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陷害

    夜色如墨,浓厚的乌云遮住了半轮明月,稀疏的几颗星子随意地挂在天边。

    长安西北角坐落于延寿坊的恭敬王府府邸里主院灯火通明,可是在灯光照耀不到的某处小院落里,却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快快,就是这,赶快把这位小姐给扶进去!”

    “嘘!你小声点……”

    此时天上只有黯淡的几颗星子,地上也只能隐约看到影影绰绰的倒影,这更助长了一些隐藏在黑暗里的嚣张。

    “嗯——”

    甄宝珠有些头晕目眩,搞不清自己怎么换了个地方,自己不是应该在赏花宴上吗?

    这里是哪儿?

    隐约听到关门声,甄宝珠狠心掐了自己的咯吱肉一把,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嘶,真疼——”

    甄宝珠勉强打起精神,透过昏暗的月光,看清楚自己被关在了一间稍微落败的屋子里,远处镜台旁边堆满了木架子,镜台上也是没有规矩地放着一些小杂物,就连自己躺着的这张木床上的帐幔上也透着一股潮气,闻得出来是很久没晒过阳光了。

    甄宝珠想要摸索着起身,可才起到半路,手居然碰到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甄宝珠故作镇定地侧过身,转头假装看过去。

    透过昏暗的光线,甄宝珠基本看不清对面那人是谁,只能凭着对面那人挺拔如松的过分颀长的身量中判断出性别。

    男人?

    大概判断出对面是个男人后,甄宝珠大概心里有数,猜想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无非就是有人想要拿自己未出阁的女儿家的名节来说事。

    无论是谁,此人心机真是恶毒至极!

    甄宝珠快速起身,小心翼翼地想要在不惊动对方的前提下先下了床,暂且解决眼前困境逃出去再说。

    看对方躺在床榻上身影未曾移动,那很有可能对方也是被人下了药给无端牵连进来的可怜人。

    希望真是如此,否则自己一个女儿家要独自解决一个大男人,还是会有些困难,甄宝珠动了动右手腕,感受到熟悉的束缚感,才稍稍安心下来。

    “啊,怎么?”

    那人抓住了甄宝珠的胳膊,阻止了甄宝珠意图下地的动作。

    “别害怕,我是怀德候府的大少爷,谢明谦。”

    怀德候府?

    是开国皇帝亲封的正二品候府,怀德候府吗?

    谢明谦似是知道李宝珠的疑惑,点头轻声应道,“是你想的那个怀德候府。”

    这下,甄宝珠稍稍定下心神,一边出声试探,“你也被人下了药?

    为什么还不赶紧走?”

    一边却免不了仔细打量这谢明谦的样貌。

    最直观的是眼前人偏瘦,身上的袍衫有些松垮地耷在身上,没有像自己的竹马一般,鼓鼓的肌肉总能显得袍衫过紧,老觉得下一刻就要直接从里面撕裂开来。

    谢明谦胸膛前可能因为刚刚起身的动作过大,有些不平整地露出里头一点如玉般的肤色。

    大顺朝的男人多钟意马上功夫,平日里骑马射箭,外出打猎,脸上大多以古铜色而自豪,故在男子中很少能见到这般莹白如玉又剔透的肤色。

    谢明谦的脸果然像传说中的那般眉眼如画,在昏暗的光线上都能觉得那唇珠有光泽得像涂了胭脂一般,而那狭长的丹凤眼更是给眼前人增添了几分风流韵致。

    真好看,不像时兴的健硕体态,反倒是另一种阴柔之美,如墨如画,对女人来说更显得精致,而没有时刻散发出异性的攻击力。

    甄宝珠自然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小竹马顾楚昂。

    顾楚昂平日里头精力旺盛,身材孔武有力地像一头年轻力壮的小豹子一般。

    可这世上好看的人那么多,甄宝珠向来觉得自己要海纳百川,对一些美的事物都要有一颗明亮的眼睛,宽容的心,切不可故步自封,一味狭隘而不懂得欣赏多样的美,切不可古板地像世人一般,偏偏只局限于对男子要求壮硕里头。

    谢明谦眉眼深邃,下颚骨棱角分明,多情的眼眸看着你,甄宝珠觉得自己的心暂时忘记了跳动,只记得痴痴地多看眼前人几眼。

    “……”

    甄宝珠没有听清楚谢明谦后面又说了什么,只觉得或许是自己盯久了,心里不知不觉中地像点燃了一把火,总想燃烧着什么,又或者在对面去寻一处清凉处来解脱自己。

    两人从刚刚一直对视着,在寂静无人打扰的小屋里,略显得有些缠绵。

    甄宝珠觉得自己被眼前这个美艳的男人给迷住了,居然有些不受控制地靠了过去,直接双手捧起男人的脸。

    两人面面相对,靠得太近以至于呼吸都有些交缠,异样的温度让心里的火烧得愈发猛烈。

    即使是昏暗的没有光线的屋里也阻挡不了一位美人的风姿。

    甄宝珠觉得自己太不正常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去细细描绘眼前人的轮廓,没有女子那样娇嫩,又没有大多数男人那般显得过于粗糙。

    可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介于两者之间,是一种令人很舒展的程度。

    谢明谦的眉峰瞧着偏细长像一柄出鞘的利剑、眼眶里在星星点点的夜光中仿佛是一潭深邃的湖水、唇珠看起来好嫩好滑,似乎还带着惊人的弹性,里头会略微带着丝丝甜味吧!

    甄宝珠点了点,随意地想到。

    甄宝珠闻着两人一尺间缠绕的气息,觉得自己好似在品尝一朵娇艳的海棠花,像蜜蜂一般,势必要把眼前这朵娇花的花蜜都给采集完,这样才能会不负春花曾经的盛开。

    甄宝珠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隐藏的毛病又犯了,这种病会让自己在看到不一样的好看的人时,会走不动道,总想上前搭话,在看到容貌过盛的女子时,也老想着和人家交朋友,即使贴上去也可以。

    “唔……”

    甄宝珠觉得自己在花蜜的滋养下,好受了很多,心里灼热的温度像火山熔浆遇到了冰川一般,真真舒服!

    甄宝珠控制不住自己,只上头地顾着想要趁眼前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自己先多多采点花蜜。

    谢明谦好像被吓住一般,不推开,也不阻止,只是任予任求。

    “滋滋……”

    谢明谦觉得有些若隐若离,直接伸出一只手悄悄地搭在甄宝珠的后脑勺上,微微加重了力度,好让两人更方便些。

    蜜蜂采蜜,世人只看到蜜蜂的强硬,殊不知这娇艳的花儿或许也是很乐意被采。

    “唔,恁(你)苟(个)……”

    甄宝珠感受到谢明谦的力度,整个人从美色沉迷中清醒过来,再赶着自己快要窒息前,很快清醒过来,然后一巴掌给扇了过去,

    “啪!”

    登徒子!

    甄宝珠对着眼前的明艳男子一顿拳头输出,叫你不好好当人,叫你鬼迷心窍!

    “停停停!”

    谢明谦大手包着甄宝珠挥舞的小拳头,“等下会疼!”

    欺人太甚!

    甄宝珠觉得自己被歧视了,打人的是自己,自己等下怎么会疼?

    不过,

    宝珠心里暗暗想着,好像刚刚锤下去的地方其实还挺硬的,自己的拳头有些打在硬石块上,等会儿可能会有些疼。

    可输人不输阵,甄宝珠怎么能承认!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甄宝珠故意瞪大双眼,做出一副威慑状,我可不是好惹的,快如实招来!

    谢明谦差点破功,觉得自己忍得有点辛苦,两息很快调整过后,板板正正回道,

    “我想我可能是被下了药,所以刚刚才不想控制不住,轻薄了姑娘,

    是在下的不是。”

    “哼,”甄宝珠哼地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是这样吗,原来不是自己先开始的,哼哼,就是这样,绝对是这样!

    谢明谦看出甄宝珠的自欺欺人,努力把笑意憋在喉咙里,免得面前的佳人待会儿恼羞成怒。

    谢明谦觉得甄宝珠还是老样子,从小就是这样,好色胆子又小,要是自己现在笑出来,甄宝珠又该恼了,怕是会在私下里对自己骂骂咧咧,以后不肯搭理自己。

    两人分开就一尺的距离,韵律不同的呼吸间仿佛带着迷香不知不觉又交缠到一起,谢明谦觉得药效肯定还没过去,要不然自己怎么会这么热,当然,也可能是在面前的人儿视线太过灼热。

    “你叫什么名儿,我回头去你府上赔礼道歉。”

    谢明谦故意装作不认识甄宝珠的样子,开口想要甄宝珠自己开口来介绍自己的名讳。

    这样就算正式认识了吧?

    然后自己就能名正言顺地去宝珠府上拜访,然后……

    “哼,才不告诉你个登徒子!”

    甄宝珠气鼓鼓地回道。

    甄宝珠觉得背后下药之人一点也不会控制剂量,下的也忒多了,一定是这样,要不自己刚刚怎么会如此孟浪!

    见眼前这个登徒子还想在这样的情况下知道自己的名讳,万一他反应过来报复自己可怎么办?

    话虽这样说,但甄宝珠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还想要贴过去,空气中的松柏香混杂着微甜的蜜香儿。

    甄宝珠猛地慌慌脑袋,感觉自己还是不够谨慎,差点又被迷住了。

    “你无需知道,有缘的话以后我们会见面的!”

    就是这样,甄宝珠觉得自己至少要先打探好眼前人的态度和平日里的秉性,报出来的身份是否是真的,

    确认此人不会瞎说后,自己才能考虑正式认识认识,否则两人就相忘于江湖吧!

    “我……”

    还不等谢明谦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外面突然传来,

    “就是这,刚刚那位小姐就是往这走的,奴婢上前搀扶,那位小姐就是进的这个屋……”

    “走,我们去瞧瞧宝珠妹妹,免得她酒量不好,难受!”

    “是啊,刚刚就叫她不要沾了,瞧瞧,还一杯倒呢,笑死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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