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现在会在吃完午饭后看秦韬打二十分钟的篮球再回去了。
“哎，醒醒，醒醒，走了。”楚灵从张悦楠肩头微微转醒，睁开眼睛看到秦韬朝自己走过来。楚灵拿过旁边的水递给他。
“困的话之后就不用来了。”秦韬喝了一口水说。
楚灵还在犹豫着，就感觉到张悦楠掐了掐自己的后腰肉。
她思考了一下，说：“那我精神好的时候来。”
那一下她怀疑她后腰被张悦楠掐青了。
秦韬说：“好。”
想到作业还有很多没写，楚灵拉着张悦楠走了。
上午的五节课布置的作业有一些要中午下课的时候交上去，楚灵自己是历史课代表，在讲台上收传上来的作业。
“还有谁没交的吗？我要交过去了。”楚灵在班里喊道。
一个男生拿了本摊开的作业上来，对楚灵说了句：“选择题让我抄抄。”
楚灵皱了皱眉，按住他已经放在作业薄上的手，给他小声报道：“ccbab，baccd。”
“谢了啊。”那个男生抄完说了一句。
她抱着作业本要出门的时候看到了秦韬，他站在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
“怎么过来了？”
“下节体育课。”
“有什么事吗？”
“……”秦韬走了。
她感觉秦韬好像生气了。
下午的课她上的有点坐立不安，吃晚饭的时候她犹豫着拉着张悦楠往秦韬那桌过去了。
楚灵坐到秦韬旁边，犹豫着伸手去拉秦韬放在桌下的另一只手，带着讨好意味的捏了捏。
秦韬轻笑了声，转过头和她对视。
旁边的韩啸天和张悦楠头低的已经要埋进饭里。
“吃饭。”秦韬先侧开了视线。
楚灵用勺子扒拉着番茄炒蛋的汤汁拌饭吃，秦韬从自己的盘子里夹了块鱼肉给她，楚灵一起就着饭吃了，一盘子鱼最后都被秦韬挑了刺喂到楚灵肚子里。
“晚上放学一起走。”秦韬说。
“好。”
晚自习下课已经九点。楚灵和秦韬一前一后地出了校门口，两个人之前保持一段距离。等出了校门口老师的视线范围，秦韬就跟上去了。
两个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牵到一起去了，秦韬突然停下来，楚灵看着他，秦韬的一只手摩挲着楚灵的脸，楚灵握住了在自己脸旁边的手，和秦韬对视，主动的把脸往秦韬手心蹭了蹭，然后在他的虎口处亲了亲，那只手僵住了。
“回家不是很远吗？”楚灵笑着问。
“和韩啸天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
“什么时候？”
“好几个月了吧。”
“为什么之前不跟我说想一起回家。”
“……”
“嗯？”楚灵仰头看着秦韬。
“现在想干什么？”她说。
秦韬的吻落下来。
两个人的吻技都不是很好，楚灵肺活量太低，先撑不住了。
“你早就想这么干了吧。”
“是。”秦韬果断承认。
“你之前晚上一直跟着我回来的呀”
秦韬没说话，楚灵笑笑说：“如果你不是我男朋友，就把你当变态了呢。”
“过几天要跨年了呢。”楚灵突然说了一句。
“元旦我是主持人，你会看到我。”
“好，我帮你拍照。”
“还想亲呢。”秦韬盯着楚灵泛着水光的唇。
楚灵在秦韬唇上亲了亲说：“我亲亲你就好。”
“嗯。”
秦韬送完楚灵就回出租屋了。
五分钟。
推进门韩啸天刚从浴室出来，边擦着头发边跟秦韬交流：“哥，今天怎么样？”
“挺好的。”
韩啸天犹豫着说：“楚灵挺好的。”
“她是很好。”
元旦晚会算是一中唯一一个有表演性活动的节目了，尤其是高一大家多少都是兴奋的。
搬凳子去操场的时候，她听到后面男生兴奋的直叫，拿凳子追来追去的，像野猴被放出来了一样，她和张悦楠看的直笑，也有几个人拿了小本子背单词和带了作业写作业的，楚灵这次什么作业都没带。
她安静的坐着，视线放在了台上。
后面有人拍了拍他，她转过头去，是上次那个向她要作业的男生，她问：“怎么了？”
“今天的主持人是你男朋友啊？”
她愣了一下说：“对。”
“你怎么追到他的啊？”他一问，后面好几个男生的头探了过来，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楚灵皱了皱眉说：“运气吧运气。”
“那你运气真好。”是一句夸赞，虽然对象不是她。
楚灵笑说： “是不错。”
张悦楠却是忍不下去了，尖锐道：“不会说话就闭嘴，知道什么东西嘛你们问问问，跟你们很熟吗？”
“楚灵都觉得她自己运气好啊，要你多管闲事啊？”那个男生旁边的人说。
楚灵眼睛眯了起来，张悦楠连忙拉了拉她说：“算了。”
“怎么？是很看不上我吗？”楚灵声音淡漠的听不出情绪。
那个男生连忙拉了拉他旁边的人说：“行了，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啊。”
开学也有三个多月了，楚灵在班里人眼里一直都挺好脾气的，没见她大声说过话，作业什么的说一声也都会给，成绩不算太前面但上课一直很认真，问题目会很认真教。
那几个男生都不是很敢说话了，之后都小声的跟楚灵说：“对不起。”
楚灵摇了摇头说没事。
韩啸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蹲在楚灵旁边问她怎么了，楚灵摇了摇头，说：“赶紧回去吧。”
韩啸天今天应该是要表演节目的缘故，穿了一件皮夹克，下身是黑色的破洞牛仔裤，十分打眼，韩啸天警告似的看了一眼她身后，楚灵皱了皱眉说：“没事，你别再过来了，等会完了我去找你们。”
“行。”韩啸天走了。
还是有不少人的视线被吸引过来了，楚灵低头装死，希望没老师看到。
“哎开场了开场了。”旁边的张悦楠拉着她兴奋的直叫。
她看到秦韬和赵琦琦两个人一左一右从幕后走出来，秦韬穿了身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旁边的赵琦琦则是穿了件绯色的纱质礼裙，两个人皆是自信大方，青春气息中又带着一丝稳重。
“秦韬真帅。”张悦楠夸道。
楚灵唇角带了丝笑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ccd对着秦韬聚焦，表情认真而专注，然后按下快门键，台上的秦韬念完演讲词刚好抬起头，与她对望，一切都是刚刚好。
秦韬念完词下台，第一个节目登场，似是要激起大家兴趣，所以第一个节目就安排了一个灰姑娘的话剧，讲的全英文台词，当扮演灰姑娘的演员歌唱完一大段台词说完对王子的爱恋却困在小黑屋出不去的时候，她在她的小屋子里痛哭起来，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其实是为希望落泪吧。楚灵这样想。
“这个女生将来应该是要艺考吧。”张悦楠说。
“估计是，感觉看起来做什么应该都会成功的。”
其实大部分女生都有过上台的愿望吧，从小时候的排练班级或者校级的节目，能上台其实是一件让人很得意的事情，楚灵也有过，只是她从小都不属于那种苗条的身材类型，也没有天生出挑优越的五官，所以她很少被选上，只有那种全班性活动的时候会有她。
有些天生就耀眼的人是靠不了太近的，楚灵也没想过靠近，她觉得那样真的有点辛苦。
秦韬之后的每一次出场楚灵都帮他拍了下来好，他是朗朗大方的，是耀眼的，是光彩夺目的，是十七岁。
她觉得再挑个好一点的时间吧，让他不那么生气的时间，跟他说再见吧。
“阿楠你要拍照吗？”秦韬下台，一个节目开始的时候楚灵问。
“当然要。”
张悦楠兴高采烈的摆着姿势，楚灵帮她拍的很认真。
“帮我们俩拍一张吧。”楚灵转头把相机递给刚才那个男生。
他愣了愣说：“好。”
张悦楠手指向前比了个耶，楚灵在旁边笑的明亮而温柔。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张悦楠兴奋的大叫道。
“可以跟我拍一张吗？”那个男生问楚灵。
楚灵和张悦楠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有点愣。
“好。”楚灵犹豫着说，然后让那个男生和张悦楠换了个位子，张悦楠帮他们拍了一张。
楚灵继续拍着台上的秦韬，还有别的好看的节目也拍了一些。
最后搬凳子回教室的时候，韩啸天叫楚灵去后台，楚灵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老师都走了，剩下几个学生会的在收拾器材和设备，秦韬衣服还没换，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楚灵。
楚灵走过去说：“我帮你拍了照。”说着拿出了口袋里的ccd。
秦韬没接，韩啸天一把抢了过去说：“给我看看。”
“怎么一张我的照片都没有啊。”韩啸天抱怨道。
“哎这是谁啊，你竟然和别的男的拍合照卧槽。”
“你和秦哥一张合照都还没有吧”
“我刚才那么帅你一张都没拍吗”
“啊你刚才表演了啥？”楚灵讪笑着说道，眼睛却盯着秦韬。
“你什么都没看到？”韩啸天惊讶大叫道。
“你表演在她和别的男生拍照的时候，她当然没看到了。”秦韬嘴角微勾，眼神却是冷的。
楚灵硬着头皮叫了一下旁边用拍立得和表演人员合照的赵琦琦：“赵琦琦，可以帮我和秦韬拍一张吗？”
“没问题。”赵琦琦爽快道。
楚灵朝秦韬伸手，秦韬这才高兴起来，去握住她的手。
楚灵在闪光灯闪起的时候把手背到了身后。
完蛋了，这回很难哄好了。楚灵想。
韩啸天嚷嚷着也要和楚灵拍，楚灵站过去也拍了一张。
秦韬直接就走了。
楚灵去教室拿了书包就站在校门口等秦韬，大半张脸埋在围巾里。
远远就看到秦韬走过来，他换了校服，脸上的表情很冷漠。
楚灵等路上差不多没人了，过去牵秦韬，秦韬这次却避开了，楚灵看着那只伸出去的手发愣。
楚灵没再去牵秦韬，低头跟在他后面。
“那就这样吧。”她想。
前面秦韬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楚灵的脑袋直接撞到他背上了。
秦韬转过身，淡淡的看着她，手伸出去揉了揉她的脑门。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秦韬问。
说什么，说分手吗？好像有点太快了。楚灵心里默默想。
“你在生气吗？”楚灵犹豫着问。
秦韬冷笑一声说：“对，我就是在生气。”
“你能别生气吗？”楚灵眼睛看着秦韬说。
她的眼睛大而圆，水灵又带着无辜之感。
秦韬这次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放过她，说：“你别以为每次来这招我就会原谅你。”
“你这次真的很过分。”
“之前别人说想帮我们拍照的时候，你从来没有同意过，这次却和另外一个男的拍照，你是什么意思？”
“可是之前都是别人说要帮我们拍啊，我也不知道你要不要拍，我就拒绝了呀。”楚灵带着无辜的语气说道。
“你说谎，你根本就是不想跟我拍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就是想早点甩掉我跟我分手。”
“你巴不得我们之间什么东西也没有。”秦韬的质问一句比一句大声。
“我真的，很讨厌你这样。”秦韬眼眶泛红，咬着牙说道。
“我吼你了，你是不是要跟我分手了。”秦韬委屈的说道。
楚灵瞪大的眼睛还没收回去，似是被他吓到了。
她有些慌张的说：“你别哭。”
秦韬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藏青色围巾上，他是真的觉得委屈，三个月了楚灵还是想跟他分手。
楚灵抬起手帮他擦眼泪，秦韬把头低下来，眼泪就落到了楚灵脸上，楚灵怔愣着看着他，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让他不伤心。
楚灵吻上秦韬的眉心，眼角，鼻尖，最后落到唇上，真诚的亲吻着他。
“我不会跟你提分手，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好不好？”楚灵认真的说道。
秦韬抱着她，埋在她的脖颈中抽泣。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觉得你特别好真的，我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我，我觉得你要是烦我了我们就会分手了，但你好像真的很喜欢我，我其实也很喜欢你，你可以相信我吗？”楚灵在他耳边认真而细心的解释。
楚灵亲了亲秦韬的侧脸说：“你看我的初吻，我的初拥其实都是你的，我从来没有别人，我只喜欢你一个，别人要是敢亲我我早把人打死了，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我现在知道你真的喜欢我，我以后也努力像你喜欢我一样喜欢你好不好？”楚灵拍着他的背安慰道。
秦韬的抽泣声渐渐小下去，楚灵抱着他感觉他抖的没这么厉害了，她亲亲他的侧脸说：“脸都哭花了吧，不过没关系我还是很喜欢你。”
秦韬从她脖颈处抬起头说：“你亲我。”
楚灵亲了上去，混着眼泪的咸味，感觉到秦韬想把舌头抵进来，还是放开牙关让他进来了，楚灵最后被亲的腿都软了。
秦韬放开她说：“你说的，永远不许跟我说分手。”
楚灵点点头说：“嗯。”
秦韬知道楚灵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有些兴奋的指尖颤抖。
“明天跟我一起跨年好不好？”秦韬牵着楚灵的手说。
“好，但是我九点之前要回来，到时候我给你打视频好吗？”
“好。”
秦韬犹豫着说：“其实我租的地方离你家很近，但是我之前不敢告诉你，怕你觉得我变态故意跟着你。”
“没事呀，因为我家离学校很近，其实有很多人都租在这边的，其实你说了我也不会多想，你租在我家后面那个居民楼吗。”
“嗯。”
“你是想我明天去那里陪你吗？”
“我没有。”
“但是我想。”楚灵亲了亲秦韬的唇角。
秦韬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说：“我想吃你做的饭。”
“你怎么知道我会做饭？”
“我就是知道。”秦韬哼哼说。
“我做的不太好吃呢。”
秦韬嘴一瘪，就要说什么，楚灵连忙说：“你想吃我就做。”
“韩啸天明天不在吗？”
“他回家了。”
“你不回家吗？”
“我爸妈都不在，回不回去都一样，而且我想待在这边，我想离你近一点。”秦韬抱着楚灵呢喃道。
“好，那你晚上好好睡觉好不好？”楚灵双手抱着秦韬的脖颈说。
“会想你。”秦韬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