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京师

    太子道:“烟烟,可是我还是害怕!”

    霓烟抚了抚太子的头发道:“太子别怕,烟烟还在,不管怎样,烟烟都会陪着太子。”

    太子听罢心中宽慰了许多,只是躲在霓烟怀中不肯离去,霓烟抱着太子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太子平静下来,不一时在霓烟怀中沉沉睡去。

    元帝被俘的消息传到福寿宫,太后震怒之后老泪纵横,宫中也是一片凄然之色。

    太后擦了擦眼泪,冷静下来,吩咐道:“去将英王请来。”

    英王来到福寿宫,参见太后,太后道:“英王,想必你也知道了皇上被俘之事。”

    英王低头参拜道:“儿臣已经知道。”

    太后道:“事到如今,你待如何?”

    英王道:“此事朝野尽知。朝堂之上,分两派意见。一派坚决要护卫京师,京师大营还有五万人加上岳潇、林亦清带回来的两万五千人共有7万有余。耶宪巴赫虽然又纠结了五万人,但以京师实力还是可以一打。”

    太后道:“你可知哀兵必败这两万五千人刚刚吃了西戎人的败仗,心中对西戎兵定时恐惧不已,他们如何能再打胜仗?

    只能靠京师的五万人。然京师大营主帅叶风云已逝。新任主帅陈峰刚接手不久如何能服的了众。”

    英王叹了口气道:“另一派主张南迁。”

    太后又道:“南迁!你可知南迁京师这几十万百姓尽数送于耶宪巴赫口中任期撕咬。大周建国至此,百年基业要毁于一旦。”

    太后看了英王一眼又问:“那英王是哪一派?”

    英王看看太后两眼坚定道:“孤的意思是誓死守卫京师。”

    太后盯着英王看了半日,一掌拍在桌子上道:“好!哀家,助你守卫京师!击登闻鼓,招群臣议事!哀家要上朝听政!”

    皇城之上登闻鼓声骤起,京师内五品以上官员迅速着朝服骑马,直奔皇城!

    朝堂之上众臣齐齐跪在殿上英王端坐殿上俯视群臣。林亦清与岳潇因要向群臣阐述战况,被破格允许入朝议政。

    听完林亦清与岳潇阐述战况之后,群臣分为两派。一派主张立即南迁,一派主张准备攻防御敌。双方在朝堂上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司礼内侍几次甩太平鞭都未能阻止。

    正在吵闹之中,忽听的一声唱礼:“太后驾到!”

    孙太后头戴十二龙九凤冠,身穿红黑翟衣,金龙玉凤霞帔,缓步走入殿中。众朝臣跪地叩首道:“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走上金殿坐在英王左侧。

    太后坐下之后用眼神扫了殿下群臣一圈,众人惧不敢抬头。英王见太后坐在身侧纷乱如麻的心绪,倏然安稳。

    太后缓缓开口道:“未到殿中就听殿内争吵不休,不知众卿争执何事?”

    众人具噤声,见众人不答孙太后对王义方道:“王义方,你先来说说。”

    王义方叩首道:“禀太后,因西戎大军既将围攻京师,加之皇上被俘我等在商议对应之策。”

    太后道:“你们商议出来的对策是什么?说来我听听。”

    王义方道:“众臣为两派,一派要守卫京师,救出皇上。令一派主张南迁。”

    太后眼光犀利的扫了众人一眼,问道:“是谁要守卫京师,又是哪个要主张南迁的呀?”

    众臣皆低头不语。

    太后缓步站起,站在众臣面前道:“既有主张南迁的,就拿出个章程来我听听。南迁到哪里?何时迁,怎么迁。皇上怎么办?”

    听到此话,众臣皆不敢言。

    然后又看了众人一眼道我再等一炷香,若是没有一个人拿出南迁的方案,就只能上下齐心一力御敌保卫京师。”

    南迁派首领楚立洲,官拜吏部侍郎。看了看左右站出道:“南迁自然是要迁回陪都,既然西戎军即将压境,自然是越快越好。京中大小官员及商户皆尽南迁。至于皇上?!必然是要与西戎人谈判。救出皇上。”

    太后笑道:“诚如楚大人所言。京中大小官员及商户皆尽南迁,那么京城这几十万的百姓就弃之如敝履不成?不说这京师大小官员及商户数十万人。一路南去船只,车马如何安顿?一路上粮食,饮水如何解决?我等南迁被西戎大军碾压南下,拿什么坐下来与西戎谈判?这哪里是要谈判救皇上,这是直接要了皇上的命!”

    楚立洲听罢吓得跪在地上。身如筛糠道:“臣绝无此意,臣绝无此意。你只是知道我军与西戎军悬殊甚大,此一仗…”

    “这一仗若是输了楚大人的身家性命就没有了。举国南迁,楚大人不止身价性命,就连乌纱都可保住。楚大人何乐而不为,是吗?”

    楚立洲只有不停的叩首,不敢多发一言。

    殿下鸦雀无声,只能听到太后震耳发聩说道:“我大周立世百年,自从迁到京师之后,未再动摇过一次。如今京师危矣尔等就想弃之南渡。弃祖宗基业于不顾,弃全城百姓于不顾,弃我大周气数于不顾。圣祖爷带着百万将士用鲜血换来的京师,这百年繁华就在我等手中说丢就丢掉了。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随后拉下脸来对司礼监内侍道:“司礼内侍拟旨发往京师各处。从今日起,京师上下,但凡敢有言说南迁者,斩!传言蛊惑动摇与我军心、民心者,斩!里通西戎发送消息者,斩!着各部备好粮草军需,我京师上下君臣百姓。对抗西戎,保卫京师!”

    转头又对群臣道:“三司,镇北候,陈峰、六部尚书,林亦清和岳潇你们几人留下,其他众卿皆可散朝,回去筹粮,备军械,安抚百姓,惩治盗匪皆托与众卿了。”说罢朝着群臣一揖到底,英王见状站起身走到太后身旁,同样对着群臣一揖到底。

    一众朝臣皆塑身而立,对着太后和英王一揖到底,几位老臣按耐不住抽泣起来,哭声起,感染了整个大殿,每个人都不由得潸然泪下。

    太后满眼含泪哽咽道:“诸位为我大周,殚精竭虑,方有当今这翻太平景象。如今外敌入侵,国难当头诸位能在此辅佐我母子,安邦定国,我母子感激不尽。”

    众人听完更是啼哭不已,英王见状忙拭泪道:“诸位老大人且不可过于悲痛,保重身体。方是国之鸿运。”

    众人听罢方慢慢散去。三司等众人与后因王议事直至深夜。

    霓烟在东宫,准备服侍太子就寝。太子穿着小寝衣躺在锦被中对霓烟招招手道:“烟烟你过来,今晚可陪我在榻上睡?”

    霓烟道:“这个不可,太子要自己睡。奴婢就在外边的暖榻上,太子要茶水起夜只管唤奴婢就是。”

    太子道:“烟烟,你知道吗要打仗了。”

    霓烟将太子揽在怀中道:“打什么仗?太子听说什么了吗?”

    太子忧心重重道:“西戎的大军已经快压到京师了,我父皇还在他们手中。听胡嬷嬷说,今天太后当朝听政了。太后和英皇叔准备对抗西戎,太后把三司、六部尚书、镇北侯还有带着京师两万残部逃回来的林亦清和岳潇一同在大殿上议事,到现在都还没议完。”

    霓烟猛地听到林亦清的名字。心头一颤。太子道:“烟烟,你怎么了?”

    霓烟笑道:“是稍微有点冷,打了个寒战。”

    太子道:“你快去把那个大氅披上。”

    霓烟走过去,拿出一件长袄披在身上道:“用不着穿大氅这个就行。”

    霓烟看看太子道:“太子是担心皇上吗?”

    太子点点头,复又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害怕。烟烟,你说西戎人能打进京师吗?”

    霓烟宽慰太子道:“太子宽心,西戎兵打不进来。虽然我们大军在兵栈战事失利。可是我们尚有七万精锐。西戎大军远道而来疲惫不堪。他不可久待,只会速战速决。咱们只要上下一心团结好就一定能把西戎兵逼退。”

    太子听罢点点头道:“烟烟你说的每一次都对。所以我相信你。”

    霓烟笑道:“奴婢又不是什么大罗神仙怎么能说的都是对的呢?奴婢想凡事皆有一定道理。想明白道理,事情就通透多了。”帮着太子掖i?了掖被角,又道:“太子长大了,要多读书。读书多了就能明白这天下的道理了。太子将来要做个明事理的君王。”

    太子笑道:“我听烟烟的要多读书。”

    又道:“林亦清是个挺厉害的人。”

    霓烟问道:“太子为什么会这样说?”

    太子道:“虽然林亦清是个文臣,却随父王出征还能在大军溃败之后,带着两万余残部返回京师。虽然还有偏将岳潇,可是岳潇是一个武将,也是有征战沙场的经验。林亦清可是从未上过沙场的人。”

    霓烟听罢心中涌起一丝暖意,随口说道:“他哪里如你说的那般安静老实,自幼也是个淘气的。”

    太子道:“烟烟你如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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