解脱。

    如果不是担心师尊,她早已彻底消散。

    闻人昭用尽一切办法企图挽留,为了寻求赋生的禁忌之法,来到魔界后他拼命的奔波于远古遗迹,为她寻来维持清醒的方法,时常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嘴上却倔强的说实在寻找复仇之法。

    怕她寂寞,师尊特意造了一尊傀儡,每日为她念话本子,送来新鲜的花和各地发生的趣闻八卦,维持她还活着的假象。

    ‘沈轻轻’心里难过极了,明明是她内心动摇,受蛊惑背叛了师尊,替师尊挡剑不过是赎罪,并不想让闻人昭再为她付出,是她亏欠良多。

    ‘沈轻轻’用脑袋撞结界,企图让闻人昭停止炼器:“再不停下来,我就不搭理你了,我讨厌师尊!”

    她本来想说恨师尊,说更过分更让人伤心的话,可她说不出口,只能边哭边跺脚,像要不到糖小朋友躺在地上打滚撒赖。

    可惜,鬼魂是没有眼泪的,她的难过看起来像一场滑稽的表演。

    如果她还活着,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体,还能拿自己作为要挟,让闻人昭停下,但现在谁也阻止不了师尊的一意孤行。

    禁术不愧是禁术,在能承载她魂魄的玉珠成型前,天雷便率先落下,一道又一道,先是击穿了足以抵挡大乘期修士的阵法,紧接着又劈碎了大殿穹顶,碎石四溅,让魔界至尊的宫殿化为狼藉的废墟。

    闻人昭不能停止,一旦停止之前所有的努力将前功尽弃,以她的求生欲已经无法再等下去了,她继续安放魂魄的容器。

    轰隆——

    天雷让虚弱的‘沈轻轻’睁不开眼,她执拗的守在不远处,恨声道:“闻人昭!再不顾惜自己,信不信弟子立马就在你眼前消失。”

    听到这句话,师尊终于将投注于玉珠内的灵力稍稍收回,护住他自己的神魂。

    他抬起那张遍布血污的脸,望向阴沉的天空,剑指苍天:“你畏惧本尊,害怕本尊揭开你的真面目,闻人昭总有一日要将你欠我们的一一讨回。”

    天雷仿佛刻意与他作对一般,降下整整八十一道紫雷,传闻中飞升的天劫也才四九之数,仿佛不劈死他决不罢休。

    最后一道紫雷降下,守在一旁的‘沈轻轻’被吸入玉珠,重新拥有干涉现实的力量。

    她抱起伤痕累累的师尊,对着他又哭又笑。

    师尊却在她怀中露出微笑:“这次是为师赢了,没让天道带走你。”

    记忆片段结束,沈轻轻的视线重回现世,她紧握胸前玉珠,看向闻人昭。

    “这是……?”

    “看来不需要再解释你也能明白。”师尊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们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为师赢了。”

    她惊讶的看向闻人昭。

    “是的,你在玉珠中看到的一切记忆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的语气温和,全然不似记忆中癫狂。

    世界线重启是真,沈轻轻曾受到蛊惑是真,闻人昭在地火裂隙被折磨千年也是真……那指引她、引诱她防备师尊的所谓原著,是假的。

    闻人昭身上的诅咒斑纹渐渐消失,皮肤恢复往日的白皙,他叹息道:“如果没有天道横插一手,我们本该是衣钵相传的师徒,相濡以沫的爱侣。”

    她皱眉,对闻人昭隐瞒诅咒的愤怒迅速转移到天道头上,他娘的。

    越想越委屈,目前殴打不了天道,她捶了两拳闻人昭泄愤:“你以为你是谁?好大的本事!输了怎么办、死了怎么办、闷声不吭,你知不知道我会多伤心?”

    师尊站在那里,仍她发泄不满,语气温和,让人的情绪不自觉的安定下来:“与我同行可好?”

    沈轻轻望着闻人昭的双眼,将手搭在他的掌心:“好。”

    下一刻,她对着师尊的腰,狠狠扭了个带转的:“但一码归一码,我生气了,你好好受着罢。”

    闻人昭怕伤到她,手动解除了护身的灵气,让她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

    沈轻轻想到了操蛋的仙门盛会,她含糊的问:“那盛会……”

    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楚远洲下落不明,很难说被逼急了的天道会不会狗急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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