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了

    卫邀月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的身边倒着一盏黄铜烛台,锋利的边缘上还沾着鲜红的血液,正在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

    那是贺兰枭的血。

    刚才千钧一发之际,卫邀月来不及多想,伸手随便够了个物件,便使了足劲儿地往贺兰枭脑袋上砸去。

    看着倒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贺兰枭,卫邀月心中惴惴不安。

    “不会死了吧……”

    她伸手去探贺兰枭的鼻息,才刚靠近些,那凶神恶煞的男人忽地眉间一皱,吓得卫邀月连连后退。

    这里太危险了。

    卫邀月撑起身子,刚想推门逃走,却又顿住了脚步。

    贺兰枭可是大景国堂堂的捍南大将军,把他就这么砸得满头是血然后逃走,卫邀月怕是要就此成为通缉犯。

    而且这个房间内,连件正经遮体的衣服都没有。她总不能穿着肚兜跑出去。

    “水,水……”

    身后传来贺兰枭低沉的□□。

    卫邀月探身悄悄看去——他满面绯红,扯着自己的领子,脖领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汗水,如同凝珠般,跨过他高耸的锁骨,直落入胸口的衣衫之下。

    “水?”

    冷水浸身,可解情毒。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可卫邀月满屋看去,也只找到面盆架上的半盆水。

    她本想一盆水直接浇过去算了。

    可看见那张潮红俊俏的脸蛋,她又忽然心头一软。

    卫邀月沾湿了毛巾,嘀咕着在贺兰枭身边跪坐下来:“色字头上一把刀。长得好看真是了不起啊……”

    “热……”

    贺兰枭修长的手指不住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襟,隐约露出壮硕发达的胸肌。

    卫邀月虽然喜欢看帅哥,倒也没见过哪个帅哥初次见面就这样“坦诚相待”的。

    她伸手去,想帮贺兰枭整一整衣服,细腕却猝不及防地落入一只滚烫的大手之中。

    “热……好热……”

    贺兰枭矜贵凌厉的五官好似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迷雾,他昂着汗涔涔的脖领,喉结滚动,看得卫邀月心猿意马。

    手腕传来一阵钝痛,卫邀月这才从迷情中清醒过来。

    她拿面巾沾足了凉水,捂在贺兰枭的手背上,反复几次,那强壮的大手才肯放开。

    卫邀月就这样一边沾水,一边擦拭着贺兰枭的脸、脖颈和胸口,还扯了块身上的白纱,草率地包扎了一下他额头上的伤口。

    夜色渐沉,卫邀月的眼皮也越来越沉。

    也不知过了多久,再睁开眼时,已是东方既白。

    手心的触感又软又结实,起伏又滚烫。

    卫邀月朦胧间竟看到,贺兰枭那张冷峻清冷的脸,就贴在她的面前。

    “啊啊啊啊!!!”

    卫邀月骤然收手回来,使劲往身上扯了扯被子,身边,男人警觉一颤。

    寒光四射的鹰眸一睁,他翻身坐起,别过手去,下意识地摸自己的佩剑,却发现自己常带在身上的鸣鹰剑已不在腰间。

    “怎么?占完人便宜,还想一刀杀了我啊?”

    卫邀月冷眼瞥了瞥床榻下,乱七八糟的衣衫、腰带和佩剑。

    “都在这儿呢。”

    “你……”

    贺兰枭刚开口,便扶着额头,痛得说不出话来。

    卫邀月忙着撇清关系:“可不是我给你脱的啊。昨晚你一直喊热,我拦都拦不住。”

    贺兰枭看了看自己身上——

    里衣还在,只是略有些不整。

    催情丹之毒竟没让他越距?

    贺兰枭从手边摸出一块湿润的脸帕,又瞄了一眼床头的面盆。

    “是你为我擦拭了身体?”

    “不然呢?田螺姑娘?”

    贺兰枭对眼前这个样貌姣好的女子越来越好奇。

    她口中总说一些奇怪的话,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的卧房之中。没有功夫在身,却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将军府。

    贺兰枭翻身下床,抬手将被子结结实实地蒙在卫邀月的身上。

    “你既已将我砸晕,为何不逃?”

    卫邀月扯下被子来,只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我跑了不就真成了畏罪潜逃了吗?砸晕你是因为你轻薄我!我还没要你负责呢!”

    贺兰枭见惯了柔美妩媚、以色相诱的女人,却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

    “负责?”

    他背对着卫邀月,低头嗤笑:“好啊。既要负责,还不知姑娘芳名?”

    “本姑娘芳名卫……”

    卫邀月陡然一顿。

    她尚不知自己在这个世界里是什么角色。

    书中本无“卫邀月”这个人,若她说出真实姓名,却与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不同,贺兰枭查明之后,怕是又要给她安一个欺瞒诓骗的罪名。

    又倘若这个世界里的“卫邀月”,真的是个臭名昭著的江洋大盗,她怕是分分钟就要小命不保。

    “卫……未……命名!”

    “卫命明?”

    贺兰枭俯身捡拾着地上的衣物:“哪个卫?”

    坏了。

    大景皇城,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便是那卫无端卫国公为首的卫家。

    贺兰枭这么问,想必一下子就联系到了到了卫国公头上。

    毕竟,卫国公与贺兰枭的父亲——骠骑大将军卢风,可是死对头。

    这要是被当成卫国公派来的贼,卫邀月只有死路一条。

    她紧咬牙关,含糊道:“卫……”

    “将军,您可在里面?”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外面说话的那人,声音像是昨夜拿剑指着她的白衣少年。

    贺兰枭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往门口靠近:“何事?”

    “军中急报。”

    贺兰枭一听“军中急报”四个字,再没追问,忙开门出去。

    卫邀月此刻心中对那白衣少年是千恩万谢。

    她隔着窗,只隐隐见贺兰枭看了信,匆匆跟那白衣少年嘱咐了几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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