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非来到员工休息室，最外面的墙上挂着三个照片，是去年最佳优秀员工。
第二个人正是孟子清。
这是夏非第一次看见孟子清的长相，斯斯文文，带个黑框眼镜。
最里面的长桌上，几名穿着员工服的人正吃着饭。
夏非听着他们的八卦声。
“你们看见那个场面吗？听说就一个头挂在那里！”
“还好我没见，要不然天天做梦。”
“你说，他得罪谁了？这么狠。”
“这谁知道？不过他性格温温柔柔的，还有礼貌，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会是咱们动物园里的人吧，吓死人了。”
……
剩下的夏非没听，直接出去了。
下午，监控室里。
许昌羽有些着急地看向技术人员，“能复原吗？”
技术人员淡定地推了推眼镜，“可以，不过删除的人懂点计算机，需要点时间。”
说完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键盘噼里啪啦地响着。
几人围着电脑，目不转睛地看着视频。
孟子清在虐待动物。
把它们饿到饥肠辘辘，去捉弄它，如果有一点反抗的意思，就用针扎它，用电击棒电它。
看了几个小时的视频，孟子清几乎把百草园的动物都虐待了个遍。
陈晴：“据调查显示，孟子清大学本科学的是计算机，于三年前入职，连续获得了三年的优秀员工。”
显而易见，是孟子清为了掩盖事实，把监控删了。
三个月前，突然性情大变，开始虐待动物。
吴川：“去问孟子清的同学，老师，邻居，同事，尤其关于动物，生命方面的问题。”
陈晴应了一声，起身离去。
房间里，技术人员也离去，只剩下三人。
许昌羽走到夏非身旁，和她一起倚在墙边，好奇地问：“你觉得他是被控制了，还是他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夏非眉角微微上扬，“你觉得呢？”
许昌羽正色道：“我觉得是被控制了。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我觉得……”夏非停顿了一下，“是露出真面目了。”
许昌羽疑惑地问：“为什么？”
夏非如实道：“女人的直觉。”
许昌羽：“……”
原本还以为她能说出什么正经的话。
夏非看着许昌羽转头就向正在看监控的队长走去。
她也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第二天一早，事务所里，陈晴拿着材料在会议室里汇报。
“据说，他从小一直品学兼优，性格内向，安安静静地，很有礼貌，还热爱动物，”
“他的父母说，他是因为热爱动物，才选择的这份工作，当初，他的父母死活不同意，但孟子清以不工作为要挟，最后无奈下只能妥协。”
“但我们在他的手机里查到一个账号，里面从六年前就开始发虐待动物的视频，还有动物园的动物。”
许昌羽脸色复杂，嘴里小声嘀咕着“人渣。”
吴川瞟了许昌羽一眼，示意陈晴继续说。
“我们检查了摄像头，摄像头并没有坏，只是无法连上电脑，应该是孟子清干的。”
“他在最近的社交软件里，还认真学习了剪辑视频。”
“应该是准备替换掉虐待的视频。”
许昌羽：“动物园工作人员不检查吗？”
陈晴：“检查，但孟子清是一个热爱动物，高学历且工作优秀，连续获得了三年的优秀员工，总会产生一些滤镜，放轻警惕。”
许昌羽挠了挠头，“所以这个灵可能是其中受虐待的一员，这么多动物，怎么确认是哪个啊？”
夏非：“为什么要把孟子清的脑袋挂在墙上？”
陈晴嘀咕地说：“追求仪式感吗？”
……
吴川：“你们把百鸟园里动物的羽毛的收集起来，每个动物都做好标记。”
吴川正叮嘱动物园里的员工。
夏非继续在百鸟园里闲逛，动物也像人一样，三五成群。
但有个特例，十几只的鹤群里，只有一只孤零零的。
夏非凑近了看，这只孤零零的鹤一直想靠近它们，但都被躲了起来。
她特意去问了曾经在百鸟园的饲养员，听说经常出现这种情况。
就在这时，夏非隐隐听见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你好。”嘈杂的声音里突然出现一声温和沉稳的声音。
夏非呼吸一滞，环顾四周，最后停在了眼前的鹤群。
“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夏非停顿了几秒，看了眼前方不远处的同伴，语气从容淡定，“你想怎样？”
“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夏非慢悠悠地说，还向后退了几步，试图离开这里。
“带我离开这里。”
“你可是鹤，我怎么带你离开？”
“我有办法。”
“什么条件都行？”夏非最终开口道。
“什么条件都行。”
交易就这样达成了。
四个小时后，检测结果出来了。
是那只孤零零的鹤，不是它。
枭心鹤貌，F级，早年因为形貌一直嫉妒鹤，因“形貌欲”，成为灵，一直伪装成鹤，潜入鹤群，把整个鹤群变成了枭群。面对孟子清的虐待，直接出击。
夏非看着报告，感到十分不对劲。
“只有一份报告吗？”
许昌羽满脸疑惑，“一个灵当然只有一份报告。”
夏非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她原本以为那个灵会被检测出来的，怪不得它不害怕自己告密。
报告出来后，四人就出发带那只鹤回事务所。
夏非趁机在鹤群前独自停留了一会儿。
面前十几只鹤，她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来了。”其中一只鹤径直走到了夏非的面前。
“你有什么办法？”
“你闭上眼。”
夏非虽然充满疑惑，没有放松警惕，但她知道它不会伤害自己，如果它想出去的话。
一分钟后。
“好了。”
夏非听到这话才睁开了眼睛，但她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变化。
反而是那只鹤摇头晃脑，慢悠悠地向鹤群走向鹤群。
夏非有些迟疑，想开口，但被一句话给咽回去了。
“我在这。”
夏非低下头，发现同样的位置下有一块白色的东西。
她蹲下身子，发现正是这东西开的口。
“你变成了这样？”
“是的，现在你可以带我离开了。”
夏非找了工作人员，以物品掉落进去为由，把它带了出来。
她看着手中有手指头大小、形状为鹤的瓷器。
夏非带它来到了公园，此时正值中午，公园里人很少。
她坐在了椅子上，手里拿着鹤。
“我的父母在哪？”
“抱歉，我现在无法使用自己的能力，请给我一段时间。”
夏非了然，变成这样是它的能力。
“那跟我回事务所吧。”夏非知道它和那个杀人的脱不了关系，如果它危险，正好事务所里有隔离室。
“好。”
夏非有些疑惑，它欣然同意了。
她还以为要受到些危险呢。
它和那个灵什么关系呢？
夏非猜测应该是敌对，毕竟只有那只鹤是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