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药

    因为受伤的缘故,最近都是叶瑄亲自来接叶珮的,所以她也有一段时间没跟林予淮一起回家了。

    好不容易等拆了纱布,沈翊宣布她已经完全痊愈,叶瑄才重新让老王去接她。

    但是叶珮很苦恼,在学校要穿校服,而她是疤痕体质,所以就算祛疤膏再好用,也依旧留有一些痕迹。

    穿短裙的话势必会露出那些细小的疤痕,即使不仔细看看不清,她也依旧觉得不漂亮。

    所以连着几天,她都穿了长筒袜,遮住了膝盖以下的部分。

    并且每天中午都要到五楼走廊的尽头去擦药膏,那边都是机房,课余时间没什么人会去。

    林予淮从机房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少女一人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鞋袜脱下来放在旁边,手上似乎拿着什么,在腿上涂涂抹抹,一边长吁短叹。

    “叶珮?”

    这边一向人迹罕至,猛然听到声音,叶珮吓得手一抖,回头一看是林予淮,几乎瞬间笑逐颜开。

    “你在干嘛?”

    “擦药呀,喏,你看,这有一道疤,这里也有,那边也有。”

    她将腿上留疤的地方一一指给他看,瘪着嘴,林予淮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一道道细小的疤痕,尽管不明显,但是仔细看就能看到。

    “你要帮我擦药吗?”

    她伸手将药膏递到他面前,两条细白的小腿晃晃悠悠。

    但是林予淮迟迟没有伸手接过。

    “小林同学,你这样可不行,你答应过我会对我负责的。”

    最终他在她哀求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在她面前蹲下。

    凉凉的药膏,还有他指腹温热的触感,几乎刚碰上,叶珮就下意识的收回了脚。

    她先撩拨的,但她现在后悔了。

    这简直太刺激了!

    林予淮察觉到她的反常,抬头看到了她红透的脸,攥紧衣角的手,还有略微后缩的小腿。

    就在叶珮以为林予淮会提出不擦药的时候,他一把拉过了她的脚踝,放在自己膝盖上,紧紧按住,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轻缓的上药。

    “林,林予淮!你在干嘛?”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但不是因为生气,是因为窘迫。

    “别乱动。”

    他蹙眉更用力的按住她不安分的脚,但没有控制力道,惹得叶珮一声痛呼。

    “你捏疼我了!”

    “明明受不了,又要逞强来招惹我。”

    他手上用了点力,抹完剩下的最后一点药膏,拉过旁边的另一条椅子坐下。

    “这药膏管用吗?”

    “我舅舅亲自给我调配的当然管用啦!只是我是疤痕体质,所以大概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你很难受?”

    “当然啦!这还用问吗?留疤的话就不漂亮了呀。”

    林予淮静默了一会儿,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然后叶珮听见他低低开口,说道,“你很漂亮。”

    她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原本耷拉的脑袋瞬间昂扬起来。

    “真的吗?你说我漂亮?”

    “嗯。”

    “虽然我知道我自己很漂亮,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不一样呢?小林同学,你不会深深的爱上我了吧?”

    她越说凑的越近,林予淮不自在的撇过头去,伸出食指将她的脑袋推了回去。

    “没有。”

    “嘁,口是心非,你这样会失去这么漂亮小可爱的哦!”

    “我,我得回去了。”

    林予淮正准备走,却被叶珮拉住了袖口,“刚刚我急着来擦药,给你买了一个小礼物,已经叫思思帮我放到你桌上咯,你一定要收下!”

    他应了声好,转身走了。

    “嘁,还说我逞强呢,明明自己也不怎么样嘛。”

    她拿起自己的东西,也跟着追了上去。

    然而等她蹦蹦跳跳的回到班里之后,却发现班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宋思思不在,阮正泽正急得团团转,看到叶珮来了,就像看到了大救星。

    “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

    叶珮一头雾水,看下剩下的同学,他们看着也很着急。

    “这回只有你能救思思了,你中午是叫她去四班送东西了吧?”

    叶珮点头。

    “那个冯芷悦,她说思思偷了她的项链,刚被老王叫到办公室去了。”

    “什么?!”

    几乎没有犹豫,她立马夺门而出,向办公室跑去。

    与此同时的四班,也一样在议论这件事,不过更多的是谴责宋思思。

    “你们有这么多闲话要讲,作业都做完了吗?”

    祁彦忍无可忍,他相信宋思思不是那种人,但他当时也不在班里,并不能为她作证。

    他一向是个好脾气的,今天难得生气,那些同学都愣住了,一时噤声,过了一会儿有人反应过来,开始阴阳怪气他。

    “我可记得祁彦跟那个宋思思是好朋友呢,怎么了?你要胳膊肘往外拐呗?”

    “就是就是,冯芷悦多可怜啊,老老实实做人,就因为没权没势,就被这么欺负。”

    “我可听说她身边那个叶珮是个有背景的,谁知道是不是她指使的,上次冯芷悦不是当着她的面说她了吗?”

    “你们……!”

    这些人越扯越远,都扯到叶珮身上了。

    正好这时林予淮回来了,那些七嘴八舌的议论才停了一会儿。

    那些话刚才他在门外都听到了。

    他回到座位上,看到一个纸袋子,原本应该待在里面的白色垂耳兔的钥匙扣,被人拿了出来,上面甚至还有些黑乎乎的脏污。

    “谁干的?”

    他低头看着那个小玩偶,语气里带了一丝薄怒。

    然而无人敢回答。

    “我再问一遍,谁干的?”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那个钥匙扣被他紧攥在手心里。

    “就他们刚刚非要拿着看,掉地上还被踩了几脚。”

    一群人顿时心虚的低下头,一个平时跟冯芷悦玩得好的女生却理直气壮的说道,“芷悦的项链都被偷了,我们看看宋思思到底是不是来给你送东西的都不行吗?”

    林予淮没有理她,只是看了她一眼,但那女生却被他的眼神吓到,顿时觉得周身冰凉。

    他捏着那只钥匙扣走出去了,祁彦立马就跟了上去,没想到他竟然是去办公室的。

    两人走进去时,叶珮正将宋思思护在身后,两人冷脸看着对面站在那哭的抽抽搭搭的冯芷悦,两个班的班主任坐在中间。

    “我再说一遍,没有干的事情再怎么逼供也没有用。”

    叶珮看向冯芷悦的眼神冰冷,似乎要将她生剜了。

    “可是那段时间只有宋思思一个人进了我们班,不是她还能是谁。”

    “你有证据证明吗?”

    “监控不就是证据吗?”

    “好啊,既然说是宋思思偷的,那你就找啊,翻桌子,搜身,随你怎么找。”

    “谁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拿去卖了呢?”

    闻言,叶珮嗤笑,宋思思也没忍住笑了。

    “为了卖个十几二十的我去偷?你傻还是我傻?”

    “你们!你们!”

    “好了好了,叶珮,你不要这么说话,伤了同学的心。”

    老王自然相信自己班里的学生,宋思思家庭条件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是富足的,总归不至于干这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所以他也只是象征性的示意她们收敛一点。

    “老师,那条项链是我爸爸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很贵的,现在找不到了,怎么办啊?许老师你一定要帮帮我啊。”

    冯芷悦眼泪水不停的掉,叶珮看得只想笑。

    “老王啊,你的学生既然说没有偷,那就要拿出证据来啊。”

    许老师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道。

    叶珮在心里暗暗骂道,“这个灭绝师太怎么话这么多。”

    就在这时,林予淮跟祁彦走了进来。

    “既然是冯芷悦指控她们,应该是指控者拿出证据才对,而不是叫她们掉入自证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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