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仟风镇异闻

    “你怕那帮老不死的?我可不怕,我要你护了吗?依我看,小娘子可比你俊多了”颜娘瞳孔闪过一抹猩红,右手一抬,便挣脱男子的桎梏,又倚回贵妃椅上,怂瓜!

    屋内的烛火像是知道主人归家,争先恐后立起火苗,青袍男子也露出了面容,此人名为何霂,原是仟风宗的外门弟子,奉命下山维持镇中秩序。

    何霂眼中掠过一丝阴霾,旋即端起笑意,“阿颜,怎的不乖了,你要如何我不都依你了么”,附在背后的手也跟着重重点了两下。

    颜娘旋起步子,将自己送入何霂怀中,温顺地依靠着他,好一对有情人,只是观那双赤脚微微抽动一瞬,脚背青筋暴起,便只赤脚的主人忍得极为不易。

    俩人你浓我依地倒入卧榻,红帐翻飞,颜娘眼神清明,微露獠牙,一巴掌抡圆扇过去,男人并未过多理会,只是侧头吐出一口浊血,俯身吻上红唇。

    阴云忙遮挡住圆月的双眼,猛烈的暴雨袭来,楼外狂风大作,掩盖住了镇内的异动。

    王澍睡得尤为安稳,一觉便过了午时,连忙揉掉眼角的小杂碎,理好眼纱,“咵吱”一声跃门而出。

    早已等在廊道的李修远见门终于开了,忙迎上前,而后脸色一沉,“你你你…你不学好,我要告颂姨”,侧脸的唇脂印鲜红夺目,长她三岁,他的脸都还没吻过人呢。

    王澍见李修远瞪圆了双眼,才后知后觉地揩起脸颊,“我昨夜入房连烛火都未点,躺下便睡了”,她入睡前定是没有的,“你昨夜可有听见瞧见什么?”

    李修远左右一探,拉着她进屋后,才道:“我昨日夜里在房内是未闻的,但起夜路过外侧廊道,只见一楼乌云压顶,从中空往上望,也瞧不见夜空,更甚的是,下大堂的木梯也找不见了,我们这一层仿若悬空”。

    他当时可吓坏了,也没敢去茅房,转身就回房,一晚上压根儿没怎么睡,只觉房外一阵儿鬼哭狼嚎,“要不我们今日便走吧,这儿太诡异了”,昨夜一顿憋啊,今早天刚亮,才着急忙慌解了急。

    王澍想也没想便道:“不成,现已过午时,我们即便是飞,在落日前都到不了下一处有人烟的地界,宿在野外更危险”。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这才第一站,后面的路程还说不准遇上些什么,再者他们本就是出门游历的,既已离家,就也做好了准备。

    俩人合计还是按原计划来。

    李修远两手拿着肉包,“这味道确实可以,比咱们村集市口的好吃”。

    王澍接过余下的包子,风瑟楼的也不错,清晨送来的包子,午时还保着温热,镇上花样果真不一般。

    主街同昨日初见一般,人来人往,摊贩林立,但一眼望去,户户挂白布,少说十家就有六家扬起白布。此时的街道十分宽,宽得能容下生死、阴阳,路的一侧满是摊贩卖货、行人看客,另一侧唢呐、铜镲齐奏,冥纸漫天,谁也不越过中间。

    王澍定定看着中间,显然送离逝者已是那般习以为常,人们对那条道的划分早已约定俗成。

    路人熙熙,皆为利来,倒衬得白布皆为画幕,路人攘攘,皆为利往,仟风镇作为行商运输的途径镇,过不了几日,短暂停留的行人便会通通换上一批,谁又会记得逝者呢?

    两人来到郑老板的摊位打听一番才知,仟风镇自三年起怪事凭增,仟风宗便派修士下山日常巡视,毕竟就四五人轮流下山,别家客栈与风月楼白日里还好,夜里就说不准了,唯有宗门门下经营的风瑟楼一直有修士坐镇,没见出乱子。

    李修远听完后,提出疑问,“那镇里的镇民们呢?”

    郑老板突然凑近低语:“这就更奇了,镇里的原住民未见有遇害的”,当年他初回家乡,洪涝、旱灾接踵而至,突现的仟风宗,一切太巧了,“我虽未真切瞧见,但听闻死状各异,有血尽而亡的,有周身撕裂状的,还有未明死因的”,说着,身躯一抖,连着脸颊上的两团肉也跟着抖动。

    李修远忙拽紧王澍衣摆,缩在她身后,但也就比李老爷子矮上一头的身躯哪里是女子能挡住的。

    王澍安抚地拍拍他,“在下王澍,这是我哥哥修远,您明日也开摊么?”她知道要不是店家心善,亲自领着她去客栈,他们恐也住不进那风瑟楼,想来不是人人都住得起,住得起的怕是争着抢着都要去,怎还会剩空房。

    郑老板摸起胡茬,“我姓郑,名赫,不嫌弃的话,唤我郑叔即可。摊是每日都摆的,小本生意嘛,摆一天便赚一天的钱”,这女娃倒是有点意思。

    果不其然,二人回风瑟楼便瞧见有人前来求房,奈何店内早已无空房。

    刚打发走过客的小二见两人归来,“二位可还要续房?”

    王澍摆摆手,明日得启程了,便要拒绝。

    “看二位是郑老的客人,我便同二位透露一番”,小二说着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到这个角落,便指指天上,掩嘴低声道:“上面说了,明日定会下冰雹”。

    “上面是谁?”王澍不解。

    “哎呀,上面既然这么说了,就定会下,他说的话从未出过错,你们记下便是”,小二并不想过多言语,借着要给客人上菜之由,匆匆奔向后厨。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别才出门两三日,见识没长,半路倒被冰雹给砸死,“不知可否退掉一房,就续一房的房钱”,退一房留给需要的人吧,让李修远打地铺也挺好,她也能睡得安生些。

    “当然”,结账桌前的小二利索收下银两,就喜欢这种爽快的客人。

    王澍又道:“麻烦再送套被褥到楼字三号”。

    而此时的李修远正给自己打气,一步两步,走向方才被拒的男子,“我们退了一房,这会儿无人定,先到先得”,一边用眼神示意。

    男子愣住一瞬,才弄清不是幻听,赶忙三步并作两步疾行。

    王澍被啪的一声惊得退后一步,定睛一瞧,是些碎银和文钱。

    男子高声:“给我来一间厢房…草房木房也成”,只要能住,反正他是打死也不出这楼。

    “不够”小二拉直嘴角道,他不喜欢如此不爽快的客人。

    男子双手一拍,台面震得只发颤,又是一阵横扫,茶碗也借着力道飞出,直冲散台,不知从哪儿出一飘缎,“铛”的一声,茶碗被卸了力,当下落地,将将离地只有一厘时,自顶端开裂,直至细砂般大小。

    与此同时,与茶碗分道扬镳的茶水也迎来了落脚点,茶碗本与李修远擦脸而过,他正劫后庆幸时,茶水当头一撒,跟挨了个巴掌似的,起初微凉,而后便是火辣辣的疼。

    颜娘也不收飘缎,只是揉挲缎面,“何人在此放肆”,穷鬼就要有自知之明,真是什么人都来打扰她的美觉,要多出条细纹,要他好看。

    男子似如梦初醒,卑躬跪下,哀求道:“求求收留我一晚吧,我还不能死啊”,他是贱命一条,但万不可在此时丢掉。

    颜娘不明白,她看上去当真良善?风瑟楼像是会接济穷鬼的地界么?

    那她也发一次善心,“这钱就当你赔茶碗了,今日不同你计较,走吧”,说着便略过跪在地上的贱民,隔着缎面拨弄起碎银和文钱,示意小二收下,而后随手飘缎将赏给身旁的下人。

    男子将头低得更厉害了,手指扣进地表,手臂想要挥拳,双腿却告诉他跪着,跪下吧,就这么一直低头下跪吧。

    王澍见状,直觉男子险要被怒火冲昏头脑,忙拽紧其手臂。

    男子本已青筋暴起,忽被一道力拉住,大臂当下一松,微抬眉头,是位黑女子。

    “小二,这样够了么?”王澍掏出一锭银子,又另拿出几文塞给小二。

    “够够,当然够”,他就说他喜欢爽快的客人,“客人,小的是阿里,有事儿,您吩咐”,说着指指衣上的刺绣,风瑟楼赚得多,虽说也没见涨工钱,给大家发的衣裳却是极好,不仅布料上乘,还专门绣了各人的名,别家做工的谁能有这般排面?

    男子一个响头磕下,“在下欧阳旭,唤我阿旭便可,姑娘日后有任何事,尽管吩咐”,他也没别的本事,就古人如何云来着?滴水恩,河水报,反正从此以往,姑娘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指哪儿打哪儿。

    “唤我王澍即可,不必客气,出门在外,遇窘境在所难免”,她边说着,忙边扶起阿旭,连连拱手。

    李修远才摘下茶叶,拭尽水渍,便瞧见眼前这一幕,忙“呲溜”滑上前挡掉阿旭,防备道:“我是李修远”。

    阿旭闻言望向李修远,认出这是方才提醒他的男子,连连道谢,“多谢李兄,李兄仗义”。

    李修远放下胳膊,侧头回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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