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抱着自己的球风一样跑过，“老周，快点。”
人都看不见影儿了，声音还在。“陆小初！一会儿来看我们比赛！”
“大清早的，他发什么疯？”陆如初拿着扫帚，停下打扫，看着周亦行。
“喊你这么大声干什么，老梁要是在班里，肯定就听见了。”
陆如初他们班的清洁区，正好就在他们教室的正下方，声音可是能通过固体传递的。
看着她抬头的动作，周亦行笑着回答，“没事儿，老梁知道。”
他又跟了一句，“第一节课，要和罗墨他们打球。”
“一会儿？”陆如初表示不理解，“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有体育课？”
“老梁批的。”周亦行将垃圾倒进垃圾桶，“老梁把两个班的体育课换到一起了。”
“不是，一会儿不是数学课吗？数学老师会同意？”
“数学老师出去学习了，所以，现在，两个班的班主任都是老梁。”
“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
我当时在干什么？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陆如初几连问结束，看着周亦行，等着他的解答。
她的疑惑是真实的，周亦行的笑容也不掺假。
“可能，当时你去找周公开会了？”
这么一说，陆如初就知道了，肯定是午休后的第一节说的。
周亦行看着认真打扫卫生的人，“我其实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嗯，实际上两耳不闻不相关的事儿？一切非必要的信息，都筛除了？”
“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的有限的脑容量要来存储重要的人啊。”
看着她的狡黠的笑容，周亦行觉得自己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果然不出所料。
“我要把精力放在你身上啊，你最重要。”
“既然我出场这么频繁，麻烦出场费结一下。”周亦行搓了搓几个手指头，比划了钱的手势。
“哈？”往往都是陆如初单方面输出，周亦行往往都是装作没有听到。
“我说，麻烦结一下出场费。”周亦行摊开了手掌。
“不，不是。”陆如初拉进了一些两个人的距离，“你第一次回应哎。”
没想到她会是这样，周亦行又被她弄不会了。
“你们两个打扫好了吗？”轮到同组的同学倒垃圾了，“那我们去倒垃圾了。”
“好的，辛苦啦。”陆如初将扫帚上沾着的叶子投进垃圾桶里。
她拿起来两位同学的扫帚，准备带回班里。
看着跟她一起移动的周亦行，陆如初有些奇怪，“你要回去带什么吗？”
周亦行随着她的步伐停下，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不带。”
“你的扫帚。”陆如初对着他伸了伸手，“给我。”
“我跟你一起。”他从陆如初手中接过扫帚。
“陆陆！”冷烟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周亦行一起抬头望了上去。
陆如初看着兴高采烈对自己摆手的冷烟，笑着问，“怎么啦？”
“没事儿，喊你一声。”
“等我啊，我就上去。”陆如初拿过周亦行手中的扫帚，“你先去操场吧。”
跑了几步的陆如初又扭过头来叮嘱，“你不要买水，我给你买啊。”
“好。”
得到肯定回答的陆如初看着周亦行，拖着几把扫帚笑着跑上了楼。
进了班里，许是因为第一节成了体育课，老梁并不在班里，大家都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讨论。
陆如初拍了拍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冷烟，“你怎么坐我们这儿了？”
“等你啊。”
“哟。”陆如初收拾了自己的桌子，“你刚才叫我干嘛？”
“我再不叫你，全班都要沸腾了。”
“什么？”陆如初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沸腾什么？”
“你们两个刚才，啧啧啧。”冷烟表示自己没眼看，“保守估计，不仅咱们班，其他班也要知道了。”
“嗐，我还以为怎么了。”陆如初从抽屉里摸出零钱，“知道就知道了呗。”
“你不是不打算广而告之？”
“可是我也不愿意掩掩藏藏啊。我喜欢他，要追他。本来就是光明正大的一件事儿。”
“咳咳。”过路的男同学忍不住接了一句，“陆如初，你要追周亦行？”
“是啊。”坦然承认的陆如初让那位同学更加惊讶，拍了身旁的人一下，“班长，我刚才是不是幻听了？”
“怎么之前也没有听谁说过？”班长没有回答问向自己的问题，而是对着陆如初问了一个看起来不太相关的。
“班长，我的喜欢，当然是要亲口说出去的。”陆如初看了看冷烟，站起来对着看向他们的众人抱拳，“大家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不必替我宣传，他还没有答应，不要给他带去没有必要的烦恼，感谢各位。”
这个年纪对于情情爱爱的起哄，往往都是因为当事人的欲说还休，所以大家才会起哄。
可陆如初这样的大大方方，反而让一群想要起哄的人，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预备铃适时地响了起来，冷烟拉着陆如初往教室外面走，“快走快走，一会儿没有位置了。”
隔绝了一大部分回神儿来过，跃跃欲试想要打听的目光。
“哎呀，我没关系。”陆如初撞了撞冷烟的肩膀，“知道就知道呗。”
冷烟当然不会向陆如初说刚才有些难以入耳的话。
可她气不过啊，她是怼了那些人，可是她也明明白白地知道那些人闭嘴，不过是因为有其他人在场。
说不定，有关于陆如初的那些流言有些就是他们传的。
要去查一下这些流言，冷烟默默地想到。
“你怎么突然严肃起来了？”陆如初在冷烟眼前晃了晃，将人从思考里拔了出来。
冷烟被眼前人逗笑了，“我在想，你一会儿会买多少的水？”
毕竟每次体育课，陆如初都恨不得把超市的各种各样的水都给周亦行买回去，美名其曰，要让周亦行从一堆里找出来他会喜欢的，他不上心，她就替他上心。
等两个人抬着一袋子水到操场的时候，被眼前的盛况给惊得有些不敢置信的陆如初和冷烟对视了一眼，“不，不是吧，这不就是平平无奇的，呃，打球吗？”
冷烟对于几个人的人气稍有了解，但是她觉得自己的了解还真的是远远不够。
陆如初前面的人挤人，“两个班有这么多人吗？”
“可能还有高二的吧。”
“哈？”陆如初随即反应了过来，“对了对了，有罗学长，他的人气的确是很高。”
冷烟拉着人靠后坐下了，“等上课他们走了，我们再过去，现在不要去挤了吧。”
“行。”陆如初坐在了她身边，两个人看着不远处的人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群中爆发了一阵儿不小的欢呼。
“你们怎么坐在这里？”
“学姐！”陆如初看着温温柔柔的女孩子，打开装着零食的袋子，“学姐，你吃早饭了没？这有可多零食，你看看你要吃什么？”
“哟，你们这是去进货了？”云舒也随她们一起坐在了台阶上。
“嘿嘿。”陆如初挑了一盒饼干递到了云舒的手里，“学姐，这个甜的，你吃呗。”
云舒当然是知道今天有谁在打球，她也从罗墨那里听说了一些，看着小姑娘有些害羞的模样，她也跟着转移了话题，“嗯，甜。”
“学姐，你刚检查完纪律吗？”陆如初看着她抱着的一沓检查记录单，“怎么就你一个人呢？”
“我们检查完了。”云舒抬头指了指操场，“我本来是来叫罗墨的，可是，这架势，我是挤不进去了，一会儿你转告他一声，班主任很生气，让他做好准备。”
云舒拍了拍裤子，“好了，我要传的话已经说完了，回去上课了啊。”
她又笑着对冷烟摆了摆手，“学妹，拜拜。”
“拜拜，学姐。”
“好温柔的姐姐啊。”冷烟看着云舒的背影，对着陆如初感慨到。
“噗。”陆如初被冷烟的语气逗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说话。”
“别闹。”冷烟拍了一下陆如初，“我说真的，她看起来就是温温柔柔的那种小姐姐。”
眼睛转了转的陆如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冷烟一看陆如初眼睛滴溜溜地转，就知道这姑娘肯定没有什么好话，率先抬起了腿，迈开了步，“走了。”
陆如初掂着一袋子的东西，追上了冷烟，“等等我啊。”
上课铃叫走了一半的人，两个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地找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位置。
已经站到了人群中，两个人也安安静静地站着，打算开始认真看。
“陆小初！陆小初！”简白对着陆如初招手，一下子就引来了一众的目光。
“哦，天呐。”陆如初紧紧拽着冷烟一起往前走，小声和人嘀咕，“有点丢人啊。”
陆如初将简白的衣服什么的捡起来，给冷烟和自己腾出了能站的地方，“你还挺聪明的，提出表扬。”
“二哥说你肯定不会早来站地方，果然。”简白翻了一个白眼，“我还以为你又要不来了。”
“二哥啊，那就不奇怪了。”陆如初也翻了一个白眼回去，“收回刚刚对你的赞扬。”
“谁稀罕？”简白指了指陆如初手中的衣服，“拿好啊。”
陆如初看了看这两件外套，塞到了冷烟怀里一件，凑过去小声说了一句，“放心啊，二哥，不喜欢温柔的那一挂的。”
冷烟愣了一下，又恢复了往常模样，“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哎，你耳朵红了哎。”
“陆小初！”冷烟要去捂她的嘴。
“哎，周老师，周老师。”
周亦行看着和冷烟打闹的陆如初，这人看着要不占理了，开始呼唤场内救援，他走得更近了一些。“怎么了？”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陆如初看着换了一身球衣的周亦行，觉得，怎么会有人穿什么都这么帅呢？
“就要开始了。”周亦行看着眼睛亮亮的小女孩儿，也忍不住笑了，“没什么事儿，我就过去了。”
“哎，你外套呢？”陆如初看了看，没找到目标，直接对着周亦行伸出了手，“我帮你拿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