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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千门万户瞳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最终两位主角的婚礼还是安排到了一月一日的前一天,因为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天,而我们只要一觉醒来就是直接踏入新的一年,而这一年的每一天,都是彼此完整的属于对方的辞旧迎新。

    自从北冥的百姓们知道骠骑大将军要办婚宴,还是在上日的前一天后,那高兴的,嘴都没合拢过,这日子挑的好啊,喜上加喜不是,过个新年的功夫还把婚宴的福给蹭上了,以至于大家老早就开始准备喜庆东西,什么对联啊,灯笼啊,小吃啊,热闹啊,统统整起来,恨不得逢人就说咱将军要成亲了,赶紧把礼都备齐了,氛围都涨起来,等到了那两天,没人分得清我跟王爷到底谁更潇洒。

    但自从皇帝下旨赐婚后,晏归在这块儿的保密工作做的相当到位,除了几个闲事儿管的多的大臣和晏池州,谁都不知道百里尘述的新娘是谁,都擦好也眼睛带上小板凳磕着小瓜子等婚礼那天拭目以待。

    然而问题很快就来了,诗茯苓父母都不在,无人为她做主,而且她还是住在百里尘述府里婚礼当天可是要安排新郎前去接亲,可就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好接的?这时太子就提出让诗茯苓去自己的母亲那里,也就是皇后吕笑希的未央宫里暂住几日,正好也教教诗茯苓成亲之前的礼仪和洞房时的注意事项。

    诗茯苓认为这个提议甚好,随着婚日的到来,她发现某人真是越来越不知廉耻了,从早到晚除了早朝这是百里尘述必须做的工作外,剩下的他好像如生活在池塘里的鱼一样,而这个池塘就是诗茯苓,简称:离了诗茯苓他会死。如此这般,黏黏腻腻,不知道让多少过来将军府做客的朋友同事看去了笑话。诗茯苓羞于炫耀,因此对太子的提议欣然接受,正好也可以利用这分别的两天好好冷静下。

    没错,两人不需要经过百里尘述的同意,一拍即合,晏池州身为太子效率更是嘎嘎快,一大早就拉着马车来到将军府,踩着百里尘述震掉一地的眼珠子,悠然悠然的离开。

    百里尘述内心OS:老子今晚就要让晏池州那王八蛋知道什么叫夜半时分,鬼敲门。而此时此刻的诗茯苓正端坐在未央宫悉心听皇后的礼仪教导,面上显出些新奇,在西蜀时,确实没人如此妥善的安排她学习关于行宫礼仪有些是讲了个大概,有些是她看着其他人学着做的。不知道北冥的礼仪和西蜀有什么不同,但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同。

    诗茯苓听了一会儿就开始发呆愣神儿,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就被某人抱到床上睡回笼觉了,哪用像现在这样,听着一大堆自己听不懂的话,还要配合的微笑点头嗯,真是好累啊,有点小后悔,不该那么鲁莽的答应晏池州的要求。

    吕笑希看着目光放空的诗茯苓,也没训斥她不认真听讲,大概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掩嘴浅笑,道:“诗姑娘,这才分别多久,便陷了相思。”

    诗茯苓也知道自己失了态,尴尬的用手指扫扫脸颊,道:“抱歉。”皇后也笑道:“无妨。今日确实颇多辛苦,不若我们明日再叙。”

    “是辛苦了娘娘才是。既如此,也不敢再叨扰娘娘。”诗茯苓自然也知道自己学不下去,再耽搁下去也是浪费人家的时间,公公正正的行礼拜别说了句民女告退便溜了。

    出了未央宫,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状似放松下来。不是说吕笑希严格,而是未央宫里的氛围实在太令人拘谨了,她也不得不注意下自己的仪态,可她一个十七年(马上就要十八了)都没接触过的小野鬼哪懂得这些有的没的,全程都在装腔作势,浮于表面罢了。这种状态估计得等到踏进将军府的那一刻才能真正放松下来。

    诗茯苓亦步亦趋的向前走着,脑海里蹦跶着皇后教导自己的各种礼仪,根本没注意到前面传来一阵骚动。

    而在她前方没多远的距离,一个身穿华服,粉雕玉琢的少年朝她奔来,或者说,这位朋友也没注意到自己身前有人,而只顾着回望自己身后嬉戏的伙伴是否追来。

    两人就如此措不及防的打了个照面,又同时向后倒,摔了个屁股墩儿。

    诗茯苓吓了一跳,以为是有人故意撞自己,刚想骂人,毕竟自己稳稳当当的走在道上,长眼睛的都知道看着点,结果定睛一看竟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显然那少年也很生气,有人打扰了他的好兴致,脸上立刻板起来,皱着眉头望过来,但又在看见诗茯苓的瞬间僵住了表情,瞪着眼睛愣愣得看着她。这个姐姐,也太好看了吧!就在两人互瞪眼的时候,那少年身后又跑过来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嘴里还不忘喊着:“殿下,您跑慢点,小的要找不着您了。”

    原来是个皇子。诗茯苓面无表情的想着,估计是跟伙伴嬉笑玩闹也没看路吧。诗茯苓真不想道歉,他俩属于都没看路,错属于两边都有,诗茯苓没必要为了讨好一个皇子就低声下气的道歉,便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准备就此离开。

    哪成想那皇子也一咕噜爬起来,连自己身上的土都没管,竟直接抬手帮诗茯苓拍掉袍子上的土,还摆出一张亲和力俱佳的脸,笑道:“抱歉,这位姑娘,是在下没看路冲撞了姑娘,姑娘不打紧吧?”

    诗茯苓吓得手上动作都顿了顿,这才发现这位少年竟和自己一般高,不过这不是重点。他是有人格分裂吗?这是在干什么?

    “无妨,多谢。”诗茯苓把自己的袍子从少年手里拽回来,抬脚就走,结果发现自己根本走不动,因为身后的这个人正在拉着她的衣服。

    “你什么意思?”诗茯苓气的转头质问道,发现那少年正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她,到底有多奇异呢?明明面带微笑,眼神却透露出猎豹抓住兔子一般的得胜的兴奋。

    只听那少年笑嘻嘻道:“姑娘别见怪,在下只是见姑娘面善,忍不住亲近。敢问姑娘芳名,不介意的话,我请姑娘一起去落叶亭看雪。”这话可以说意味相当明了了,诗茯苓冷笑道:“不好意思,已经嫁人了。”

    虽然现在和百里尘述只差一个婚宴,但在诗茯苓心里,她早已是百里尘述的人,所以这句话,非常正确。

    那少年听后也只是轻声惋惜了下,好似并没有多在意,拉着诗茯苓的衣袍晃了晃,又笑道“已、经、嫁、人。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姐姐唉,你是这几天来的吗?能进到未央宫里,你是母后邀请来的吗?还有喔,这两年,除了西蜀的那个和亲,京城似乎还未举行盛大的婚宴,难道你是在京城外成的亲?可是我没有听过母后或者哥哥有什么京城外的亲戚。倒是百里哥哥快要成亲了,宫里宫外都忙着准备呢。所以,姐姐,你是已经嫁人,还是准备嫁人呢?”

    诗茯苓被他的每一句话都恶心的浑身发抖,这臭小子好好说话还不愿,非要用一种孩童在撒娇式的语调说话,结果就是让诗茯苓满头黑线,她闭着眼睛握着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知道你还这么嚣张。”

    这是变相承认了她的新郎是百里尘述。

    诗茯苓本以为听到百里尘述他会有所收敛,比如放了她的衣袍,话说这小屁孩已经抓了好久了啊喂,没想到他也只是低低的笑了笑,道:“美人,初次见面。我叫晏池叙。”说着,他也把手抓的衣袍放下来,公公正正的行了个平礼。这态度,要不看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怕真会让人以为是个翩翩公子。

    诗茯苓没理他,没了束缚,转身就走。到最后她也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身旁的小厮都惊呆了,躲在一旁不知该不该凑上去,等到诗茯苓走远了,小道上又回归了之前的寂静后,他才颠颠的跑过去,看着还在回味的自家殿下,道:“殿下,咱们回去吧,一会儿着凉了,小的也不好向皇后娘娘交代呀。”

    冷错这位就早北冥七殿下,太子晏池州的胞弟晏池叙。只见他百无聊赖的耸耸肩,毫不在意的样子学着那位小厮的最后一句话,把那小厮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嘴里喊着殿下使不得啊。

    而晏池叙也不在意,转身向未央宫里走去。

    吕笑希此刻正端坐在案前执笔写字,身旁的贴身宫女为她磨墨,香炉传来淡淡的清香,萦绕在两人身旁。

    吕笑希的容貌自然不用说,一国之母,端庄大气,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不显山露水的优雅,而她的贴身宫女白樱自小跟着她,耳濡目染跟着学了不少礼仪,自是其他旁的宫女比不上的。两人站在一起,嫣然一幅绝美画卷。

    可偏偏总有人不懂欣赏,势要打破这美好的氛围,甚至在还未见其人,便已闻其声:“母后,刚来您宫里的女子是谁啊?!”

    吕笑希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皇后,或者说,她早已习惯自己儿子的咋咋呼呼,手都不带抖一下,看都没看他,道:“打听了也没用。哪来的小鬼,一边儿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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