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书和王睦两人已将清烟阁发生一事,一一禀报给了云礼。
“我接到的消息说,那叫阿眠的姑娘之前一直是在其他城活动,一些之前来过清烟阁,接触过千山的富家子弟和一些贵人都死于她手,既然事已至此,杀人凶手以死,此事便了了吧!”
“是!”
清烟阁一事也算过去了。
这次事件中,衙门里受了伤的人,云礼都对其补贴了银两。
清烟阁也无人接管,阁中的人也都拿着银两被遣散,成了一座空楼。
外出游山玩水的事,云礼自然也没忘记,只是这一次换成另一些人伤心了。
“明日一早,大家出发去一起去城外,今天大家回去好好准备准备,那个今天事件中受了伤的就不用去了,好好在家养伤!”
岳书活动着身体,转转腰:“大人没事的!可以去,嘶!老王,闪着腰了!”
众人哄堂大笑。
下午无事。
云姝月来到厨房,又是和面又是烧火的,还将满脸粘上面粉,将厨房搞得乌烟瘴气,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她在烧房子。
她从厨房走出,顶着一张灰扑扑的脸,瘪着嘴,嫌弃的看着手上粘粘的面粉:“奶奶!你在哪?奶奶,我不会做。”
云老太爷拉着云礼在小池子里钓鱼,钓上一条,又给放回池中:“太小,肉不多。”
苏景知乖巧的坐在云老太太身边,手上还拿着一张白娟,跟着云老太太学起了刺绣。
白若华拿过他手中白娟:“你学这干嘛?还有啊,你这绣的是什么?”
“这是云,下面是兔子!”苏景知说着就忍不住高兴。
“你小子!”白若华看破不说破。
“奶奶!”云姝月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苏景知立马丢下手中东西,跑上前:“怎么啦?怎么啦?受伤了?”
云姝月将手上都要快干了的面粉拿给他看:“我想做一些糕点,明天带去吃,不会做!”
“走吧!奶奶给你做。”
“娘,你别惯着她。”白若华说。
“我会做!我给你做去,奶奶你就在这陪师姐,我去给她做。”苏景知拉着云姝月就离开。
“这小子什么时候会做糕点了?”
“景知这孩子好啊!”云老太太一脸欣慰。
第二日一早。
微风徐徐,阳光温和,春和日丽,衙门众人都于城门外集合,此去人数一共便只有九人。
众人也一致举手赞成徒步出游。
云礼在前面带路,众人一直沿着大路往前走。
岳书身上挂满了大包小包的包袱,也不影响他走得直挺挺的。
“岳书!你怎么没带嫂子来啊!”云姝月拿着一根苏景知在河边给她扳的芦苇,跑到岳书旁边。
“她有孕了,不能走远路。”
“真的!你要有小岳书了!”
陆卿不知去那弄了顶花环戴在头上,从旁边冒了一句:“大小姐你什么时候成婚啊!”
众人都停下看着她。
“我才不嫁人呢!”
“啊!我还等着喝你喜酒呢!”陆卿到有些失落。
“陆卿!你怎么不娶媳妇!以后你孩子,看我怎么欺负。”
二人在前面你追我赶。
“错了错了,大小姐!”
云礼看着这两人:“你们两个慢点!”
这一路走来,风景很美,有山有水,就是费力气。
众人也不知走了多远,已经没了刚刚出来那般活力四射样。
最先停下的是云姝月,开始扶着木围栏走:“不走了,不走了。”
“那大家都休息一下。”云礼用手擦着脸上的汗水。
众人纷纷放下包袱,在山腰石梯上停下,有人席地而坐,有的已经躺下,静静的任由风吹着。
“爹,我们还要走多远啊,早知道我就家里躺着了!”云姝月靠在石梯木围栏上。
苏景知与谢观南像个无事人一样,都站在她身边给她用树叶扇着风。
“快了,这山上听说有个寺庙,我们就去上面休息休息,吃点午膳。”
“你们看,山下好漂亮啊,那边是东宁城”岳书用手枕着头,“要不就在这里算了!”
其他人纷纷起身继续往上面走。
“你们等我呀!”
山下的风景果然比不上山顶的风景,众人沿着石板路进去,两边的古树又高又大。
前面还真有一个寺庙:白云寺。
等了一会儿。
里面出来一白胡子的老和尚,云礼与他便去一旁说话,从两人脸上,不难看出两人肯定是认识的。
云礼走过来:“我与住持师父商量了一番,今日大家便在寺里住一宿,明日我们启程回去,午膳还有几个时辰,大家就在周围散散心,不得在寺里大吵大闹,一定要注意规矩,听到了吗?那大家就先跟着寺里小师父去自己禅房,收拾完后,就各自去吧。特别是月儿你!千万别乱跑啊!”
“知道了知道了,怎么就光说我。”
其他人都跟着小师父去找禅房,只有谢观南和苏景知两人一左一右的守着她。
“我是那种会乱跑的人吗?”
两人一本正经的同时点着头。
结果,两人的肚子便挨了她一个后肘击。
远处,山壁一楼阁中,两身影一直关注着这边。
住持带着云礼来到一座凉亭,亭中一个石桌,桌上摆着一盘棋。
此处绿树成荫,是一个幽静清凉之地。
“你小子,很久不来我这!”住持将一杯茶水递给他。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衙门每天有处理事,来不了啊!况且,你也不看看,你这寺这么高,你不知道,那群孩子,在半山腰就已经累了。”云礼落一白子。
“年轻人身子骨不行啊,想当年我们可是健步如飞。”
“那也是当年了,我今日上来,都是满头大汗,您老也是许久没下山了吧!”
“老了老了,这把老骨头经不住了,若华那丫头还好吧,没欺负你了吧!”
云礼对自己夫人可是很疼爱的不能别人说她夫人:“您老可不能这么说啊!她可是我夫人,不能说叫欺负。”
“哈哈哈哈!你啊,我看方才那小丫头像是月儿!”
“是啊!小时候你见她才多大,现在一晃这么多年过去,都长这么大了,管不住了。”
白云寺依山傍水,地处山顶,寺庙后山多是竹林,平时没什么人去。
衙门众人找到一处环山古道,旁边就是王山下而去的小河。
岳书问:“大小姐呢,她平时不是喜欢玩儿吗,怎么没来。”
“哦!大小姐说她累了,在屋里睡觉呢?”陆卿回他。
云姝月正闭着眼,心满意足的躺着,被一阵猫叫声吵醒,寻声找去,打开房门。
一只狸花猫坐在那,舔着身上的毛,见云姝月出来,丝毫不怕人,在她脚边蹭来蹭去。
云姝月弯下腰,立马防备的看着四周,想起之前她追猫,被人绑走那事还是害怕,将猫从自己脚边推开:“走开走开,我才不喜欢你!”
又一只白猫过来。
“怎么又来一只!”云姝月摸了一下,便又赶着它走,“没空和你们玩儿。”
“它们这么喜欢你,你忍心把它们赶走”苏景知从墙后出来,“我刚在寺里逛的时候发现它们的,应该是寺里养的吧!”
云姝月将其中一只抱在怀里,另一只也被她赶进房间:“乖猫猫,我给你们拿吃的哦!”
苏景知怀里还抱了一只,上前吃了个闭门羹,门这时打开,云姝月将他怀里那只抢了过去,又将门关上。
他低头无奈一笑,还不忘提醒道:“一会儿要把它们还回去的!”
“知道啦!”
谢观南站在禅房后山竹林中,看着这一幕。
旁边女子看着手中用桃花编制的花环:“喜欢的人跟别人有说有笑,心里不好受吧!”
谢观南握紧拳头,下一刻,那女子的脖子便被其死死抓着:“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她,我让你生不如死。”
女子身后男子,语气尽显紧张:“公子!”
“回楼去!”谢观南松开手。
谢观南将那桃花花环拿走。
那女子捂着脖子,恶狠狠地看着他手中那花环,嘴角一笑。
那花环在谢观南手中开始枯萎,直至变成灰烬落在地上。
“看看!你和她最终就会像这花一样,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谢观南不语,下山去了。
“谢观南!”女子怒喊着他。
身后男子去扶她,被她一掌推开:“总有一天,你会求我的!”
几只猫在房间里上窜下跳,茶壶被打翻,水流了一桌,有一只更是从窗户跳了出去。
她将身子探出窗去,也跟着翻了出去。
这边,云礼正跟住持边走边聊,就见云姝月追着猫在到处跑。
岳书等人手拿几只螃蟹,还有说有笑的朝这边走来。
午膳时,众人很是安静,都默不作声,只听得见云礼训斥云姝月的声音。
“下午我给你找了个事,你去给我抄经书!好好静个心。”
云姝月却在跟岳书抢着最后一个馒头:“知道知道,呀!我馒头,我没吃饱,岳大叔!”
岳书被谢观南和苏景知两人紧紧盯着,看了眼手中馒头:“给你给你。”
“谢谢岳大叔!”
“别这么叫我啊!我才二十出头,只是长得年长而已!”
午膳过后,云姝月拿着几本经书回房间,刚到门外,后脑勺便被人打了一掌,晕了过去。
“谁?站住!”陆卿出现在远处,“来人啊!”
女子拍拍那男子的肩:“你先带她走,我解决他!”
陆卿刚转身,一把剑穿过他肩膀处。
“陆卿!”是岳书等人。
那女子抽出剑,飞身踏上屋顶离开。
“大小姐!她……”陆卿忍不住疼痛晕了过去。
“他没有伤到要害,先去找大人,我和谢观南去找月月。”
陆卿躺在床上,伤口已经上了药,止了血。
住持为他把着脉:“没事!给他上点药,多休息休息,伤处别大活动就行。”
众人才松了口气。
岳书:“大人,小苏和小谢他们两个区找大小姐了!被人给绑走了!”
“你们带些人沿着下山的路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日落前没找到就先回来。”
住持这时却说:“我让了无跟你们去,你们不比江湖上的人。”
一路,苏景知与谢观南两人没有说话,二人追上那女子。
林中,那黑衣男子出现拦下二人,却不敌他们,跪在地上,长剑穿过胸膛。
“阿狼!”女子顾不上太多,带上云姝月,直到在一处悬崖边上停下。
她见前面无路,将剑架在云姝月脖子上。
“喂!大姐别动手啊!”
苏景知话落,谢观南忍不住一笑。
“苏景知!你叫谁呢!”女子一听那还忍得住,刀在云姝月脖子划了一下。
“你听错了,我叫的是大小姐!大小姐!”苏景知连忙赔笑解释。
“你闭嘴!”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女子看着谢观南,语气立马温柔下来,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她到底有什么好,你就这么喜欢她!”
云姝月连忙摆着双手:“我没什么好的,我除了吃就是睡。”
女子轻蔑一笑:“你是猪吗?”
苏景知一听不乐意了,上前:“诶!我告诉你啊,好好说话。”
“废话真多!”谢观南双手多出两把短刀。
“我废话多?”
一道残影从林中飞出,手拿剑直插进苏景知肚子。
他回头,是方才被他们杀了的那男子,只见那男子双眸成了黑色,直勾勾的盯着他,让人毛骨悚然。
“苏景知!”谢观南反手将一把短刀插进那男子脖子,一脚将其踢飞出去,那男子又站了起来。
苏景知跪在地上,捂着伤口,鲜血已经沾满了手。
“阿知!”云姝月的肩被那女子死死抓着,“你有什么冲我来。”
谢观南扶着苏景知:“谢蘅云!”
那叫谢蘅云的女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终于舍得叫我啦!不过晚了!”她一掌将云姝月推下悬崖。
“月儿!”苏景知推开谢观南,顾不上伤口流血冲了上去。
谢蘅云一剑划过,苏景知避闪开来,脸色已经苍白。
“想救她!不可能!”
云姝月下悬崖下,拉着垂下的藤蔓,紧紧拽着。
谢观南挡开谢蘅云的剑,对身后苏景知说:“你去救人,她交给我。”
谢蘅云偏着头,露出一笑:“阿狼!拦下他。”
云姝月看着下面深不见底的悬崖,不禁心一颤:“云姝月,不能慌,你千万不能慌!”她一点一点向上爬,但藤蔓却承受不住太大压力,在石头上磨着,断了许多细枝。
她手上也没有太多力气,手开始抓不住了。
苏景知见悬崖边的藤蔓在来回摆动:“月儿!你坚持住,我救你上来。”
看着迎面上的阿狼,脖子上出现许多红色细纹,身法极快,他将内力全聚于手掌。
瞬间,一只手穿过那阿狼胸膛。
苏景知抽出手,怒视阿狼,阿狼顺势跪在地上,身上出现一个血窟窿。
他腾空跃起,双脚夹着阿狼的头,将其头整个拧下,瞬间,血直喷在他脸上。
苏景知也撑不住,一口鲜血从口喷出,强站起身,来到悬崖:“月儿,我拉你,拉你上来。”
另一旁拖住谢观南的谢蘅云见此,扔出一枚暗器直飞苏景知而去。
“苏景知!”谢观南一个横踢,踢在她腹上。
苏景知转身回头,眼前开始模糊,整个身体向悬崖倒去,躲过暗器。
“阿知!”云姝月看到苏景知,将勒出血的双手松开,身体向后仰,伸出手想要抓住上方苏景知垂下的衣服,“阿知!”
谢观南跑上前,一跃而下,从他手腕射出一飞刀插在岩石上,此时下面苏景知与云姝月的人影早已被悬崖下的大雾掩盖:“苏景知!月月!”
苏景知凭借最后一丝清醒,将云姝月抱在怀里,自己却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