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总统就任仪式将在今日上午十一时在汝矣岛的国会广场举行,但张世俊因为记者们会一大早从总统家里一直到跟拍到国会议事堂的缘故不到八点就从酒店回到别墅,准备转化角色首先在国民面前扮演一个合格的丈夫。

    “人都到哪里去了?”张世俊回到别墅的时候,家里少见的连警卫员的身影都没看到,他抬头看了眼壁钟然后在客厅沙发坐下,他对昨天自己打了崔宥真还有些发怵,不过想到自己如今已经是总统,不必再畏首畏尾来安慰自己。

    最先来到别墅的是他之后的政务室长,崔宥真安插到他身边制约他的最大棋子,金东美。似是没料到他会这么早到别墅,金室长的表情有些僵硬,“总统,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对于金室长怪异的提问,张世俊感到有些恼火,这里是他家,他什么时候回来还需要和她这个外人报备吗?不过想到金室长作为崔宥真的心腹,自己不好冲其发作,只能冷哼一声,“没多久。”

    金室长暗暗松了一口气,目光朝二楼看去。一贯早起的夫人在今天这个重要日子却到现在还没起床,她不禁想到昨晚跟着夫人上楼的金济夏,心里祈祷可别出什么事才好。而正当这个时候,朱队长带着一队警卫员也赶到了别墅,他们是来为VIP收拾最后的东西送至青瓦台的。

    “我去叫一下夫人。”金室长朝张世俊微微弯了弯腰然后向二楼走去,但在楼梯拐角处她瞥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混入其他警卫员的金济夏,她这才稍微放下些心来,至少等会不会在夫人房间里碰到他了。

    金室长站在崔宥真的卧室门口,抬手轻敲了敲房门但是无人应答,于是她只能加重敲门的力度,“夫人?”

    在金室长至少敲了三四次门之后,崔宥真有些嘶哑的声音才从卧室里传出来,“金室长?”

    “夫人,总统在楼下了。”

    又过了好一阵子,金室长听见里面说,“你进来一下。”

    夫人很少让她直接进到卧室里,而此刻金室长犹豫了一阵,推门走了进去。

    朱队长对金济夏出现在别墅感到有些诧异,昨天在峰下见到他就已经很奇怪了,这远远超出了金济夏的职责范围,“济夏?你怎么在这里?小姐那边不用去看着吗?”

    “哦,我之后归你管了,她让我去青瓦台报道。“

    他们都知道金济夏口中的“她”指的是谁,朱队长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得愣在原地,这意味着夫人还是要任命他当青瓦台警卫室室长,在发生西班牙的事情之后,给了他第二次机会。

    “真的吗?夫人让你去青瓦台找我报道?”他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再次向金济夏确认道。

    “嗯,真的。”

    相比于朱队长的欣喜若狂,张世俊坐在一旁将他们的对话全听了去,他对崔宥真这样的安排也感到诧异,她可不是什么仁慈到会给叛徒第二次机会的人。

    “上来搬东西吧。”正当张世俊陷入沉思时,金室长的声音从二楼楼梯口传了下来,崔宥真站在她身边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客厅,她的面色比昨晚他见到她的时候红润了不少,但是眼睛下淡青色的黑眼圈就连粉底都无法完全盖住,看来她昨晚在挨了自己一巴掌后没有睡个好觉,张世俊恶劣地想。

    警卫员们得了命令训练有素地向二楼鱼贯而入,金济夏也懒洋洋地跟在后面,金室长在他路过她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忘记自己刚刚进到夫人房间那种“惨状”。

    张世俊也起身跟随警卫员朝二楼走去。为了今天重要的“表演”,崔宥真还是需要自己安抚一二的。

    “怎么样?昨晚睡得还好吗?”张世俊走到楼梯口站在她身边明知故问道。

    “托你的福,一晚上没睡。”她的话发自真心,要不是他昨晚那一巴掌,她说不定还在和济夏冷战。

    张世俊自然是听不出崔宥真此话中的弯弯绕绕,他只当是因为自己打了她而让崔宥真孤枕难眠。于是他听到此话后握住崔宥真的胳膊将她转身面朝自己,“对不起,昨晚是我太冲动了。”

    崔宥真懒得去计较他的道歉中几分真几分假,那一巴掌几乎打散了张世俊在她心里最后的一点情谊和他最后能得到善终的可能。

    “没关系。”不过现在,在他对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自己还是得装装样子,她注视着张世俊的目光对他笑道。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夫人是个大度的人。”张世俊扯松了他的浅灰色领带,早上他自己打的领带总还是没有崔宥真打的舒服,他已经习惯崔宥真为他系的领结了。况且,客厅已经聚集了很多下属,他们的表演需要从此刻开始。

    面对张世俊的暗示,崔宥真在心底冷笑一声,但还是准备伸手替他重新系好领带。

    但就在张世俊得意洋洋准备享受崔宥真的服务时,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一股力量大力撞了一下,他下意识想去扶住身边的人,但却抓了个空,下一秒就失去平衡朝楼梯下摔去。张世俊整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下从二楼坚硬的大理石做成的楼梯上滚了下来,最后脸朝下地趴在一楼的地板上不住地□□。

    “总统!”站在一楼的下属们好一会才一拥而上想去扶起张世俊,但他右手手臂传来的钻心般的疼痛让他惨叫连连,围着他的人怕给张世俊带来二次伤害纷纷束手无策地站成一圈儿不敢动作。

    崔宥真这才反应过来朝后看去,刚刚慌乱之中分明感觉有人拉住她朝后退了一步,不然她今天也得跟着张世俊一起摔下去。而她身后是瞪大眼睛的金室长和正在搬东西的警卫员们惊恐的脸,但在他们的后面,崔宥真看到了站在最后抱着箱子对哀嚎连连的张世俊撇了撇嘴的金济夏。

    她想她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她胆大包天连总统也敢“暗害”的狼崽子。

    “赶紧叫医生来!”依旧是金室长最先反应过来,连忙通知一直候在外面的医务室长。

    经过一番诊断,初步可以确定张世俊的右手肘关节骨折,但仅医生凭触诊无法断定是否已经粉碎性骨折,此时距离总统就任仪式不到两小时,来不及去医院做更详细的检查,只能任由医务室长为张世俊的右手做简单的包扎固定。

    “到底是哪个混蛋推了我!”张世俊靠在沙发上,手肘传来的疼痛让他止不住冒冷汗,一想到自己要这幅样子去参加他人生最重要的就任仪式张世俊就忍不住火大。他让警卫员们排成一排试图从中找出凶手,目光在这一群挺拔的男人中不断梭巡,在吓得不轻全部低着头的警卫员中一个手插着裤兜一脸散漫地东张西望的人就显得格外突出了。

    “你,站出来!”他用左手指了指站在队伍末端的金济夏,这么微小的一个动作都痛得他龇牙咧嘴。

    “行了,明明是你自己没站稳摔下去的,别把气撒在其他人身上。”坐在张世俊身边一直没说话的崔宥真挥了挥手打断了他想把金济夏从队伍中喊出来的想法,“你们继续去收拾东西吧。”

    听了夫人的话如获大赦的警卫员们一个个便脚底抹油地朝二楼跑去,他们倒是比自己的队长更分得清谁才是老板。

    张世俊对崔宥真毫不给自己面子的行为感到不满,他还想说什么却听见崔宥真压低声音小声说道,“记者们都来了,不要把事情闹大。”

    闻言张世俊向后看去,果然看见一堆记者在金室长的引导下已经等候在玄关处,他只能放弃追责,事已至此张世俊眼珠一转便站起身准备利用自己缠着绷带的右手去接受采访,获取国民更多的同情和喜爱。

    崔宥真冷眼旁观着张世俊在媒体堆里虚与委蛇,她厌烦地起身上到二楼想避开这场媒体秀,毕竟今后还有多的是的场合需要她配合表演。昨晚被金济夏折腾了一夜让她身体累极了,全身上下都在持续性地泛着酸痛,现在她想在出发之前尽可能的休息一会。

    警卫员们抱着箱子不断穿行在走廊里,崔宥真握着自己房门的把手准备进到里面休息一会,却在刚将门打开一条缝隙的时候出乎意料地被里面伸出的手一把拉了进去。

    警卫员是不被允许进入她房间的,除非是那个只对她负责的K2。

    在崔宥真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金济夏就捂住她的嘴将她抵在了象牙白的门板上。他亮晶晶的眼眸注视着她,近在咫尺的帅气脸庞将崔宥真一下拉回昨晚荒唐的一夜,她目光闪烁,脸上渐渐染上一层红晕,嘴唇微微抿紧似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羞涩。

    “你胆子太大了,把张世俊摔出个好歹,今天谁去参加就任仪式?”她嘴上斥责着他刚才对张世俊的小动作,目光却含笑地把金济夏看着。

    金济夏却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只要他还有口气在,爬也会爬去参加的。”语气中是不加掩饰地对张世俊的不爽。

    闻言崔宥真低头轻笑起来,这狼崽子对张世俊的判断很精准,她知道济夏是在为昨晚的事情向他报复,只有张世俊还能喘气,断手断脚又有什么关系。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金济夏弯下腰与她平视,鼻息交缠间崔宥真的心又在胸膛不听话地开始砰砰直跳,“干什么?”她想起昨晚与他交换的无数个吻。

    金济夏却出乎意料地指了指自己的领口,“领带,打不好。”

    面对狼崽子的别扭的撒娇,崔宥真知道他在不爽刚刚张世俊的举动,她忍着笑意将手绕过他的脖颈重新开始替他系领带,“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给你系的领带吗?”

    很快一个完美又勒脖子的领带就在金济夏领口完成,他忍住将它扯松一些的想法,直起身目光闪向别处,“啊这个嘛 ,我自己打不好。”

    “这样啊。”崔宥真没有戳穿他的口是心非,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的演戏。

    听到她带有调笑意味的语气,金济夏忽然将目光重新挪回她脸上,晦暗不明地与她对视,然后俯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向着崔宥真柔软的嘴唇亲了她一下。

    “对啊,就是这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这个...”楼下张世俊和媒体们谈笑风生的笑声穿过空旷的别墅传到卧室来。

    “夫人,要准备出发了。”隔着一道门板的敲门声适时打断了崔宥真的话,总统就任仪式,第一夫人理应同行。

    崔宥真推开金济夏,走到梳妆台前确认自己的妆容没有被这小子蹭花,又来到他身前仔细观察起他。果然,这狼崽子唇角沾上了她的唇釉色彩,崔宥真伸手替他擦掉,“到了青瓦台,老实一点。”言下之意就是不可以像现在这样偷偷亲她。

    “唉,真麻烦。”金济夏抱着臂站在门外的视野盲区朝准备开门出去的崔宥真说道。

    听见金济夏的抱怨,崔宥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打开卧室门前侧目对他眨眨眼,将自己多余的情绪很好地藏在了羽睫之下,然后打开门朝她的高台走去。

    而之后张世俊成为韩国首位发表就任致辞时右手缠着绷带,只能用左手宣誓的总统引起了国民舆论褒贬不一的议论热潮。在当天NAVER首页一条置顶了了一天,标题为【不论进步还是保守,现在都应该进行正确的政治,应该进行真正为国民着想的正直的政治。——张世俊总统】的新闻下面红蓝两方进行了深刻的辩论。

    热评1:“张世俊总统身残志坚,骨折了却连医院都没去就来参加总统就任仪式,完全是要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大韩民国。”

    热评2:“政客都爱作秀,张总统信基督教吧?谁知道他今天没有用代表正直和诚实的右手宣誓,是不是在害怕以后做了什么坏事来逃避上帝的审判,他们这种人都都很信这些的。”

    金济夏在结束了一天在青瓦台的新工作后,用匿名账号给第二条评论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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