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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夜宴(二)

    小果儿很自然的将话又接了回去,

    “殿下接亲本该走官道的,当时小果儿还纳闷呢。不过能瞧见漂亮姐姐、还帮漂亮姐姐撒了花纸,小果儿很满足!”

    他向李挽扬起大大的笑脸,李挽赞许的竖起了大拇指。

    爷两热络的你来我往说笑着,孩子不设防的言语落在耳边,李挽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映入眼帘;

    陆蔓心中不详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李挽知道!

    李挽一定知道原主探查别院是别有用心,也很可能因此将原主杀死!

    心中“咯噔”一声,瓷杯滑落玉指,掉在席案上。

    辛甜酒液汩汩涌出,很快顺着几案淌到地上,凉亭里充斥着灼热的酒香。

    “糟糕。”小果儿瞧了眼,赶紧跑出去寻抹布。

    陆蔓回神,慌忙掏出绢帕擦拭,蹲在地上收拾。

    白瑞生和陆桐也都纷纷掏出绢帕帮忙。

    李挽没有凑热闹,只是坐在陆蔓身后,微微探身,极自然的帮她托起大袖,一手护在桌角。

    “看来夫人是真喜欢那院子。”

    他轻声带笑,落在弥漫酒香的春风里,意外有些宠溺。只是陆蔓惊得一颗心轰隆狂跳,根本没留意他在说什么。

    “其实本王也想过替夫人买下来,但毕竟是纪大将军赠予白郎的,也不好夺人所爱。”

    他的目光寻着白瑞生,全然就是在和友人笑谈的平常模样。

    陆蔓捏紧绢帕,狠狠揉搓在地上,心绪乱得很。

    很快,小果儿带着仆从进来打扫,将碗碟绢帕收走,席案又重新规整。

    陆蔓拾起酒杯,重新给李挽斟酒。

    满盈的一只金樽,举在她的手中,虎口包裹着杯沿;

    也不知为何,她犹豫许久,像是不知道该不该递给李挽。

    李挽眸色极淡的看了她一眼,“撤了吧,这酒撒过,兆头不好,让于叔拿本王私藏的精酿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陆蔓紧咬住下唇,一双眼儿像是蒙了雾。

    她没说话,起身去叫酒。

    穿过游廊,走出点灯的寄畅园,走到无人的黑暗处,摊开手掌,清冷的月光下,虎口处濡湿的颗粒清晰可见。

    那是她没有狠心下进酒里的毒药。

    李挽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仿佛他知晓她的杀意一般,搞得她道心动摇,在最后一刻,还是畏惧了。

    陆蔓摘下一片芭蕉,擦净掌心沾酒的毒药;酒香弥漫,春风中温暖还残留着余温。

    或许是揣摩李挽到底对自己有没有杀心,耗尽了她的全部心力;

    下毒失败,反而莫名其妙的,让陆蔓松了口气。

    毕竟,是李挽让她撤的酒,是李挽明确的阻止了她下毒。

    所以这次失败,显得情有可原了起来。

    片刻后,陆蔓叫了酒回来,席间说说笑笑,重新热闹起来。

    别看李挽平日里冷如冰山,也逃不过美酒的魔抓,喝了酒就如寻常人一样,面红耳赤,成了个话唠。

    他与白瑞生相谈甚欢,很快便勾肩搭背,甚至一起哼上不着调的小曲。

    陆蔓小果儿频频对望,笑得停不下来。

    在场只有陆桐,乖巧斯文,规规矩矩用着晚膳,一双眼儿就没离开过白瑞生。

    一直闹到深夜,陆蔓将陆桐送上马车。

    回院里一瞧,李挽和小果儿还没离开,一大一小正坐在早春抽芽的梧桐树下,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着小话。

    桌上散落瓜枣,李挽唇角沾着甜酒,热烘烘的酒香拂在小果儿脸上,逗得孩子小脸红扑扑,难掩兴高采烈。

    因着这几日见过太多次李挽与小果儿亲昵的画面,陆蔓已然见惯不怪,甚至恍惚觉得这就该是寄畅园的日常。

    她坐在方几一角,拿过一瓣酸杏,听见李挽逗小果儿说,“本王瞧着你是个热络性子,可还有旁的伙伴没有?改日也叫来王府,给你漂亮姐姐解个闷儿。”

    话音未落,小果儿瞬间两眼放光,“真的可以吗?”

    这个年岁的小孩大多爱热闹。他从前在别院时,便与街坊里同龄小孩打成一片;如今有了好着落,自然也想让从前的玩伴长眼。

    小果儿惊喜的朝陆蔓望了一眼,见漂亮姐姐亦作欣喜神色,扑通一声跪在李挽身前,抓起墨色广袖摇啊摇,

    “殿下真是普天之下最最最帅的王爷,威武不凡,人又心善,还有普天之下最最最漂亮的夫人、最最最富足的府院,最最最……”

    “行了行了,就你滑头。”

    陆蔓实在听不下去,笑嗔着将人打断。

    她不否认在小果儿一事上,李挽表现出了不同于他凶戾本色的善良;

    但这并不能掩盖他是个大魔头的事实,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小果儿这样好的孩子被李挽三瓜两枣蒙骗。

    ====

    过了几日,下朝时,平素里独来独往的摄政王,破天荒的搂了位翩翩儿郎在臂弯里,举止亲昵、神情愉悦。

    遇见同僚公卿惊异,李挽还特地停下脚步,向众人介绍道,

    “瑞生前些时日来府上小聚,与本王相谈甚欢,本王还有好些话没同他讲。”

    李挽这样一位鼻孔朝天、连招呼都不同人打的人,难见流露出如此亲和的一面,公卿大臣惊诧愣怔,一时都记不得朝中何人表字“瑞生”。

    直到李挽虚虚松手,露出夹在胳膊肘里的儿郎,一群人这才恍悟,原来是白侍郎。

    这位白侍郎平日跟在纪大将军身后,摆明了是纪家的人。而今一瞧,似乎还与豫章王关系匪浅?

    诸位公卿眼神意味深长起来。

    感受到周遭异样的目光,白瑞生往李挽臂弯里缩了缩,

    “白某与王妃堂妹是旧识,得蒙王妃不嫌弃,才斗胆去王府拜访过一遭。”

    李挽从怀中牵出一条巾帕,盈盈落在白瑞生的手中,

    “不嫌弃,怎么会嫌弃。自从瑞生上次造访,夫人无时无刻不央着本王再请郎君来聚,还洗净了你上次落下的巾帕,要本王务必交还与你。”

    两人都生得高大,在太极殿前明目张胆的搂搂抱抱,看客们的目光越发暧昧起来。

    若说有什么能让争权夺利的对家,摒弃功名利禄、难舍难分,那一定是爱情吧。

    “本王喜欢与你饮酒,上次你讲的豫章旧事,只讲到一半,本王日思夜想,终于盼到今日再见,定要与你尽兴而归。”

    李挽许是被自个儿的厚颜无耻逗乐,一席话毕,实在绷不住坏笑,平素不见丝毫起伏的唇角忽而高高扬起,朱唇玉面,在朗朗晴空下越发夺目。

    看得一众正经八百的公卿纷纷咋舌,只道是,现在的年轻儿郎,可真会玩。

    外人只见得两人暧昧,殊不知白瑞生后背冷汗一涔碾过一涔。

    只有他自己知道,与无人处,李挽看向他时那玩味的眼神有多骇人!

    还有搭在他劲畔的大掌,看似轻柔,实则没有片刻松懈,就像一只利爪,随时可以把他撕碎。

    可是,豫章王的邀约他能拒绝吗?

    显然不能。

    建康城最大的酒楼,万花楼,纪勇男和纪子辉下了朝,一早便来此处候着。

    酒楼宽阔,绿荫丛生,流水淙淙。

    二人为了避人耳目,寻了假山背后三层楼边的一方寻常雅间,蕉叶虚掩,玉帘卷起,爷两便作普通食客,就着两盏清茶,细细聊起等会儿会谈机要。

    殊不知,他们邀约的那位张霄,在太极殿外瞧了场热闹,直等到李挽尊驾启行,才紧赶慢赶赴约而来。

    这厢纪家父子未等来张生,李挽倒是先一步踏进琼宝阁,挑了最上层一方软厢。

    “本王最爱这处阁顶,总觉得坐了此处,九层宝阁,便得了九成福气。”

    他松了金玉革带,玄袍散开交领,烫金椽边堆叠在他的腿上,两缕青丝从鬓边垂落胸;

    春风轻抚,外面的人只见得这人狂妄潇洒;只有白瑞生,离得近了,才能瞧见他全然阴沉下的面色,眸子里是春风都化不开的万年冰霜。

    轩窗洞开,他坐在风口,根本不看白瑞生,像是自说自话。

    这情形与王府夜宴那晚的情形一模一样。

    每每王妃看来,王爷立马表现得热情开朗;王妃目光一离开,王爷的笑意也瞬间冷下,甚至很嫌弃的在席案底下疯狂搓手。

    位高权重的摄政王,白瑞生不相信他会清闲到与对家白日饮酒。

    他知道豫章王有心利用自己,却不知道他到底揣着什么坏心思。

    日夜揣测,搞得白瑞生都要精神分裂了。

    难受归难受,但白瑞生到底没胆子惹怒李挽,沉默许久,只能硬着头皮恭恭敬敬接话,

    “王爷何需来此宝阁?降生李氏,本就带了十成的祥瑞;又封豫章,更是十成的功德。”

    他记得李挽说想听豫章逸闻,便想着随意讲些,快快糊弄过去,“豫章有座十层浮屠,王爷可知?”

    “哦?还有此等宝物?”

    话虽然这样说着,可李挽转过的脸上,未见半分兴致,一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定定的看着白瑞生,酒樽举在手中,

    然后,非常明显的,将手腕一抬,酒液淋在桌上。

    “哎呀,瞧我笨手笨脚的,定是白郎的故事太吸引人。”

    他的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手指往白瑞生袖口虚点,那里掖着陆蔓洗净还给人家的雪白巾帕。

    白瑞生朦胧生出一丝猜测,狐疑的将绢帕抽出来,铺在撒酒上。

    带着淡淡皂香的细软绢纱,眨眼湿透,染满酒腥。

    李挽似觉得不够,团了巾帕,胡乱揩在木纹上,很快便将小娘子收拾齐整之物,弄得挑丝勾线,皱皱巴巴,再不能用。

    这下他满意了,长指捻起一角,挥手扔到了屋角的大花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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