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端

    罗霓烟略略定了定神走到贺玉玮面前,款款行礼:"见过三表哥,三表哥误会了。今日是玉璋表哥邀清林举人与我一起来看龙舟赛。因林举人有一名人拓片册子是我面寻不得,玉璋表哥知道林举人正好有这册子故邀了林举人来此看龙舟赛,同时借拓片册子与我一观。三表哥若不信,尽可以去问一问玉璋表哥。

    "要问我什么?"贺玉璋推开房门,缓步走进来,面色冷凝得看着贺玉玮。

    贺玉玮在家除了父亲,最怕的就是这个大哥。故听到贺玉璋的声音.就忙向贺玉璋行礼:"见过兄长。"

    贺玉璋:“我刚才在隔壁就听到你在吵嚷,还有没有点规矩,这做派竟不是个世家公子,却似个穿街过巷的挑脚闲汉,进门就胡沁,林举人和霓烟是我邀来一起看龙舟赛的。你带要怎样?”

    贺玉玮听罢心中活动,知道自己今天踢到铁板上了。他为人机灵,脑中反转几下转身对着林亦清一揖到底。口中道:“林举人大人大量,莫要与我这浑人计较,我也是灌了两口黄汤,又看到霓烟表妹,一时情急就说了混话。这里给林举人赔罪。”

    林亦清还一礼道:“贺三公子这礼林某受不起。三公子爱护罗小姐本是好事,只是这般行事只会让罗小姐清誉有损,不是与三公子本心相背?三公子以后行事定要三思呀。”

    贺玉玮听罢心中愤恨,只是口中含糊道:“多谢林举人指教。”说毕又走到霓烟面前一揖道:“霓烟表妹,今日表哥孟浪了,表妹要怎样处罚,表哥我都认。”

    霓烟知道贺玉玮为人机灵最会讨女子欢心,微微一笑道:“表哥说话可算数?”

    贺玉玮:“表妹但讲无妨。”

    霓烟道:“好,如此我便不客气了,以后我要的红花紫草,染色所需染料…”

    贺玉玮:“皆包在我身上。还有你不便出面解决的的外事只要你说,我自当出面帮你料理妥当。”

    霓烟道:“如此提前谢过三表哥。不知道三表哥如何今日也来江边观赛?”

    贺玉玮:“我们几个同窗好友来此观赛,并着作诗饮酒讨论学问。”

    霓烟心中一动,笑道:“不知三表哥邀的是那几位俊才?今日在此作诗,明日必定传出佳句!三表哥何不请上来,让小妹也长些见识。明日也还在闺中密友间吹嘘吹嘘。”

    贺玉玮心中有些慌乱,强自镇定笑道:“不是什么才俊,都是几个勋贵子弟被家里逼着读书,今日借着看龙舟吟诗作对的名义出来躲清闲的。叫上了没得污了妹妹的眼睛。我这也出来久了,想来轮着我做庄,就此告辞了。”说完朝着众人行一礼,看看贺玉璋并未出声,就转身出门而去。

    霓烟等人出门忙跟着出门去看,只见贺玉玮匆匆下楼,走到大堂拐角,见柱子后有一女子正在等着贺玉玮,离得远看不真切只看到一背影。见二人走远了,霓烟方回包房。

    回到包房,贺玉玮道:“时间不早了,咱们也散了吧,回去太晚恐姑母挂念。”

    霓烟点点头,贺玉玮又道:"我去让车夫把车赶到门口。霓烟你收拾好下楼,我就在楼下等你”。

    霓烟知道贺玉璋是让自己和林亦清说话道别,忙感激的笑了笑。

    贺玉璋出了门,霓烟打着胆子:“林举人今日所说的话我已记在心里,你莫要食言。”

    林亦清心情激荡:“蒙小姐抬爱,林某必发奋努力,明年春闱放榜之日就是林某向小姐提亲之时。”

    霓烟道:“一言为定,明年放榜之日我就在家中等你提亲。”

    二人又闲话少许放恋恋不舍离去。

    自从端午那日贺玉玮在望江楼碰到霓烟等人心中就隐隐不安。后来宋纤云又写信告诉他,那日在望江楼她在廊柱后等贺玉玮,似乎是被霓烟看到了。为此贺玉玮就更加坐不住了,左思右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来找霓烟处探探口风。顾而这日他带着几包花草来到罗府。

    先在堂屋与罗老爷、贺氏寒暄几句后,就推说要给霓烟送东西。贺氏乐得他与霓烟多走动,忙催着他到后院看霓烟。

    霓烟正在院子中晾晒花草,打算制香。看到贺玉玮来访心中有些诧异。将人引致屋内,命丫鬟上茶后,方道:“三表哥,今日是何风将你吹到我这里来了?”

    贺玉玮笑道:“表妹灵秀出尘,我整日游手好闲的,来讨扰表妹岂不是自讨没趣!”一转身,拿出几包草药放在霓烟面前道:“凡是表妹所托之事,表哥时刻放在心上,这些红花、紫草都是上好的。这里面还有些凤仙花正好给表妹包指甲用,就连白矾我也给你带来了。”

    霓烟见状心想:“他必定有事相求!”

    忙笑道:“多谢三表哥,表妹只是一句戏言,表哥就当真了。我真是受之有愧呀!表哥若有能为表哥效力之事。我定当赴汤蹈火。

    贺玉玮就是等这一句话。笑道:“赴汤蹈火算不上,但确实有事想问问表妹。那日在迎江楼我们一同吃酒的刘公子在廊柱后瞥见表妹,向我打听表妹。不知表妹可曾看见这位公子?

    霓烟知道这是贺玉玮有意试探。笑道:“说起来公子我倒是没看见,似乎看见了一位小姐。”

    贺玉玮心头一紧,道:“表妹说笑了,我们一群学子吃酒哪里来的小姐?”

    霓烟道:“我也有些拿不准,只是看见廊柱后似乎有裙摆飘动了一下,后来一转身就不见了。我还在想难道是三表哥和那位小姐一同来的?不知三表哥邀请的哪位妙人!”

    贺玉玮知道霓烟未曾看清心下稍安道:“表妹,莫拿我磕牙。不过那日遇到大理寺主薄柳少安我二人颇为投契,我记得他家三妹和你是手帕交,不知这柳小姐如何?”

    霓烟听打听柳筠淑,心中惊讶:“难不成三表哥看上了筠娘姐姐?筠娘姐姐温柔端庄,三表哥倾慕与她倒也不奇怪。只是筠娘姐姐似乎不喜欢三表哥这样离经叛道的性子。不过上次我们一起在贺府闲聊听她的话语倒是对三表哥颇为欣赏。这…”

    想道此霓烟道:“筠娘姐姐与我自幼交好,她看似温柔实则行事极有章法,也在家中帮着管理家事。不知三表哥问她如何?”

    贺玉玮听罢心中欢喜:“柳少安把他妹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我只不信顾向你打听。只是好奇罢了。你莫要说出去。免得人家听到了生气。”

    霓烟新奇:“这个混世魔王从来不怕惹事,这次居然怕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姐生气。看来是动了情思。”笑道:“我自是不会去说,不过三表哥该托人去说也不要扭捏呀.”

    贺玉玮见霓烟如此说,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思。笑笑就告辞。

    这几个月罗青山觉得在刘五娘处安歇不方便,就寻思着在城里给刘五娘买个小院子。不想京城居大不易,合适的院子价钱就不低。罗青山本身没什么家底,家中开销事务都是贺氏打点。自己手头只有几个闲散银两,平日花销还凑手,可是买院子就相差甚远了。

    正在烦恼之际,吴祥找到罗青山道:“罗老爷,小的有笔生意想与老爷讨个主意。”

    见罗青山不说话,吴祥给罗青山到了一杯茶继续道:“前些日子的的东家在山东找到了一处铁矿,矿石都是极好的。想着这天大的好处他一个人也吃不下,就想找几个同行入伙。后找了投契的两个矿主,大家都觉得得请一位贵人出面才能压得住场面。小的主人给小的一说小的就觉得,只有请罗老爷才能压得住这场面。小的主人也觉得是。就让小的来给罗老爷说和说和。”

    罗青山听得心痒难耐:“铁矿可是朝廷专属,这私人开采是违了大律的。”

    吴祥道:“罗老爷放心,这手续执照都已办妥,我们东家是靠着北郡王府的,这里自然是北郡王拿大头,我们家主人和两个同行各占一成,给老爷您一成红利。”

    罗青山心下暗喜:“这一成要多少本金?”

    吴祥道:“我家主人说了这一成本金他出了,老爷这段时间辛苦奔波他连个茶水钱都没孝敬,就算是孝敬老爷的车马资费。”

    罗青山听罢心中有些犹豫,站起来回踱步。

    吴祥知道他心中顾虑,就跟在身旁道:“罗老爷放心,此事极是稳妥老爷这份是暗股不上明账。我也与我家主人言明,我家主人并不出面,无明面字据,分红的银两由我亲自交到老爷手上。”

    罗青山听罢觉得此法甚妥就道:“无功不受禄,你家主人可是有何为难之处?”

    吴祥忙赔笑道:“大人果然眼光如炬,我家主人确实有一事相求。前一段给工部送的矿石是武安老矿产的矿石,这矿石虽好但是打的年头多了,数量上也是不多了。所以我家主人才在山东找矿,如今这处矿洞已然开采出矿石,我家主人也验过矿石与武安的一般无二,只是从武安运过来可用水路,从山东运过来只能行陆路,这一下的差价就出来了。老爷您看…”

    罗青山听罢捻须沉吟不语,吴祥从袖中抽出一份纸札递给罗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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