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欺负

    安玉珠起身盘腿坐起来,抬手挠了挠脑袋,神志还有点不太清醒,看向面前的粉衣少女,含糊道:“小师妹,你怎么来了?”

    鲤鱼也学着安玉珠盘腿坐下,她蹲累了:“昨天晚上,我听到你这里的动静挺大的,本来是想过来的,但是我懒得起床,所以现在才来。发现你这里,” 她抬头看向那一面被砍的稀碎、什么都遮不住的墙,复又低了低头,看向安玉珠屁股下的四拼床单,茫然道:“二师姐,你昨天晚上都干什么了?大师兄说,你肯定是昨天晚上练剑了。”

    安玉珠站起身,拍拍脸,清醒了,伸手把鲤鱼小师妹拉起来:“大师兄也来了?”

    鲤鱼顺着安玉珠的力道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望向安玉珠:“对呀,我俩在门口遇到的,大师兄说他不方便进来,就在门口等着,我就自己进来了。”

    安玉珠点点头,走向衣柜:“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和大师兄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

    换完衣服,安玉珠望向距离稍远的门,又扭头看近在咫尺的“墙门”,沉思片刻果断走墙,刚刚小师妹也是这么走的。

    安玉珠走出“墙门”,又绕到门口,终于看到了大师兄和小师妹。

    看着绕着房子几乎走了一圈的安玉珠,又想起刚才她小师妹也是这么走的,系统沉默了,开始有点怀疑宿主的脑子,并且再一次质疑自己昨天晚上的判断,默默吐槽:明明可以直接从门口出去,为什么还要绕这么一大圈。

    系统想了想,秉着职业素养,提醒安玉珠:“宿主,这是你大师兄,肖遥,也是剑宗首席大弟子,内定的下任掌门。”

    安玉珠:“闭嘴,点名册。没看到我正在欣赏帅哥吗?”

    安玉珠看着眼前沐浴在阳光中的大师兄——

    大师兄身穿一身白衣,白衣里面的衬衣是绿色的,绿色与白色交织,让白衣不再单调。不仅如此,领口与袖口都由金线织就,是祥云样式的,绿色与祥云代表着青云剑宗。头戴专属于青云剑宗首席大弟子的金色莲花冠,腰间佩戴着赤水剑。

    看到安玉珠出现,大师兄眼睛微微一亮,嘴角噙起一丝浅淡的笑,如春风一般:“二师妹,你昨天晚上又练剑了,把屋子都给劈了,这次我不会帮你修了。”

    啪叽。

    安玉珠仿佛听到了滤镜哗啦啦碎一地的声音。

    安玉珠:“……”

    大师兄的脸真的好看,笑容也让人直呼我可以,放在现代肯定是香饽饽。但是他37°的嘴里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让人伤心欲绝,决然离去的背影更加让人心碎落泪。

    鲤鱼小师妹紧随其后,生怕自己被二师姐拉去当苦力,急忙开口:“二师姐,我也不想帮你修屋子了。不过我那还有一床多余的被子,你可以拿去。” 话音刚落,赶紧跟在大师兄身后离开这里。

    急匆匆的背影好似被狗撵了一样。

    眨眼间,门口只剩下安玉珠一个人立在阳光下,有点儿刺眼,安玉珠抬手擦去被阳光刺出的生理性眼泪,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所以,他俩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我笑话,顺便维持我们之间微薄的同门之情?既然这样,我应该还有一个四师弟吧,他怎么没来?”

    “宿主,本系统也不知道呢。不过据本系统监测,宿主的小师弟现在应该在炼丹,他的炉子炸了,没时间过来。”

    “这是你的另一个功能吗?定位?” 安玉珠一边的眉毛轻微挑起,“可以啊,点名册。那你能告诉我现在反派和男主都在哪吗?”

    系统被安玉珠夸得洋洋得意,语气兴奋,电音都变浪了起来:“男主现在下山了,在外面执行任务,等他回来我就告诉你。反派现在在外门上课。” 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差点儿把安玉珠的耳膜震破:“不好了,宿主!你快去救反派,反派的作业被人撕了!”

    听到这话,安玉珠眉毛慢慢地拧在一起,有点儿怀疑系统的话的真实度:“撕作业?这是修真界吧?他们是小学生吗?还玩这套?我三年级的时候就不这么干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安玉珠还是马上御剑准备往外门去:“带路,这个你可以吧?总不能让我一间一间找吧,那么多房子呢,而且我也不知道反派长什么样啊。”

    “可以的,宿主,我可以的。”

    系统的话音刚落,安玉珠的眼前就慢慢浮现出几个硕大无比、散发着幽幽蓝光的箭头,一个接一个,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安玉珠看着眼前的这些箭头,脚下的剑微微晃了晃,代表着剑主人此时略微不平静的内心。

    系统真用到他的时候,他是真上,但是这个智商真的令人捉急。

    安玉珠跟着系统标记的箭头御剑快速往外门的学堂飞去。安玉珠的梦想就是可以在空中乘风破浪,但是,现在的她压根儿没有心情好好感受,破系统像是催命一样,叫个不停。

    安玉珠在脑海中飞快地回忆着书中的剧情,无论她怎么回忆都没有办法想起反派在青云剑宗的情形,更没有反派小时候的情形,他好像就是凭空冒出来的,或者说作者专门为男主创造出来的人物,目的就是为了让男主的修仙之行变得坎坷,给男主制造障碍但是并不会真正意义上妨碍到男主。

    思及此,安玉珠简直想骂娘,没有反派的成长轨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被别人欺负,更不知道反派为什么会黑化成为魔尊,完全就是

    两眼一摸瞎,两手就是抓。

    这样她完全没有办法做出针对反派的计划,谈什么拯救?男主那边还好说,熬鸡汤灌他,干就完事儿了。

    啧。烦躁。

    “到了!” 系统出声打断了安玉珠的思绪。

    安玉珠回过神,顺着系统指的方向控制着雪落剑,慢慢把速度降下来,落到树上,把自己藏进树丛里,仔细观察学堂里面的情形。发现——

    几个身穿外门弟子制服的弟子围着一个少年,被围着的那个少年长得很漂亮,看着年纪不算太大,垂着眼,看不到眉眼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以修仙者的目力来看,睫毛很长,鸦羽一般,而且能很明显的感觉出来少年的皮肤很白皙细腻。

    此时,少年的唇紧紧抿着,应该是非常生气的。

    安玉珠欣赏完少年的侧颜,紧接着视线下移,端详起少年的穿着来,好似全然不在意少年此时的窘境。

    少年身穿外门统一的弟子制服,是很单一的白色,不似大师兄那般花里胡哨,不过此时白色的衣服上有着几个很明显的脚印,应该是围着他的那几个弟子踹的。

    为首的弟子,长着一副尖嘴猴腮的刻薄样子,手里高高地举着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嘴里还嚣张地喊着什么,

    “向阳你有好好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呀!但是为什么只写了一份呢?不是说让你帮我也写一份吗?你昨天难道没有听到吗?你难道还想让我把你的书再撕一次吗?你难道还想被夫子骂,被夫子罚站吗?”

    其他几个弟子,听到尖嘴猴腮的弟子这样说,想要伸手夺过少年手中的书,把书撕了,少年紧紧拽着手中的书,手指都泛了白,不让他们把书抢走。

    这时站在少年背后的一个左边眉毛长着一颗大黑痣的弟子伸出手,想要推少年一把。

    看到大黑痣弟子的这个动作,安玉珠收回打量少年的视线,大拇指微微一动。

    “谁呀?谁打我!”一个尖锐的公鸭嗓在学堂中响起来,声音大到在外面树上的安玉珠都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大黑痣弟子左看看右看看,把脑袋转了一圈都没找到是谁干的,恼羞成怒起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向阳!肯定是你干的,你敢打我!”

    黑痣弟子气不过,居然伸手使劲推了生气抿唇的少年一把,把少年推的往前酿跄一步。

    哎呦我去。

    安玉珠忍不了了,刚准备出手收拾一下这几个欠收拾的弟子,看到生气的少年突然动了——

    少年抬起头,伸手推了面前拿着他课业的尖嘴猴腮的弟子一把,开口,声音清凌凌的,好似山涧中划过的泉水,特别清脆动听:“给我。”

    “哎呦我天!系统,你听到没,他的声音好好听哦。不光长的帅,声音也好听。我可以!”

    安玉珠此刻兴奋地完全想要做出双手捧脸犯花痴的样子,完全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系统,你听到了没!真的超好听诶!我好爱啊!而且,你看到没,看到他的正脸没,完全是我喜欢的长相。这趟,值了!”

    如果不是系统没有实体,安玉珠真的想要握住系统的肩膀疯狂摇晃,以表达她的兴奋之情。

    “我听到了,也看到了。不过,宿主,”系统实在是被安玉珠烦得不行了,无奈开口。

    “不过,你看到他的眉毛了没?他右边的眉毛尾巴是断的哎,不过这样真的,更帅了!”系统要说的话,就这样被安玉珠打断了,只能无奈叹了一口气,闭嘴不再试图开口了。

    安玉珠仔细端详着——

    少年的右边的眉毛虽然是断眉,配合着少年微翘的桃花眼,让少年既有一份野气的同时又不会失去这个年纪的少年感。

    “系统,系统,你看到没啊!他有唇珠!我的老天爷,这是什么宝藏男孩儿!”安玉珠在看到少年的唇珠时,终于忍不住发出尖叫。

    系统看到了也听到了,但是系统已读不回。

    “给我。我的课业。”少年向尖猴弟子伸出手,再次开口。

    尖猴弟子不听他的,居然把少年的课业撕了。

    安玉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次出手,尖猴弟子突然手腕一痛,然后竟然朝少年跪了下来,

    少年没理他,只是把撕碎的课业捡起来放到课桌上,自己也在课桌前坐下,并不理会周围的人。

    其他几个欺负少年的弟子,膝窝一疼,竟然也朝着少年跪下了,“咚”的一声,声音特别清脆,可见背后之人必然是生气了。

    安玉珠还是不解气,又朝他们的脑门一人弹了一下,留下一个红印子。眼看尖猴弟子还想说什么,安玉珠又朝他的脑门还有嘴弹了几下,尤其是嘴多来几下,让他彻底闭嘴。

    这些弟子眼看在少年这讨不到好,只能起身骂骂咧咧走了。

    正在看书的少年,抬起头看了看他们离开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凉意,摊开紧握的手,赫然是刚才的罪魁祸首——一颗糖果,这是他刚才捡课业时顺手捡的。

    又扭头看向学堂外的那棵大树,目光深邃,也不知在少年在想些什么,继而收回视线把糖果放在桌角,摊开书,等夫子来上课。

    藏在树丛里的安玉珠,吐出一口气,拍拍胸口:“好险,差点儿被发现了。”

    闭麦的系统终于愿意开口说话了:“我不明白,宿主。为什么你不直接下去帮他?而且你为什么不用术法,要用糖果弹他们?用术法不是更方便吗?”

    安玉珠小心翼翼地换了一个姿势,由坐着改成依靠着树干半躺,伸手揪了一片树叶玩,懒洋洋地开口:“不为什么。你觉得,一个亲传弟子有什么正当理由来外门学堂?出手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外门小弟子?你是不是还想让我顺便帮他在外门立威,让人以后不敢欺负他?”

    “且不说我真的有理由这样做,即使我真的出手帮了他,反派能不多想?单看他能在书中成为最大的反派,就说明他的心里十有八九是有阴暗面的,而且非常警觉,我干嘛送上门给人怀疑。最重要的是,总不能每次他被欺负,我就次次天降吧?反派难道真的不怀疑我居心不良吗?而且我是怎么每次精准预测他被欺负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反派:我在暗中监视你。想让我帮他,总得让我观察观察再制定一个针对计划吧。”

    安玉珠把手中的树叶扔了,又伸手烦躁地揪了几片:“说起来,这个还是作者的锅,什么也不说,真是瞎子摸象。至于为什么不用术法,我忘了,还没习惯。我刚刚在储物袋里找了半天,只有糖果能用。”

    “可是,宿主、”

    “行了,系统,我知道该怎么办,咱们先暗中观察,孔夫子都说了,因材施教,懂否?我先睡会儿,昨天睡得腰酸背痛,等他下课再叫醒我,咱们得先跟踪反派,摸清楚状况。” 说完,把手中的叶子往脸上一盖,双手交叉在胸前,不理会系统了。

    系统无奈,只能闭嘴,替她看着。

    夏日炎炎,树影婆娑,连知了也躲在树中不愿露头,只有知了的叫声从树丛中透出来,此起彼伏,发出“知了知了”的叫声,在静谧的炎炎夏日里,反而不觉得烦躁,竟然感到了一丝安静祥和。

    其实安玉珠并没有真的睡着,听着知了的叫声,突然特别想家。

    睡意朦胧间,安玉珠仿佛真的回到了和小伙伴们一起捉知了的夏天。

    窗边的少年,伴随着不断地蝉鸣声,把课本翻页,偶尔把目光落在桌边的糖果上,复又抬眼看向夫子,听夫子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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